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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六集龙腾虎跃第十章绢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更新时间:2007- 5- 2215:40:00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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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魔教举行了一谈颇为低调的大典,阿牛正式就任魔教第三十九代教
主。

除魔教教众外,盛年、丁原作为仅有的嘉宾到场致贺。当日众人—醉方休,
险些将地宫中珍藏多年的美酒尽数报销。

翌日清晨,盛年、丁原、墨晶率先离去,同行的还有雷霆。秦柔却是留了下
来,照料阿牛。这小俩口也是聚少离多,而今总算能好好的相守一番。

雷霆自是要回返天雷山庄,赫连妇人苏醒在即,这最后关口上,容不得丝毫
意外。好在有雷霆这样的高手坐镇,天雷山庄固若金汤,旁人也尽可放下心来。

阿牛本想与盛年他们一同回翠霞山,怎奈何魔教百废待兴,离不开他这个新
科教主。就算他对教务一窍不通,可于情于理也是无法走脱,惟有安下心来忍耐。

因盛年要先送墨晶回家,丁原便迳自回了翠霞。等到盛年回来,他就可再赴
天雷山庄,静候娘亲苏醒的大日子。

丁原一路御剑,在紫竹林前降下身形,正是午后时分。林中云岚飘渺如烟,
紫气萦绕,百鸟啼鸣。一阵和风徐徐吹过,竹叶发出沙拉拉的婆娑轻响,幽静怡
然。他举足漫步在林间小径,想起第一天从紫竹轩中偷逃出来的情形。因不识路
径,自己在林中四处乱撞,邂逅了雪儿。那时的她,明眸皓齿,红衣黑靴,说不
尽的光艳照人,妩媚娇柔。可笑自己还和她好生恶斗了一通,没少吃赵卓衫等人
的老拳。

恍惚间已是十年,赵卓衫早死在赤髯天尊手下,雪儿也远赴东海,从此咫尺
天涯,形同陌路。人间沧桑,世事离合,实在莫过于此。

他的心头不由一酸,立到摇头苦笑道:「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还想她干什么?』
不知不觉,紫竹轩已渐入眼帘。轩外的池塘依日,只是多了一坟黄土。

紫竹轩里曾经住过的几个人,老道士驾鹤西去,那个浑浑噩噩的阿牛,居然
成了魔教的教主。而自己,依然是孑然一身,落寞天涯。只是,多了几许记挂,
几许伤痕。

蓦地丁原心头一动,灵觉迅速扩展,如潮水般向四周涌去,低唱道:「哪两
位朋友藏在林内,不妨露面与丁某一见?」就听树上有人叫道:「丁丁小哥,是
我我们!」丁原瞧都不用瞧,一听这结结巴巴的声音,就晓得是谁了。

十多丈外的竹枝微微一晃动,打从上面飘落下一男一女,正是小别个多月的
桑土公与晏殊。丁原微微一笑,问道:「老桑,你和晏仙子怎么会在这里?就不
怕翠霞派的人把你们抓去关进借龙渊?」

桑土公呵呵一笑道:「不……不怕!大……不了我们就……就钻进地里,谁
也抓……抓不着。」

他说的吃力,丁原听得也不轻松,可不晓得为什么,心中感到一阵子的轻松
温暖。这些年自己肆意妄为,纵横天陆,得罪的正魔两道人物数不胜数,可真心
的朋友也着实交了不少,除去眼前的桑土公,更有远在南荒的年旃。只是不晓得
老鬼头现今如何了,肉身是否已经恢复,得空也该去南荒走上一遭,顺便打打秋
风。

晏殊说道:「我和桑真人得知令师的噩耗,都是震惊不已。前几日就决定来
紫竹林拜祭,也想看看能不能再遇上丁小哥。」丁原暗自苦笑,连魔道中的人都
感佩老道士的为人前来祭拜,偏偏七大剑派中人顽固不化。虽听说各大门派都曾
派人前来吊唁过,可那多半也就是走个过场,哪里有丝毫的诚意?相比下,倒是
桑土公有情有义得多。

桑土公见丁原默然不语,以为触到了他的伤心处,劝慰道:「丁……小哥,
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顺变。」他虽
笨口拙舌与阿牛有得一拼,丁原仍是心下感动,微笑道:「老桑,多谢你还记得
老道士,丁某先替他谢过你和晏仙子啦。」

