〖〗第七十五
“潭儿,潭儿!”夜冥玥看着倒地翻滚痛苦不已的潭儿,他的心中犹如刀
绞。
“尤姬,有没有办法!尤姬!”
尤姬也被吓了一大跳,这样的潭看着就让人心揪。等尤姬一检查,吓得
她当场跌坐在地:“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蛊毒已完全入脑,怎会如此之快?”
“他会怎么样?他会怎么样!”夜冥玥吼道,他的潭儿会怎么样?方听
到尤姬的话,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我……我无能为力!”尤姬道,因为愧疚走到阑王的身后不再看夜冥
玥和潭的表情。
“不可能!不!”费尽心计怎可就这样天人两隔,他的潭儿!如果潭儿
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何意义?!
午门之外,和彦旌一起救被抓的千草的夜于昊揪住了回来报消息的
执事太监大声吼道:“你此话当真?”
“奴才不敢撒如此大逆不道的谎!”小太监惶恐,他很能理解二皇子听
完这个惊人消息后的表情,毕竟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大哥,他如何接受得来?
果然如小太监所料,夜于昊脸色巨变,朝天大吼了一声:“天!你不要
告诉我这是真的!”
众人吓了一跳,千草脸色变了一变,走到昊的身旁安慰道:“他们相爱
并没有错,情一字本就是不可思议之事,你不可怪他们!”
“不怪?”夜于昊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千草,“你竟然叫我不怪他们?岂
有此理!”
“昊,你冷静一点!”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们!”昊叫道。
千草按住了他,复又解释:“你知道你父王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你
如何解释?何况这是你想阻止就阻止得了的吗?”
千草很能理解夜冥玥,因为也没有人可以分开他和彦旌!
“可是!”
“没有可是!”千草坚持!
“可是我不阻止,以他们的性格,一定会把这个烂摊子丢给我,然后两
个人自己风流快活去!我的老天!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发生!老子绝对不要当这
个皇帝!老子一定阻止!”夜于昊大叫一声,推开千草拔腿就往宫内跑去。
留得众人面面相觑。
小太监:“不愧是二皇子果然豁达!”
千草:“怎么全是白痴!”
彦旌:“夜家没一个正常的!”
千草:“对!不对!你说什么呢,我有哪里不正常了?”
彦旌:“……(你哪里正常???)”
千草突然想起什么,大叫一声不好:“屈指算来,潭的蛊毒已经入脑,
恐怕有危险,快快跟我进去!”
彦旌手中正拿着一个瓷罐子,他小心的将罐子捧在手中,然后运功跟了
进去。
夜于昊赶到宫里,进门头一眼便是看见他大哥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而
他的父王脸色苍白的站在一旁。
夜冥玥叫道:“为什么!明明点了他的昏穴!为什么这样都没有用!潭
儿难道真的非要如此痛下去吗?”
尤姬不忍心回答他,只能沉默。
“潭儿!”夜冥玥跪在潭的身旁,心疼不已。
“大哥……”夜于昊皱着眉头,扭头转向一旁,不忍心看。
千草和彦旌随后敢到,如料看到了此副场景。
“还好赶上了,彦旌快把罐子给我!”千草说着接过罐子,走到潭的身
旁点其百会穴阻止了他的剧烈挣扎。
“千草你有办法救潭儿?”夜冥玥眼睛一亮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不是没办法,只此法有一定的危险!”千草道。
“只要有一线希望,都值得一试。”夜冥玥决忍地说道。
千草略微一沉吟,面露难色,“此法很是危险,不光是潭,而且需要借
助至亲之血,以血换血,以血诱蛊。所以说危险的不单是潭,如果不成功,连借
血者也……”
“换血?至亲之血?好!”夜冥玥撩起衣服露出白皙的手臂。
千草叫住他:“不忙,换血所用鲜血甚多,稍有不慎,你可能有危险!”
“潭儿等不得,我心已决,动手吧。”夜冥玥道。
“不行!你出了事,天虞就乱了。”
夜冥玥转而看向夜于昊,没等他开口昊儿惊叫:“不行不行,别看我,
我不要管这烂摊子!”
千草气极:“闭嘴,不要管这烂摊子也无妨,就取你的血。”
夜于昊欲哭无泪,怎么两头都是非死不可!
“不必了,用我的血就好!如果真的有个万一,昊儿登基为帝,这圣旨!”
夜冥玥不容反驳地说道。
“可是……”
“无妨,本王的血也可以用。”阑王道。尤姬见有法子了道:“我也可
以。”
“不行!”没等他们说完,夜冥玥就已经开始反对,潭儿的体内只可有
他的血,他本就是自己的骨血,怎能用别人的血?
“怎么不行,换血要用如此之多的血,你一人只怕……”
他们的提议却被千草反对之:“不可,换血极为危险,过程难以把握,
还是用一人之血吧。三哥,你的血我取一碗用来引诱蛊虫出来可好?”
阑王听千草如此说,只得放弃换血一事,答应了取血引诱蛊虫。
尤姬怕事情有变,取出一丸药交于夜冥玥:“先吃了这丸药,万一出了
情况,也可保命!”
夜冥玥应是,咽下了药丸。此后换血费了好些时日,足足一天一夜,房
门大关无人敢来打扰。
其间,潭半梦半醒之中听到父亲的声音温柔似水,父亲不停地在他的耳
边说话,讲述了他小时候的许多事情,然后渐渐长大了父亲教他习武,教他颂诗,
教他为人处事。那段童年的时光,潭无不是追着父亲的身影,看着他指点江山,
看着他叱咤风云,朝堂之上他的意气风发骄傲甚至嚣张,而每每对着子女之时露
出的欣悦和温柔,如此等等无不叫潭神念。
这是他的父亲,他至爱的父亲!这样的人他时时刻刻深爱无比,然后有
一天父亲温柔的看着他,然后对他说他梦寐以求的那三个字,至此他的父亲,他
的爱人,终于完全的属于他了,他的笑容他的怒骂他的悲喜全有他参与。
可是苍天弄人,与白昭的那一战,潭知道父亲深深痛恶着害死他母亲的
白昭王,于是他不顾危险孤军深入,眼见着就要大败白昭,可是军中出了奸细,
他一时不敌落进了河中。本以为就此和父亲天人两隔,可是却没有,他还活着,
他被东离的公主救了。只后他做出了让他痛恨一生的事——他忘记了他的父亲,
忘记了对他的誓言,深深伤害他而不自知。
玥,原谅我!原谅我!
“潭儿,潭儿,你听到父王说话是不是?朕的潭儿!”
“潭儿,你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起来看着父王!”
“潭儿已经一天了,你感觉到了吗?你的体内流淌着父王的血液!”
“潭儿,朕的潭儿,你会没事的!父王相信你一定不会有事,可是父王
……潭儿,你听父王说,你若醒来见不到父王了,千万不许寻死,听到了吗?你
答应父王,不可寻死!……潭儿,你是朕的好皇儿,朕的宝贝,朕如何舍得离开
你……如何舍得?潭儿……”
“父王……不,父王!不!父……”夜于潭从梦中惊醒过来。他已经想
起了所有的事情!
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寝宫布局,夜于潭想起梦中父亲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下冒了一声冷汗。
“父王!”潭急忙挣扎地站起身来。
只听门口啪得一声,进得门来的侍女见到夜于潭醒了,当下大叫了起来
:“大皇子!您您……您终于醒了!太好了!来人啊!快来人!快去告诉千草太
医大皇子醒了。”
夜于潭看着边哭边笑的侍女,感觉恍如隔世。猛得又想起那人儿,急忙
问道:“皇上呢,父王在何处?”
原本幸喜的宫女突然止了嘴,身子一抖跪下地去。
“皇上呢!”夜于潭大叫,那宫女仍旧垂头不答,身子颤抖的如同可怜
的白兔。
夜于潭不在问她,直接挣扎着向门口走去。
“大皇子,你的身体……”
“不要管我!”潭道,刚出的门来,外面悬挂着的白布帆条让他愣在当
下,身子猛得发冷。
那日婚宴时的红绸红灯笼全部被换了下来,改以白布,这是……国丧!
“不!”夜于潭惊叫一声跑出门外,他不相信,为什么会这样,父王!
为什么!不不不!不!
潭跪倒在地,朝天大吼,眼泪流了满脸,那个伺候他的宫女也捂住自己
的嘴痛哭不已。
“大哥……”随后赶来的夜于昊看到大哥如此,只道是苍天无眼!老天
戏弄人!
“昊,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怎么会这样,父王怎么会…
…”
谁见过一个堂堂七尺难儿哭得如此伤心?叫天地黯然伤色?
