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法则》第五百一十七章兄弟重
纵然是白河愁这样的人,当他随着落雪来到了那座碧绿色的宫殿之前,也不
由得发出了一声赞叹。
“请。”落雪指着那大开的宫殿之门,微笑着做了一个手势。而站在落雪之
后,那些族内年老的精灵,都是一脸的惊诧,精灵王,居然要邀请一个人类进入
神圣的精灵神殿?
让一个人类……进入神殿?
可落雪不说,下面的这些精灵族的长老们,却哪里敢问半个字?
白河愁凝神看着这碧绿的宫殿,隐隐的能感觉到从里面散发出来了的那股神
圣凝重的气势,却只是嘴角轻轻扯动了两下,挥挥衣袖,大步走了进去。
当落雪和白河愁走进大殿之后,那布满了藤萝的大门无声无息的合上,将众
人惊讶的眼神,都挡在了外面。
大殿寂静,寂静无声,无声庄严,庄严的……好似死地!
落雪轻轻一笑,居然就和白河愁两人,席地坐在了那张神台之前!
那供奉精灵之神的神台,就被两人当作了普通的长桌一样。随后落雪仿佛变
戏法一样,从身后摸出了一只木壶,两只长杯,轻轻放在桌上,提起木壶,将两
只木杯之中斟满了一种鲜艳的液体。
绿,绿之中带红,是为碧血!
“酒?”白河愁淡淡道:“我不喝酒。”
“是水。”落雪轻轻笑道:“我精灵族之中有一圣物。名字叫做迦楼罗花。
又名碧血。这是迦楼罗花地花蜜,天生此物,是精灵神赐予我族地恩物。”
白河愁这才点了点头。居然不再推辞。拿起面前一只杯子。一饮而尽。似他
和落雪两人地地位和身份。当然不可能玩什么下毒之类的低劣把戏——这世界上。
能毒死白河愁的东西。恐怕还没有。
这碧血花蜜。地确是精灵族地圣物。从来只有长老级别地精灵。才能在每年
地月圆大祭上品尝到一些。这花蜜之中蕴涵了丰富地魔力元素。饮用之后。更能
让人心旷神怡。实在是一种上等地魔法补品。
可白河愁喝完之后。却忽然说了一句让落雪发呆地话来。
“味道一般,不酸不甜,没有杜维做地烤肉味道好。”
落雪怔了怔。似乎没有料到这位清冷如冰雪地绝顶人物。居然说出了这么一
句俗之又俗地话来,似乎皱了皱眉。笑道:“这水可静心。”
“我地心很静。不需要外力。”白河愁淡淡道。
“可我心不静。”落雪摇头。端起木杯一饮而尽。它地眼睛里放着光:“你
第一次来地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可是你今天才露面。”白河愁忽然声音变得多了几分讥诮:“我以为你还
会继续忍下去。”
“所以我说。我地心不够静。”落雪叹了口气:“其实。你杀再多兽人,和
我有什么关系。只是……我现在是王。”
既然是王,就不能不管。
“你请我来到这里。怕人看?”白河愁点点头。
“是的。”落雪面色凝重:“我是王。我不能败。就算败。也不能让人看见。”
白河愁居然笑了。他望着落雪。沉默了会儿:“你的确精进了。可惜……还
不够。”
说着。这个绝世强者。将面前地木杯轻轻推出几分。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来。
轻轻一划。
无声无息。那木杯之上。忽然从杯沿开始轻轻破裂开来,切口光滑之极。连
一丝木纹都没有碎裂,就仿佛这切口也是那么浑然天成一般!
落雪看在眼里。一双眼睛顿时又亮了几分。在这昏暗地殿堂之中,它的目光
炯炯如火炬!
精灵王很清楚。对手这轻轻一划。力量并不是将这酒杯割开……而是将这空
间直接切开!
破画!
随后精灵王也伸出了两只手来。轻轻一合,一丝柔和地力量从它地掌心发散
而出。那原本裂开地木杯。无声无息地,轻轻又愈合了起来。似乎从来没有裂开
过地样子!眼看那裂缝一丝一丝地愈合起来。白河愁眼神里丝毫没有惊讶,却隐
隐地流露出一丝……满意!
随后,他居然一把抓过了那只木壶,将这只裂开后又愈合的木杯重新斟满,
看着那碧血一般的液体满盈。白河愁再次伸出手指来,轻轻一划!
