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仙剑神曲

第一部第八集血泪焚心第二章师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更新时间:2007- 5- 2214:59:00本章
字数:6684

巫婆婆一拄青木杖喝道:「苏老魔,要打便打,我天一阁怕你不成?」

水轻盈见丁原为免拖累自己与苏真,竟逆血攻心以求一死,不由心头一阵激
动。眼看得苏真与巫婆婆剑拔弩张,顷刻间就要血溅五步,无论谁胜谁负其结局
皆非自己所愿见。

更况且尽管苏真早臻大乘之境,世所罕匹,但天一阁垂名千年岂是轻易可撼?
真若师门之前血流成河,两败俱伤,丁原的伤势必也断绝最后一线希望,自己又
于心何忍?

念及至此,她探手拔出还情仙剑,坚毅的目光扫过丈夫与爱女的面容,平静
道:「安师姐,诸般罪过都由轻盈而起,亦应由轻盈承担,轻盈只求以一己之死
换得丁公子的性命!」

说罢翻转手腕仙剑华光一亮义无反顾吻向玉颈,心底默默说道:「真哥,对
不住了,小妹要先舍你而去。有这六十多年光阴,又有了玉儿陪伴,轻盈已不枉
此生。师傅啊,弟子来向您谢罪了!」

这些念头不过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还情仙剑已近在毫厘!苏真与苏芷玉皆
没想到水轻盈继丁原之后再求自尽,待察觉不对双双飞身扑去,奈何鞭长莫及终
究慢了半拍。

蓦然一束兰光后发先至击在水轻盈玉腕之上,仙剑一震从胸口滑落跌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金石之声,却是安孜晴早一步出手得以及时阻止。

侥是如此,水轻盈的肌肤上仍泛起一抹淡淡殷红,只差一点便天人永诀。

苏真一把抱住水轻盈,沉声道:「盈妹,你恁的这般傻!」仔细打量了一下
伤口,见只伤及了表层的肌肤才放下心来。

水轻盈浅浅一笑,爱怜的目光扫过苏芷玉,伸左手轻轻替她抹去眼角泪珠,
低声道:「傻孩子,你哭什么?」

苏芷玉百感交集,一颗心瞬间从地狱到天堂游走了一回,一时说不出话来只
颤声道:「娘亲——」

所有人都站在周边默然凝望这一幕,谁也没有出声打扰。但每一个人的心中
对于丁原与水轻盈慷慨取死的豪情厚谊无不深深震撼,只碍于安孜晴在场不便有
所动作。

巫婆婆瞥了一眼安孜晴,快步走到水轻盈跟前。苏真抬头冷冷注视她问道:
「你要怎的?」

巫婆婆低低叹了口气,丑陋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伸手取出一个黑色净瓶道:
「这是本门的金创圣药,快与她敷上吧。」

苏真哼了声动也未动,苏芷玉见状接过净瓶轻声道:「多谢婆婆!」

巫婆婆摇摇头,借着背对安孜晴之机以传音入密说道:「水师妹,安师姐其
实也是挂念你的,不然她亦不可能先一步出手救下你。只是她身为阁主,又有师
命在身不得不如此待你,你千万不要记恨她!」