“大哥,你……人死不能复生!”
久久,夜于潭跪在地上久久,直到眼泪流干,他都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那么活生生的人,方才还在他耳边说话,为什么突然就不在了?这是为什么?难
道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难道他们相爱真是如此的天理不容?
“大哥……”
“他在哪里?”
“大哥你……”
“玥在哪里?”
“灵堂设在长夜殿,按照国例灵柩已经停满七日,半个时辰后将被送往
神殿安葬。”夜于昊道,然后他会按照遗诏所言继承皇位。
“我看看他!”
潭来到长夜殿,棺盖还没有盖上,夜冥玥平静地躺在里面。红唇雪肤完
全看不出已死之人的颜容。
“父亲,父亲!潭儿来看你了。”……
半个时辰后,潭执意要送夜冥玥的灵位入神殿。他要看送父亲最后
一程。
为什么世间事如此难料,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父亲会为
自己而死,当年也是在神殿,他会不会还那么做?如果自己没有对父亲做出那样
的事情,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
父亲会不会不用死,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潭会按照父亲的旨意娶妻生子。
然后永远看着他的身影不得接近。
如果是这样,潭会后悔吗?
可是没有如果。
“父亲。”潭伸手抚摸着父亲的脸,他是如此的美,比过了天下所有的
人。嚣张如他,当着满朝文武承认爱上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不让我寻死这样的话?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
没有你我便无法生存吗?你为什么要这样要求于我?你可知早在我懂事之初,你
就是我生命的意思!父王!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去?为什么如此残忍!留下我一人!
你要让我孤苦一生是吗?你是要惩罚我曾经忘记过你?你是要我用一生一世记得
你?!”
“父亲!你可知你何其残忍!为何你总是如此绝情!”
夜于潭以为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又重新落了下来。比死更可怕的是独自一
人生活在没有爱人的世间!这是何等残酷!
玥,你怎么能如此残酷!
“对不起父亲,潭儿怕是不能答应你了。潭儿不能!不能留在没有你的
世间!就算到了地府你怪罪于我!潭儿也无法答应您!”夜于潭说着取出了袖中
的匕首,“别怕玥,我这就来陪你!”
“潭儿!……”突来的一声轻呼,吓掉了夜于潭手中的匕首。这个声音
是……
“父王!你没死父王!”潭大喜,脸上满是眼泪的他,顾不得形象的摸
了一把脸,然后抱住夜冥玥,高兴的浑身颤抖。
“啪——”夜冥玥一巴掌打了过去,怒道:“你竟然寻死!我怎么跟你
说的!你竟然寻死,你差点就让我们真的永远见不到了!”
“父王,潭儿知错。”
“潭儿。”夜冥玥抱住他心疼地擦着潭脸上的眼泪。差一点他就要失去
他的潭儿了!
“父亲!”潭动情地抱住夜冥玥,抱得很紧,仿佛永生不会放手!
当日晚,千草揪着夜于昊的耳朵:“你小子竟然不把玥没事的消息
告诉潭!”
“哼!他俩倒好,可以逍遥快活了,留下我当皇帝!真是没天理,我不
欺负欺负他们,我这口气咽不下去!!!”昊苦叫连连,这皇帝不知道多难当!!!
千草:“死贱人,你哪药不是说只假死三个时辰吗?怎么昏迷了七天?”
尤姬:“老娘改良了一下药效,你有意见啊?”
“……”
从此天下又多出一对……错了是N对神仙眷侣。世界再一次被淫荡势力
占领……==||||| (全文完)
2008年1月27日星期日23:18番外连载中……
〖〗笑霏霏V刘子非
记得初识青溟的时候是在桃花三月里,正逢春暖花开,绯郡的民众有赶
花的习俗。大好的桃花树下踏春的人们铺过一张席子便可席地而坐,吃着自家带
的干粮。可谓是与众同乐,雅俗共赏。
绯郡已算是天虞的边境之地,却有如此安乐的景象,作为齐越国的子民,
自然好奇究竟是何人在此囤兵,使民风安乐。
差人一探下,得知那人正是四青溟将军,其家世代忠良皆是戎马上的大
将,可这四青溟年不过二十余,我还虚长他半岁。如此年幼能在军中立威,定有
过人之处,只怕不出数年就会成为我齐越大敌。
我齐越是天虞邻国,其若要开僵扩土必定先动我齐越,就算天虞无心为
之,齐越王我大哥其性使然也必定不会安于治世。而四将军正好驻扎在两国边境,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大哥作为不为我同,我却不能视齐越而不管。何
况舅舅费心费力使我出国境,只盼我有功而归在国中有一席之地,我不可辜负之。
奈何天地之大,我却只想与一人执手相顾白首。
初见青溟,正是那桃花树下,青布衣素面打扮只以为是一个平常百姓,
可他吸引我的却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的双眼之内饱含着对天地苍生的期盼。精
锐光芒的双眼却被一泓仁厚覆盖,这才是大将之才的眼睛,为天下苍生着想的眼
睛。
不知道当时起了什么兴致,我便上前调戏了他,这也才有了后来的爱恨
纠缠。
“小娘子,看花儿呐,让为夫的作陪可好?”谁知一句戏言没引起四大
将军的注意,倒叫他身旁的几个大哥怒目而向,与我动起手来。那场景至今犹记,
满园子看桃花的众客无不叫喊助威,那喊声正叫三月桃花纷飞气势非常。
啧啧,这可是犯了民怒啊,想我刘子非自称轻功了得,在如此被人喊杀
喊打的情况下也是慌了手脚差点丢了大丑,好在青溟宽厚,不至为一句笑言而让
手下人灭了我去。
真是惊险啊,为报美人相救,本公子只好舍身。于是便死皮赖脸跟着他
回了他的将军府。说那是将军府可比不上朝都里的气派,别说比不得,竟是不及
一毛,连个地方官员的宅院怕也比他住的地方宽大舒畅。
可青溟说,大丈夫至于边疆,出入沙场,这已比营帐之内要好的多了,
将士在外不可贪图享乐而耗费了军中士气,所以他带的兵都驻扎在城外从不扰民。
不知道是如何爱上他的,喜欢他的刚直正义,喜欢他的宽厚仁义,以及
偶尔的温柔。
那年冬天大雪封了山路,城中百姓过冬的粮食不多,四将军命令士兵不
可接纳百姓的粮食。可当时军中的粮饷被当地的郡守联合州府官员克扣了去,军
中士兵几日都不能吃饱一顿饭,成天只能喝着比水好不了多少的稀粥度日。加之
齐越那边山匪跑到我郡中抢粮(不知何事已将自己当成了天虞人),大军饿着肚
子和山匪作战,其境地可想而知有多窘迫。
青溟几次三番派人去请郡守拨粮,可那郡守推脱干系,硬是把责任推到
了州府身上。那知州年迈向朝廷请辞早早就赶回了老家,而新任州府因大雪封路
尚未赴任,这可急煞了人。
可恨这些狗官为财不要命!一怒之下我便骑马跑去与那郡守理论。哪知
道路上不好走,我不知深浅翻下了山崖。
青溟早早料到我性子急定会出事,我一走,他就急忙追赶而来。谁知还
是迟了,当下他二话不说滑山坡前来相救。那是冰天雪地的山里,你要不动几下
就成了冰坨,我掉下山崖,自以为已经没救所以也就懒得去动了,等青溟来救我,
受伤的腿都已经成冰柱。
青溟见了我一声不吭,我当他是生气了,于是道:“别恼我,这不是急
了吗,将士们可三天没吃饱饭了。这样下去……”
青溟说:“不是恼你。”
我又问那为什么不说话,他说:“我心疼。”
他心疼,心疼我吗?当时喜得如三月桃花,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他了,这
辈子除了他谁也不爱了。青溟费力的将我抗出了山崖,好在副将担心他随后赶了
来,不然我们两人怕要死在山谷里了。
我大腿被冰冻了,大夫说可能会废了,青溟不信,每日用热水为我去寒,
并一日三四次的推穴按摩,因为他的照顾,我的腿真的好多了,大夫也说到两年
就会痊愈。我好了可是他却病了。原来他一直骗我,说什么郡守把余粮都补上了,
然后哄我多吃,他自己却成天喝粥。可是那郡守哪里把粮食补上了?是他叫人抢
了州府里粮仓来应急,可这私自抢粮可是杀头的罪名,青溟竟一人承担了下来。
第二年刚开春,朝廷来人了,说青溟私抢粮仓本应杀头念在他军中有功,
命他返京。
于是我便随他回了京城。他在京城待了半年,我闲着无聊开了家飞笑楼,
一来是弄些消息回齐越交差,二来也是为隐藏身份,三是……青溟家中的太奶奶
是决计不会接受青溟与我,我倒也不勉强,只要青溟心中有我就好,我们都还年
轻,他有家国要保卫,这儿女情长可放一边的就放一边吧。
我早猜天虞帝命青溟回来早做了他想,果然不假,青溟在京中待了半年,
然后就被派去清除乱党。我与他一同前往,于是也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笑飞天”
的名号。
后来的事,太奶奶要青溟娶亲,我怕连累他,也怕我齐越的身份被他知
道,为了避免两人成陌路,也为日好留个好念想,我离开了他。可是青溟千里来
寻我,我又哪里可以放下得了他呢?
