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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大结

木芙蓉听得身后风声响动,回头一瞧,见是谷弟,不禁微惊,道:“怎么是
你?”

谷弟瞧瞧四下无人,一把将她搂住,左手已迫不急待地使劲搓揉木芙蓉酥胸,
喘息着道:“芙蓉,快答应我,我已等不及了。”

木芙蓉眼波流动,笑道:“你怎知道我在这里?”

谷弟道:“我找了你半天,才找到你。”

木芙蓉衣扣已被他解开。

她的胸膛已暴露。

谷弟前些日子轻薄木芙蓉时,已见到她伤痕累累的模样,木芙蓉当然说是谷
兄打的,谷弟曾恨得咬牙切齿。

近来木芙蓉的伤痕已消去不少,此时谷弟竟像一头饿狗似地伸出舌头,在她
脸上吻个不停。

木芙蓉丝毫不反抗。

她还把谷弟的手引人了下身。

谷弟恣意抚摸,摸得木芙蓉痛苦不堪,但她仍强忍着。

木芙蓉嗔道:“你怎么这样急?”

谷弟已把木芙蓉裙子褪下一半,低声笑道:“谷兄出谷去了,不久就会回来,
我们怎能不快点?”

木芙蓉忽然脸现凄然之色,道:“你知不知道,我……我活不了多久啦。”

谷弟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木芙蓉眼中已珠泪滚滚,道:“昨日我被谷兄所逼,服了毒药,就是每年发
两次解药的那种。”

谷弟道:‘你是他的妻子,他还怀疑你有异心?“

“还……还不是因为你,都是你害了我。”

“因为我?”

“‘若不是上次你跟我……发生那种事情,而且生了天远,他又怎会怀疑我?”

谷弟心想:“大哥一向善变多疑,他这样做,正是他的一惯作风。”安慰道,
“芙蓉,你不用害怕,他虽然叫你硬服了毒药,但那解药却一向由我兄弟保管,
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死。”

说着,他又要扒木芙蓉的裙子。

木芙蓉极力挣扎,哭道:‘你们男人的话都不能相信,谷兄他就是想毒死我!

谷弟此时欲火如炽,恨不得立即与木芙蓉一尽鱼水之乐,但对方左右挣扎,
更撩得他心痒难搔,又见木芙蓉珠泪滚滚,楚楚动人,不由心肠一软,想道:
“就算把收藏解药的地方说给她,料也无妨,反正她已是我的人了,又跟我生了
儿子。为获得她的信任,便将这个秘密说给她吧。”

想到这里,他道:“我把收藏解药的地方告诉你,你可不能泄露出去。”

木芙蓉心中暗喜,点了点头。

“那你还要答应我,不要再反抗?”

木芙蓉又点了点头。

谷弟低声道:“在伯堂中,有一间房子叫‘连心房’,只要你先在东南墙角
使劲跺三脚,然后又在东北墙角跺三脚,地下即会出现一个暗室,里面就放着解
药。”

“真的?”

“真的。”

“明天我到那暗室中取解药服了,如果没有效果,看我不找你算帐!”

“我绝不会骗你的。”

“嗯,那我就相信你。”

谷弟看木芙蓉似已无意反抗,狂喜之下,伸手去扒她的裙子。

眼看木芙蓉的裙子就要被扒掉。

木芙蓉突然尖声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谷弟吓了一跳。

他急忙捂住她的嘴,喝道:“芙蓉,你怎么疯了?不要叫!”

木芙蓉嘻嘻一笑,点点头。

谷弟松了口气,将手松开,又去摸木芙蓉的臀部。

但他的手刚松开,木芙蓉突然又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谷弟顿时大怒,喝道:“臭婊子,你……”

正在这时,身后脚步杂沓,数人急步赶来。

原来金光临走前,曾吩咐五名弟子不许离开木芙蓉半步。

但是到了花园,这些弟子便被木芙蓉怒声斥走。

这些人害怕金光责怪,并没有走远。

他们忽然听到木芙蓉大叫救命,无不急速赶来。

老远,他们就看见一个男人压在木芙蓉身上。

木芙蓉上半身衣服已被扒掉,裙子也褪到了膝盖处,一双腿不住地乱踢。

五名弟子见此情景,无不高声喝道:“大夫人休慌,我们救你来了!”

谷弟见惊动别人,想躲避已经不及。

五名弟子到了跟前,有一人已挺枪朝谷弟背心戳去。

谷弟手臂轻轻一挥,那名弟子铁枪顿时脱手飞出,嘴中更被震得狂喷鲜血,
直飞出数丈,眼见是活不成了。

余下的四人这才看清楚企图强奸大夫人的竟然是二谷主,谷弟!

四人无不大骇。

谷弟见形藏败露,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起身来,“砰砰砰砰”
四掌,将四名弟子击得五脏俱裂,死于非命。

木芙蓉见谷弟凶性大发,惊呼一声,就要逃跑。

谷弟狞笑道:“你想跑,往哪跑?”

他手臂一长,便将木芙蓉抓住。

就势一甩,木芙蓉已被摔倒在地。

“哧”的一声响,裙子已被撕得精光。

木芙蓉浑身已不存一丝半缕。

谷弟骂道:“你这个臭婊子,你这个贱货,给你脸你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
酒,你不同意,我偏要得到你!”

他左手狠狠按住木芙蓉脖子,木芙蓉渐渐没有力气。

她已全身发软。

谷弟刚要进人木芙蓉体内,猛听得背后一人暴喝道:“住手!”

原来又有一人赶到。

谷弟以为又是普通弟子,头也不回,听风辨形,手臂陡然朝后疾挥。

谁知背后这人掌力惊人,只听得喀喇一声响,谷弟右臂竟被震断。

谷弟的身子也被震得飞出丈余,他急忙猛吸一口气,落下地来。

这时他才看清楚背后之人身材高大,顶秃如镜,须黑如墨,手掌发出淡淡金
光,却是金坛坛主金光。

谷弟气急败坏地道:“你……你不是跟大哥出谷了吗?”

正是因为如此,金光乍见谷弟意欲强暴木芙蓉,震怒之下,声音已与平时大
异,以致谷弟大意,反被伤了右臂。

金光瞧了一眼赤身裸体的木芙蓉,赶紧将目光移到谷弟脸上,冷冷地道:
“大谷主早料到你会对大夫人无礼,所以命我回来看看,果然不出所料!”

“原来如此!”

谷弟大喝一声,扑向金光。

金光双掌挥舞,掌力如虹,完全将谷弟罩在自己的掌力之下。

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采取的纯是守势,没有一招抢攻。

但是他的“流火烁金内功”已练到极高境界,厉害无比,掌力或缩或伸,或
吐或吞,化作了一道气墙。

谷弟断了一臂,武功纵高,在心情愤激之下,无论如何也攻不破这道气墙。

谷弟连攻数十招,仍然抢夺不下金光,反而自己断臂处血流如柱,心想: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若养好伤势,再联合火猴子。顾少游,必能杀了金光
和大哥。”

他虚晃一招,夺路而逃。

金光见谷弟断了一臂,尚且如此厉害,心下也不禁胆寒,见他逃跑,暗松了
口气,并没有追赶。

他解下外衣,披在木芙蓉身上。

木芙蓉心里几乎笑开了花,可是脸上却显得愤怒、屈辱、绝望。

她望着谷弟的背影,呆呆不语。

金光低声道:“他逃不了的……”

刚说到这里,陡听得谷弟厉叫一声,似乎又受了致命的一击。

原来谷弟如惊弓之鸟,急忙施展轻功,想逃出后花园,跑回仲堂。

谁知便在他即将窜出花园墙院的刹那间,蓦地里墙边窜出一人,出掌如电,
重重击在谷弟胸口上。

这一掌又快、又狠、又准、又重,又突如其来,谷弟心慌意乱、断臂逃窜之
际,哪能躲避得开?

喀喇喇一阵响,谷弟的胸骨、肋骨也不知断了多少根,大叫着倒飞出去。

等他跌倒下来,狂喷出一口鲜血,才看清偷袭之人。

那人负手冷笑,一脸得意、冷酷,正是谷兄。

谷弟大瞪着两眼,怒声道:“你……你……”

谷兄大笑道:“我并没有出谷,我只是虚晃一着,看看你会不会对木芙蓉无
礼,果然叫我猜中了。金光来时,我便已到了,但我一直埋伏在这里,就等着给
你一掌。”

谷弟念头急闪,心忖:“那木芙蓉先是对我柔顺驯服,为什么后来又高声尖
叫、拼命反抗?难道……难道……”

想到这里,谷弟心里已雪亮:“木芙蓉和大哥、金光早就串通好了来算计我,
说不定木芙蓉一直就在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他挣扎着道:“大哥,你好……狠心!”

谷兄冷笑道:“你敢对大嫂无礼,就是自寻死路!”

谷弟惨笑一声,道:“大哥,你以为木芙蓉真心喜欢你吗?你以为你杀了我,
就能够独霸兄弟谷吗?”

谷兄两眼微眯,放射出逼人的寒光,道:“你说什么?”

谷弟指着谷兄,喘息着道:“你早已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你已经心理变
态,木芙蓉早就对你恨之人骨,因此才偷偷地跟我好,是我,才让她知道了做女
人的快乐,做女人的幸福!你能吗?你永远也不能了!”

谷兄大怒,暴喝道:“放屁!芙蓉是喜欢我的,怎会喜欢你这个小子?”