水轻盈仰望巫婆婆的面庞,心中觉得一股暖流融融穿过,徐徐向她颔首。巫
婆婆不再说话,拄着青木杖返回原位。

水轻盈从苏真怀中站起,向着安孜晴盈盈拜倒道:「安师姐,谢谢您!」

安孜晴神色漠然,仰面眺望青天白云悠然聚散,喃喃道:「师傅,您老人家
猜对了,徒儿到底是不忍心向水师妹下手!」

这句话说的极轻,只有身旁的楚凌仙勉强能听到大概。

水轻盈见安孜晴没有反应,也不起身,就那么一直跪着。

不知过了多久,安孜晴低下头来望向水轻盈,叹息道:「水师妹,你起来吧。」

水轻盈从安孜晴话中听出已有谅解之意,欣喜道:「安师姐!」

安孜晴转过头吩咐道:「巫师妹,你引苏真与芷玉姑娘先到别院的精舍小歇。」

苏芷玉关切道:「安婆婆,那丁哥哥怎么办?」

安孜晴抬手道:「凌仙,你将这位丁公子送到叶婆婆、樊婆婆两位长老的草
庐前,请她们救治。」

楚凌仙应了,从苏芷玉手中接过丁原。苏芷玉小心翼翼将丁原交与楚凌仙,
说道:「楚姐姐,有劳您了!」

楚凌仙朝她微微一笑道:「放心吧,芷玉妹子。」

巫婆婆瞅着苏真,左手一引道:「阁下随老身来吧。」苏真瞧了眼水轻盈,
见妻子向自己含笑点头,于是哼了声收起赤血剑与苏芷玉跟着巫婆婆去了。

安孜晴目送苏真等人去远,说道:「水师妹,你随我来。」说罢转身迈步走
进山门。

水轻盈缓步行在安孜晴身后,六十年后重入山门,映入眼帘的一草一木只觉
得曾经是那么的熟悉与美丽,脚下曾走过千万回的清幽香径这刻竟是另有一番滋
味。无数次朝思暮想的奢望,梦里萦绕的仙阁,如今终于又在眼前,上天待己是
何等的宽厚恩宠!

两人一前一后行了半柱香的工夫才在一座祠堂前停住。这座祠堂僻居天一阁
一隅,极是清净。院落里苍松翠柏参天而起,耸入一团流动的紫色云气中,多为
千年之古龄。地上清一色铺着七彩晶莹鸽蛋大小的鹅卵石,质朴无华,不染尘埃。
青石台阶上朱门虚掩,飞檐勾角,一派的肃穆古朴。

在祠堂门上的黑色牌匾上,由于年代久远色泽有些黯淡,但那以纂书写着
「皈依」二字崭新如许,隐约有霞光萦绕。

水轻盈在天一阁修炼多年,自然知道这是供奉本门历代阁主灵位的祠堂所在,
非经现任阁主的允许任谁也不得踏入半步。她的眼眶微润,轻声道:「安师姐,
难为你了。」

安孜晴背对水轻盈,缓缓道:「水师妹,方才在山门外我一意为难于你和苏
真,更迫得你和那位丁公子险些自尽,你不恨我么?」

水轻盈摇头道:「纵使轻盈刚才果真追随师傅她老人家而去,也不会对师姐
您有半句怨言。」

安孜晴说道:「当年,在同门师姐妹里,我的性格最是孤僻,大伙多不愿意
与我接近,我也懒得与人交往只一心求道。惟有你从入门第一天起就真心待我,
将我视同手足姐妹处处关怀,这些我都是明白的,也十分感激。」

水轻盈答道:「安师姐,你这样说岂不是要愧煞小妹?」

安孜晴冷漠的朱唇边浮起一抹微笑,只是水轻盈站在身后无法看见。

「师傅她老人家一生所收五名弟子里,我入门最早,你却是最晚。可你的天
资与勤奋远胜于我,师傅更期许你为本门千年一出的奇材,早早就决定要将衣钵
传承于你。」安孜晴仰望着黑色的牌匾说道:「对此我毫无嫉妒,并不因自己是
首徒而心生不忿,只觉得本门能得水师妹这般的奇材,光大天一阁,扫荡天陆魔
氛指日可待,心底由衷高兴。」

水轻盈知道这番话乃安孜晴发自肺腑,回想往日师姐妹济济一堂聚在先师膝
下的景况,不能自持,哽咽道:「安师姐,轻盈从无奢望能掌管天一阁,当年唯
一的心愿就是能守在师尊与大伙的身旁,一心修炼天道。只是世事难料,辜负了
师傅与你的期望。」