青溟以军国大事相逼最后让太奶奶暂时断了为他娶亲的念头,我虽然知
道他早晚要娶亲纳妾,可是仍旧留在了他身边。我已经真的真的离不开他了——
这辈子我是你的妻,青溟!
后来,夜清羽反了,我大哥急功好利听了白昭王的骗非让我帮他们杀了
天虞帝,我知道青溟是个忠臣,我若杀了天虞帝,他定会与我决裂,可是我若不
听大哥的……哎,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与青溟交好,竟然威胁说我若不听他的,
就将我的事告诉青溟,我为了和青溟在一起这才妥协。
谁知道青溟反倒误会了我,也对,我害他成了阶下囚,还污蔑他侮辱郡
主,他若不恼我倒也真奇怪了。可是我后来进宫却不是为了杀天虞帝,我只想救
出青溟让他和我远走他乡,再不问世事。可还是迟了,原来青溟已经怀疑上我了,
好个天虞帝竟然料事如神到这地步。
青溟,我欺骗你是我不对,可我是真心爱你!至于后来我为天虞出了点
力,让青溟又重新相信我,那可费了我不少心血,还牺牲了……呃,以后慢慢道
来吧。
嘿嘿,再来说说这攻受问题。话说起来我就喜,还好上次被冰冻伤
的是我,不是青溟。
话说我们的第一次是在绯郡的大夫说我的腿可能废了的时候,我当时自
然也难受,想我一身好轻功白白的废了去,不过有青溟在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
青溟心疼,他为了证明会照顾我一辈子,于是当晚……嘿嘿我因为伤着呢,青溟
怕再伤了我,自动自发的做了下面的这个,呃,是上面这个,我腿伤着不能动呢!
所以……嘿嘿我相公是自己爬上来的!
嘎嘎~ 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至于后来为什么还是我在上面?这个问题吗,还用问吗,因为青溟疼我
啊,怕我受伤!
(青溟:事实绝对不是这样的!
事实是:“霏儿,今天你在下面可好?”
“呜,青溟我腿疼,是不是旧伤发作了,好疼啊!”
“怎么了?霏儿别哭,我看看……”
反攻失败。
……
“霏儿,今天你在下面可好?”
“好啊,哎呀不小心摔了一交,好疼啊!”
“哪里摔伤了,我看看……”
反攻再次失败。
……
“霏儿,今天你如果不在下面我就不……”某只火了。
“好啦,好青溟~ 你是嫌我平时伺候的不好吗?嗯~ ”色诱中。
“啊……霏儿轻点,啊……疼……”
“乖,一会儿就好了。”
“嗯,霏儿……啊哈……呜……”
“舒服吗?”
“快点!……”
反攻再再次失败!
〖〗当皇帝的日子
“启禀皇上,张丞相求见。”管事的太监十分为难的进到御书房来禀告,
这扰人清梦的罪名本就大,何况他打扰的人正是当今天子呢?但是老丞相也不是
省油的灯万一得罪了他,那事情也是不得了。
奈何万岁爷在御书房不好好理政,偏生的偷懒打瞌睡,这事也是绝对不
能让外面的老丞相知道的,要再来个死谏,皇上不把他头摘下来可就奇怪了。
管事的太监十分为难,但又不得不进来禀告。御座之上的人身穿黄色龙
袍,眉宇间的嚣张之气更给他添了几分英豪之概,蜜色的皮肤趁着熟睡中阴邪之
色简直英俊无比。
夜于昊靠在龙椅上,双脚不老实的架在奏章上,听得那太监的声音,猛
得一跳推落奏章一地。
夜于昊猛然清醒,口中不善:“那老东西又来干什么?”
“奴才不知。”
“我都乖乖听他话在这里办公了他还来找麻烦,真是阴魂不散。”
“皇上,张丞相就在门外。”管事太监急忙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
“个老东西,我会怕不成啊。”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说……”
“行了行了,叫他进来吧。”夜于昊叫道,口中虽说不怕倒也赶紧拿起
了地上的奏章,擦了擦嘴叫的口水,赶紧地坐好开始装模作样。
这时,房门打开,吹胡子瞪眼的老丞相大步走了进来:“皇上别装了。”
“张……张丞相,何出此言啊,朕正认真的翻看……。”
“皇上正是了不起啊,奏章拿倒了也能看出名堂来。”
“我……朕……”
“皇上,您刚登基,朝堂根基不稳,你……你如此玩劣,我天虞怎能保
这万里江山?”老丞相动不动就大发感慨/ “好啦,张丞相你也老了,该放
宽心的就放宽心吧,朕的江山稳固的很,不会一下子就倒的,就算要倒,也是朕
先顶着,你瞎操什么心啊。”夜于昊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拉住老丞相道,
“丞相,如果你真不放心我当这皇帝,这好办啊,我大哥还没出京城呢,您赶紧
把他给我追回来!”
老丞相一听,脑子浮现出当时前去大皇子府规劝大皇子留在京城为皇上
分忧,结果遇到了一个……死人!美到没天理的死人!一手天蚕丝差点送他去了
西天,美人他“老人家”的威胁至今难忘……
“不不不不,皇上您天资聪颖深谋远虑,上次大败白昭国,生擒白昭王,
让微臣大开眼界,微臣对陛下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先告迟了。”
说着张丞相就要匆忙离开,夜于昊急忙抓住他。
“张大人,朕知道朕很聪明不仅运筹帷幄利用东离、挑拨齐越,生擒白
昭王,但是那是四将军打的前峰,呃,虽然计谋是我想的,但是……您知道朕实
在太玩劣了,当不起这个皇帝啊,您就行行好废了我另立吧。”开玩笑,那都是
老爹的主意,我不过是炮灰,四将军干完这一票(土匪?)都带着笑霏霏浪迹天
涯逃跑了,没有理由留我一个人在此为难啊?
“皇上,你这么大了,不要跟为臣开这个玩笑了!”
“朕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了,朕说真的!对了,昨天太傅对朕说于祈天
资聪慧,是个可造之材,朕觉得他很有帝王相,您说是不是……”
“皇上!”老丞相当下跪倒,诚惶诚恐,“陛下臣罪该万死,臣不意犯
上,谁知仍旧犯了大不敬之罪,老臣该死,不过老臣是一心为皇上着想并没有犯
上作乱之心,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啊?”
“皇上念在老臣上有八十老母,下又犬子不成器,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老丞相你……你多虑了朕和你开玩笑呢,天不早了您先回
府休息吧。”个老东西居然装傻蒙混!太不道义了!
送走了老丞相,夜于昊坐回到龙椅上大为感慨。虽然有些不甘愿,但是
昊皇帝这个位置他是推脱不掉的了。如今云儿,云千渺已经是皇后,疆土巩固兵
权在手,正是如此他虽是新帝登基却并无太多阻力这才毫不费力的收复三国,天
虞成了这片大陆上的霸主。
父王恐怕早就料知了一切,借着华婷公主一事肃清百官为他登基奠定了
基础。还有网布天下四海的暗部组织。等到自己接触到的时候,这才真正了解到
了父王的强大之处。父王就算不是天子,天下大事也仍旧全由他掌控,可惜他只
想着与大哥浪迹天涯。
“啊,大哥这小子也真有能耐,竟然真的拐到了父王。”
其实夜于昊也不是太笨,他早就从平日里父王和大哥奇怪的言语中看出
了一点眉头。可惜他再怎么推脱责任还是被父王设计接了这个大任。
回想当时情景,父王得知尤姬的药丸能另其假死,他干脆布置了一切一
不做二不休来了一场华丽丽假死骗局。等发布了国丧夜于昊无力回天的时候逼他
登基。
腹中幼子被迫流产的水瑶经受不了打击发了疯。夜冥玥就将水瑶收押在
宫中,威逼水渊向他投诚,水渊爱妹心切回到东离就立即以借口出兵讨伐白昭。
另外华婷公主见了水瑶先例为了保住腹中胎儿就听令于夜冥玥,将叛逆
的一切罪责都推到了白昭王身上。加之白昭本就真的利用过夜清羽,华婷利用夜
清羽的余孽时掌握了一手证据。齐越为了推脱干系自然乐意见到白昭成替死鬼,
于是三国夹击,白昭王无里反天在木连山被生擒。
虽然其带兵用计过程复杂,但大致情景就是如此。夜冥玥为母报仇,又
为二儿子登基扫清了障碍,至此他与潭儿归隐山林幸福美满。
“闷死人了,来人啊!换衣服,朕要出宫散散心!”
