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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华没有反击的力气了，疼痛让他蜷缩着，身体痉挛般的颤抖着。等待他
的只有侮辱，只有无尽的悲哀。

肉墩子一边说着，自己已经解开裤带了，那条肮脏的东西已经探出了头。

这也是选择吗？

“哎哟，，你们这群货！这还有女人了。”女人嗔笑道，女人这么说着，但
是根本没有转头的意思，她那笑眯眯的面孔看起来，很想瞧瞧这个难得的风景。

这条道上，本来人就少，此时更是没有任何人来往了。七个男人把李冬华围
到之前，一个个拉开裤子拉链，开始泄洪放水。

尿，击打在李冬华的身体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顿时，浓郁的骚味袭来，
耻辱的感觉的让李冬华想到了死，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想到死，第一次是在上学
时，父亲被抓起来时。

李冬华身体全都被尿湿了，自己像是个落汤鸡一般，但更痛苦的不是这些，
而是来自心里，来自心底的痛苦。自己曾经的何等风光的人物，在滨海市说不上
呼风唤雨，但是也响当当的人物。

提起李冬华哪个不知道，谁不说个义气二字。朋友更是数不清，但是自从一
贫如洗之后，这些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看到过了。除了莫斗和赛特，
似乎自己再也没有朋友了，而苏真真，似乎也不再是曾经的样子。

李冬华你真失败啊！

那个女人娇嗔的骂着街，围着这几个人男人转圈看，看看那个家伙更大一些，
晚上好勾搭到床上去。

肉墩子拉上裤子，骂道：“妈的，真爽啊。哈哈，走啦。晚上哥几个先领赏
去，然后ｋｔｖ唱歌去，等到后半夜，叫咱们的小美人伺候哥几个，再来一回车
轮大战。哈哈。”说到最后，肉墩子笑得更是淫荡。

女人故作生气的娇声说：“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老娘才不跟你们，要是愿意
玩儿，自己找小姐去。老娘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不伺候你们。”

肉墩子到女人边上，一侧头，因为个头过挨，很顺利的看到女人裙底的风光。
看完后，肉墩子淫笑道：“得了，别说了，穿个空心儿裙子的骚娘们儿没有发言
权。我不是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讨厌啦，大哥最讨厌了，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欺负人家。”女人不依不
饶的撒娇道。

“哈哈，晚上就是她了。妈的，打得老子手痛。”肉墩子说。

“打什么啊，是打手枪打得吗？”女人挖苦道。

“玩儿蛋操去！”肉墩子骂骂咧咧说。

几个人的影子走远了，树林里的男人也早就没有踪影。这条路上剩下的只有
纷飞的尘土，还有的就是李冬华半死的身体。

“领赏，什么意思，难道……啊，好痛啊，要死了吗？”李冬华慢慢的动了
一下，但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地方是不痛的，而且那股子骚臭让李冬华有了恶
心的感觉，用这种耻辱折磨自己，真的是一件很痛的事情啊。

李冬华竟然在这个凄惨的夜晚了，笑了起来，这个笑是痛的。失去了最后的
尊严，似乎倍感轻松了，李冬华缓了好久，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身体上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的吐了，吐得一塌糊涂。他扶着路灯，一阵恶心。
身体湿得不成样子，而自己的灵魂早就淹死了。

疼痛慢慢被麻木代替了。原来自己失去了太多了，而这些以前不过是顺手拈
来的而已。朋友，这个可怜的词语，在李冬华的脑子里回旋。李冬华想起来莫斗
和赛特，这个两个人还算是自己的朋友吧。

他甚至在一瞬间后悔自己这么不冷静的离开苏真真，自己甚至连手机和钥匙
都没有带，不过这也是好事，如不然，这些也被那个叫肉墩子的弄走了。

李冬华摇摇欲坠的走着，这在漆黑的路灯下，走在漆黑的路上，走在漆黑的
人生里，走在漆黑的绝望里。

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身边的光变得迷离了，身边的轰鸣变得模糊了，李冬华
行尸走肉般的迷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水泥森林。他苦笑着，但又无可奈何，因为
自己也曾是这里的一份子，只是自己提前被这里抛弃了。

“你有什么权利耻笑这里，你有什么理由鄙视这里！”李冬华摇晃着如醉鬼
一样走着路，骂着自己的灵魂。

“你不就是这个样吗？你不就是这么活着吗？”李冬华一边嚷着，一边指着
不远处的路人们，他像是疯子般叫嚷着，嘶喊着。人们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个疯
疯癫癫的男人，就连想打他的人也没敢靠近这个臭味熏天的男人。

“打我啊，打我啊，我不想活着了，你们怎么不打我啊，让我死好了。啊！”
李冬华咆哮着，发泄着心中郁闷和怒火。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想起我没有？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惦记着我啊？我的
孤独竟然没有人理解，为什么啊？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世界吗？还是因
为我从来没有对谁真心过？这是惩罚吗？这是对我这个小丑的惩罚吗？

李冬华迎着顿起的风，向着不知名的未来走去，那里是黑夜，这一点，当他
踏出第一步时就知道了。

李冬华逆行在人行道上，迎面走来的人们，似乎变得没有了面孔，他们不过
是和自己一样的行尸走肉吧？他们不过是隐藏在躯壳里的虫子吧？

我呢，我也不过是一条虫子，没有理会的虫子，没有人可怜的虫子，唯一想
靠近自己的人，不过是想吃掉我的人。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走到了自己面前，准确的说，是李冬华不知死的撞到那
对男女的怀里。男人厌烦狠狠推了一把李冬华。李冬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臭要饭的，长眼点儿！钱蕙儿，你没事儿吧？要不要人工呼吸啊，我可以
的。”对面的男人厌恶的喝了一声，然后有温柔的对身边的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