安孜晴叹息道:「你何止是辜负,简直是伤透了师傅她老人家的心!她呕心
沥血造就与你,将你视如己出,满怀希望你能青出于蓝。可是你甫一出山便为苏
真那魔头所惑,明珠暗投,决裂仙阁。你可知道师傅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即吐血,
将自己关在祠堂中整整七日,我们师姐妹便在这院子里跪守了七天七夜!」

水轻盈热泪盈眶,缓缓跪倒在青石阶下语不成声道:「师傅——」

安孜晴继续说道:「我当时尚不肯相信,恳请师傅许我出山寻你查个清楚。
说实话,那时伤心失望之下杀你的心也有,更恨不得将苏真碎为齑粉,以告慰师
傅与本门先祖。」

水轻盈不能抬头,只说道:「师姐,小妹与苏真执手实是情难自禁,但绝无
半点要背叛师门的念头!」

安孜晴哼道:「否则岂容你与苏真逍遥到现在?更要紧的是,师傅她老人家
一力保全于你。当日她从祠堂中走出时神色平静,只说了一句『罢了,由轻盈去
吧』。为了掩人口实,她才了一道禁令,着你与苏真终生不得踏入南海,其实连
本门弟子的身份师傅她老人家都一直为你保留着。而你,一去六十多年,竟连师
傅仙逝时也不曾归来!」

水轻盈眼前浮起师傅在世时慈和美丽的面容,心如刀绞般酸疼,说不出半句
话来。

安孜晴回过身,说道:「师傅闭关羽化前将阁主之位传让于我,却问我道:
「如果有一日轻盈回来,你当如何?』我奇怪问道:「师傅,这么多年水师妹也
没有回来,她还可能再重返仙阁么?』师傅微笑道:「一定会,我的徒儿我最清
楚。她只是愧于见我,等她战胜了这一层心魔,自是归来的时候。但仙阁盛名势
必不能宽恕于她,那便会是你的难题了。』」

水轻盈不禁想到师傅实是这天地间最了解自己的人之一,可惜唯一看错的事
就是没有料到自己会爱上苏真,由此义无反顾的离开师门。今日自己终于回来了,
可这一去已是六十多年!恩师已然仙去。

安孜晴叹息道:「虽然我不相信师傅的话,但还是回答道:「徒儿决不让她
活着踏入南海半步!』师傅闻言摇摇头道:「只怕你届时下不去手。』我那时只
想着旦有一日能替师门肃清叛逆,一雪仙阁之耻,便发下誓言只要你敢再回天一
阁,我必将你?于剑下。可是,师傅她老人家真的说对了,我毕竟不忍心对你出
手,甚至还阻止你在山门前自尽。」

安孜晴望着祠堂的朱门,低声道:「师傅,徒儿违背了对您老人家的誓言,
可徒儿知道您心底其实也一样希望保全水师妹,这罪过便由徒儿来担当吧!」

说罢,她扶起水轻盈道:「水师妹,进祠堂吧。对我违抗师命的惩处,师傅
已在生前有所安排,她嘱我与你一并听训。」

安孜晴推开祠堂虚掩的朱门,一股淡雅的香烛气味弥漫在静穆的殿堂中。祠
堂分作里外两进,外一间供奉的是天一阁的开山祖师云淡清真人,在她的彩塑石
像两厢尚侍立着四尊小一号的玉雕石像,乃是云真人昔年座下的四大弟子。

安孜晴与水轻盈双双在云真人像前跪下敬香叩首后,方才起身穿过外间。连
接里外两间厅堂的是座小苑,苑中青木红枫错落有序,一层兰色的小草犹如地毯
般铺满院落。

在院落左右两侧,是两排衣冠冢,葬着历代仙阁宗师,正中的石坟格外高大,
周围筑着石栏,古朴里透着典雅,正是云真人的衣冠冢。

跨过小苑,便到得里间的厅堂。比之外间,这儿又大了不少,左右两排香案
上供奉着天一阁历代先祖的灵位,安孜晴与水轻盈之师莫念闲的灵位列在了左首
第四座。

当日师尊的音容笑貌如今却化作尺许灵牌上冷冰冰的几个朱字,惟有七柱心
香不灭,终年陪伴。水轻盈徐徐跪倒在蒲团上,泪眼朦胧里百年的仙心如何再能
空明一片?