“嘘,皇上您轻点,张大人还没走远!”
于是被父亲抛弃的可怜可怜孩子,偷偷摸摸跑出了皇宫。当天夜里,天
虞的某位皇帝因只顾着躲侍卫出宫竟然忘记带银子被妓院老鸨打出了妓院。
〖〗潭和玥(一)
月明湖畔杨柳垂荫,晓堤戏水鸳鸯。正是游人最多的春季,而这杏城更
有个百花城的美名。媚春时节游人不断赏花游景诗词作对自有一番乐处。
清风送爽,杨柳避荫,一派春光明媚的湖岸站在一位如仙美人使游人频频驻
足。
那美人儿垂发若瀑布,腾云蓝衣缀出了一身娇好身形,指若垂兰微捋云鬓,
眼若秋水含着半眸星辰,举手投足全都美到了深处。却又给人一股子冷艳冰霜的
感觉。如此美人在这美人如云的水乡也极具出彩,使得满城春色失尽了颜色。
月明湖上多的是画舫和风花雪月,也多才俊富家子弟。如今偶然经过的画舫
之上,正有一位才艺双绝、文武全才的富家公子。那公子姓杨名决然字临熙正是
当朝二品大员内阁学士杨大人的公子。
杨公子今日与同窗好友在此游湖,酒过半酣出船舱透气不巧就看到了这如仙
美人。顿时杨某人只觉得眼前景物黯然失色,心中狂跳不已,双目不自然的撑大,
仿佛一下间被勾去了魂魄。
自出生来还未曾见过如此美人,自认并非好色之徒更不好男色的杨决然刹那
间就被此人的美貌震撼住。
“杨老弟你怎么躲出去了,来接着喝啊。”比杨决然大上几岁的同窗好友出
舱来寻。
被惊醒的杨公子立即命人停了船,他心下道如果能娶如此美人此生无憾。
正踟躇间,眼见柳树间突然蹿出几个凶悍人物,看来并非善类,只怕是冲着
美人而来。杨公子为人正气怕美人受惊急忙运用他所学八年的武功飞身上岸欲救
之。
在湖边的人并非别人,正是我们的主角夜冥玥,玥大美人。不知怎么的,美
人心下正有气在湖边散心,突被几个凶悍的歹人围住。那些个歹人也没什么特别
来头不过是千篇一律的好色之徒。
夜冥玥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天生冷性不想与之搭理转身从来路而去。
美人要走,那些人自然不依,急忙围了上去,夜冥玥心下正堵着一口气没处
发泄,袖中的银丝蠢蠢欲动,就在此时湖上画舫里突然飞来一人,竟与那些恶徒
打斗了起来。
夜冥玥回转身形看着这场打斗,目光随意的落在正中那个白衣的少年。是个
书生气十足的年轻人,说白了就是个白年书生,不过身手倒还不错。夜冥玥心下
一叹,招式固然好,学武的却不是这块料,更是不能与他的潭儿的资质相比。想
到潭儿,夜冥玥心下气还没能消,脸色更阴了下来。
这时,少年已经教训完了这帮歹人正朝他而来。
“公子可有受惊?”书生少年拱手一礼。夜冥玥冷笑,这少年他定是自觉英
雄救美,有故做儒雅有礼,而看在夜冥玥眼里,只觉得他多管闲事,做作非常。
本就心下有气,夜冥玥不想搭理,不做一语就转身欲走。
而这时候那画舫已靠了岸,杨公子的同窗穆公子从画舫上下来,穆公子长几
岁已是有家室之人,为人豪爽,见夜冥玥转身就走也不说声谢,只觉得他好生无
礼,于是道:“这公子好生无礼,我家杨兄弟方才帮了你,你怎不说声谢就走?
就算不谢也不该摆出这般冰冷的表情吧。”
杨公子一听忙拦住好友:“罢了,穆兄不要计较了。”
夜冥玥被人一骂,转身看那骂他之人。回身一眼定论乃是:卤莽之徒,空有
豪爽外表,其实是个蠢材。
下完定论,夜冥玥更是不屑不之为伍,转身即走。
“公子……”杨决然看着美人要离开有几分不舍。
那穆公子更是来了气,上前欲抓住夜冥玥说理。哪知他刚近身去,一晃之间
美人的身形一转已经在他身后。这一下叫这穆公子心头一颤,而那杨决然更是惊
叹,而后只觉得自己确实是多管闲事了。
两人呆愣间接触到了美人冰冷的目光,顿时心下一颤只觉得周身一冷——好
一个武功高强的冷美人啊!
夜冥玥见他们吃惊的样子,也知道他们无恶意于是重新转身而去。
“公子,在下……”杨决然的眼中全是倾慕之情,穆在生穆公子看在眼中一
片了然。可那冷美人,哎。
“老弟,还是算了吧,这样的冷美人……这样的人心性太冷,怕没人拥的。”
穆公子话才一完突然又从柳树林里蹿出一人,此人眉目英俊非常却是神色紧张,
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这人看见穆在生他们于是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
话未说完,眼角瞥见美人身影,急忙追上,那两个公子只听得他唤了一声:
“爹。”
莫说杨决然,就是穆在生也是吓了一跳,那样的美人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又吃惊又好奇,穆在生急忙转身看去,却只听到“啪”得一声。那个英俊的
少年已经挨了一巴掌。
“爹……”夜于潭神色紧张,见夜冥玥满脸怒容,生怕他又要走急忙拉住他。
可他的手刚牵上又惹来一记耳光。
美人打人的样子落入附近游客的眼中皆是诧然。
“爹,不要生潭儿的气。”潭慌张地把美人抱在怀里。
更是一片抽气之声,杨决然和穆在生已经惊得不能言语。
更让人吃惊的是,原本冷情的美人儿被这么一抱,原本冰冷的表情顿时垮了
下来,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柔情。
随后赶来的仆从看到这一副光景,忍不住摇头轻叹。
杨决然急忙拉住那小仆询问:“这……这两位公子他们是……何等关系?”
那小仆十来岁光景,年纪不大冲劲儿不小,哼哼道:“你谁啊,你管得着吗?”
“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说话。”穆公子又急了。
“我就这么说话了怎么着?我们老爷和公子的事要你们管啊。”
夜冥玥听到小仆的话,忍不住皱眉,这小鬼惟恐天下不乱?
夜于潭也忍不住皱眉,“老爷”这个称呼还真叫他胆寒。
“什么?他们父子……”穆在生遵礼受德见不得男男相对,何况他们是父子,
当下一脸恶心状。
“喂,你这什么表情啊,找抽啊!”小仆撩起袖子一副你找说就揍你的架势。
杨决然也没想到美人竟然和儿子做出这种不耻之事心中百味交杂。
“真恶心。”也不知道谁又说了这么一声,小仆耳尖立即不依,冲着人群喊
:“谁?刚才谁说的,快站出来,再不站出来,小爷对你不客气!”
夜冥玥浅笑摇头,世俗的眼光就是如此,不屑与之尔。
“小冰子,走。”
“老爷……他们……”
“走!”美人一声令下,吓得小仆急忙闭嘴,快步跟上。
“父亲……”如果不是我,你是不是不用受这样的白眼?潭心中有愧。
夜冥玥浅笑着莫莫抓起潭的手,回首一眼嚣张之气尽显:“相爱若此,世人
眼光不屑与尔。”
没错,相爱两人为何要顾及世俗的眼光?
小冰子点头,回视周围有赞许的目光有倾慕的目光也有不屑甚至鄙视的目光,
所有百态收于眼底,然后回以更加不屑的冷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
挖出来!”