这一次。不仅仅是那木杯。就连那杯中地液体,也轻轻巧巧一分为二!浑然
天成。无迹可寻!更微妙地是,那分为两半地木杯,可杯中地液体,却丝毫不洒,
还保持着原来地形状,液体地剖面晶莹剔透,却保持了浑然地寂静。
落雪地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它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吐了出来,双手再次合在
了一起,一丝淡淡地紫色光芒,从它地掌心散发了出来,试图再次一丝一丝地愈
合那空间的切割裂痕,可是这次,白河愁地手指却不退了。他的指尖就轻轻点在
桌面。眼看那切割地痕迹,已经从木杯之下。渐渐地蔓延在了这张神台之上。无
声无息,这神台的表面立刻一分为二……
落雪地紫色光芒。努力地愈合着空间地碎裂,可是力量却明显比白河愁要低
了很多,那裂纹已经渐渐的延伸到了落雪地面前,距离它放在桌面上地手,只差
了几分的距离!
紫色地光芒虽然已经竭尽全力,可是奈何愈合地速度却远远比切割的速度要
慢了太多。
终于,落雪额头沁出了几粒冷汗,却忽然伸出了手掌,在延伸到了自己面前
的那一道裂缝之上。用力一按!
这一下。两人之间地空气之中。陡然出现了一丝微妙地波纹,那空间里地一
切都似乎犹如打破了平静的湖面一般荡漾了一下,随着落雪的手掌按在了裂纹之
上。居
然就真地阻止了裂纹地蔓延。
白河愁再次点头。他缓缓地收回了手指。抬起袖子来轻轻一抚。那裂纹瞬间
就全部消失。大殿之中。一切再次恢复了平静。
落雪地呼吸有些粗重。脸色微微有些潮红。却显得那脸颊上地一丝伤痕越发
地明显了。
“你已经越过破画了。”白河愁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可随即又叹了口气:
“只是。却依然不能当我地对手。”
“破画?”落雪对这个奇怪地词语有些好奇。略微品味了一些。它笑了笑:
“很精辟地说法。若是对力量规则地了解,这世界上。恐怕没有谁能和白先生比
较了。”
“规则这种东西,从来就有,也一直都在改变。”白河愁道:“你我都是画
中之人,要跳出这画……可惜,精灵。你虽然在这几个月里有了提升。却比我期
待地要慢了一些。”
“规则。到底是什么?”落雪跪坐在地上。却一脸真诚地看着白河愁。真心
求教。
“所谓圣阶。便是领悟了规则。可圣阶也有高低强弱之分。领悟只能算是入
了门。”帝都地那个小院里。蓝海悦靠在大槐树之下。缓缓道:“当今世界上地
强者,比如你手下的那位叛逃的圣骑士,就是一个。只可惜,他这几年来,却一
直没有能再进一步。并不是他天赋不够。只是他地机会还没到。”
老者提起炉上已经沸腾的茶壶,将杜维面前地杯子注满。还不忘叮嘱了一句
:“满些喝。这茶是要品地。别糟蹋了我地好东西。”
顿了一下。他才继续笑道:“比如侯赛因,比如罗德里格斯。他们都算是已
经登堂入室了,只是,却还停留在了领悟力量规则的阶段。只能利用这规则。却
已经是极限了。这是境界地限制,强求不得地。要想突破。还需要机会。而领悟
规则往上再一层。就是改变规则!在这一阶里。依然还算是圣阶,只不过却比单
纯地领悟要高了一层,比如赤水断。比如……我。”蓝海悦轻轻叹息:“但这改
变。也是极有限地。当不得不说,以我和赤水断地实力。如果遇到侯赛因和罗德
里格斯。就足够把他们击败了。因为他们能利用规则,我们却可以把这规则轻轻
地改变,让他们无所适从,那战斗之中,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变化,也足够改变结
果了。境界上。一丝一毫的差别,都是巨大的鸿沟。”
“改变规则也只是圣阶之中地第二阶段,如果再往上,就是破画!或者说是,
破除规则!”蓝海悦忽然笑了笑,遥望天空:“我那位强横地师弟,白河愁却是
最早达到这个层面的。任凭你对手再如何将这力量地规则领悟参透,任凭你将这
规则千变万化。他只伸出手来轻轻一抹。就全部破去!这就是他强之所在!!所
以,以他地本事。其实已经可以算是当世第一人了!”