人非草木,孰能忘情?

即使参透生死,心如明镜不染纤尘,可又焉能抹去牵系一个多甲子的思念与
愧疚!默默无语的敬上香烛,水轻盈暗自念道:「师傅,徒儿来拜望您老人家了!」

安孜晴傍在水轻盈身边,凝视灵牌轻声道:「师傅,孜晴带着轻盈来看望您,
您最锺爱的徒儿今日终于回来了。弟子到底违背了您生前的禁令,可弟子明白您
老人家若是在世,也决不忍心杀死水师妹。如果徒儿的决定有错,或是违拗了您
的意愿,徒儿甘愿领受您的责罚。」

水轻盈摇摇头道:「不,安师姐,所有的罪过只在轻盈一人!无论师傅她老
人家留下怎样的惩戒,都让轻盈来承担,决不能拖累了你。」

安孜晴淡然道:「水师妹不必争了,且先看看师傅究竟留下的是什么?」说
着恭恭敬敬的从香案上捧起一个寸许见方的红木香盒,微一按机关盒盖倏的弹起,
里面盛的却是一枚兰色宝珠。

这枚珠子如龙眼大小,朴实无华,透体浑圆不带半点瑕疵,竟是名列天陆六
珠之一的「漠雪珠」。

安孜晴朱唇轻启,默运玄功,漠雪珠「叮」的清鸣发出一蓬淡兰光雾渐渐朝
四下扩散。转眼间在朱盒上方形成一道铜镜似的光幕,再是一团七色光华轻轻舒
展,最后浮现起莫念闲的容颜。

「师傅!」水轻盈低声唤道,她知道这是莫念闲生前利用漠雪珠合上「雁过
留声」、「浮光掠影」的秘技所产生的影像。尽管斯人已逝,眼前的不过是虚幻
光影,可对于自己而言无异于恩师当面。

莫念闲唇边含着一抹慈和熟悉的微笑,以她惯有的平和语音说道:「轻盈,
你终于回来了,可惜为师已无法见着你。你能到这儿便说明孜晴违背了为师的禁
令,亦说明其实她已在心中原谅了你。」

水轻盈不禁望向安孜晴,她的神情依旧冷漠,只专注的凝视着莫念闲的光影。
然而透过那双淡然的明眸,水轻盈已可读到她心底的温情。

莫念闲的声音在空幽的厅堂里回荡,遥远如来自天上,却显得如此亲切:
「不过,为师不曾原谅你。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真正责怪过你!为情所困,
何罪之有?正魔殊途,惟在一心。为师怒的是你竟然不愿回来见我一面,不愿向
我解释求情,这才真正伤到为师的心。」

水轻盈心如刀绞,喃喃道:「师傅,原谅徒儿吧,她并非不愿,而是不敢也
无颜再见您老人家!」

莫念闲所馀不过是生前影像,自然听不到水轻盈在说什么,继续含笑道:
「好在为师明白自己的徒儿,她并非绝情,而是心怀愧疚不敢相见。因此,为师
故意设下禁令,障人耳目,因为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战胜自己的心魔,纵是刀山
火海在前也不能阻拦你归来的脚步。」

安孜晴心下一松暗道:「师傅的心意果然如此,看来水师妹不会再受过重的
责罚了。」

耳中听到莫念闲唤道:「孜晴,这道禁令对于你何尝亦不是一次试炼?为师
料定你会违背,否则就不必再留下如今的影像。但你这么做,勘透的是心中恩怨
仇恨,全赖于姐妹深情师门厚谊,而非真正参悟到为师的用心。我有说错么?」