〖〗潭和玥(二)
夜于潭随着父亲在月明湖畔漫步,身后小仆稀奇地在湖边的卖花的摊位
上东瞧西瞧,天真可爱。
说起先前因自己的过失让父亲也同样遭受到了世人的白眼,为此潭心里
很不是滋味。不过瞧他的父亲,绝美的脸上一片淡然,周围人的白眼似乎并没有
影响到他。不过……微愠的眼里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
想起早上,潭心下一揪,脸上一片涨红。这实在不能怪他,谁让……谁
让爹爹太诱人了呢。而且不知道他是完全没有自觉,还是偏就是故意的。
在杏城的一户大宅院里,这户人家百树成荫,百花怒放,景色森幽而迷
人。这天早上,夜于潭早早的起身在院子的树下练剑。其实他意不在练剑,而是
为分神。自从皇宫里出来,他就和父亲在杏城买了个大宅院,诺大的宅院只有他
们两人和一个小仆从。
夜于潭心下十分无奈,从和父亲发生关系以来他就对父亲的身体上了瘾,
只要父亲稍微一个挑逗的动作,身体就会不可抑制的发生发应。他是不怕自己会
怎么样啦,但是父亲的身体……
夜于潭十分担心自己的过度索求会伤到父亲,于是在最容易走火的早上,
他总是早早的出门练剑,这期间他都不敢看父亲的身体一眼。可是不用看他也知
道父亲现在的样子:斜身躺在软榻上,丝质的被单只遮到腰下,绸缎般丝滑的长
发批了全身,而修长的大腿露在被外通常是勾在自己腰上的。
父亲睡觉的习惯真是要命,不管晚上有没有做过,他总是一丝不挂而且
身体很喜欢有一下没一下的贴着自己,修长的大腿更是喜欢挂在他的腰上,这样
的姿势让父亲的下体好不避讳的贴住了自己的臀部。如此若有若无的触碰叫潭如
何能忍受的住?
就是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伤了父亲,潭只好每天都早早起床练剑出一身臭
汗。
这天夜于潭正在练剑,脑子里却全是父亲半裸的身体,血气上涌使得他
无法集中精神。而他乱挥剑的情景却被难得早起的夜冥玥看在了眼里。
如此乱来自然很是伤身体,夜冥玥自然是上前制止了他。而早起的玥只
穿着一身薄到露骨的白绸缎睡衣,头发散了一身。夜冥玥叫潭儿摆出方才做出的
姿势进行指导,这期间有意无意的触碰,叫潭忍不住煎熬,结果……
“这几天天天练剑怎么越练越糟糕了?”夜冥玥声音如清泉透着暧昧的
气息。
“说话,你在看什么?”发觉潭根本心不在焉,夜冥玥忍不住皱起了眉
头。
“怎么?”夜冥玥以为潭伤着了,急忙给他检查身体,谁知道手才刚碰
到他,潭就一把抱住他,眼睛里满是欲火。
“爹……”
“你……做什么,快放开。”夜冥玥被突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回手想去
推,却被潭压在树上。
“不要,你做什么……”
“要你……”
“……你,等等,这里不行……”夜冥玥虽然嚣张但还没嚣张到光天化
日在院子里和儿子做的地步。
可是潭哪里听得进他现在的话,他一只手滑到玥的身下不停的摸索,一
只手拉开玥的衣襟吸吮起他胸前的突起。
玥有些恼,想要推开儿子,可没等他动手,知道他意欲的潭快他一步点
了玥的穴道。玥哪里受得了这种被人随意摆布的感觉,立即冷声道:“放开我!”
“不行,爹爹是我的。”
“你……啊,哪里不行……”潭不听话地将手指插进了玥的身后。
这一下疼得玥脸色都白了,但是更可恶的是身体竟然也兴奋了起来。玥
只觉得全身都开始发酥,身后的花穴更是又痒又疼。
潭听到父亲的呻吟声,轻笑道:“看,可以的,有反应了呢。”
“呜……”玥因羞恼脸上一片通红。但还是受不了似的开始大叫。
玥洁白的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纤细的身躯好象一碰就会碎掉,不知道
是因为害怕还是羞耻,原高高在上的玥出现了难得一见的脆弱感。他几近透明的
肌肤因情欲而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一双眼睛也因情欲而水光粼粼,而且透着惊
恐,这大大的刺激到了潭,给了他大大的满足感和施虐的欲望。
美人的双眸闪烁着迷离、充满了春情,还带着隐隐的挑逗,浑身散发着
一种诱人犯罪的妩媚。
“爹爹,你其实很喜欢被这样对待是不是。”潭浅笑着,手指在玥的身
后一下一下的按摩着。
美人听到这话羞恼的咬住嘴唇,眼里满是委屈,盈盈的还滚动着泪水。
潭吻掉了父亲眼中的泪水,然后将他不停颤抖的纤弱身体翻了个身,让
他趴跪在地。潭的一只手游走在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摩着,另一只还在继
续开垦粉嫩的花穴。
这样的姿势让潭可以低下头观察父亲身后花穴的张合。如此的羞耻让夜
冥玥怒红了眼,可是身体动弹不得,而且舒服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更忍不住呻
吟。
“嗯……哇哈……呜……潭儿不要……”
“不要什么?可以不要吗,爹爹,你看你的身体都这样了……”
“哇哈……好……不……疼……哈啊哈啊……潭……”
“快点……进来,好难受……进来……好痒……”
“我说的没错吧,爹爹。你很喜欢这样对不对。”潭讥笑着,然后结开
裤子一个挺身刺了进去。顺便开接了父亲的穴道。
玥的穴道一解开,他就立即难受的扭动起自己的身体,极力配合着潭的
动作。
“啊哈……爹,爹,夹得好紧……不可以……”潭失笑,爹会配合他很
高兴没错啦,可是怎么这么急,夹得这么紧他可是很快就会……好过分!爹爹好
过分,只想着自己舒服!
潭心下有些委屈,于是便有了使坏的心,潭俯下身胸膛贴着爹爹的后背,
手指探到父亲的口里,使得他蜜液横流。
“爹爹,你好淫荡哦。”情欲中的潭口不择言,一句话,让夜冥玥恼到
了。
潭一只手控住父亲的腰,猛的挺进了几下,让父亲啊啊的叫了几声,火
热的欲望冲淡了怒火。
“爹爹真是宝贝,好诱人。”
“呜……”
“爹爹好美味呢。来放松,慢慢来。”
“呜呜……”口中塞着潭的手指,玥无法言语。
“好乖,好宝贝!”潭克制着沙哑的声音,一下一下放慢了速度。
夜冥玥欲火焚身,又怕光天化日好无遮蔽的地方会被人看到,心里急着
想要草草释放,而且这么慢的速度慢慢磨,让人好难受好心急。
“爹爹。”潭咬了咬父亲的耳朵,轻笑着说着他的发现,“爹,你有没
有发现,越是越这样难堪的时候,爹的反应就越激烈。好棒!”
“哼呜……”玥扭了一下身子表示抗议。潭却故意扭曲了他的意思道:
“是吧,你也发现了?对,就是这样,爹爹好棒!”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失忆时过生日,爹爹在酒里下了药,也是挑在
花园里,原来爹爹很喜欢在这种地方做呢。”
“呜……”夜冥玥摇着头,眼里满是泪水,又委屈又不甘心。这样子看
在潭的眼里,反而让他的火热又涨大了几分。
“爹爹。”
“爹爹!”
“爹爹……”
“爹,看吧,你也很喜欢在被我这样对待的时候听我喊你爹,是不是?
看,爹爹好硬了。”潭摸上玥的火热,挑逗着它。
这样难堪的话让夜冥玥又羞又恼,身体的反应反而更加激烈了。
潭见得到了效果,双手控制住父亲的腰专心的运动了起来,脸上挂着又
满足有邪恶的笑容。
玥终于可以说话,心下急迫的心情让他难受得不行:“潭……潭……快
一点!”
“再快一点,呜,好难受……”
“啊啊啊……要死了。呜……”
“快一点,等一下,等……会有人过来的!”
“别怕,不会有人看到的。”这么大的宅子只住了三个人,而那个小仆
是个懒虫不到中午根本不会起床。潭算计到这点,至此他们还可以再多玩一个时
辰都没关系。
“不……快点……会被……”
“不会的。”
“啊呜……潭儿……”
父亲越是着急,潭就越是喜欢捉弄他。看他哭的样子真是让人欲火焚身
啊。
“不会的,放心,放松,乖。”潭轻笑着。而这时候却听到小人儿稚气
的喊声从对岸的走廊传来。
“主子,主子!老爷老爷!你要的热汤炖好了,人呢!”小仆从习惯性
的心急火燎横冲直撞,结果撞见了不得了的事情——他口中的美人老爷,正一丝
不挂的扑在地上,全身上下散发着暧昧的气息,泪眼婆娑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样,
柔弱纤细到了极点,而他的少爷却衣裳整齐,只是下身连在美人老爷的……呃,
遮住了看不到。
小冰子:“……”
老爷:“……——+ ……”
少爷:“……T_ T||||||| ……”
回忆到这里,潭忍不住心下大寒,以爹爹的性子,发生这么丢脸的
事情,他不生气真的会——很奇怪!