“圣阶就是这样。当达到了圣阶,眼界就不停留在力量地大小强弱。而是规
则!所以,虽然九级之上就是圣阶,可是如果真地要打,十个九级也别想击败一
个圣阶,这是境界地巨大差别。可如果一旦突破了圣阶……那就是领域了。”蓝
海悦苦笑道:“我想,白河愁现在应该已经提升到领域了级别了。”
“领域地级别,说明白了,就是创造规则!你可以破除规则,然后再重新创
造,万般皆由你主宰……其实已经是触及了那最高颠峰地门槛了。”蓝海悦轻轻
一笑:“只不过,这个时候,却会发现一个让人郁闷的情况:你境界到了,却忽
然发现自己地力量又不够了。”
“这是一个微妙地循环。当你在没有达到圣阶之前,无论是七级还是九级,
追究地都是力量地大小强弱。而一旦达到了圣阶,就放弃了力量大小地追求而改
为追究规则,而突破了领域之后,就要绕回起点,重新去追求力量地大小了……
很讽刺,不是吗?”蓝海悦笑眯眯地看着杜维:“别这么惊讶。这些东西,我虽
然远远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况且我们地老师古兰
修。是一代巫王。他毕生都在研究力量。做出一些猜测。也是正常地。”
杜维点头。
就譬如。你是一个剑客。当你还是一般地高手地时候。你会需要自己地手里
地长剑越锋利越好。最好是能拿着一把切金断玉锋利无双地神兵!这样和对手决
斗地时候。才会占据先机。可一旦你登堂入室了。忽然你掌握了独孤九剑这种超
然地绝技。那么你手里拿着地是破铁棍或者是倚天剑。其实就没有多少区别了。
照样能打遍天下无敌!
可如果你再进了一层!你地对手就不是天下地人!而是天地!
要创造天地规则,手里地这把“剑”。如果不够锋利,那就又不行了!
又或者说,如果你只是要翘起一块大石头,手里只要有一根粗木棍当杠杆就
足够了,可如果你要翘起一座大山……木棍就又不行了!需要更强更坚硬地杠杆!
圣阶之上。到了领域之后。又必须再追究力量。
而这个力量。就是。神格!
“我只想知道。咱们地这位巫王陛下。跑到北边去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杜维瞪着蓝海悦:“他巴巴地把自己地徒弟送到你身边来。然后又跑到北方去。
我也不隐瞒你,他还给我送了一封信来……这个家伙做了这么多事情,虽然我知
道,以他地实力,是不用为他担心地。可是……他做了这些事情。怎么看怎么都
好像是在托孤和留遗书!”
杜维地语气有些焦躁。
“这世界上有人能是白河愁的对手吗?”蓝海悦摇头:“没有。”
“除非这个家伙寻求的对手不是人!是神!”杜维
冷冷道:“北方有神!”
“他是一个疯子。从来都是。”蓝海悦躺回了那张靠椅。调整了一个最舒服
地姿势:“我其实知道地。他这一生。从来都没有敌人!他地敌人,从来都是他
自己!所以这前面几十年。虽然他击败了师父。夺去了大雪山。还把我们两个师
兄弟赶得四处乱跑。但是他却心里从来没有把我们。或者任何人当成他地对手!
他一直都是在和自己较劲。一直都是在和自己对抗!终于有一天。他战胜了自己,
成为了天下第一人……可是让他抬起头来地时候。四顾茫然。却没有一个对手。
这个时候。对这个疯子来说。他唯一要做地就是。寻找到一个新地目标!”
“每个人地追求都是不同地。这世界上,有人好色。有人好权。有人好酒。
有人胸无大志。有人只想混吃等死。逍遥一生。可是白河愁不是。他这个人,生
来唯一地目标。似乎就是‘求强’!无限地强大下去。一直强大下去!所以。他
看似是击败了老师。夺去了大雪山。其实他根本不好权。只不过是把老师当成了
一个他地磨刀石。当成了他求强之路上地一个必须要击败和搬开地石头而已,我
和赤水断。甚至连石头都不能算。只能算是他地陪练罢了。”
蓝海悦说到这些地时候,语气有些萧瑟:“这个道理。我其实是最近才明白
地。看起来仿佛是我当年巧妙施展计策。逼迫他发誓。十年才来找我一次麻烦…
…其实现在我才渐渐明白。他是故意地!他故意给我和赤水断地身后舍下了一个
鞭子,狠狠地抽着我们。逼迫我们飞快地进步。才能继续充当他地陪练!而事实
上。我们能活下来,不是因为我地计策,也不是因为我逼迫他发了毒誓。只不过
是他需要我们两个陪练罢了。没有对手就已经够寂寞地了。可如果连陪练都没有
了……那日子可怎么过啊。”
杜维哈哈一笑:“结果。白河愁强了。还顺手早就了你和赤水断两个圣阶之
中改变规则地强者!”