谷弟哈哈大笑道:“如果她不喜欢我,心里没有我,怎会跟我生下天远?”

他一边笑着吐血,一边道:“你以为兄弟谷是你的天下吗?错了,大错特错!
兄弟谷是天远的,而天远却是我的亲生儿子,这一点,木芙蓉比你更清楚,而且
我早已把真相告诉了天远,你杀了他的亲生父亲,他长大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

谷弟当真歹毒,临死前还在挑拨离间。

谷兄气得根根头发都似倒竖了起来,握得拳头咯咯作响,叫道:“什么?你
把什么都对天远说了?这……这是不是真的?”

谷弟微微一笑,道:“他现在已经两岁多了,懂事了,他……他那天还叫我
好几声爹呢,他脸上的笑容那么甜蜜,声音那么好听,我永远也忘不了,就是…
…死了也不会忘记的。”

谷见一听这话,恶意陡生,心道:“天远万一知道了真相,事情就不大妙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得除了这个孽种!”

谷弟见他满脸凶恶,杀气腾腾,已知狡计得逞,可他还要火上浇油,落井下
石,强撑一口气,笑道:“谷兄,你自以为胜利了,其实最后胜利的不是你,而
是我,因为我是天远的亲爹,天远才是永远的胜利者!”

花园里的木芙蓉听到谷弟在断断续续地说话,暗道不妙,急忙尖声叫了一下。

谷兄忙道:“芙蓉,你怎么了?”

谷弟哈哈大笑道:“你快去啊,你快去啊,可是现在你再也得不到她的身体,
得不到她的心了,她的身体、她的心都是属于我的……”

谷兄恼怒异常,连发数掌,都击在谷弟胸腹之上,谷弟胸腹的骨骼、五脏六
腑尽皆碎裂,当场气绝身亡。

木芙蓉已经甩落金光外衣,“噗嗵”一声跳入池中。

金光见她光着身子,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急得大喊大叫,谷兄急速赶到,
跳入池中,才将木芙蓉抱到岸上。

木芙蓉自是寻死觅活不已。

金光低下头来,不敢看木芙蓉那光滑如玉的身体、耸突如峰的酥胸、伸得笔
直的大腿,暗想:“谷家兄弟果然各怀心机,连畜牲、禽兽也不如!”

谷兄对金光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不可对任何人说!”

“是。

“现在二谷主已死,等我处理完这件事后,你就是二谷主了!”

“多谢谷主。”

若在昔日,金光受此思宠,定会感恩戴德,可是他目睹谷家兄弟互相残杀的
情景,已感到寒心。

谷兄吩咐金光将谷弟尸体用化尸水化掉,不留一点痕迹,便抱着木芙蓉回伯
堂了。

谷弟突然失踪,兄弟谷中果无第四人知道其真相。

谷兄为了稳住顾少游,就谎称说谷弟出谷办事去了。

顾少游也料不到他们兄弟会相互残杀,深信不疑,被谷兄安排在一处隐秘之
处。

谷弟死去不久,陶醉、秀秀、水盈三人就被数名兄弟谷弟子引入伯堂。

谷兄正坐在伯堂等候。

金光就站在谷见旁边。

陶醉、秀秀赶紧给谷兄施礼。

水盈则似乎怕人,缩在墙角,动也不动。

谷兄淡淡地道:“秀秀,你想不想去见大夫人?”

“想”

“那你还不快去。”

“谢大谷主。”

秀秀望了陶醉一眼,只得离去。

谷见这才对陶醉道:“陶醉,你还敢回来?”

陶醉微笑道:“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谷兄喝道:“兄弟谷、明月堂联盟进攻桃花教,眼看就可以杀死战爽、青桃
等人,为什么你要阻拦?”

“我自有道理。”

“说!”

谷兄又目露杀气,道:“如果你不能说服我,你别想再走出伯室。”

陶醉明白他的话。

他既然走不出去,当然是被人抬出去的。

陶醉道:“我是不想让顾少游势力变得越来越大,对兄弟谷构成威胁。”

谷兄心头微震,道:“你怎知道顾少游会对本谷构成威胁?”

陶醉便把看到童魔杀死兄弟谷弟子,然后命居一刀假扮之事说了。

谷兄震惊万分,道:“竟有此事?”

他不相信那时顾少游秘密前往兄弟谷,与谷氏兄弟计议谋害战喜的关键时刻,
便已采取了行动。

陶醉道:“那时童魔经过改妆,平常人根本认不出他是童魔,我却能够认出
来。”

他又笑了笑,道:“如果你不信,可派人去问问秀秀?”

谷见立即派人查问。

查问的结果是肯定的。

谷兄又吩咐人查阅那日送陶醉、秀秀出谷的弟子的名单。

若是其他门派,过了这么长时间,去查一名普通弟子的名字,实是一件难事。

但兄弟谷事无巨细,均有纪录。

因此结果很快便报上来了。

那名弟子叫项大海。

项大海,不仅相貌普通,连名字也非常普通。

谷死看了一眼名单,吩咐道:“去把张三、李四、王五、项大海、吴小山叫
来。”

陶醉不禁暗暗佩服,心道:“这谷兄的手段果然毒辣,若叫居一刀一人来,
那居一刀必定怀疑,现在把几个人都叫过来,居一刀怎么也想不到会走到圈套中。”

过了一会,便有五名兄弟谷弟子走人伯堂。

这五人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大谷主突然传唤自己何事。

陶醉一眼就把居一刀认了出来。

但他假扮的那个项大海的相貌实在太平凡了,就像一滴水落人大海中一样,
你若非留意,绝对想不到他是奸细。

谷兄严肃地道:“现在我有一件非常机密的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办,尔等绝对
不可失败!”

五人齐声答应。

“那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三。”

“我叫李四。”

五人—一报名,那项大海不虞有诈,果然也报了名字。

谷兄缓缓地走下座椅,走到王五身前,道:“我交给你一个锦囊密令。”

王五受宠若惊,当即走近。

谷兄道:“其他人把头转回去,不许观看,违令者斩!”

项大海等人急忙回头。

谷兄就在项大海转身的刹那间,突然挥起左掌,直劈项大海后脑。

谁也想不到会有这等变故。

居一刀也想不到!

他骤觉脑后风声迅急,已知不妙,欲待闪避已经不及。

他大惊之下顾不得泄露身份,身子急速一矮,同时间衣袖一动,袖中已闪出
一道刀光,闪电般地反斩向谷兄。

谷兄既听陶醉说得如此肯定,秀秀又未否定,便决定毙了这名叫项大海的弟
子,不论能否试出他的武功,都绝不容他活在世上。

如今居一刀这一矮身、出刀。果然泄露了身份,果然不愧居一刀的称号。

岂知谷兄劈掌乃是虚招,右爪无声无息地抓出,顿时扣住居一刀肩井穴。

居一刀浑身酸麻,动弹不得。

他的心中更是惊骇不已。

谷兄沉声问道:“你的真名叫居一刀?”

居一刀这人决断极快,知道身份败露,立即道:“我若说出真话,你会饶了
我?”

谷兄点头。

居一刀道:“我是叫居一刀。”

“你是顾少游派进来的?”

“是”

“那你就去死吧。”

谷兄封闭居一刀穴道,立即将他掷倒在地。

居一刀大叫道:“你说过不会杀我的!大谷主不能不守信用。”

谷兄微笑道:“我虽说过不杀你,可是张三、李四等人却未说过。”

张三等人这才知道大谷主叫他们五人来,只是想除掉这个假项大海,当即乱
刃齐落,将居一刀剁成肉泥。

谷兄遣回众弟子,道:“陶醉,你可愿帮助我除了顾少游?”

陶醉大喜道:“没问题。”

谷兄道:“那好,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就派人来找你。”

说着,他命人将陶醉和水盈送回一间雅室休息。

除了居一刀,谷兄便想起了天远,心忖:“这个孽种既然知道了真相,就绝
对不能将他留在世上!妈的,他居然还喊谷弟为爹!这事可不能让木芙蓉知道,
也不能止第二人知道!”

他立即秘密潜往伯堂。

刚刚走近伯堂,谷兄就听到了一阵孩童的欢笑声,以及女人的惊叫声:“少
谷主!慢些跑,别摔着了!”

谷兄一听,便确定这正是天远的欢笑,心道:“孽种,我叫你到阴间去笑吧。”

天远现在活蹦乱跳的,每天身边都跟着几个奶妈,几个兄弟谷弟子照顾着。

谷兄见四下无人,透过窗缝朝庭院里一看,只见天远梳着冲天小辫,一脸的
汗水、泥土,正自放风筝,发力狂奔,大声呼喊。

三个奶妈、四名弟子请求天远跑得慢一点,可天远哪里肯听,他们只好跟着
奔跑。

谷兄心想:“现在正是除掉这个孽种的最好机会。”

他轻咳一声,走人庭院。

奶妈、弟子陡然看见大谷主走进来,吓得急忙跪倒,齐声道:“参见……”

谷兄挥手制止道:“免了!”

七人顿时住口。

天远放下风筝,跑到谷兄近前,叫道:“爹,你怎么来了?”

谷兄温颜道:“天远,你想不想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

“想啊!”

“那你就先躲起来,待会我去找,好不好?”

天远拍手叫道:“太好了!太好了!”

