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
时间过的很快,不过半个月,前任内阁官防长官的突然病故,JNB电视台
一名小职员的车祸,都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化了。这个世上或许会有好奇的人能把
两者联想到一起,但通常太好奇的人都不会太长命。
总之,关于这两件事,社会舆论、新闻媒体出奇的一致冷淡处理,而没有媒
体的推波助澜,人们忘记的也就特别的快,如今占据人们注意力的是每天在新闻
媒体上总是头条出现的对新任内阁成员的猜想,以及对各种助选活动的跟踪报道
与政治交易的捕风捉影。
而狂人也在阿波罗店做满了一个月,并且拿下了当月的NO。1。这也创造
了牛郎史上的一个传奇,新人出道一个月就当上了NO。1。这在整个银座娱乐
界,甚至连新宿歌舞伎一条街都流传着狂人的故事。而这更增加了许多慕名来访
的客人,所以每晚狂人几乎是满负荷工作,尤其是今晚,阿波罗的店主在店里专
门召开了为他特地举办的庆祝宴,为他而来的客人几乎占满了整个店内的空间。
但当夜深人静都散去时,狂人拒绝了所有热情的女人,包括以他的挖掘人自
居的六条华,他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是蓝色的,他落在街道上的身影也是蓝色的,孤孤单单,长长细细的甚至
有些变形。即使他这个月来酒量长的堪称奇迹,但今晚的酒喝的还是太多了,胃
里不时有强烈的不快之感,使他不得不走走停停。
“嗨,阿波罗的NO。1现在怎么连路都走不直啊?”今晚的庆祝宴上凉子
并没有出现在店里,但现在却诡异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如果你想?我还可以请你喝一杯的,上次我欠你的。”狂人不无勉强地淡
淡一笑,酒精在胃里折腾,比跟人打架挨揍还令他不舒服。
“算了,我不是爱占人便宜的女人,跟我喝酒,你不在最佳状态是喝不过我
的。”凉子这次又恢复了和服身,素的没有一丝花色,黑发扎的也很简单,但脸
蛋却洁净的宛如天使。不过狂人却一眼能仿佛看到束缚在她身上的一双手,这是
一双象征着国家、政界、金融的权力操纵者与调停者的手。它蠢蠢欲动地,潜伏
着,诱惑着,那些心底有欲望的人们,使他们堕落,使他们一生都在这个无尽的
黑暗修罗道中挣扎着,追逐着,并最终被欲望所吞噬。
“我来是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凉子的语气有些古怪,不像她平
时的口气。
“心理准备?什么意思?”狂人不解。
“没什么,我的委托人打算要见你了,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做好一切都可
能发生的准备,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的准备。”
“是你的委托人要你来告诉我的?”
“不,我只知道他要见你,不过,你也得有命见到他才行,我只是给你提个
醒。”凉子提到那个他时,表情与神态都明显不太自然。
“哦?不会现在就得准备吧?”狂人忍着喉头一口冲上来酒劲,拿眼示意给
凉子看。
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的前后各站出了两名手持匕首的男性,看相貌与神态,
似乎是帮派分子,自然不是来找他们喝酒的。
“呵呵,应该不是,”在拿眼仔细瞧了对方之后,凉子居然还笑的出来。
“女人让开,不关你的事!”一个貌似头目的男人对凉子沉声喝道。
“那意思是我不必客气了?”狂人捂着胃努力装出点笑容来。
“找死!”那头目眼露杀机,挥手招呼同伴一起上。
两名男子受命,一前一后扑了上来,当两把匕首几乎要把狂人来个洞穿时,
一直捂着胃的狂人,手已经鬼魅地捉住他们的手腕,“咔吧”两声,腕骨已经折
了,匕首落在地面,发出好听的声音。
“上!”事情出乎意料,有些胆怯的头目看着另外一个同伴威胁道。
另一个男子显然被狂人刚才这一手震住了,他并不莽撞地冲上去,而是选择
跟狂人保持一定距离,连踢出几脚,正面蹬踹,侧身鞭腿,高鞭低鞭,看上去似
乎练过,而且有点根基。
狂人依旧一手捂着闹着别扭的胃,一边左右闪过对方的腿法,等到对方连续
的一套脚法踢空,准备歇气换动作时,他才猛地抢进身去,胳膊抵住对方抬高的
脚,肩膀撞入对方的腋下,一使劲,对手倒飞了出去。
实力明显差距太大,当狂人再准备逼上去时,被撞倒的男人和先前手腕被折
的两个同伙竟然不约而同地一起转身溜跑了。
“原来是乌合之众,”狂人笑着转过身,不过让他更好笑的是,那个惊慌失
措的头目竟拿刀尖抵在凉子的脖子上。
“不要过来!”头目面色发白地威胁他。
“你再过来,我可就刺下去了!”看到狂人不受威胁,头目拖着凉子后退了
几步张惶道。
“你要刺就刺下去吧,”狂人微笑着继续靠近,他看到凉子镇静的表情,知
道自己不必操心。
头目也发觉自己手上的人质似乎反应太镇定了,他拿眼看了看凉子,手中的
刀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刺还是不刺。
“听他的话,你还是刺下去吧,”凉子这时开口了,她顺着头目的脚步后退
着,但神情自若,似乎此刻做人质不是自己,而是拿着匕首的对方似的。
她这么说,头目更是觉得心发怵,面前的男人与手上的女人让他感到一丝透
骨的恐惧。最终,他将凉子猛地推向狂人,提刀转身飞快地跑向相反的方向。
“你不追么?”在被推的差点跌倒之前,凉子被狂人伸手揽住,不过她立刻
从狂人的手上挣了出来。
“哇呜~ ”,狂人松开凉子,也猛地转过身俯腰吐了出来,刚才一直忍
着的东西,终于在一翻动手之后喷发了。
“我有那么熏人吗?”凉子以手捂鼻,退后几步,面带捉狎的笑意。
尽情地吐个一塌糊涂之后,狂人拭干净嘴角,转身一脸苦相,“熏不熏,再
试过才知道,”他伸出手要搂抱凉子。
“免了,”凉子赶紧又退了一步。
“刚才我被人家拿刀子抵着的时候,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不准备出手?”凉子
不满狂人刚才的表现。
“你才提醒我要小心,他们就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呢,我怎么能
确定你们是不是在演戏?”狂人明显强词夺理。
“演戏?他们也配?这帮人是谁,跟你之间有什么过节?”凉子问。
“不知道,”虽然吐完了,但是狂人依然没觉得舒服点。
“好吧,既然你怀疑我,那这个事情我来查个水落石出,免得你怀疑我。不
过,我有个要求,查出来事主,我可就自己处理了。居然连我也敢胁持!”
“随你。”狂人答道,对方是谁,他真的不知道,感觉也郁闷,凉子说的处
理,他当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怜悯对他而言,是根本不具有的一种感情,
此时自然也不会大发善心。
“但是我给你的提醒可是真的,你可别当成跟刚才的游戏一样!”凉子走时
对狂人叮嘱道,听的出来,她的话里真有关切。
但,她真的会关心狂人吗?
狂人不会去在意女人的关心,更不会为了女人的关心而改变自己的看法与做
法,一个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注定前途无亮,一个容易感动的魔,不是好魔,
而一个不易感动的人,绝对是可以孤独地活很久,活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