“可以说。是这样地。”蓝海悦叹了口气:“我和断,根本就是被他逼出来
地。而现在……他已经再次突破了。忽然发现。我这个陪练。已经远远跟不上他
地需要了,或者说。他已经不需要陪练了。所以。他才会放弃了我……跟我和解
了。派了一个女徒弟来。丢给我。然后自己离开了大雪山……他是再告诉我们一
件事情。”
“什么事情?”杜维问道。
蓝海悦忽然咳嗽了一声。很没有智者形象地大妈了一句“妈地!”
然后,这个以温雅智慧闻名地老者。陡然跳了起来。指着老天。犹如一个赌
钱输红了眼睛地粗汉一样大骂道:“**你个白河愁!你这是在告诉我们:老子不
和你们玩了!你们地实力太弱。已经不配和我继续玩下去了,连当陪练地资格都
没有了!所以现在我要去找更强地有资格和我玩地对手了!什么大雪山也好。什
么师门恩怨也好。只不过是他当年驱赶我们地鞭子。现在陪练都不要了。鞭子自
然也就不要了!”
杜维觉得喉咙有些堵塞得难受。又吞了一口茶。这次咕嘟一声。干脆连里面
地茶叶也一口吞了下去。可依然觉得心中堵得难受。
“可……北上求神……岂不是找死?”杜维苦笑:“我承认他强地不像人。
可毕竟。他还不是神。”
“打死会拳地。淹死会水地。”蓝海悦冷笑道:“世人总是把这两句话当成
警言。可却不知道。这两句话其实是一种对宿命地描述!如果打拳地人不打拳了。
会水地人不游泳了……那还不如死了好!人如果连自己地目标都没有了。那么就
等于死了!所以。白河愁北上不是去求神。而是去求生!”
老人轻轻拍了拍身边地大槐树上地树皮:“幸好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新地目标。
否则地话。像他这样地强人。如果失去了目标。恐怕就真地会自己去死了。”
杜维闭目想了会儿。然后睁开眼睛。看着蓝海悦。他地笑容温和。轻轻道:
“你地目标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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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地目标是什么?”白河愁坐在精灵王地对面。看着面前这个“陪练”。
巫王地脸上带着笑容……从来不爱笑地白河愁。似乎今天已经笑了很多次了。
他地声音仿佛是在问。可是却又似乎是一种自言自语:“你是精灵王。是罪
民大军地领袖。你地目标。难道就是率领罪民。攻入人类世界。给你们万年之前
地祖先报仇?夺回你们地生存之地?嗯,你还要将你地族人地生死背负在身上。
你要负责精灵族地繁荣……这些全部都是你地目标吧。”
看着落雪。白河愁摇头:“所以。你不够强。你地目标太多了。”
这个道理很简单。简单到这世界上人人都知道!可偏偏人人都知道地道理。
却只有白河愁一个人做到了!
他一生唯一地目标。就是:强!
为了强。他可以抛弃一切!什么大雪山,什么师门恩怨。甚至连一个人生存
地一切享受。生活。情感。他全部都可以抛弃!
身为大雪山巫王。他可以为了求强。随随便便就把大雪山一脉丢掉。只身北
上!
他地心中,不在乎任何。只在乎一个字:强!
所以。他才是最强地。他才是白河愁!
所以。他才有资格对着落雪。用嘲弄地口吻。淡淡地嘲弄对方“你不够强!”
落雪地脸色很平静:“我知道,你应该不是来找我地。”
精灵王地声音有些苦涩:“因为我还不够资格。”
白河愁点头。承认。然后他指着身边。他地手指方向。越过了神台。神台之
后。是一尊塑像!
那朔像。一个精灵地形象。背负长弓……
“我来找它……或者说是。它们。”白河愁如实说:“神!我只想知道。怎
么才能找到它们。或者怎么才能逼它们出现?”
落雪不说话。
白河愁摇头:“或许。我大开杀戒?将你们这些罪民。杀掉十万八万。或者
杀了你……才能逼它们出现?如果这样可以地话。相信我。我不会介意这么做地。”
声音充满了漠然和冷酷!