可是潭怎么会知道小仆从会突然跑出来?而且他和爹爹都喜欢赖床的人,
今天为什么两个人都起这么早????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意!
“潭。”
听到父亲再叫他,潭急忙收回心思。但是等看到父亲满脸的怒火,一股
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夜冥玥贴进潭,脸上满是阴霾,小声道:“禁欲三天!”
“爹,不可以!”潭忍不住大叫出声,他就是因为欲求不满才会做出早
上的事情来,现在又让他禁欲,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对啊,老爷,这怎么可以,三天很难熬的!”小冰子凑上去道。
潭心下一凉,这小子耳朵怎么会这么尖,糟糕了!
果然父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有直接把这个小鬼丢到河里去的欲望。
“呃,我有点事情,先走了,你们慢慢商量。”小鬼头意识到事情不妙,
急速飞奔逃跑了。
〖〗潭和玥(三)
杏城的夏天很闷热,对于久居在北方气候里的夜冥玥,对如此的气温十
分的厌恶。
正如现在,就算他只穿一件丝质的薄衫,里头什么都没有穿,也还照样
的热。
闷热的天气让潭也无法忍受,因为父亲怕热缘故,而且闷热的晚上更是
让他难以入眠,所以……他们已经分床睡半个多月了。
潭沉闷的摇了摇头,新请的专门做冰镇酸梅汤的厨子刚做好了汤。潭亲
自断了汤给父亲送去。
早在一个月前,潭已经下令严禁府里任何人进入父亲和自己住的东院。
理由就在他的眼前:湖对岸的凉庭里,美人躺在凉榻上,大敞的薄衣下露出
了月牙色娇好的胸膛,粉红色可爱的小樱桃遮在丝毫起不到遮蔽作用的衣服下。
长衫的衣摆大开,露出了父亲两双修长且叫人血气上冲的大腿。
美人的微皱着眉,满是难以忍受的表情,脸上因为气温的缘故微红,就
好象情欲中的红晕,迷人的紧。
试想父亲这个样子潭怎么能允许让别人看见呢?
潭走进凉亭,将酸梅汤放在石桌上。手忍不住摸了摸玥的脸,好滑的手
感。
冰冷的感觉让夜冥玥舒张了皱着的眉头,潭的手好凉呢。夜冥玥睁开眼,
半眯着看着他,然后把手也贴在潭的脸上。
半个月让潭碰自己,一来是真的怕热,二来,是为了教训潭一下。这下
子对自己越来越放肆了。上次竟然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爹爹越难堪越兴奋呢!”
“我叫爹爹的时候,爹就会兴奋呢。”
“爹爹好YD啊。”
真是放肆!
潭知道父亲在气什么,但却是欲哭无泪,仿佛一碰到父亲的身体自己就
身不由己了,就好象当初在神殿里强要了他。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实非他所
愿。
看着潭的眼中满是隐忍和欲望。夜冥玥心下冷笑,禁欲也够了吧。如此
一想,玥抬起玉臂将潭压向自己俯上一个深吻。
潭被这突来的吻弄得意乱情迷,而玥正着手脱他的衣服,玉腿也主动的
勾住潭的腰。
“父……父亲。”潭呼吸开始混乱,双手忍不住在玥的身上不安分的游
走。
“潭儿……”玥放柔了声音在潭的耳边吹气,细长缠绵的声音只弄得潭
心神荡漾。原来是自己只要一听父亲叫着自己的名字就完全兴奋了。潭心下苦笑。
夜冥玥神色迷离,眼中满是诱惑的光芒。
这样的父亲让潭心狂跳不已。
夜冥玥看着潭迷离的眼神,微微一笑,然后动手拉开潭的衣襟,舌头灵
活的舔弄了起来。
小火舌沾一下身子即离,一下一下只弄得潭心低发麻全身酥软。玥却还
没完,一手灵巧的钻进潭的裤子里,摸索着潭的大腿内侧。细滑的手指轻到让潭
全身发抖地在他的敏感地带上来回滑动,却停留不到一秒就离开。
那感觉真是折磨,潭想反抗,身体却充满期待的不听自己的号令。父亲
的主动总是让他无法自拔的沉溺其中。
玥的另一只手则在潭的后背上沿着脊椎股来回摸索,等双手触摸到敏感
地带时,灵巧的舌头舔一口他胸前的红樱。这样的对待,让潭忍不住呻吟一声。
这根本就是自己平时对付父亲的手段,可是父亲做起来却要更加彻底,
而且更加能诱惑人,他的全身上下无不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而且隐隐透着危险
的气息。只有这样的父亲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吧。
潭正神游太虚,玥十分不满,起身来将潭按倒在凉榻上。然后将披在自
己身上的薄衫褪了下来。
衣服底下是一丝不挂,美到叫人大脑充血的身体。潭的呼吸一紧,眼睛
都看直了。
玥很满意潭儿的表现,轻笑道:“很喜欢?”
“喜欢。”被鼓惑了的潭急急地把玥抱在怀里,却被后者一把退倒。在
潭的疑惑下,玥微笑着,抬腿垮坐在潭的腰上,然后俯下腰去扬起头将自己的上
身暴露给潭。潭应邀舔弄了起来。
父亲的身体真的是好美味啊。
还有父亲的长发流水般披在腿上,连大腿内侧都覆盖着他的头发,那滑
滑的感觉,刺激到了潭的每一个细胞。
“哼嗯……”玥呻吟一声,他的呻吟身犹如上等的媚药让人无法忍受。
玥在迷离中,玉手端过酸梅汤一点一点倒在自己的身上。他诡异地笑着,
似乎要将潭的魂全部勾在自己身上一般。
潭顺着骨路一点一点舔干净了玥身上的酸梅汤,他舔的很仔细也很虔诚,
似乎在吃一样非常珍贵的美食。
因为潭技巧的舔弄,玥的玉手抓住凉榻的边缘,呻吟不断,下身很自然
的已经肿胀起来,后穴也跟着一张一合。
难受得不行的玥将一只手放到自己的口中,口中的淫液流了出来,简直
艳色的不行。而另一只手自然是滑到了自己的身后。
食指慢慢的按摩着自己的小穴,湿润的手上满是溅到的酸梅汤,冰镇的
汤很凉随着手指滑进火热后穴,冰凉凉舒服极了。
“呜嗯哼……哈啊哈啊……呜……”玥发出了情色的呻吟。
潭沿着前胸一路舔到脖子,从玥口中流出的蜜液也别舔了个干净,慢慢
往上舔,舔了一口玥放在自己口中的手指,后者颤抖了一下,移开了手指,潭与
之亲吻了起来。
潭的舌头清扫着玥的嘴,而他的手指也摸到了玥的身后,潭一手抓住玥
的手不让他离开,一只手也探进了花穴。
“呜……”玥呻吟了一下,身体更加火热了。
“好痒……”玥说道,另一只手也摸到自己的小穴。
“自己来?”潭问。玥点头:“嗯。”然后伸手推倒潭,直起身子走到
凉榻旁的桌边,伸手将桌子上的东西扫掉,然后爬上石桌,成趴跪状,一手撑地,
一手玩弄起自己的后穴。而他的后穴正朝着潭,叫潭躺在凉榻刚好看得一清二楚。
潭猛得捂住鼻子,实在是太艳色了!
可是玥却命令道:“不许碰我!”
该死,父亲在他的面前玩弄自己的小穴,这么刺激的景象却不许他来碰
一下……
“也不许碰自己!”玥道。
怎么还不许自己看到这样的景色下自慰?
虽然很想抗议,但是父亲说一是一,他又不怕得罪了父亲再禁欲一个月,
只好忍着把父亲自挖的过程看了个仔细。
这真是极品诱惑,如此的夜冥玥恐怕是个男人就像把他压在身下。太刺
激神经了!
“嗯……啊……呜……哈哈……啊啊……”玥随着自己的动作,玩弄着
自己的小穴。不间断的呻吟声听到耳中直叫人大喷血。
被命令不能碰一下的潭痛苦的抿紧嘴唇忍受着。手攥成拳,指甲插在了
手中,却不觉得疼。
“爹……我……爹!”
潭扭动着身体,好象上去抱他,好想要啊!
玥回过头来,邪魅地一笑。然后爬下石桌,走向潭。
“不要动。”玥命令道,一个抬腿又跨坐了上去,只是这次玥先是双手
扒开自己的屁股,然后慢慢坐在了潭的火热上。
“呼……”潭大呼一口气,受不了了,好热啊,爹爹的里面好热!好舒
服!真是太舒服了!