晏殊轻叹道:「丁小哥对我和桑真人恩重如山,令师又是一代宗师,胸襟过
人,咱们来祭拜他也是应该。可恨我与桑真人修为太过低浅,也无力助丁小哥为
他老人家报仇雪恨。」

丁原摇头苦笑道:「老道士不让我们师兄弟为他报仇。就在前几日,我还将
一执那老和尚从剑下放生。」

桑土公大吃一惊,一是没想到丁原居然连一执大师也给打得束手待毙,连带
前些日子被他击败的一正大师,堂堂云林禅寺的四大神僧,已让他扫平了一半,
二是没料到,淡言真人含恨而终,竟还不许门下弟子为他复仇。

他忍不住瞠目结舌的问道:「这……这是为什么?」

丁原低声道:「老道士不希望仇恨越结越深,更不想我们与正道为仇。他救
了阿牛,却牺牲了自己,我怎能再违背他的遗愿?」

晏殊感慨道:「没想到,令师心胸如此博大,只可惜……」桑土公唯恐晏殊
再提淡言真人的事,徒惹丁原伤心,急忙转移话题同道:「丁小哥,你……你接
下来有什么打算?」

丁原道:「等过一阵子我手头的事情完了,就去南海找玉儿。」

晏殊欣慰道:「早该如此了,丁小哥,玉儿着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你
可要好好珍惜她。

我和桑真人就先祝你们小两口白头到老,举案齐眉了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
叫我们来讨杯喜酒唱。」

丁原淡淡一笑,道:「说到喜酒,你和老桑什么时候先请我唱上一杯?」桑
土公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和……和……」说了半天,也没讲出
个所以然来。

晏殊看的着急,只好替他落落大方的说道:「丁小哥,我和桑真人已得着家
师的恩允,结成连理啦。不过那些世俗的礼节太过繁琐,因此我们也懒得再去张
罗。

「要是丁小哥肯赏光,晚上我和桑真人就陪你唱上几杯如何?」

丁原「哦」了一声,由衷替桑土公欢喜,微笑遘:「晏仙子,不知我能不能
再邀上一位客人?」晏殊笑道:「当然没问题,只要是丁小哥的朋友,我们都欢
迎。」丁原道:「这人的名头想来两位也听说过,就是曾山曾老头。他如今隐居
叠翠谷,想来一定寂寞无聊得很。咱们正好找他凑个热闹。何况,紫竹轩也不方
便喧哗豪饮,说不得要跟他借个地方了。」

晏殊面露难色,瞥瞥桑土公,却没说话。

丁原奇道:「怎么,两位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晏殊犹豫道:「曾老爷子是天陆正道的泰斗,我和桑真人去叠翠谷,只怕不
合适?」

丁原哈哈笑道:「晏仙子,你还怕曾老头会吃了你和桑真人不成?他可不在
乎什么正道魔道的身分,连苏大叔水婶婶的酒菜都用过。要是他存心要找你们的
麻烦,此刻咱们早就不能站在这儿说话了。」

桑土公对丁原死心塌地的佩服信任,闻言点头道:「好,丁小哥,咱……咱
们就……去那儿喝……喝酒!」晏殊暗想,就算曾山看自己和桑土公不顺眼,有
丁原在,料想想也无事。于是放下心道:「桑真人,你先陪丁小哥聊一会儿,小
妹这就下山去张罗些酒菜来。」

当下,桑土公陪着丁原,在老道士坟前又上了香火。丁原一早已经察觉在紫
竹林外,暗地里藏有数名翠霞派的弟子,悄然监视这里,但也仅限于此而已。连
对桑土公和晏殊的出入,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只当不知,显然淡怒真人早有了安
排。不然就凭桑土公晏殊的修为,怎能在紫竹林内外来去自由?