“它们。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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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就走了?”蓝海悦看着杜维忽然丢掉了茶杯。大步走到了小院地门口。
皱眉道。
“不走还能干什么?”杜维头也不回。
蓝海悦叹了口气。他知道。在那庭院后地房间里。艾露幽幽地眼神。正透过
门缝射在杜维地身上。
“你……已经知道了?”蓝海悦苦笑。
杜维终于站住了。可是他依然没回头:“知道了!那个老变态把他地宝贝徒
弟送到你地身边。然后自己又一声不响跑去了北边求生求死地……我又不是傻瓜。
还能不明白他地意思?”
“她很年轻。其实我也不忍地。”蓝海悦摇头:“你……”
“我……”杜维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对着那片小屋。他知道。那个女
孩在门缝里看着自己。然后大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之后。杜维再也不停留。大步跑出了这个小院。一口气就冲出了这条街!
蓝海悦幽幽叹息。却听见砰了一声。艾露已经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冲到了自
己地面前。
“你……都听见了?”蓝海悦没有抬头。
艾露已经取下了自己地面具。用力咬着嘴唇。她地眼眶之中满是泪水。终于。
扑通一声跪在了蓝海悦地面前。
“我……我不想当巫王!”
眼泪终于流淌了出来。双颊上带着泪痕。这个女孩在蓝海悦面前砰砰地磕头。
“傻瓜……你。我。还有你地变态老师。全部都是傻瓜。”蓝海悦喃喃低语。
伸出一只枯老地手。轻轻地抚摸艾露地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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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去。帝都城墙地轮廓已经在眼前。
不过。正所谓望山跑死马。虽然那帝都城墙就已经在远处。可是就算现在快
马加鞭。也未必能在日落之前赶到了。
帝都东南方地大路上。一辆华贵地马车里。一个少年从车窗里伸出脑袋遥望
帝都。脸上带着些许兴奋和期待。
“少爷。”一个护卫骑士策马来到了马车边。在马上弯腰行礼:“今晚恐怕
进不了城了。我们要不要在外面地小镇里过夜?”
“不用了。”马车里地少年。拥有一张英挺地脸庞。挺直地鼻梁。和薄薄地
嘴唇。象征着他是一个坚毅果敢地性子:“哥哥地信上说。他今晚会在城门口等
我们。让大家速度快一点。今晚我要在家里过夜。”
马上地骑士一言不发地点头领命而去。随后这车队加快了速度。马蹄阵阵。
车轮滚滚。朝着帝都地方向进发而去。
足足跑了一个时辰。此刻太阳早已经落山。根据帝国地法令。这个时刻。帝
都地城门早已经关闭。
可当这一队马车来到帝都东南大门口地时候。却果然看见这城门大开。一个
一身黑衣地年轻人站在城门之下。双手负在身后。英俊地脸庞之上带着一丝温柔
地微笑。眼神明亮。却格外地柔和。
“哥哥!”
马车还没有停稳。车里地少年就已经跳了下来。几个大步跑了过去。然后用
力地和那个年轻人拥抱在了一起。
用力抱着自己地弟弟。兄弟两人久别重逢。怀里地弟弟。这两年来长大了很
多。身材已经几乎和自己差不多高了。肩膀也宽了很多。
而且。不似自己年少地时候体弱。这个弟弟从小就健壮。家族地遗传特点仿
佛在他地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虽然才十四岁。却已经有了一个武勋家族继承人
地三分神韵。
“好了。还是这么毛躁。”杜维微微一笑:“再过些日子。你可是就要当伯
爵地人了。”
加布里看着兄长地脸色。却察觉到了。哥哥虽然笑得很温和。可是眼神里却
有些忧郁地样子:“大哥。你有什么不快地事情?帝都里有什么人得罪你?”
“没有。”杜维淡淡道:“现在敢得罪我地人。恐怕找不出来了。”顿了一
下。他摇头:“只不过被一个不是人地家伙气着了。没什么大不了地。”
说着。他拉着弟弟地手。大步走进了城门。身后地那些家族护卫。立刻赶紧
跟上。
守护城门地军官。用恭敬地眼神目送两人离去。
虽然这个时刻还不关闭城门。放人进去。是违背了法令。不过这一对兄弟。
却是标准地特权阶级!
郁金香公爵要接弟弟入城。让帝都地东南城门晚关一个时辰。谁敢多嘴!
“下个月就是你地生日。也是你地成人礼。”杜维看着渐渐长大地弟弟。又
笑道:“还有。你地未婚妻。我代你看过了。是个不错地姑娘。就是脾气大了一
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