他哪里知道危险迫在眉睫,居然真的躲藏了起来。

一个奶妈笑道:“大谷主今儿难得有空,陪少谷主玩玩。”

谷兄微笑道:“是啊,我今天难得有这个闲情逸致……”

正在说话之际,他突然双掌砰砰砰连拍七掌,尽皆拍中奶妈、弟子的胸口。

这七人正聚精会神地听大谷主说话,哪会料得到对方会猝下毒手?

况且谷兄出手迅如闪电,他们即使想躲闪也躲闪不了。

七人连一声惨呼都未叫出来,便横尸地下,做了糊涂之鬼。

谷兄目光闪动,又伏下身子一听,立即听出左面一座山后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诡笑。

他无声无息地窜了过去。

躲在假山后的正是天远。

他隐蔽在树丛里,屏住呼吸,根本就不知道已有七人死于非命。

谷兄突然出现,把天远吓得“啊”地大叫一声。

谷兄想起即将要杀死这个无辜、可爱的小孩子,不由微感歉疚,但随即心肠
一硬,想道:“这是谷弟的儿子,我不杀他,将来他就会杀我!”

他伸臂将天远抱在怀里。

天远笑道:“爹,你怎么找到我的?”

谷兄微笑道:“爹神通广大,怎会找不到你呢?”

他顿了一顿,问道:“天远,你刚才有没有见过叔叔?”

“哪个叔叔?”

“当然是二谷主叔叔了。”

“我是昨天看见他的。”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叫我喊他爹。”

“你……喊了没有?”

“喊了!”

谷兄怒不可遏,一把扼住天远的脖子,喝道:“什么?你竟然喊他爹?”

天远从来没有见过谷兄如此狰狞的模样,吓得魂胆尽裂,挣扎着道:“他…
…说如果喊他爹,会……会给我糖吃……”

谷见此时已丧心病狂,大瞪着两眼,低喝道:“恐怕他不止给你糖吃,还要
叫你做谷主吧……”

话未说完,他双手轻轻一扭,只听得喀喇喇两声,天远颈骨已被扭断,气息
顿绝,整个脑袋垂落下来。

可怜一个小孩子,就这样惨死于谷兄之手。

谷兄一向杀人如草芥,冷静、镇定,一点也不慌张。

他想:“天远的尸体可不能让人家发现,那七具尸体就不管了,随便找个藉
口就可能推搪过去。”

他疾步走出,撕下一名奶妈身上的衣服,将天远和一块石裹在其中,“噗嗵”
一声,扔人池中。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见四下无人,身形一晃,便迅即消失,谷兄自以为
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知还是被人发现了。

待谷兄走了,一个人影自暗处慢慢走了出来。

那人却是秀秀!

她和陶醉一起进人兄弟谷,但很快被谷兄打发走,要她来见木芙蓉。

秀秀求之不得,见过木芙蓉,互诉别来之情后,秀秀问道:“天远呢?到哪
去了?”

木芙蓉已将谷兄杀死谷弟之事告诉秀秀。

她担心地道:“各兄这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担心他……”

秀秀惊道:“你是不是害怕他会对天远下毒手?”

木芙蓉道:“各兄此人心狠手辣,连亲兄弟都下得了手,何况天远是我跟谷
弟所生的。”

秀秀安慰道:“你别担心,让我去看看天远,我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虽然天远是木芙蓉与谷弟所生,但她和木芙蓉一样,都对天远疼爱至极。

秀秀走向庭院,忽然间听到一声惊叫。

那是天远躲在假山后,突然被谷兄找寻到所发生的惊叫。

秀秀惊疑不定,偷偷观看,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看到了躺在地下的七具尸体。

秀秀感觉到这里隐伏杀机,即刻伏下身子,不敢乱动。

很快,他看到谷兄从假山后走出来,且将一个东西扔入了池水中。

待谷兄走后,秀秀连忙飞一般奔去,告诉了木芙蓉。

木芙蓉大惊失色,哭道:“那一定是天远,一定是天远!”

秀秀急忙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我们千万不能露出形迹来,否则非遭谷
兄毒手不可。”

木芙蓉流泪道;“天远有什么错啊,他为什么要杀死他?”

秀秀道:“现在我们只是猜测,让我到池水中将那东西捞上来看看。”

于是木芙蓉把风,秀秀潜人池水里,将天远的尸体捞起,然后到房间中解开
来一看,两人尽皆面色大变。

木芙蓉痛呼一声,晕倒过去。

秀秀见了天远的惨死之状,也觉得手足冰凉,连忙将木芙蓉弄醒。

木芙蓉悠悠醒来,咬牙切齿地道:“谷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秀秀道:“我这次回来,便是帮你除了谷家兄弟,替江湖除害。

你放心,他丝毫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一定可以成功!“

木芙蓉轻抚着天远的尸体,硬咽道:“天远,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陶醉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料想谷兄即使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份,但也会利
用自己除掉顾少游。

所以现在绝对没有危险。

他想等秀秀,可是秀秀很久都未回来。

兄弟谷弟子送来茶水、饭菜。

陶醉验过没有毒,才和水盈胡乱吃了一些。

水盈吃饱喝足,见四下无人,便轻轻依偎在陶醉怀里。

陶醉心想:“四女当中,数水盈最温柔、最善良、待我最好。”

他见水盈含情脉脉,两颗红晕如火,微耸的胸膛一起一伏,不禁色心大动,
手掌便在她身上游动起来。

水盈大羞,嗔道:“大白天的,你……你怎可这样?”

陶醉见她羞答答的模样,更是高兴,笑道:“反正这里也没有人。”

“可是……他们会突然进来。”

“你这是在暗示我将门关上?”

“不,不是。”

陶醉一边乐呵呵地笑着,一边爱抚。

水盈被爱抚几下,便激动起来,高一声低一声地乱叫。

陶醉本是闹着玩的,但没想到大盈竟会动情,不觉自己也兴奋起来。

他立即去关上房门,然后和水盈抱在一起,恣意亲吻。

陶醉虽然艳福不浅,连遇四女,可是却未和任何一人发生过关系,只是摸过、
亲过而已,现在却要来真的了。

他飞快地剥光水盈的衣衫。

陶醉笑道:“真没想到你看起来瘦弱,实际上蛮丰满的。”

水盈羞涩不语。

陶醉仍自大笑道:“大屁股最好,可以生孩子,据说可以生大堆。”

“谁给你生孩子了?”

“现在我就来教你如何生孩子。”

不容水盈抗拒,陶醉便已进人她体内。

水盈便像一只柔顺的小羊,任凭陶醉为所欲为,只是极力承迎。

陶醉气喘吁吁,水盈吟声不绝。

不久,已到高潮。

突然,陶醉发觉内力急泄。

他大吃一惊,以为发生什么错乱,但须臾间就明白乃是水盈吸取自己内力。

他想挣扎,已经迟了。

陶醉大骇,喝道:“水盈……”

水盈默默不语,只有大滴大滴的泪水自眼中滚落下来。

陶醉惊怒至极,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啊!”

水盈悄然流泪。不说一句话。

可是她仍然没有放松吸取陶醉的内力。

陶醉的内力一经引动,顿时如决口之水,奔腾而出。

陶醉暗想:“水盈怎会使采阳补阴的功夫?她吸取我内力,必非她本意,否
则她绝不会流泪。”

他突然大叫一声,两眼翻白。

水盈出其不意,吃了一惊。

岂知陶醉只是扰乱水盈心神,就在水盈吸取的力量稍弱之际,立即使出女娲
补天大法,与水盈的吸力相持不下。

水盈惊道:“你骗我?”

陶醉笑道:“彼此彼此。”

陶醉以为水盈只会采阳补阴之术,内功绝对不如自己深厚,哪知他连运内力,
想反制住水盈,结果水盈的内力竟然也阴柔绵延,丝毫不在陶醉之下。

陶醉这才知道水盈一直隐瞒了自己的武功底细。

他们内力相若,吸力相持,一时谁也吸取不了谁的内力。

就在这时,突然大门被人撞开,一人捷如迅风般飘进来,闪电般点了陶醉的
穴道。

陶醉大叫一声,仰面栽倒。

进来的正是谷兄。

谷兄瞟了一眼浑身一丝不挂的水盈,淡然道:“水坛主辛苦了。”

陶醉灵光一闪,失声道:“水盈,你竟是兄弟谷五行坛的水坛坛主?”

水盈默默点了点头。

陶醉道:“原来那日你被人袭杀,都是假的,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我恨
死你了!”

水盈毫不反驳,只是默默流泪。

谷兄笑道:“现在你终于明白了,谷家兄弟始终没有对你信任过,所以将水
坛坛主水盈巧妙地安排在你身边,骗取你的信任,任你为所欲为,只要我想杀你,
你随时都会落人我的手里!”

陶醉道:“你不想利用我杀了顾少游?”

谷兄道:“区区一个顾少游,我谷兄岂能对付不了,怎会借助你之力?”

陶醉瞪着水盈,道:“怪不得那日谷弟没有被炸药炸死,原来就是你通风报
信的!”

水盈点头。

陶醉又道:“怪不得你要跟我来到兄弟谷,原来就是想算计我!”

谷兄道:“水坛主虽然效力于兄弟谷,可是一直守身如玉,今日却能为你破
身,不用偷袭手段对付你,足见对你已动了真情了。”

陶醉想想也对,暗想:“那水盈若想暗算,我随时都能叫我吃不完兜着走,
可她没有,她竟愿意跟我发生关系。”

他问道:“水盈,你这是何苦?”