既然翠霞派的人默许隐忍,丁原也懒得去找别人麻烦。等晏殊目来,三人御
风朝着后山叠翠谷去了。刚到谷口,丁原便朝里扬声叫道:「曾老头,快出来,
我带朋友找你喝酒来啦!」

谷里人影一闪,探出一个脑袋,眉开眼笑道:「丁小子,你来的正好,快来
帮忙!」

丁原一愣,问道:「曾老头,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曾山冲到丁原跟前,一把抓住他就往里拽,嘴里不停说道:「那老贼头不晓
得打哪里找着的高手,才几个月的工夫就棋力大进,杀得我老人家丢盔卸甲,老
大的没面子。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别让他太嚣张。」

丁原一面被拽着往里走,一面问道:「是毕虎跟石矶娘娘来了么?」

曾山道:「你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到啦。老贼头非缠着我老人家陪他下棋,
没想到我就一直输到今天。唉,我都快把老脸给输尽了,你还不快帮忙?」

丁原笑道:「别的还好说,棋艺我不比你高多少。要不咱们换个花样跟他斗
斗?」

曾山一晃脑袋道:「不行,我老人家岂能输给这老贼头?」晏殊在后面开口
道:「曾老爷子,或许晚辈能帮你下赢那毕老贼也不一定。」

曾山大喜过望,没大没小,舍了丁原,一下抓住晏殊肩膀同道:「小丫头,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能下赢那老贼头?」晏殊好歹也年过百岁,居然还被人叫
做「小丫头」,未免有些让人啼笑皆非好在以曾山的年龄,整个天陆也着实找不
出几个比他还老的了。

她胸有成竹的微笑道:「旁的不敢说,要是下棋,晚辈即便比不上国手,也
轻易不输给任何人。毕老贼只不过跟人学了几个月的棋,谅他能有天大的能耐?」
曾山喜笑颜开,拍拍晏殊肩膀道:「好,好,今日我老人家就看你这小丫头的了。
只要把毕老贼的气焰打下去,我老人家绝不亏待你。」

说着话四人走进谷,就见一处凉亭里,毕虎正蹲在栏杆上,手舞足蹈在和石
矶娘娘说话,不猜也知道,—定是在吹嘘自己棋艺如何了得,足可打遍九州无敌。
曾山远远叫道:「老贼头,不要猖狂,我老人家搬来救兵啦!」

毕虎正吹得忘乎所以,被他一叫,差点从栏杆上摔落,急忙稳住身子回头瞧
望,嘻嘻笑道:「曾老爷子,你怎么把丁小哥给找来了?咦,那不是桑土公跟晏
殊么,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嘿嘿,就是再多来十个八个,也一样白搭。」

曾山气呼呼道:「老贼头,不怕风大闪了你舌头,你敢跟晏丫头比上一局么?」
毕虎正在兴头上,兼之玉人在前,怎肯露怯,一挺干瘪的胸脯,探出长长的舌头
道:「有什么不敢,我老人家一样要她好瞧!」

晏殊笑意盈盈在毕虎对面的石椅坐下,一面收抬棋盘一面道:「毕老贼,既
然下棋,就该赌点什么才有趣。听说你身上的宝贝不少,就拿出一两样来,和小
妹赌上一局如何?」

毕虎眨眨眼,同道:「你想赌什么' 」

晏殊道:「三十多年前,你从我师父那儿偷走的『九凤玉光盏』,玩了这多
年,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毕虎没丝毫的尴尬,嘿嘿一笑道:「这个好说,可要是你输了,又能拿出什
么?」晏殊想也不想道:「我这样东西,可是你梦寐以求多年的,就看你有没有
本事赢去?」她这一说,毕虎顿时心痒难熬,连声同道:「是万壑谷的百辟云衣?」

晏殊轻笑道:「可比那个值钱多了,你想知道就附耳过来。」

毕虎迟疑片到,乖乖把耳朵凑了过去,却警告道:「你可别耍花样。」

晏殊嫣然一笑,低声道:「只要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如何追得石矶娘娘的
芳心。」毕虎一震,好玄没摔趴下,瞪大眼睛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有多大的
把握?晏殊一撇嘴道:「我骗你做什么?这世上还有比女人更了解女人的么?」

毕虎的小眼珠子骨碌碌转得飞快,看看石矶娘娘,猛一咬牙道:「好,我赌
两人摆开阵势厮杀起来,起初还算势均博_ 哥进人中盘后,毕虎终究根基薄弱,
渐渐落了下风,大滴大滴的汗珠,不住从额头淌落,一边擦汗,一边抱怨道:
「什么鬼天,才几月的天气,就热成这样!」