玥让潭的火热全部进入了他的身体,然后也跟着满足的呼出一口气。
玥双眼迷离吐出一口气说:“干我吧。”
得到应允的潭,像是得到了特赦,扣住父亲的腰,狠狠地运动了起来。
“哈啊……好棒……潭儿……啊啊……潭……”玥扭着腰肢也自己动了
起来。
皇宫大内正偷懒睡午觉的某人,突然惊醒过来,他身边跟着打瞌睡
太监被他吓了一跳,小太监看见皇上惊醒过来,然后急忙捂住鼻子而沿着指逢滴
下的血刺目非常。
“皇上……太太太医,皇上突然留鼻血了!”太监大惊小怪的跑了出去。
而夜于昊浑身颤抖,心下发冷,冒了一身的冷汗!惊叫道:“太可怕了,
我竟然梦见父王勾引大哥……”
〖〗贱草和彦
那一日。银月如盘浩月当空。
他白色的长衣在夜风中飘闪,月下美得叫人无法正视。
“这么晚了还不睡?莫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慵懒的声音从红唇中悠
闲地吐出,白衣人儿伸手拨了拨发髻上的白玉簪子,同时也掩盖了他眼底的那丝
忧伤。
正前方屋顶上的人背着月光,一身黑衣裹着数量不明的大小武器暗器,
都在这瞬间都同时散发着寒气。黑衣人身上的寒气叫他浑身一抖,心下渐渐发凉。
他笑得轻松,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不经觉察的冷光。
“为什么?”黑衣男子冷冷地说道。手已经握上了腰中的长剑。
白衣少年咯咯地笑了几声,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罢了,带着几
分温柔道:“什么为什么?”
黑衣男子被他云淡风轻的表现给激怒了,森森地开口说来:“你想背叛
他!”
白衣少年的温柔顿在脸上,有些发狠地说道:“我不是他的手下,没有
义务忠诚于他,听令于他,何来的背叛?”
“为什么?”随着继续的发难,黑衣男子将剑从鞘里拔出了几分,一段
寒光立即打在了对面人的脸上。
“我没有要背叛谁,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白衣少年有些泄气,更多
的是压制不住的怒气:你还是决定对我动手!原来我在你心中到底什么都不是!
“伴随真相的往往是残忍!而你现在所知道的未必是真相!”黑衣男子
说道。
白衣少年皱眉,发觉他身后的月亮得很是刺眼。
“难得跟我说了那么长的话,可惜不是我想听到的。”
“陛下对你不好么?”黑衣男子问,难得有事让他皱了眉头。
“我说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白衣少年有些不耐烦了,那月亮为什
么这么刺眼!
“知道真相以后呢?”
第一次发现这个人如此这般难缠,如此咄咄逼人!
“要杀我就动手,不要废话了!”千草皱了皱眉,这样的彦旌真是一点
都不可爱。
彦旌如今才知道原来那个人在你的眼里远比我重要!
锵——一声兵器与兵器撞击的响起,千草已经先一步动手,他只觉得有
一团熊熊烈火在折磨着他!使得他不得拼上一场来泄火。
所有的仪盼在这一瞬间彻底冷却,仿佛即将张开的孔雀翎受到寒风袭击
猛得收缩了回去。
“彦旌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好冷好冷!”千草的心无力的揪痛。
千草的武功自然比不得彦旌,与心口的疼痛成正比,千草在空气中给黑
衣的彦旌下了毒。
回到皇宫外的住处,面对檀木生香的屋子,看着床上皱着眉的黑衣男子,
千草从没觉得这般泄气和后悔。
看着彦旌即使在梦里也皱紧的眉头,千草很想拿熨斗将他烫平。
到底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侵犯他占有他,使多年的渴望得到满足?
然后呢?杀了他?还是放了他从此陌路,甚至成仇人?
可是……可笑啊,他说没有那个人的命令他不会与自己动手。原来当仇
人也不行。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满室全是千草恐怖的笑声,他真的觉得
很想笑。真的很可笑!
傻瓜,千草你这个傻瓜,你真是可笑!
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来,听到千草的笑声,彦旌的眉头皱的更
拢了。
“你笑什么?”
千草桃花眼横了他一眼,靠在床头笑,那身姿那样貌都叫人看了身子发
酥。
彦旌见他不说话只笑,于是便坐在床上起看他,看了半晌,看得千草心
里发堵快要爆发出来的时候,彦旌说:“不要哭了。”
“哭?呵呵,原本以为你不爱说笑,原来你也会呀。”千草眨巴着双眼,
笑得魅态万千。
“不要哭了。”彦旌突然伸手把靠在床头笑得没心没肺的千草压向自己,
不只抱着他,粗糙的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背。
难得一见的温柔,刺激的千草眼睛真的一湿,却有被他硬生生避了回去。
“不要可怜我,我不需要。”千草说,却没有推开彦旌。
其实他想说,不要放开我,我需要你。
从小到大就是如此。他怕寂寞,可是他说清净好。
渴望亲情,他说,这样很好没有人会管制我。
想要和人家玩,他说,你丫的真讨厌,离我远点。
后来大了,碰到喜欢的人,他说,美人陪爷玩耍玩耍。
似乎没心没肺的他,连从小照顾他的奶娘都说他冷酷无情没心没肺。美
人们却说他温柔如水妖媚如精。他的脸上从来没有真情。
“你走吧,我可以保证以后再不纠缠你。爷我玩腻了。”千草冷笑着说。
“你会让我走?”彦旌问道,他的表情却并没有相信的成分。
千草冷冷地看着他,嘲讽道:“还是你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如果你是
这样渴望的,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鄙夷的眼神,嘲讽他是被人玩弄的男宠,千草本以为他会生气,可是彦
旌却说:“好。”
千草愣了一下,半天没有反应:“不要以为我在说笑。”
彦旌不再说话,直接以行动来证明他说的不是玩笑,他竟然真的一个扣
子一个扣子脱下自己的外套。
“你这是在挑衅么?”千草的声音开始发冷,“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彦旌仍旧没有说话,继续脱里衣。
“为什么我想尽办法你不同意,现在却要!”千草眼睛里满是怒火,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阻止我背叛他?你别犯傻了!”
彦旌仍旧不理他,解开了头上的发带。
“别逼我!”千草将彦旌压倒在床,他不在生气而是愤怒地瞪着彦旌,
这样的人竟然为了保护那个人而要出卖自己!彦旌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彦旌并不恼,反倒挑衅地说道:“不要吗?”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千草,千草将他压住,狠狠地啃咬着他的身体。心口
却慢慢淌血。
正得可以抱住这具肖想已久的身体了,可是心里却没有预计的喜悦,反
倒彻底的失望了。心口疼得无法呼吸,千草突然停止撕咬将彦旌一脚踹下地:
“滚!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彦旌坐了起来,揉了揉摔疼的地方,随后道:“真的要放了我?不怕我
将你们的计划说出去?”
今天是怎么了,你为什么如此多话,你要逼我杀你吗?
千草狠狠地瞪着彦旌像一只即将要撕碎猎物的野兽。
“不要逼我!”千草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彦旌今天似乎非要将千草逼疯一样,继续说:“真的不要?”他瞥了瞥
自己裸露的上身。
千草一个快步上前,啪得一声甩了彦旌一个耳光:“到底谁没心没肺?
是你不是我!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你却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千草的眼睛微微发红,那年灭族,他都没有红过眼。
“不是你说要我么?”
“我现在说:你滚!给我滚得远远的!”
“千草,不要任性!”
“任性?我任性?滚!滚!!”千草双眼红得似乎滴血。像一只气血怒
张却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相处如此之久,彦旌何曾看过这般的千草,深深看了他一眼,决定还是
听他的先出去。于是他站起来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穿衣服。而千草坐在床头低着
头脸上满是怒气和悲伤。
彦旌再看他一眼,转身朝门口而去。
当彦旌的手搭在门栓上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的人不及防扑到他身上将
他抱住,带着哭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彦旌!”
背后一凉,后背已经湿润。
彦旌想要转身安慰他,身子动了一动,千草就惊叫道:“不!不要走!”
“不走。在这里。”彦旌说,然后转声将慌乱中的美人抱在怀里。
“真的不走?”美人忐忑不安地问。
彦旌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千草的脸,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那一晚,千草并没有抱得美人归,而是他甘愿地躺在彦旌的身下。也失
去了唯一一个反攻的机会!
多年之后,千草靠在彦旌的怀里想起过往,忍不住皱眉叹息。
“怎么了?”
“没有,只是在想,当年我如果早点服软,我家的旌儿美人是不是已经
早就是我的人了?”
