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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

“没有爱的世界如同不存在一样,那样的世界就和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没什么
区别,不能抚摩,也不能嗅到气味,即使花钱买很多很多女孩同你上床,即使同
很多很多萍水相逢的女孩睡觉,也都不是实实在在的,谁都不会紧紧搂抱你的身
体。”早上在酒店自助餐厅过早的时候,女孩一本正经地教训男人道。

“我可没动不动就买女孩,也没见谁就和谁睡觉,”男人把目光从刚刚擦肩
而过的窈窕女子身上收回,抗议道。

“一回事。”

“我说,吃完了做什么?”男人想着昨晚的名片心里有鬼问道。

“找到那个中国男人,然后交给你把他杀掉啊!”女孩口气听起来颇轻松,
今天一身轻便利落的T恤牛仔裤,看来真的是有备而来。

“你真的决定了,要杀他?”男人不死心。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大老远地坐飞机来观光啊?要不是我不会中文,
我还需要你?”女孩放下正在喝的甜汤,洁净无暇的脸蛋笑的带着一丝阴险恶毒。

“乘人之危,轻易伤害别人的人必须受到惩罚!”女孩目中有怨恨。

男人低头沉默吃着,不再言语。

***

两个小时后,两人站到了成都总府路上,梁孝琪的公司便在身边这幢大楼的
11层。

两人乘电梯上去,当走进天姿公司的大门,员工们满怀惊奇地看着男人,但
是一无所知的女孩并未察觉,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想象中与那未来仇人见面
的场面上了。而男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打算隐瞒更不会逃掉,反正他的人生
不过是一年重复一年,想死也死不掉,而伤害身边每一个走近的人,已经成了他
的宿命。

就这么来到梁孝琪的办公室门前,在秘书敲过门后,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请进。”

正买头看文件的梁孝琪抬头看见来人时,她便觉得心脏停止了。在良好教养
的平静面孔下,胸膛像一瞬间被挖开了一个巨大的悲喜难禁的伤口,而男人脸上
淡淡暖暖的笑意,刻意忍住的一丝抱歉的神色,更像在她的伤口上狠狠地搅动了
五脏六腑似的。

“我——找——楚——狂——人,”不知究竟的韩国女孩卷着舌头,用蹩脚
的汉语说道,还把那张破损了的名片递了过去。

“哦,对不起”,梁孝琪从失神中反应过来,当看到名片上的内容不由奇怪。

“你说你找楚狂人?”她不解,明明两人是一起走进来的,怎么还找楚狂人。

“是——的,”女孩努力用汉语回答道,并且把目光转向男人,希望他能帮
忙说清楚。同时,梁孝琪也转向男人希望他能做个解释。

“狂人,这是怎么回事?”梁孝琪问。

面对两个女人的眼睛,男人觉得非常尴尬,即使他再能言善变再擅长对女人
花言巧语,可是也无法应付这种场面,事先原准备好的解释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狂——人?”虽然不擅长汉语,可是女孩还是听明白了这两个字。

“谁是狂人?是楚狂人吗?他在哪里?!”女孩用韩语向男人询问。

“你不知道吗?他就是楚狂人!”梁孝琪听得懂韩语,自然对眼前的事情更
加奇怪了。

“他就是楚狂人?”韩国女孩重复了一遍,不能相信地盯视着男人的脸,这
张最近朝夕相处可爱又可憎的脸,居然竟是自己日思暮想着要杀死的仇人的脸。

“你真的就是楚狂人?!”韩国女孩逼近男人身前,年轻漂亮的眼睛里有着
足以撕碎猛兽的寒光。

面对眼前这张悲愤难禁的少女的脸蛋,男人只能默然承认。

“我出车祸的那天晚上,真的是你。。。。。。?”女孩依旧抱着一点渺茫
的希望,希望眼前这一切不是真的,希望从男人嘴里听到“不是”两个字。

“是我,”男人苦笑了,他居然感到了惭愧,真的是奇迹。

静默弥漫房间。

没有眼泪,没有向男人出手,韩国女孩默然从男人的身边走了出去,哐地一
声,门在身后悄然合上了,一瞬间,男人突然觉得心头掉了一小块最疼痛的肉,
莫名的悲伤泫然涌上鼻子。感情,这难道就是有感情的感觉?

“她是你的朋友?”似乎洞察到了什么,梁孝琪悄然走近男人,两手搭上男
人的肩。

“你为什么不去追她?”看到男人心痛的表情她更加心痛,她的不满不快都
变成了怜爱。

“没什么,她自己会好的,”片刻冲动过后,男人恢复了原形,他忽然不喜
欢自己一直在寻找的这种有感情的感觉,这让他不舒服,也让他不习惯。

“真是个坏蛋呵,我怎么还就喜欢上你这种看上去没有家教的坏小子呢?”

“快点告诉我,你怎么又想着回来了呢?”她侧身轻轻咬住男人的耳垂说道,
这个最初令她魂不守舍的器官,现在更令她甘愿堕落。

两人长时间静静抱在一起,时间飞速流逝,其间房门被轻轻敲过一次,在没
有回应后便再无声息。

女人软绵绵的是舌头随着温暖的气息探进男人的口腔,舌尖舔着舌尖,指尖
摸弄着头发,一切平缓中忍耐着激情。

“接吻,还是我的不错吧?”拥抱结束,梁孝琪搂着男人的腰问。

“很不错,”男人由衷答道。

“意犹未尽是吧?”

“是的,”男人淡淡地邪气的笑着,“是有些意犹未尽。”

“什么意思?”

“不知道,”男人耸肩表示。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一种让自己安定的特质,
她有骄傲,她有青涩,她甚至也有刁蛮,也有风情,她更让他感到是一种依靠。
别的女子或许能具有其中一种,而惟有她兼具一切。

“不知道?”女人胳肢了一下男人,“什么不知道哦,那今天晚上我就让你
知道!”

闪避女人的挠痒,窗外突然响起一声轻雷,看来要下雨了,男人的眼里掠过
一丝忧心的阴翳。

“我得还回酒店收拾行李,晚上再见?”

“哦?这样啊,”梁孝琪不舍道。

“你可要记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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