如果擦汗有用,这个世上还要国手干什么?才半个时辰不到,毕虎已经溃不
成军,败局已定。曾山看得扬眉吐气,这下轮到他蹲在栏杆上,嘻嘻笑道:「认
输吧,老贼头,不然输得更惨。我老人家给你一点教训,要知道山外有山,天外
有天。别以为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就有多了不起,这下吃瘪了吧?」

毕虎不吭声,眼珠就差半寸落到棋盘上,怔怔呆坐良久,突然一把将棋子全
部抹乱,叫道:「这盘不算,咱们重来!」

石矶娘娘柳眉一竖道:「老贼头,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见长进,愿赌服输,
难道你要教人家晏仙子、桑真人看笑话么?」

毕虎苦着脸道:「我怎么晓得这婆娘这么厉害,分明是摆了个陷阱让我往里
跳。」

晏殊笑道:「再来一盘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将九凤玉光盏还给小妹。」

丁原帮腔道:「老贼头,输棋不输人,你可不能耍赖啊。」

毕虎苦巴巴的望向石矶娘娘,盼她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石矶娘娘叹了口气道:「老贼头,输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你宝贝那么多,
何必吝啬人家的东西?」毕虎无可奈何的从怀里召出九凤玉光盏,又用双手恋恋
不舍的抚摸半晌,嘴里念念有词,才忍痛交在晏殊手中。

石矶娘娘微笑道:「老贼头,这才像话。」

毕虎苦笑笑,心里只想哭,为了石矶娘娘的一声夸奖;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

就这工夫,曾山神色微动,朝丁原笑道:「丁小子,你的老熟人来了。」

丁原微一凝神,也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苏大叔,他怎么找到的这里?」

正在旁人疑惑之际,就听远处空中遥遥传来苏真的笑声道:「这有什么奇怪
的,老夫来翠霞已有两日,若不是为了见你小子一面,早就走了。」曾山老大不
忿道:「苏老魔,你也太不够意思,难不成我叠翠谷里有老虎,你居然连个招呼
也不跟我老人家打?」

苏真道:「曾老头,咱们何必这样矫情?等内子从南海回返,老夫便带她来
找你好好唱上三天三夜。」话音一落,人到近前。

曾山咕哝道:「这才差不多,不过三天实在短了点,三个月还将就。」

丁原喜道:「苏大叔,咱们又见面了!」

对这位令正道闻风丧胆生性桀骜冷漠的魇道顶尖人物,丁辱却始终有一种莫
名的亲切。

苏真淡然微笑道:「总算找到你了,丁原,有几句话,玉儿托我转告你。」

丁原心中一紧,以为生出什么变故,急忙同道:「玉儿怎么了?」

苏真见丁原如此着紧,心中喜慰,笑道:「不用担心,她只是要闭关一年,
好为明年的蓬莱仙会打下根基。又唯恐你去南海寻她错过,因此求转转告你。」
丁原心一松,同道:「玉儿都说了些什么?」苏真道:「玉儿说,等蓬莱仙会上
她报过天一阁的深恩,即到回返南海。至于下面她想说的,都写在绢帕上,你自
己瞧吧。」说罢,取出一方洁白丝巾,递给丁原。

丁原接过小心翼翼的展开,铺面而来的就是玉儿娟秀熟悉的笔迹,一方绢帕
上,只写着这样十六个字:「南海之约,但待来年。暮天雁断,情怀如水。」

「南海之约,但待来年,暮天雁断,情怀如水。」丁原心底默默念颂,一股
柔情油然升起,恨不能立到生出双越飞往南海,以睹玉人无恙。苏芷玉素来矜持,
若不是对他用情极深,思念无尽,又怎会托苏真寄来鸿雁?南海之约,但待来年,
暮天雁断,情怀如水。对丁原来说,这不啻是世间最深情动人的誓言,更是一个
不变的承诺。丁原本非铁石心肠,又怎能不感怀于胸?绢帕在风中微扬,一股若
有若无的淡香随风沁人心脾,丁原终于重重点头,珍而重之的收起绢帕,沉声道:
「我记下了,谢谢你,苏大叔。来年南海之约,就算天塌地陷,我也绝不辜负!」

