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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

“那好,让我们换个话题说,”由纪惠捉住狂人的一双手,要它们老实点,
“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建立一种特殊的关系,比如说……”,对于如何准确用词,
由纪惠沉吟了一下。

“比如?”狂人的鼻尖在女人赤裸的肩胛磨蹭着,呼出暖和的气息。

由纪惠打个比方:“恩,比如说,你是如何称呼偶尔跟你在一起,但不和你
上床的人?”

这是个问题,狂人认真地想了想。

“男人?”他回答道,显然还有点吃不准这个答案。

“倒!”由纪惠难得地吐出一个带感情色彩的字。

“应该是朋友”,她纠正道。

“朋友?不上床的就是朋友?你难道不会跟和你上床的人做朋友吗?”狂人
想了想反问。

“我不跟知道我床上模样的人做朋友,从不,我已经把他们全杀光了!”由
纪惠冷冷地回答他,又恢复了老表情。

“哦,可是我会,做朋友跟上床,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并存的。”狂人在她
耳后笑了。

“你考虑清楚,跟我上床,是要付出代价的?”由纪惠淡淡的口吻,仿佛说
的不是跟生死有关的话题。

听了这话,狂人将女人的身子扳正过来,正视着眼前这一双类似抽象派画风
的眼哞,清晰的眉线、漂亮的睫毛,却空无一切的眼眸,极端的对比,让人灵魂
安静,让人欲念萌动。

狂人用行动回答了她的挑衅。狂人的舌尖撬开女人的牙齿,在清淡的口气、
游离的柔软之中,缓慢推进,轻柔,坚定,最终从由纪惠的喉咙深处听到了一声
呻吟,方才丢下最后一句话。

“你的舌头想要抵抗,不过最终还是会投降的。”他说。

“不,”由纪惠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吐出男人的舌头,坚定地说。之后任凭
狂人使尽了浑身解数,即使是那双灵巧的舌头尝尽了她全身每一处的嫩滑肌肤与
敏感褶皱,女人始终睁着大眼,既无恶意,也无好感地注视着身上的男人,嘴里
最多是下意识地哼上几声。

由纪惠的表现激起了狂人的好胜之心,他的动作越趋激烈,他不相信,女人
的下体明明温暖紧凑,怎么脸上却就跟没有感觉一样的呢?或许无声的温驯与顺
从也许就是对征服的反抗,夜之黑中,即使由纪惠像一只莹白的葫芦一样的把臀
部撅起,趴跪在床头,狂人占尽优势的体位,她那双颜色淡的没有一点人情味的
眼睛依旧回过来盯着激烈而机械的狂人。在这样的性交竞技场上,没有人间欢愉,
倒像隐藏着一方占尽便宜的规则,让人力未怠神先衰,意兴萧疏。

“你舒服了吗?”由纪惠双手捉住狂人丢盔弃甲后的阳* 物,虽然清理秽物
的舌头熟练仔细,动作也轻柔的恰倒好处,这本该如往常一样是一张极其慵倦、
色情与媚态的脸蛋,可是,女人漫不经心的眼神和轻飘飘语气却令人心口发堵。
终于在床上办了这个令自己一直不爽的女人,却没有一丝征服的快感,反倒是深
深的被打击和挫折感,让狂人的郁闷无可诉说。

光着身子的由纪惠在完成了规定动作之后,转过身去,夜色在她的皮肤上晕
染了淡淡的一点墨色,小片露出的脊背随着呼吸有规则地颤动,呼吸很轻,颤动
也微乎其微,骨骼纤细,在皮肤下几乎看不清形状,从后面望去,似乎只要施加
一点点的力,她的脖颈与臂肘就会轻易折断。她为什么会如此毫无防备地背对着
自己呢?狂人想不明白,这名杀人如草芥的女子,曾经奉命要杀他甚至也的确杀
死过自己的这个女人,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施以报复?至少刚才自己就有足够的
怨气需要在她身上发泄。可是现在就动手杀掉她吗?此刻躺在自己身边睡的毫无
防范的女人,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心中念念想着要解决掉的女人吗?狂人扪心自
问,黑暗中他的眼睛恢复了野兽的光泽,奇怪的是,居然是跟由纪惠一模一样的
一双不似人类没有情感的目光,视线虽然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但却穿越了天花板,
聚焦在无垠的星空与天幕。

最终,狂人没有动手,他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他不杀跟自己上了床
的人,这点他和她毕竟不同,他们不是同类。

当狂人也睡熟过去时,闭眼仿佛睡着的由纪惠睁开了眼睛,她将眼光转向靠
在自己肩头的狂人的脸,好一阵子,一双琉璃色的眼眸时而透彻澄明,时而游离
迷幻,总之尽是些人类读不懂的东西。

好天气总是让有好心情的人无法抵御,如果清晨有鸟叫,有阳光,还能抱着
一个温软光滑的美人醒来,无疑是谁都会把昨夜的坏心情忘掉。

狂人嘴里香甜地喃喃自语着,半梦半醒之间将鼻尖在由纪惠的脖子上嗅来嗅
去,下身也不老实地挺动着。

“嗨,大清早的不要,”被他骚扰醒来的由纪惠说。

“晚了哦,我就是为这个才醒来,”狂人的下巴和鼻子在由纪惠的肌肤上轻
轻地蹭着,可是眼睛却还没有睁开。

“啊~~”,由纪惠唇微张,齿微露,狂人的侵入让她尝到了一份意外的早餐,
这早餐份量十足热度恰好,令她猝不及防,感觉下体的花儿开了。

虽然在被窝里没有昨晚的激烈,虽然女人还是闷着偶尔哼几声,但看不到那
双令人不愉快的眼睛,让狂人感觉好多了,况且有湿漉漉滑腻腻的液体从由纪惠
的股间大量流出,沾在皮肤上粘粘的凉凉的,这是狂人熟悉而擅长的事。

东京的清晨,阳光洒在枕头上,狂人的脑袋靠着女人的肩,短发吻长发,胸
膛贴脊背,手扶着女人的胯骨,深深地插,轻柔地抽,一抽一送,女人的心儿仿
佛都要被狂人从体内抽了出来,着紧时她只能以手按着自己裸露的胸部担心不已。

当狂人舒坦地将一腔精* 液满满地灌进由纪惠的私处之后,他顺手拍了拍女
人的屁股,示意可以起来了,然而由纪惠却仿若睡着了般侧身一动不动,手还按
在胸口,脸埋入枕头里,只从身躯的呼吸看的出来,她还活着。

看不到她的表情,狂人也不打算理会她的表情,更不会主动去碰她,这种既
危险又聪明的女人,绝非寻常的女子可比,说不定她转眼就会提刀杀人。

洗漱之后,狂人开始准备真正的早餐,脑海里却在思索着昨晚由纪惠对组织
的介绍。他虽然是容易沉溺美色的魔,但当他决定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时,他又
是个外表看似单细胞,实则心机似海的魔。打倒组织,不,彻底打垮组织才是他
的目的,而要打垮组织,就必须对组织有足够的了解,由纪惠已经不是他最后的
对手了,那个叫鬼头洪太的老者,那个看不出深浅的人,才是真正掌控组织的人,
才是他要打倒的对象,但是他现在却对其一无所知,而最近那个仿佛是病毒感染
般的症状正在逐渐吞噬着他,总是让他不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无力与虚弱,而这
种情景已经越来越频繁。也许世上真没有什么能永生,四百年的长生终究不过是
一场入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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