“……”
“嘿嘿,美人,你其实早就对爷有意思了是是不是?”
“……你是我的!”彦旌冷言开口,恶狠狠地压倒千草,仍旧是一贯的
用行为代替语言。
“啊哈……呜……好疼啊……彦……彦……轻一点……”
“哈嗯呜……好爽……好舒服……啊……用力……彦旌!抱我……抱我
……”
满室春光荡漾。真是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弟弟。此话真是
不假。
〖〗尤和阑
从记事起,我的视线里就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梅林。梅花出自苦寒来,寒
冷的冬天,母亲每天都带着我坐在屋前看着一戳一戳的白梅。
梅林里有各种颜色的梅花,可是我的视线里却永远只有白梅。因为白梅
是母亲的颜色——柔和、清冷、恬静。这就是我的母亲。
诺大的梅园只有两个女人身影。母亲的温暖总也抵挡不了寒冻的冷。因
为我与旁人不同,我没有父亲。
母亲从来不说父亲的事情,她只是盯着满园的梅花一遍一遍的看,脸上
带着清冷而柔和的笑容。
我知道母亲一直在等一个人,一个对她来说,永远等不到的人。我知道
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母亲深爱着他。我问过母亲为什么不去找他,母亲微笑着摇
头,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苍凉和悲伤。
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这么软弱,为什么她只会等!我恨那个男人,也恨
母亲的软弱,我梅思嫁绝不会跟母亲一样!
对,我的名字叫梅思嫁,我不知道母亲为我取这个名字是不是为了思念
那个男人,可是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从母亲的软弱里我看到了这个名字的张狂。
我知道我的血液里奔腾的是烈火一样的张狂。只是在母亲眼里梅思嫁是个乖巧恬
静的好孩子。
八岁那年,母亲深知她已命不久已,她带我去见了一直暗恋母亲的,江
湖人称“神医鬼阎”的陆长风。陆长风我那老而不死的师父竟也没能救下我母亲
的命来,在陆长风的愧疚仿佛要以死谢罪的表情之下,母亲就显得太不在意自己
的性命了。
她说:“长风,我亏欠你,但愿你收嫁儿为徒教她毕生所学。”
看着母亲美到灼了我眼睛的脸上荡开了我有记忆以来最美最真的笑容,
我疑惑了。直到我看到了他,我才真正知道母亲的意图——原来母亲用自己的生
命换长风一个愧疚只因为陆长风发过誓绝不医治那个人。
十三岁我第一次见到那个母亲临死前就一直记挂的人。我看到他淡笑着
坐在梅树下高贵清冷威严也那么的脆弱,生命的迹象已经在他身上流失过半,我
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放弃活着的希望。我只知道那一刻我被他深深的震撼了,
被这个母亲深爱的人,我的父亲震撼了。
阑他向我招手,他问我叫什么名字。
于是我便告诉了他从母亲死后我一直用的名字——尤姬,而不是梅思嫁。
我笑,我一直笑母亲的软弱,而这一刻我竟和她走上了同一条路,而且爱上的,
也是同一个人。阑王夜君佑,我尤姬定会保得你的命来,定会让你于当年一样神
采飞逸,定叫你远离药罐,远离轮椅。
哼,难怪陆老头这么好心让我来京城,还让我住进了王府。阑的毒比我
想象扩散的要快得多,早已经入髓,理论上竟是无药可救,只能苟延残喘。
可是陆老头你忘了我尤姬是什么人,我十三岁已出师,不出五年我定能
想出法子来,你就看着我怎么把阑救过来吧。
我尤姬向来禁不住人的挑衅,也绝不服软!
非要说有人叫我吃了暗亏着了道硬是拿他没法子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阑的皇弟天虞的天子,又小气又别扭的死妖精。他定是报复初见他时的我那一声
:“美人姐姐。”所以才想尽办法要拆散我和阑,就算他找的理由是父女乱伦天
理不容我尤姬偏不吃这一套。天地之大万物无期,能遇到他,我心所幸,父女非
我所愿,但阑此生我只愿与你执手,也定会如愿!
要说后来出的那么多事情,从尤姬又回到梅思嫁,也全都是这丫的玥大
美人坏了老娘的好事!
老娘好不容易把我家的阑阑拐上床,他丫的刺客要杀他管老娘何事,竟
叫老娘成了阶下囚差点成了毒蜘蛛的晚餐。贱人草你给老娘记得,老娘跟你没完
没了!
事出有由,只因我早年与那玥大美人有过约定,他不揭穿我,我医治阑,
我的身份败露,他不容皇室出丑。
夜清羽那一剑算是成全了我,假死的药本没有想过它会起效,却也帮我
找了另一个身份——少年梅思嫁。
既然玥大美人告诉阑他只有一个孩子,那么如果梅思嫁是他的孩子,尤
姬就必定不是,那如果尤姬没死,谁有能再阻止我与阑?必定我现在身份已是阑
王王妃。
计划真正得以实施。也多亏了一个人儿的出现,他非美人,实话说来简
直丑到无脸见人!那么白生生的人儿,脸上却是血肉模糊凄惨到恐怖非常。
当时我正在找身形与我想象的人儿,小晓的出现无疑帮了我的大忙。且
不说他身形与我相差无几(尤:竟然比我还瘦!),就是这张脸就十分合我的意,
试问平常人没事谁愿意开几刀变成别人的模样?
你问我小晓他乐不乐意整容?嘿嘿,老娘乐意就成,老娘可是他的救命
恩人,瞧他这一身内伤,没有我他早见了阎王去,再说他这张脸反正也毁了,他
能有老娘的花容月貌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当时我并不知道,也难以想象有人会为了报仇也毁了自己的相貌。小晓
啊小晓,你可知道这个世上如果自己不对自己好,谁也无法救赎你。
“又在瞎算计什么?”阑的声音冷漠非常的响起。尤姬吓了一跳,
一个踉跄从屋顶上翻了下来。
“啊——”眼见着地面与自己越来越近,这一摔只怕伤即残!
阑的脸色被吓得发白,只见他飞将而下,英武不凡,冷俊的面上满是惊
吓的余韵。
尤姬眼睛一亮,嘿嘿嘿阴险得笑了几声,然后很应景的伸手摸了摸阑的
脸。
调戏道:“美人儿,果然还是心疼爷的是吧!啧啧,爷还真是爱惨小美
人儿你的这个样子呢。”
“又胡闹。”阑王的脸上忽红忽青,丢开尤姬,噌怪了一声。
“没胡闹,我说实话呢。”
“莫要胡说。”
“我没……”尤姬刚要辩白,被阑王阴森的脸硬把话吓了回去。
啧啧,爷就是好这口啊!尤心里说道。
这时候一个小丫头跑来道:“王爷,郡主……”
“王妃!”尤姬瞪了过去,吓得小丫头脸抖了一下,急忙更正:“王爷,
王妃,午膳已备下。”
尤姬满意地笑着:“有王爷爱吃的糖醋鱼、手扒鸡、桂花酿……吗?”
“有有有,都有。”小丫头满称是。尤姬开心地揽住黑着脸的阑王,挽
着他的手将他拉去了花厅。
入得厅去,桌上摆满的却并没有尤所说的糖醋鱼、手扒鸡,而是清淡的
银杏芋泥、小米粥、香菇清汤、鱼香茄子、百味豆腐……
尤姬疑惑的看去,却见阑脸上乌黑,口中道:“你身体没好,吃不得酸
辣的东西。”
尤一听,脸上的笑容荡漾开来。母亲,他表面上恼我骗他,却是真爱我
的,母亲你会祝福我们吗?母亲你不要怪我,只因我和你爱上了同一个人。
阑为尤姬盛了一碗汤,面色不愠的说道:“以后莫要再自作主张,自己
是大夫就该明白这样的药碰不得。”
尤姬眯着眼睛看着阑王笑,这一刻她才想一个女人,温柔地看着自己爱
的人。
“怪我么?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杀死了你未来所有的孩子?”阑,
我不会让我与你的孩子出生,就算那药有多毒我都会不顾一切杜绝“怀上你的孩
子”这个可能。阑,我不想再看到另一个小思嫁,说我自私也好,我只有你,我
一人的父亲!
阑宠腻地摸了摸尤姬的头发,叹道:“并不怪你,只莫要伤了自己。”
尤姬心里发酸:切,你当然不会怪我,就因为你怕另一个小思嫁出生不
与我同房,老娘这才只得下狠招!
说话白了,就是一只色女狼!
——冰冰:父女乱伦唯就怕的是再生出个孩子来。所以……冰
只要让尤喝下了永远不会生孕的药,这对大家都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