水盈已默默地穿上衣服,出了房屋。

谷兄笑道:“陶醉,你暂时不会死,等我抓到顾少游后,再将你们一起处死。”

说着,提起陶醉,击掌三声,令金光提走了。

水盈迫于谷兄压力,才暗算陶醉,可是她的心中却在流血。

她默默地道;“陶醉啊陶醉,你可不要责怪我。其实这些天来,我已深深爱
上了你,所以不惜以处女之身与你发生性关系,但我同时也不能不听大谷主的话。”

她走出房屋,见金光提着陶醉走了,暗叹一声,心道:“我还是去求求大谷
主,希望他不要折磨陶醉。”

他见谷兄快步走向另一间屋子,心里也是犹豫不决,忖想:“大谷主决定了
的事情,从来没有改变过,他会听我的哀求吗?”

她痴痴地站立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一条矮小的人影掠人谷兄进去的房屋之中。

水盈一惊,心道:“那不是童魔吗?他怎么来到了这里?他是不是要暗算大
谷主?”

她担心大谷主安危,立即悄悄潜近,想攻童魔一个出其不意。

刚走近房屋,便听得谷兄的声音道:“童魔,你终于来了。”

又听童魔道:“大谷主有令,在下如何敢不来?”

谷兄道:“你肯听我的话?”

“大谷主即使叫我赴汤蹈火,在下也万死不辞。”

水盈心付:“敢情这童魔是大谷主约来的,不知他们要商议些什么事?”

又听得谷兄道:“现在顾少游已如丧家之犬,江湖中已没有他一丝一毫的立
足之地,难道你还想死心塌地地跟随他?”

童魔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大谷主此次约我前来,就是希望我能杀了顾少
游,是不是?”

谷兄赞道:“童魔果是一个聪明人!”

水盈心想:“大谷主的手段确实高明。”

童魔立即向谷兄跪倒,道:“甘愿为大谷主效命。”

谷兄道:“好!下次见到顾少游时,只要我说出咱们事先约好的暗号,你就
动手杀死顾少游!”

“不知暗号是什么?”

“就叫‘哈哈哈’吧。”

“是。”

童魔又道:“实不相瞒,顾少游早对兄弟谷不怀好意,已安排了内线潜人兄
弟谷,恐怕他也害怕大谷主会害他,必已有戒心。”

谷兄笑道:“这事好办,他提防的是我,而不是你。”

他又道:“只要你能杀了顾少游,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哦?”

谷兄笑道:“本谷水坛坛主水盈秀丽无双,风情万种,若你能立下除掉顾少
游的大功,我就把水盈赏赐给你。”

水盈闻听此言,大吃一惊。

重魔啧了啧嘴,道:“水盈?难道就是一直跟随在陶醉身旁的那名眼睛大大
的、皮肤白白的女孩?”

谷兄笑道:“她不仅眼大、皮肤白,那对酥胸同样可以令男人们神魂颠倒,
而她那双大腿则更可以迷死所有男人。”

“谷主莫非试过水盈的销魂滋味?”

“没有。她是属于你的,任何人也不能碰她。”

“谢大谷主。”

水盈听到这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上直冲下来,心道:“这是真的吗?这
真是大谷主所说的话吗?我刚才不惜暗算我最爱的人,为他立下一件大功,可她
转眼间就把我送给了一个淫魔。”

她悄悄退出。

水盈既对谷兄失望、绝望到了极点,又感到没脸去见陶醉,不禁默然流泪,
不知如何是好。

秀秀见过木芙蓉之后,立即去找陶醉,可他虽然见了陶醉,却不敢叫喊。

原来陶醉正被金光提着,放入了伯堂的囚室之中。

秀秀暗惊,偷偷说与木芙蓉知道。

木芙蓉握紧秀秀的手,道:“看样子我们得采取行动,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秀秀坚决地点了点头。

晚上,谷兄回到寝室。

木芙蓉早已脱光衣服,缩在被窝中,低声道:“大谷主,你需要我吗?”

谷兄不是失去男人之身了吗,木芙蓉为什么还说这种话?

谷兄大笑道:“眼看大功告成,我心情高兴,确想乐一乐。”

木芙蓉细若蚊呜地道:“只要大谷主快乐,不论要芙蓉做什么,我都愿意。”

谷兄笑道:“说得太好了。”

木芙蓉溜出被窝,双足站立地下,身子慢慢起舞。

她竟然跳起了裸体舞。

谷兄看得兴味盎然。

木芙蓉跳得非常迷人,时而有投怀送抱、暗送秋波、宽衣解带的动作。

若是别的男人,只要看几眼,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是谷兄是太监之身,只能看,不能跟木芙蓉作爱。

谷兄双眼斜睨,闪闪发亮。

木芙蓉跳完舞。便趴在床上,将白晃晃的臀部翘得老高。

谷兄则从抽屉中取出一根皮鞭。

他失了男人之身,。无法一尽男女之欢,心理已有点扭曲,跟那何须易差不
喜欢虐待女人,以达到快乐。

谷兄狠抽木芙蓉。

木芙蓉一边跳着,一边发出呻吟。

她叫得越响亮,谷兄抽打得越狠。

数鞭下去,木芙蓉已血痕累累。

木芙蓉呻吟道:“大官人,我快受不了啦,能不能快点?”

谷兄淫笑道:“没问题。”

他一把将木芙蓉扳过来,伸出嘴唇,疯狂地亲吻木芙蓉脸颊、乳头。

而他的手却向木芙蓉下身游去。

近段时间,谷兄就是以这种方法取乐的,木芙蓉已不知受了多少凌辱。

兄弟谷中很多极有姿色的侍女更被谷兄折磨死了。

木芙蓉的身体像蛇一般扭曲着,惹得谷兄兽性更炽。

木芙蓉的香唇间吟声不绝。

骤然间,一根银针闪电般从木芙蓉香唇玉齿间射出。

银针径射谷兄心窝!

这根针自木芙蓉唇间吐出,又快又毒又稳,比用强弓硬弩发出的还要强劲、
霸道。

谷兄猝不及防,只觉心窝一痛,心脏已被银针射中。

整根银针竟完全没入他心中!

谷兄惨叫一声,不由自主地从木芙蓉身上倒飞出丈余。

他实是疼痛无比,身体痉挛不已。

无论是谁的心脏中突然被刺入一根针,都会像发疯一般的。

谷兄来不及逼问木芙蓉如何会使这口中吐针的绝技,身形暴退出门。

他想离开寝室,请金光帮忙。

哪知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匹练般刺来。

谷兄心脏中针,又没防备屋外还伏着高手,顿时身中数剑,倒在血泊之中。

出剑的竟然是秀秀!

木芙蓉穿起衣服,走到谷兄身前。

秀秀洗掉易容之物,露出了美丽无比的庐山真面目。

各兄目瞪口呆。

木芙蓉叹道:“大官人,你死也想不到会死在我们的手中吧。”

谷兄只觉一口气愈来愈弱,想说话,怎奈已说不出来。

秀秀道:“我们不想让你做个糊涂鬼,所以想让你明白我们的真相。”

她指了指木芙蓉,道:“其实她是我的妈妈,我的亲娘。”

木芙蓉叹息道:“我一直对你隐瞒了我的身份,你一定知道华山派前掌门赤
松子吧?”

谷兄轻微地点了点头。

木芙蓉道:“赤松子就是因为爱上一位西域的女子,才遭到同门反对,以致
后来被逐出门户,那个女子就是我木芙蓉。”

秀秀眼中泪光闪烁,道:“爹当年被逼无奈,只得带着我们远赴西域,因此
我学会了华山派的绝技‘千变百幻追魂剑’。”

木芙蓉接着道:“而那时赤松子担心我年轻美貌,会遭到他人非礼,因此传
了我这口中吐针的绝技。但我一直没有练好,也一直没敢使用,今天是第一次使
用。”

她顿了一顿,又遭:“当年我得知你是谷兄时,便知道若要反抗,你必会杀
了我,所以我不惜忍辱负重,跟你来到兄弟谷。”

秀秀道:“娘知道我相貌美丽,如果走山去,必引人注目,所以把我打扮成
一个丑女。当娘故意选我为侍女时,你果然丝毫没有怀疑我。”

木芙蓉凄然一笑,道:“我明白以我和秀秀的武功,绝对对付不了你们兄弟
二人,因此苦思冥想,欲离间你们,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她悠然一叹,道:“机会终于被我等到了,你失去男人之身,却要我跟谷弟
做那种丑事,于是我便不断挑拨你们,终于让你们自相残杀。前日你惨无人性地
杀死天远,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还是被我们发现了,更坚定了杀你之心,
今天终于合我们母女之力,杀了你这个恶贼!”

谷兄听到这里,突然大叫一声,银针自他心口疾射出来。

秀秀见机极快,急忙拉着木芙蓉一伏身子,银针擦着木芙蓉头顶飞越而过,
没入墙壁之中。

这针若射中木芙蓉,木芙蓉非死不可。

再看谷兄,已然气绝身亡。

木芙蓉惊魂甫定后,立即去找金光,将谷兄之事以及自己的身份说了。

金光震惊万分。

但是事已至此,他纵对谷兄忠心,也无可奈何了。

何况他对木芙蓉一直倾慕不已,立即答应放出陶醉。

陶醉出得囚笼,见秀秀露出真面目,惊奇极了,听得木芙蓉说明经过,更是
感叹不已。

四人出了伯堂,忽然看见失魂落魄的水盈。

陶醉恨恨地道:“都是这臭三八害得老子险险被谷兄杀了!”