安孜晴一震,想起刚才师尊所说的「为情所困,何罪之有?正魔殊途,惟在
一心。」恍若晨钟暮鼓震人耳聩。

她思量道:「当年水师妹全因苏真那魔头才离弃师门,今日我亦因同门之情
违背了师尊的禁令。其中缘由虽有不同,但莫不因一个『情』字。我虽早已参悟
『忘情』境界,其实又何曾真的勘破一个『情』字?」

忘情非无情,道是无情却有情。

只是这情已非拘泥胸中一己私念,而应是匡天地之彰理,扶万世之情!

一层明悟涌上心头,安孜晴顿感无比的轻松与欣喜,脸上亦露出一缕会意微
笑。直到此刻,她才开始体悟到莫念闲的苦心,更参悟到「情」之深处。

她又想道:「水师妹虽说嫁与苏真,违背门规堕入魔道。但她约束苏老魔六
十多年未早杀孽,何尝不是一件功德?况且今日见那苏真虽是桀骜,可一再隐忍
未曾出手。若要换作六十多年前,恐怕早已血溅五步了,这亦不能不说是水师妹
教化之功。」

眼前的光影缓缓暗下,显然已近尾声。莫念闲神色悠然和蔼,毫无悲戚之意
含笑道:「孜晴,你善恶分明,聪慧持重,可惜过于执着心中所见,为师对你的
惩戒便是要你游历天陆,做上三件功德之举。惟有入世才能出世,惟有极情方可
忘情,这是为师对你最后的期许。至于轻盈如何处置便由你定夺,为师相信你会
处理的很好。」

入世三年,举功德三件。安孜晴没想到师傅对自己的处罚竟是这样,更没想
到她将对水轻盈的惩处交给自己。

光影由浓而淡,徐徐消失,只听到莫念闲最后的声音缓缓说道:「天道在心,
因果自求。为师深信你们终可步入仙门,那便是我们再见之日——」

馀音绕梁,影像已经不见。安孜晴与水轻盈静静的跪倒在蒲团上,许久没有
说话,直到朱盒「砰」的一声自动关闭。

厅堂里的光线幽暗了许多,可两人的心头却更加亮堂,彼此泪眼相视会心一
笑,一甲子多的恩怨如风过水,暂态泯去。

安孜晴起身道:「水师妹,你起来吧。」

水轻盈跪地不动,低声道:「安师姐,轻盈听奉你的处置。」

安孜晴双手珍而重之将朱盒放回原位,扶起水轻盈道:「我已想过了。师傅
命我出山游历天陆三年,此间你便留在皈依堂为师尊守灵,同时修炼仙阁心诀。
有你在,我亦可放心远行。」

水轻盈明白与其说这是处罚,倒不如说是恩典。她握着安孜晴略显冰凉的手
道:「安师姐,小妹想与你一同游历天陆,为师门再作三件功德,也算是弥补轻
盈心头愧疚。」

安孜晴微笑道:「师傅如此旨意自有她的用意,你我岂可一再违背?你守着
皈依堂,师尊若天上有知也必会由衷高兴。事情就这么定下,不用再争了。」

水轻盈轻轻应了,与安孜晴再向灵牌一拜,走出祠堂。

门外台阶下,楚凌仙正等候在那儿。

安孜晴问道:「凌仙,你有什么事?」

楚凌仙躬身道:「师傅,是丁公子有些麻烦。」

水轻盈一紧,问道:「可是他有性命之虞?」

楚凌仙摇头道:「那倒不是,他已经苏醒。」

安孜晴问道:「那还有什么问题?」

楚凌仙苦笑道:「他乘着两位师叔祖疏忽,竟偷偷摘了一片七瓣冰莲!」

这一下连安孜晴脸上也微微变色,丁原这个祸可闯大了。

上一章 | 目录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