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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

回东京的路上,在短暂的兴奋之后,众人变得沉默而紧张。尤其是天海和上
杉,他们都知道今晚手机里的东西明天播出来绝对足以震动整个日本,但这个职
业上的伟大成就很快就被内心巨大的不安所代替。都清楚自己已经卷进了一个深
不可测的游戏之中。干新闻这一行以来,两人对那些关于政界斗争、黑道风云背
后你死我活血雨腥风的故事早已是耳熟能详,而现在他们自己就成为了故事的主
角,而这个故事说不定还是两人从事新闻报道以来,所经历的最震撼也是最有新
闻价值的,它既是投向整个日本政界的一颗最深最有破坏力的炸弹,但同时也把
他们置身于一个未知的巨大危险之中。

“你看他们会不会放过我们?”上杉默不作声地开了1小时车后,终于忍不
住问道。

“当然不会,这不,也许已经来了!”坐在后排的狂人沉声地说,他的眼睛
注视着前方大约100米处,那里灯光一片,似乎有警察在公路上设置了障碍,
正在检查一辆开在前面的卡车。

“也许是临时检查吧?不一定是针对我们的,”天海迟疑着说。

“你相信是临时检查吗?”狂人仔细地盯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他有不好的
预感。

“停车,我们得立刻下车!”他命令不知所措的上杉。

“不行,也许真的只是警察临检,我们这么做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麻
烦,”上杉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心存侥幸地说。

这时,前方的警察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车子,把卡车放行之后,招着手要他们
把车开过去靠边停下,接受检查。

确实是设置有路障,两辆警车,大约6、7名警察。三人被要求从车上下来,
两个警察上车仔细检查着什么。但狂人注意到一个领队模样的警官在走近瞟了眼
他们的相貌又看了看车牌后,站到一边拿出手机跟什么人说着什么,其神色可疑。

两个检查的警察在车上折腾了一会之后,似乎没什么收获,然后走到警官那
里,三人小声嘀咕了一会,接着就把其他的警察都招了过来。

“怀疑你们涉嫌与一起在查的贩毒案件有关,希望能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一下!”那警官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对三人说道。

“怎么可能?”天海和上杉异口同声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事实不容他们辩解,几名警察已经把他们三人围了起来,情形不太正
常。

“嘿,慢着!”狂人喝道,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瞬之间,他感应到了杀
机,几名警察手上摸出了手铐和手枪。

话声落,狂人出手,电光火石之际,他用肘部突然施袭,顶在身旁靠近的一
名警察的胸部,顿时使其失去行动能力。但是,他还是慢了,天海和上衫,一左
一右,已经促不及防地被两把手枪抵在太阳穴上。

“你的身手不错,但是可惜这两人的性命了!”警官阴沉地笑着,他举起手
中的枪,装有消音筒的枪口抵在上杉的额头上。上杉已经吓的面如死灰。

“放了他们,你要的东西在我身上!| ”狂人想要喝住他。

“哈哈哈哈,”警官突然笑了起来,笑的诡异轻狂,一声闷闷的枪响,上杉
的额头上随即迸起一股血流,在黑夜里溅的鲜艳凄目。

“杀了你们,东西自然我就拿到了!”笑声未落,那警官转过身,抬手又是
一枪,根本不需瞄准,这个动作早已熟练到闭着眼睛都能射中对方的要害。

但是,枪响之后,狂人并没有应声倒下,相反却神奇地站在了警官的眼前,
他的眼睛瞪着警官的眼睛,眼神是黑的,黑的无边无际的怒火。

“你——该死!”当这个对痛苦,爱,欲望都没有感觉的灵魂真正发起怒时,
他就是魔鬼了。

警官惊恐地望着狂人,他想要掉转枪口,但动弹不得,狂人紧紧地捏住了他
握枪的手,除了筋脉,手腕、掌骨、指节几乎全都被捏碎了。

“你……”他嘶声只喊了一个字,就没有能力再喊出后面的话了,狂人的另
一只手已经箍在他的整张脸上,五根纤细漂亮的手指深深地嵌进了他的面骨,几
声清晰的咯吱咯吱的骨裂声,伴随迸离眼眶的眼珠、血水,以及歪裂的嘴腔里掉
落的牙齿与涎水,注定要他在死之前还要承受上一段时间的痛苦。

“放了她!”将已经处于半死状态的那名警官的身体丢在一旁,狂人转过身
寒意十足地对已经看傻了的挟持着天海的其他几名警察说道。

有些人的话你不能不听,因为你不听就得付出代价!所幸这里已经有人付出
了代价,所以剩下的人就都很听话了。

丢下半死的同伙,警察很快就逃离开现场。虽然他们一开始就知道今晚要对
付的人不容易对付,但现在他们更明白了,他们要对付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
对付的,如果继续呆下去就是送死,而送死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类来说,都是
非正常的行为,这无关警察的正义与职责,当然,他们或许根本就不是警察!

“他已经死了?”蹲在上杉身边脸色苍白的天海说道。

“是我的疏忽,没想到这些家伙根本就是为了灭口来的,”狂人自责道。

“我们卷进了一个危险的阴谋是吗?”天海低着头并没有看狂人,不知道经
受了刚才突发的事件,她现在怎样。

“我一直都在里面,而你们才是被卷进来的人,”天海的话令狂人轻叹了口
气,他也蹲下,在天海的旁边。

“你是说你去做牛郎,你跟我分手,都是因为这些事情?”天海侧脸望着他,
脸色是令人屏息敛气的苍白,眼神还有点受惊。

“可以这么说吧,”事到如今,狂人简略地把在自己韩国遇到奇怪的女杀手
行刺议员,然后回到中国后又因为芯片受到陷害,以及追到东京来复仇的经历讲
述了一便,其中该省的则省了,挑重点的说。

“当然,做牛郎是另有原因,”狂人无法给她解释明白。

“恩,那是,现在发生了这些事情,我能理解当初你说的有你不能说的原因
了,”天海抿嘴苦笑。

“我并是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狂人帮着天海用纸巾擦拭死去的上杉额上
的鲜血,解释说。

“可是我已经被卷进来了,不是吗?”天海从上杉身上找到了那个存有摄像
的手机,注视着它,坚毅苦涩地一笑,“起初我们只是秉着新闻人的职业习惯与
从业素质去做,现在是该为了一个公道而做的时候了。”

“我想我必须继续报导这件事情的真相,不是为了有利,而是为了有理!”
她站了起来,将手机揣好。

“我想我们也要赶紧离开这里,接下来对方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狂人也站
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去那里?”

“在传灯阁时你已经被认出来了,所以你的家肯定不能回,暂时就到我那里
去住吧,”狂人想了想说。

“好,那你明天陪我去电视台?”天海望着狂人的眼睛,夜光下,她的面容
凛然而坚决。

望着这个刚刚才经受了同事被枪杀、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坚强女人,此刻
其身上漾出的清秀动人的味道,令狂人感觉心灵仿佛同她有了一点息息相通似的,
而此时与她共度的时光,竟使狂人的心有一种受到无比温存的抚慰,这真是在其
他女人身上从未体会到的感觉,她的坚强竟也给狂人这样的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异
类带来了一点支持与信心的感动,即使那只是一瞬之间的感动,合上眼睛,那点
感动仅在心尖的位置淡淡停留,停留了那么的一刻。

因为凶手很可能跟警察有关,当然不可能报警,之后两人将上杉的尸体简单
地藏在附近就驾车离开现场,幸运的是对方再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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