木芙蓉叹道:“醉儿,其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我看这水盈待你也挺好的,只是最后这步走错了,你应该原谅她。”

金光、秀秀也劝陶醉原谅水盈。

陶醉其实也对水盈爱多于恨,毕竟相处一段时间,有了感情。

水盈看到陶醉,想回避,却被金光拦住了。

金光叹息着说明了谷氏兄弟的惊变。

陶醉也表示原谅了水盈。

水盈激动不已,扑在陶醉怀中哭个不停。

陶醉道:“你别哭,咱们还要杀顾少游呢,不知他躲到了哪里去了?”

秀秀恨声道:“对,就是在这个顾少游和童魔的逼迫之下,爹当年才不得不
将我们抛在西域!我们也要找他算账!”

陶醉惊道:“什么?赤松子跟顾少游也有仇怨?”

木芙蓉道:“赤松子被逐出门户后,落魄江湖,顾少游和童魔想拉他入伙,
竟然找到西域,赤松子乃正直善良之人,岂肯答应?那童魔卑鄙无比,竟欲当场
对我非礼,且以杀害秀秀为由,逼迫赤松子,他只得答应,跟顾少游到了中原,
并加入桃花教。”

陶醉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那日我和秀秀出兄弟谷时,秀秀看到童魔强
奸那名藏女时,她会露出一种惊惧之色,原来是想到当年童魔欲非礼木芙蓉的情
景。那赤松子在江南太白居欺骗爹,说童魔是他的儿子,想必就是被顾少游逼迫
才这么做得。”

水盈当下也将谷兄勾结童魔之事说了。

金光道:“我也不知道顾少游被大谷主安排到了哪里,咱们仔细搜寻。”

寻了一夜,也没发现顾少游。

当四人寻到一处厢房时,隐隐听得里面传出一阵淫声浪语。

陶醉低声笑道:“兄弟谷中怎么到处都可以听到销魂之声?”

水盈脸色微红,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谷兄、谷弟已经如此,手下人还能
好的了吗?”

陶醉轻轻趴到窗缝里一瞧,只见一对男女正在一张床上嬉戏。

那男子上身的衣衫已经解开,露出长长的、淡红色的毛发,就似一只猴子。

那女的全身上下已被脱得精光,胸乳在那男子的搓揉之下颤颤巍巍。两条白
晃晃的大腿抽筋似地乱动,嘴里更是发出一阵急似一阵的呻吟。

陶醉心想:“这浑身长毛的家伙是谁?”

正想之间,那男子忽地掉过脸来,陶醉见到他的脸,不由得一惊,原来那人
竟是火坛坛主火猴子。

陶醉望了一眼,便即退出,道:“是火猴子在里面胡搞。”

秀秀怒哼一声,道:“这火猴子一向为虎作怅,无恶不作,今日咱们得杀了
他!”

陶醉把目光转向金光。

金光叹道:“此人平时仗着二谷主宠幸,威风得不得了,杀人的手段残忍狠
辣,若能杀了他,确为江湖除一大害。”

水盈道:“火猴子的武功诡异至极,咱们四人都得小心!”

陶醉傲然一笑,道:“他再厉害,能是我们四人之敌吗?”

秀秀道:“是不是现在就冲进去?”

陶醉道:“别忙,先听听他怎么说。”

他又把耳朵凑向了窗户。

那火猴子见那女人玉体横陈,性欲大增,没命地狂吻。

那女人吃吃笑道:“火猴子,你未免太猴急了吧?以前你总有一番调情、抚
弄的,今儿是怎么了?”

火猴子叹了口气,道:“包怡,实不相瞒,我马上就要走了。”

那叫包怡的女子讶异地道:“你要到哪去?”

“我要出谷,永远不回来了。”

那女子身子一震,道:“你要走?为什么?二谷主让你走吗?”

火猴子忧心重重地道:“二谷主自那天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总有一种
不祥的预感……”

包恰吃惊地道:“莫非你认为二谷主他……已经……”

火猴子点了点头。

包怡道:“二谷主武功高强,整个兄弟谷中,谁能杀得了他?”

火猴子恨恨地道:“反正我要走了,豁出去了!除去大谷主,谁敢对二各主
下毒手?”

包怡的胴体突然颤抖起来。

她一把抓住火猴子,叫道:“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不能丢下我呀!”

火猴子道:“你是大谷主心爱的人,他再残忍,也不会杀你的。”

包怡道:“这可不一定,大谷主喜怒无常,最近又有了新欢,只要他高兴,
或者他不高兴,连亲生兄弟都可以杀,何况是我这个娇弱小女子?”

火猴子“嗯”了一声。

包恰哀求地道:“火猴子,念在你我多年相爱的份上,带我出谷,我宁愿做
牛做马,终身服侍你。”

火猴子望着她那坚耸的乳峰,眼中已现出邪光,道;“那你也得先答应我…
…”

包怡听说谷弟可能已死,不禁胆战心凉;道:“等出谷再……”

说到这里,她已一声娇呼。

包怡的嘴唇已为火猴子堵住。

火猴子扑在包怡身上,手掌已向她下身游去。

包怡的呻吟更响。

陶醉不由皱起眉头。

他回头一看,金光已听得不耐烦了,秀秀则以手塞住耳朵。

水盈不知何时不见了。

陶醉心想:“此时不杀人猴子,更待何时?”

他猛地拔出长剑,撞开房门,大喝道:“无耻淫猴,还不纳命来!”

火猴于正欲火满身的当儿,陡听得这一声大喝,以为大谷主派人杀自己来了,
吓得急跃而起。

包怡尖叫一声,想找被子遮掩身体,怎奈刚才调情时被子、衣服都掉到地下
去了,她只得蜷缩起身子,想盖双乳又遮不住大腿,想掩住腿又掩不住双乳,臊
得耳根子都红了。

陶醉已飞扑向火猴子。

火猴子情知若被陷入兄弟谷,万无幸存之理,当下不敢恋战,顾不得包怡,
身子贴着墙,迅速地滑了上去。

他的身法极为怪异,但是速度非常之快、角度非常之奇,即使一只猿猴也远
远不比不上他这样灵活。

只听得轰然一声响,泥土怒溅,火猴子已撞破房顶掠出。

陶醉并没有追赶。

他知道火猴子逃不出去。

果然火猴子刚到屋顶,就听得一人沉声喝道:“火猴子,你给我下去吧!”

原来金光早就在屋顶上等着他了。

火猴子脸上已微微变色。

连金坛坛主金光都来了,还不是大谷主要杀他吗?

火猴子知道金光内力深厚,绝对不容小觑,冷笑一声,道:“金光,你想杀
我,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

他不想跟金光硬拼,身子凌空翻起,已倒掠出数丈之外。

可是没等他落地,背后微风飒然,一股冷森凌厉的剑风已刺到后心。

火猴子大骇道:“兄弟谷中谁能使出这么高明的剑法?”

他急忙滑步让开。

等他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更是大吃一惊,那人竟是大夫人木芙蓉的贴身侍女
秀秀。

火猴子已无暇细思秀秀为何剑法如此绝妙,左手疾伸,直__向秀秀剑锋抓
去。

秀秀心想:“你这死猴子不知道姑娘的厉害,竟然抓我的剑锋,看我不把你
的猴爪子割下来!”

她手腕微抖,剑光闪动,接连幻出十余朵剑花,迎向火猴子的手掌。

金光大喝道:“秀秀快退!”

秀秀猛听得金光叫自己急退,一时虽未明白怎么回事,但己身不由主地拧身
纵开。

身子刚纵开,只听得呼的一声,一道耀眼的火箭自脸畔擦过。

火箭射中屋角的一株桂树,大片大片的树叶顿时迅速枯萎、落下,连颜色都
变成了淡红色,可见火箭淬有剧毒,不少树枝更是疯狂地燃烧起来。

秀秀见此情景,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若不是刚才金光及时提醒,我哪
里还有命在!”

这火猴子能为火坛坛主,其比灵猿还要灵活的身法当是一绝,而双袖中更是
暗藏机括,只要一按机关,就会射出毒火箭,令人防不胜防,更是他的一绝。

金光同为五行坛坛主,自然知晓。

火猴子见四面有高手埋伏,身子一折,又从破洞中掠入屋里。

陶醉早有准备,一剑疾刺过来。

火猴子身子一晃,忽地抓住床上的包怡,猛掷向陶醉。

同时间,他又射出了毒火箭。

但他并没有射向陶醉,而是射向包怡。

陶醉见火猴子将无辜的包馆掷过来,只得伸手相接。

他刚接住包怡,包怡一声惨叫,后心已被毒火箭射中,火焰迅速扩大,毒气、
毒焰直朝陶醉扑来。

陶醉急忙抛弃包怡,飘身后退。

火猴子已趁机掠出门外。

门外悄立一人,背负双手,不是水盈是谁?

火猴子骂道:“水盈,你他妈也来跟老子作对!”