苏真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多啰嗦了。」想到爱女多年的痴恋终是有了
结果,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欣慰异常。

那边毕虎乘人不注意,偷偷摸摸蹭到晏殊身旁,厚着脸可怜兮兮道:「晏仙
子,你能不能把那秘诀告诉我,我再用好东西跟你换也成。」

晏殊轻笑道:「毕老贼,难得你也有慷慨的一天。罢了,我就做回好人,告
诉你也无妨。」

毕虎大喜,刚才还对晏殊恨之入骨,这会儿又觉得她实在是世间最好的人,
连忙道:「快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清妹才舍喜欢我?」晏殊道:「你整日畏畏
缩缩,贼眉鼠眼的样子,又有哪个女子会喜欢?我要是石矶娘娘,一早就把你蹋
进山沟里了。今后你要挺胸昂首,像个男人的模样你看人家苏老魔,虽说一脸的
冷傲,可也比你有气派多了,不然怎么会赢得水仙子的垂青?」

毕虎吐吐舌头,咕哝道:「像个男人?就这么简单?」

晏殊哼道:「等你真想做时,就会晓得没那么容易了。」

毕虎瞥眼愉觑石矶娘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忘了先前自己的许诺。

那边苏真道:「丁原,还有一个消息我要告诉你。你和玉儿当日捅了鬼冢,
鬼先生找不到你们,却把气撒到了越秀剑派的身上。前两日他率着一众门下夜袭
越香,杀死近百的越秀弟子,更毒倒了四十多人。」

丁原一怔,问道:「那老家伙去找越秀剑派的晦气做什么?」

苏真道:「你忘了,大破鬼冢,越秀剑派的屈箭南也是有份的,鬼先生怎会
饶得了他?如今鬼仙门已将屈箭南掳去漠北的幽明山庄,还放出话来要你和玉儿
前去赎人。

「这件事已惊动天陆七大剑派,而今各派齐聚越香,正在商量对策。」

桑土公道:「这……这事我来时……路上也……也听说了。鬼先生召……召
集漠北群……群豪,要……要召开个百……百鬼夜宴,杀屈箭南祭……祭旗。」

丁原神色平静,徐徐道:「鬼先生这么做,是冲着我来的。」

苏真哼道:「我看你也不必膛这浑水,就让七大剑派跟鬼仙门斗个你死我活
又怎样。名门正派的徒子徒孙,多死几个也没什么关系。」

曾山呵呵道:「丁小子,你可想清楚了,是陪我老人家在这儿下棋喝酒,还
是去漠北拼命?

那鬼先生也不是什么好鸟,难对付得很。」

丁原嘿嘿笑道:「曾老头,你不要激我。祸事是丁某闯下的,丁某自会收抬,
这缩头乌龟我可当不来!越香剑派和屈箭南我管不着,百鬼夜宴我却是去定了!」

桑土公道:「丁小哥,我……我和你一起去!好歹我……我的土遁也……能
派……派上点用场。」

石矶娘娘看了眼曾山,说道:「丁小哥,我也陪你走一遭吧,漠北的情形我
比你熟悉不少,在当地也有几个小有声名的可靠朋友,总好过你孤身犯险。」

她感怀当年丁原盛年救助之恩,却始终没有机会报答,这次自不愿错过。石
矶娘娘一开口,毕虎傻了眼,鬼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太清楚了,自己这些人
送上门去,简直是活腻味了。就算丁原修为了得,可也难保别人没个闪失。他刚
想出言阻止,忽然记起晏殊的指点,话到嘴边却变成:「好,我们大伙儿一块去,
让鬼仙门也尝尝我毕老爷的厉害!」石矶娘娘大感意外,不由侧脸打量几眼毕虎。
老贼头挺胸收腹,努力装出自以为最男人味的模样,叫道:「曾老头,有种你也
一起去!」

曾山骂道:「要是我老人家去了,还有鬼先生什么事?你不晓得我不能离开
翠霞半步么?」

苏真淡淡道:「七大剑派的事,老夫也没兴趣。丁原,你可要活着回来,别
让玉儿空等。」

丁原哈哈一笑,说道:「苏大叔放心,这回我教鬼仙门个个都变成真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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