他手指一按,毒箭飓的一声,对准水盈面门射去。

水盈侧身一避,陡然双臂自身后抡出,却是一个大桶,桶里盛的是水。

泼喇一声,一股水浪直扑火猴子。

火猴子疾往后退。

谁知背后又是一股沉猛的掌力推来。

原来金光已追到了火猴子身后,双掌拍出,欲将火猴子毙于掌底。

火猴子不敢硬接金光掌力,同时他已看出水盈泼来的只是普通的水,并非毒
水,便变退为进,冲向前去。

这火猴子的轻功当真了得,一退一进间变化得犹如行云流水,了无痕迹,速
度同样迅捷无伦。

水盈的水中虽然贯注着内力,但火猴子只是被冲激得肌肤隐隐生疼,并未昏
去。

此时陶醉、秀秀已围至。

火猴子见势不妙,手指连接,想射出数支毒火箭阻止敌人攻势,哪知机括按
了很多次,毒火箭也未喷出来。

原来他全身被冷水浸透,毒火箭已被破去。

水盈微笑道:“火猴子,难道你忘了水能克火?我刚才出去就是拎了桶水来,
专门破你的毒火箭。”

火猴子一惊之下,陶、金、水、秀四人已同时扑上。

想那火猴子武功纵高,又如何是陶醉等四大高手的对手,何况他毒火箭乍被
破去,惊怒交集,哪能闪避得开?

他的后背吃了金光的掌力,顿时被打得瘪了下去,一大口鲜血自裂开的前胸
激喷出来,腰间、手臂等要害则被陶醉等人命中。

火猴子立时气绝身亡。

此时那包怡的惨呼声仍不断传出。

水盈叹道:“火猴子的毒火箭中者立死,解救不得的。”

金光道:“包怡以前是大谷主宠妾,失宠之后,勾引火猴子,原也不是什么
好东西,这是罪有应得。”

很快,包怡惨呼渐止,最后再也听不到了。

秀秀轻轻一叹,道:“若不是我们四人同时出手,恐怕还不易除此恶魔呢。”

兄弟谷中大谷主、二谷主同时不见,自是有金光作主,众弟子见了金光,无
不凛然遵命。

又找了大半天,仍是没有看到顾少游和童魔的踪影。

金光哺哺自语道:“莫非他们已经出了兄弟谷?”

陶醉望着远处的一道溪水,突然大叫道:“我知道他们躲到哪里了!”

木芙蓉惊喜道:“他们躲到哪里了?”

陶醉笑道:“他们必定躲在那个秘密的洞穴中,那个秘洞本来只有谷家兄弟
晓得,谁知我也无意中知道了。”

原来他猛然想到了那次他在荷塘游泳,追逐大红鱼,无意中发现顾少游与兄
弟谷勾结。设计陷害战喜的事情。

五人赶快来到荷塘。

除了木芙蓉外,陶醉、金光、秀秀、水盈四人皆潜入荷塘由陶醉领路,通过
一条暗道,很快潜到了那个秘密大洞穴之中。

顾少游和童魔果然在里面!

他们正坐在桌前喝闷酒。

顾少游乍见陶醉等人出现在水中,面色大变,当啷啷扔掉酒杯,长身而起,
已将金、银双枪握在手中。

陶醉目光如刀,盯着顾少游,冷笑道:“顾少游,你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喝
酒?”

顾少游不屑地道:“就凭你们几个人,就能杀得了我顾某人吗?”水盈道:
“你以为谷家兄弟会来帮你?”

顾少游道:“他们不帮我,难道会帮你们?”

水盈缓缓地道:“就是谷兄叫我们来杀你的,否则这山洞如此隐秘,我们岂
能找到?

顾少游一怔。

他握枪的手更紧了。

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只要他一枪刺出,势必矫若游龙,是绝对致命的一
枪。

水盈问道:“顾少游,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少游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却知道你一直跟我作对。”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请说。”

“我叫水盈。”

顾少游沉吟道:“水盈?”

他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是站在他旁边的童魔,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

童魔心中暗喜:“原来这个皮肤白白、眼睛大大的女孩子果然是水盈!谷兄
曾说我若立下大功,他就把水盈送给我,嗯,水盈,名儿美,人更美。”

水盈忽然瞥了瞥童魔,道:“童魔,顾堂主不知道我是谁,你总该知道吧?”

说话之间,她眼波流转,似乎含情脉脉,还向童魔抛了个媚眼。

童魔更高兴了,心道:“谷兄跟她说过那件事了,不然她哪会对我如此多情?”

他装作沉思半刻。又恍然大悟的模样失声道:“水盈?莫非你是兄弟谷五行
坛水坛坛主?”

水盈微笑道:“正是。”

顾少游也是微微一怔。

水盈道:“顾少游,现在你总该相信,兄弟谷已经没有人帮你了吧?”

顾少游已无话可说。

陶醉就指顾少游,喝道:“姓顾的,你是自尽呢还是犹作困兽之斗?”

顾少游虽和陶醉决战过数次,知道此人剑法凌厉,但并未如何往心里去、如
今突然他那充满无限怨、愤恨的目光,就像他和自己有着千万年化解不开的冤仇,
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搓骨扬灰,不知何故,顾少游的脊背上骤然流过一道寒
意。

顾少游厉声道:“你到底是谁?屡次三番地跟我作对?”

陶醉静静地道:“顾少游,等到你要死了,我一定会让你死个明白!”

顾少游哈哈大笑道:“鹿死谁手,孰胜孰负,现在还不知道哩。”

他的目光忽然转向金光,道:“久闻金坛主武功卓绝,一身‘流火烁金功’
更是当世罕见,今日顾某能领教领教,当真是三生有幸。”

顾少游来到兄弟谷时。谷家兄弟曾和金光、火猴子等人为他接风洗尘,因此
顾少游对金光并不陌生。

金光叹道:“谷主有命,金光不敢不从,还望顾堂主恕罪。”

水盈对陶醉低声道:“现在童魔一定以为我们真是谷兄派来杀顾少游的,要
不要我说出那句暗号,让童魔先对顾少游动手?”

陶醉摇摇头,压低声音道:“顾少游这个人绝不简单,咱们先别急。”

他“唰”的一声抽出长剑,指着顾少游,叫道:“顾少游,你受死吧!”

顾少游情知这一战势所免,冷冷一笑,左臂一挥,金枪科指地下,枪尖碰到
地面,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他潜用内力,长枪一挥之际,一股无形的大力已碰及地面,震荡之下,发出
巨音,整个洞壁为之轰鸣,数道水柱也冲天而起,声势非常骇人。

高手比武,内功招数固然重要,而胜负之分,往往决于当时气势之强弱。

顾少游深明此理,虽未出招,已声势慑人了。

陶醉、水盈等人果然心头大震。

童魔挥舞着独臂,叫道:“堂主,杀鸡焉用宰牛刀,让我来对付他们。”

顾少游浑身上下已充满了逼人的杀气,道:“你暂且歇一歇,看我如何收拾
这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话声未绝,他左手金枪一抖,“呼”的一声,疾刺陶醉面门。

陶醉见这一枪来得迅捷、狠辣,暗喝一声采,长剑剑光闪动,施展黑暗剑法,
剑光如电,竟然以剑尖去碰撞枪尖。

秀秀叫道:“对这种无耻之徒,咱们也不用讲究什么江湖道义了,一起上!”

她晃身抢上,一招“紫气东来”,剑身化为一道紫虹,反刺顾少游脑后风池
穴。

秀秀也对顾少游恨到了极点,一上来就使出华山派的千变百幻追魂剑。

顾少游大喝道:“来得好!”

他以金枪攻向陶醉,右手银枪反臂一挑,速度更快,秀秀的剑还未刺到顾少
游,银枪已刺到了她的双目。

秀秀大骇,慌忙退开。

顾少游刺向秀秀的一招只是虚招,他身子一转之间,银枪已以秋风扫落叶之
势,斜扫水盈。

水盈没料到顾少游会攻向自己,连忙以移形换位的功夫急速闪开。

顾少游大笑道:“金坛主,这枪是针对你而发,你可要接好了!”

他银枪姿势不改,势挟风雷,居然闪电般刺到了金光的咽喉。

这顾少游的武功果然非同小可,居然在眨眼之间,使出四顾无人枪法,连攻
四大高手,当真是厉害无比。

金光虽然精擅“流火烁金内功”,可是却也不敢硬接顾少游的一枪。

他身子连闪两下,方位似乎也连变两次,令顾少游摸不清他的准确方位。

同时,金光左手握成龙爪之形,以“云龙探爪”之势反抓银枪枪头,而右掌
却挟着一股热浪,劈向顾少游。

从迎战顾少游中,陶醉等四人的武功便分出了高低。

陶醉、金光反应最快,出招最快,而水盈和秀秀则被顾少游同时逼退。

眨眼问,顾少游和四人杀成一团。

双方激战数十回合,竟然未分胜负。

那顾少游的双枪倏如游龙,倏似毒蛇,忽直忽弯,忽左忽右,令人虚实莫辨。

他力敌四大高手,仍然毫无惧色,果真是达到了“四顾无人”的境地。

陶醉、金光、秀秀、水盈无不骇然,不得不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迎战顾少游。

他们本以为顾少游现在已是穷途末路,如丧家之犬,在精神、气势上已输了,
武功纵高,也必施展不开。

岂知顾少游愈战愈有精神,愈打愈见威猛,陶醉、金光尚可支持得住,那水
盈、秀秀早已香汗淋漓了。

可是顾少游也知道,自己若不能在三百招内取胜,或是杀了对方一两个人,
气势必衰,内力耗损必巨,那时形势将会逆转。

陶、金二人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使出的招数是守多攻少。

只要能抵挡得住顾少游前几轮暴风骤雨般的进攻,就一定能够取得最后胜利。

顾少游其实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的武功虽高,可是也不是铁打的,再说金
光、陶醉尽是内力悠长之辈,要想取胜谈何容易。

童魔见了顾少游的枪法,心中也感吃惊,暗道:“幸好我没有提早暗算他,
不然恐怕杀虎不成反被虎伤。”

他大叫道:“倚多胜少,算什么英雄好汉?顾堂主,我来帮你!”

他加入战团,首先攻击的目标就是水盈。

顾少游暗忖道:“童魔帮助我也好,如果在短时间没有胜算,我就抽身退出,
让童魔缠着他们。”

顾少游已打算牺牲童魔,换得自己的逃生之路。

水盈斥道:“恶魔,你还敢来找死?”

她虽在斥骂童魔,可是身子却轻轻一纵,避过童魔攻过来的杀着,向童魔偷
偷地嫣然一笑。

童魔更加确定:“谷兄必定把暗杀顾少游的计划跟水盈说了,我得赶紧杀了
顾少游,把这个小美人搂在怀里。”

他连劈数掌,逼退秀秀,终于跟顾少游背靠背奋战了。

顾少游压力顿减。

陶醉等四人使了个眼色,一起攻上。

陶、金攻向顾少游,水盈和秀秀则假意缠住童魔。

正在此酣战之中,水盈突然大笑道:“哈哈哈!”

这一声大笑突如其来,顾少游听得一愣。

而童魔却听明白这是自己和谷兄约好暗杀顾少游的暗号。

他假装哎哟惊叫一声,右掌猛然无声无息地击出,正中顾少游后心。

顾少游正以双抢力敌陶醉、金开,哪料得到童魔会暗算自己?

他惨叫一声,痛得五脏六腑似乎都挪了位置,惊怒交集之下,挺起银枪,疾
刺童魔。

童魔一击得手,一声长笑,晃身急退。

顾少游武功之高,反应之快,却远远超过了童魔的想像之外。

顾少游恨透了童魔,居然不顾陶醉等人,眼看童魔就要掠出,银枪脱手掷出,
童魔刚掠出数丈,就觉得腰间一痛,已被银枪刺中。

几乎在同时间,顾少游的金枪被金光以掌挟住。

陶醉一招“冷月窥人”,长剑已在顾少游左臂上狠狠斩了一剑。

这一剑好厉害,深及筋骨,顾少游剧痛之下左手金枪已被金光震飞。

而那童魔则踉踉跄跄跑到水盈身前,喘息着道:“水坛主,快来救我!”

水盈一脸关心之色,道:“你伤得怎么样了?”

童魔回过头来,便要反手拔出刺在后腰上的银枪。

水盈和秀秀猛地大喝一声,四掌齐出,顿时把童魔轰得狂喷鲜血,飞出丈余,
恰巧落在顾少游身前。

顾少游想也不想,飞起一脚,重重踢在童魔脑袋之上。

童魔立即脑浆进裂,气绝身亡。

顾少游狞笑道:“童魔,你想暗算老子,没那么容易!”

但是他受了童魔重重一击,也受了极重的内伤,自知再也抵挡不住陶醉等四
人的联手进攻。

陶醉冷冷地道:“顾少游,你终于尝到被朋友出卖的痛苦滋味了吧?”

顾少游的确尝到了这种滋味。

不过,代价却是惨重的。

顾少游没了双枪,左臂又伤重得几乎不能动弹,但是仍然昂首而立。

陶醉道:“顾少游,当年你杀害明月堂堂主孔令师的时候,大概想不到自己
也会有今天吧?”

顾少游厉声道:“你到底是准?”

陶醉一字一字地道:“顾少游你听着,我不是别人,我姓孔,名陶醉,也就
是孔令师的四子阿潜!”

顾少游如遭锤击,不禁呆立当场。

连金光、秀秀、水盈也呆住了。

他们都没想到陶醉竟是孔令师之子。

顾少游惨笑道:“放屁,阿潜早就死了,你绝不是阿潜,你骗人!”

陶醉叹道:“事到如今,我骗你又有什么用?”

于是,他就把当年陶刚如何救出自已,自己又如何加入桃花教等事情说了。

顾少游惨然道:“报应!这真是报应!”

他仰天大笑道:“孔令师啊孔令师,我死在你儿子手下,你在阴曹地府,是
不是感到特别高兴?”

说着,他举起右掌,便欲朝自己天灵盖拍落。

陶醉知道像顾少游这种枭雄,一向宁愿自杀,也不愿落入敌人之手的。

可是他对顾少游恨之入骨,实不愿他这么容易地死了,那样岂不是便宜了他?

他急忙叫道:“慢着!”

顾少游的手掌已触到了脑门,又硬生生止任了,瞪着陶醉,喝道;“孔阿潜,
我虽然打不过你们,但是自杀总可以了吧?”

陶醉道:“你认为你死了,就可以赎清生前的罪恶?”

顾少游忽然笑了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白雪的事情。”

听对方提到母亲,陶醉眼中的怒火已更炽烈。

陶醉握紧了拳头,道:“顾少游,亏你还有脸提到我娘!”

“阿潜,你想不想救你娘?”

“顾少游,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能杀别人?谁相信你!”

顾少游微笑道:“其实在很多年前,我防备她背叛我,早就在她的饮食中下
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你若想救你的母亲,不妨求求我,求求我这个顾二叔,
不,我也可以算是你半个爹了,哈哈哈。”

陶醉愤怒至极。

不过,他面色已微变。

他不知顾少游说的是真是假,水盈惊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顾少游笑道:“信不信随你们。”

陶醉咬着牙道:“顾少游,我相信你所说的话是真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

“你跟我到江南,解开我娘体内之毒,我就饶你不死!”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金光沉吟道:“陶醉,你可不能轻易上顾少游的当,他的话很可能是假的。”

陶醉道:“顾少游,我虽答应可以饶你不死,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现在自废武功,不然我不放心。”

顾少游狞笑道:“条件这么苛刻?”

陶醉道;“如果你不答应,你现在就死定了。”

顾少游道;“好!我答应你!”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倒是大大出乎大家意料之外。

只见顾少游弯下腰来,举起右掌,咬着牙关,运劲在地下猛击一记。

“喀喇”一声,地面被击出一道深痕,而顾少游的右掌却也齐腕而折。

他痛得脸上汗珠子直流,可是嘴里却不哼一声。

顾少游如此决绝,令陶醉也摸不清他的意图了。

顾少游道:“阿潜,我左臂被你斩了一剑,已经使不出一点力气,右掌亦齐
腕而断,现在你总可以相信我了吧?”

陶醉目光闪动,长剑挺出,道:“可是你还有脚。”

顾少游二话没说,双脚互踢,“喀喀”两声,腿骨俱断,跌倒在地。

陶醉见他手足俱废,放下心来,笑道:“可是我还要点了你的穴道。”

他慢慢走近顾少游,长剑也慢慢刺出,欲封闭对方的穴道。

就在剑尖将要碰到顾少游之时,顾少游突然举起断折的右臂,霓以一式“横
云断峰”,横截陶醉剑锋。

陶醉以为他要自尽,不由自主圈转剑锋,斜削顾少游右臂。

哪知顾少游犹如疯了一般,右臂陡然一弯一圈,居然将长剑死死夹住,同时
双足疾点,扑向陶醉。

他的身法虽快,可是他的“枪”更快!

——他的双手不是早已没有金银双枪吗,如何还能出枪?

顾少游现在使的是“指枪”!

他就在扑向陶醉的刹那间,已经震断左手食指,食指疾如闪电,势若雷霆,
直刺陶醉咽喉。

原来顾少游并不想自杀,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已属强弓之末,绝对敌不过眼前
四大高手,所以编出白雪中毒之事,并不惜自残手足,哄骗陶醉走近后,自断手
指,作出最后一击。

断指飞出,正是四顾无人枪法中最诡异、最凌厉的杀着!

陶醉万没料到会有这等变故,想抽出长剑拦截“指枪”,可是剑锋被顾少游
死死夹住,竟然抽不出来。

眼看“指枪”便要命中陶醉咽喉。

眼看陶醉的咽喉便要射出一道血箭!

正在这时,忽然一条人影风一般扑到陶醉身上,替他挡了这一枪。

那人竟是水盈!

“噗”的一声,指枪已刺入水盈背心要害。

水盈既为兄弟谷五行坛水坛坛主,阅历之丰,有时还远在陶醉之上。

她见顾少游先要自杀,后来居然不惜自残手足,苟且偷生,极为矛盾,便开
始怀疑,无时无刻不在戒备。

陶醉却被顾少游假象所惑,或是被顾少游以白雪中毒之事所扰乱,竟然命在
顷刻之间、呼吸之际!

水盈只得奋力扑上,以自己的背脊挡住了顾少游的最后一击。

旁观之人无不大惊失色。

谁知又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

断指箭矢般射中水盈后背,只听得“哧”的一声,激喷出一股液体。

那并不是水盈的鲜血,而是一股惨绿色的毒水。

毒水恰巧喷在顾少游脸孔之上。

顾少游惨叫一声,以断臂捂住眼睛,再以断腿后跃出去。

水盈冷笑道:“顾少游,这可是你自找的!”

金光暗松了日气,道:“水坛主浑身俱是毒水,刚才我倒是忘了。”

陶醉赶紧扶住水盈,叫道:“水盈,你没事吧?”

水盈微笑道:“没事。”

她顿了一顿,道:“我的胸前,后背等要害之处绑着很多盛满毒水的皮囊,
不然我怎会被封为水坛坛主?顾少游的最后一枪正好刺中皮囊,怎能不被毒水所
伤?”

但听得顾少游哀声惨呼,在地下滚来滚去,大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原来他的眼睛已被毒水毒瞎!

顾少游像条没长眼睛的野狗似的,忽爬忽滚,忽哭忽笑,想把眼珠子挖出来,
可是他双手俱断,如何能挖出来?

一会儿,顾少游脸上的皮肤、肌肉居然一块块掉落,露出森森白骨,极为惊
怖。

秀秀胆子较小,不由吓得退了两步。

顾少游疼痛难忍,哀求道:“阿潜,求求你……求求你一剑杀了我吧?啊唷,
我实在受不了啦,啊……”

陶醉冷笑道:“你学几声狗叫,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此时顾少游只求速死,真的张开嘴来,汪汪汪学了几声狗叫。

陶醉大喝道:“顾少游,你现在就是变成狗,也没人可怜你了。”

说着,他一剑将顾少游左腿齐股削断,叫道:“这一剑,我是替父亲斩的!”

秀秀也跟着一剑,将顾少游右腿斩断,喝道:“你当年逼迫我爹加入桃花教,
这一剑,我是替我爹砍的。”

陶醉又连斩四剑,叫道:“这是替娘砍的!这是替大哥、二哥、三哥砍的!”

他又补上一剑,喝道:“还有一剑,是替陶刚叔叔砍的!”

顾少游已血肉模糊,动弹不得。

陶醉、秀秀、水盈三人乱刃齐落,顾少游也不知被斩成了多少块。

只有金光没有出声。

杀了顾少游,陶醉面对南方,“噗嗵”跪倒,流下泪来,大声道:“爹、大
哥、二哥、三哥、陶刚叔叔,我终于杀了顾少游,替你们报了血仇啦!”

他泪如雨下,良久不动。

陶醉报了血仇,不愿找此秘洞的出口,又带领三人由原路回去。

水盈道:“金坛主,现在兄弟谷群龙无首,必生大乱,怎么办?”

金光虽然不满谷家兄弟所作所为,但见他们如此下场,心下也颇为凄侧,摇
了摇头,道:“不如你留下来吧。”

水盈瞧了瞧陶醉,低声道:“不!现在我已成了陶醉的人啦,他到哪里,我
就到哪里。”

陶醉倍感甜蜜,笑道:“是啊!水盈是我的人,怎能留在兄弟谷?”

水盈叹道:“兄弟谷弟子在别人的眼中,都是邪恶之徒,如果任由他们乱哄
哄地逃出去,恐怕……恐怕都得被七大门派的人杀死。”

她又对金光道:“金坛主,难道你忍心看着这些兄弟们被人惨杀而死?”

金光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兄弟谷既群龙无首,而你又是五行坛之首,就应该由你来做谷主,你也应
该挑起这个重担!”

金光不禁愕然。

过了很久,他终于点了点头。

水盈喜道:“既然由你来做谷主,我也就放心了。”

秀秀笑道:“恐怕你是放心去做陶醉的媳妇吧?”

水盈笑道:“难道你不想吗?”

金光立即召集众弟子,宣布大谷主、二谷主与顾少游同归于尽,并让众弟子
推选新的谷主。

金光众望所归,当然被选为谷主。

木芙蓉又把解药放在伯堂“连心堂”中的事情说了。

金光大喜,依木芙蓉所说方法进入那暗室,里面堆放的果然是解药,他便将
解药分给众弟子吃了。众弟子知道金光仁义忠厚,不似谷家兄弟那么奸诈阴险,
而且又解了体内之毒,尽皆衷心拥戴。

兄弟谷大局已定,陶醉便要出谷,回江南明月堂。

木芙蓉在兄弟谷生活了很多年,实不愿离开此地,但见秀秀也要跟着陶醉走,
而且自己也没有理由留在兄弟谷,便也收拾行装,准备跟陶醉一起离开兄弟谷。

金光本对木芙蓉爱慕至极,而且木芙蓉已对自己表达过心意,可是那时顾忌
着谷家兄弟,所以没有答应,现在见她要走,不由得暗自神伤,心讨:“如果我
现在挽留她,不知她会不会留下?唉,我在她的心中是个懦夫,她不会再喜欢我
了。”

他犹豫半晌,终究不敢表达。

木芙蓉终于跟着陶醉、水盈、秀秀出谷了。

金光一直相送出谷外。

木芙蓉眼含泪光,低声道:“金坛主,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

“不用……不用谢。

“我走了。”

金光心如刀割,哽咽道:“夫人请保重!”

木芙蓉见他丝毫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伤心欲绝,泪水一滴滴落下来,低头
疾走。

水盈不知道木芙蓉、金光之间的关系,也跟着辞别金光。

秀秀望了望渐走渐远的母亲,顿了顿足,对金光道:“金光,我娘真是看错
你了!我也算认识你了!”

金光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茫然道:“什么……什么看错人了?”

秀秀怒哼一声,转身而去。

陶醉却早就瞧出木、金之间微妙的关系,叹了口气,道:“金谷主,鸟儿既
然飞出去了,恐怕就永远飞不回来了。”

金光见木芙蓉、秀秀、水盈都走得较远了,大急道:“陶醉,你也知道了?”

陶醉道:“我早听秀秀说过,木芙蓉曾向你表示过爱意,请求你帮助她除掉
谷氏兄弟。”

金光垂头道:“可是……可是我那时没有答应她,她一定恨死我了,我配不
上她。”

陶醉笑道:“我看不见得吧?如果她恨你,临行前就不会掉泪了。”

他拍了拍金光的肩头,大声道:“如果你想做我的岳父,不妨赶紧迫上去,
否则我得永远称你为金谷主了。”

金光闻听此言,浑身一震,心忖:“陶醉说得是真的吗?木芙蓉对我还有情
意吗?我……何不追上去,就算被她狠狠骂一顿,重重打一顿,又有什么?”

想到这里,金光展开轻功,越过陶醉,振臂高呼道:“芙蓉,芙蓉!”

他内力深厚,这一呼喝,当真是山谷皆呜,群峰回应,木芙蓉焉会听不到?

她听到金光呼声,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秀秀咬牙道:“娘,别理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水盈也看出苗头来了。

就在木芙蓉犹豫不决之时,金光已奔到,秀秀轻喝道:“姓金的,你还追来
干什么?”

金光满脸堆笑,道:“芙蓉,我看,你还是不要离开兄弟谷。”

秀秀瞪眼道:“为什么?,,金光诚挚地道:”芙蓉,你对兄弟谷的内务非
常熟悉,我……我刚当了谷主,对内务一窍不通,请你留下来帮助我管理兄弟谷,
好不好?“

秀秀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留?”

金光向她深施一礼,道:“秀秀,我知道对不起你娘和你,现在向你赔礼了。”
‘秀秀秀眉一扬,道:“你赔个礼,我们就能原谅你吗?”

木芙蓉轻斥道:“秀秀,不得对金谷主无礼!”

金光喜道:“芙蓉,你肯原谅我了?”木芙蓉轻轻点头。

陶醉朝金光扮了个鬼脸,拉着秀秀,道:“你在这里乱扯什么?

快跟我回江南吧!“

秀秀见母亲去意已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当下和陶醉、水盈径返江南。

金光当了谷主,由木芙蓉掌握内务,而兄弟谷弟子素来拥护、爱戴木芙蓉,
现在见她肯留下来,无不高声欢呼。

金光满心欢喜,对木芙蓉更是千方百计地关心与体贴。

过了数月,木芙蓉终于答应嫁与金光。

兄弟谷一片欢腾。

兄弟谷发生巨变,再次轰动江湖。

金光既与木芙蓉结为夫妻,当即向武林同道表示,兄弟谷已不是以前的兄弟
谷了,坚决维持江湖侠义道。

江湖侠义道尽皆欢庆。

陶醉带着水盈、秀秀早回到了明月堂。

何须易见陶醉回来,立即辞职不干,让陶醉做了明月堂堂主。

虽然陶醉曾对何须易说自己报了仇后,即和母亲离开,仍让何须易做堂主,
但此时的何须易能活命已是不错的了,又怎敢乱说话?

陶醉则正式恢复姓氏为孔,名陶醉,那也是纪念陶刚之故。

桃花教则正式归并于明月堂。

而那陶醉自然娶了梦姐、水盈、秀秀、战爽四女为妻。

出乎陶醉意料之外的是水盈自从露出真面目后,性格顿时变了,甚至比战爽、
秀秀还要刻薄泼辣。

梦姐自嫁与陶醉后,眼睛奇迹般地一天一天能看到事物了。

她的眼睛原本就是被水浸泡得时间久了,才导致失明,现在心情舒畅,自然
重见光明。

陶醉同娶四女那天,可吃足了苦头。

因为这四个女人都想霸占他,结果谁也独抢不了陶醉,恼怒之下,竟一起
“折磨”陶醉起来了。

至于四女如何一起“折磨”陶醉,那是她们的秘密,外人自是不得而知。

只是后来陶醉向人诉苦道:“我看一夫一妻制最好,谁若娶了像我这比母老
虎还要凶狠的四个老婆,非连皮带骨头被她们活活吃了不可!”

那人问道:“那你怎么没有连皮带骨头被吞掉?”

陶醉傲然笑道:“因为我是陶醉,江湖中独一无二的陶醉!”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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