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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勘破机

楚媛带着众女挺身而出,一齐拔出长剑,拦在连月的身前,娇声喝道:“你
们真是一些反复无常的小人,令主和夫人好意饶了你们的性命,你们反而恩将仇
报。你们要想杀夫人,先问问我们的宝剑答不答应?”

方媚看到那些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妓女竟然在关键时刻帮助敌人,不由大惊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连你们也要与我作对吗?”

楚媛理直气壮地说道:“对不起,五庄主,我们蒙令主和夫人收留,已经成
为令主的人了。”

方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楚媛骂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娼妇,你们想过
没有,你们的武功都是谁教你们的?我们就算没有师徒之名,也有授艺之实。你
们竟敢帮着外人来对付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楚媛冷冷地笑道:“不错,我们的武功确是你教给我们的。但你教我们的目
的,根本不是想让我们学到武功,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去讨好男人,更好地为你
赚钱而已。在你们的眼里,什么时候将我们当作人了,我们只不过是一个供男人
泄欲的玩具罢了。你现在居然还提什么师徒之谊,连我都为你感到脸红。”

“姐姐说得对!”一个叫可可的女人接着道。“我们本来都是好人家的女人,
被你们掳来这里,过着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生活。我们幸亏遇着了令主和夫人,
终于可以挺起腰板做人。今天,就是我们向你报仇的时刻到了。”

“好哇!你们全反了。”方媚恨恨地转过头去,对那些大汉道:“众武士听
令,立即给我将这些贱人全部杀了。到时我一定放你们大家出去,绝不食言。”

那些大汉轰然答应一声,全都拔出武器,跃跃欲试地向着众女逼了过来。

“各位姐妹退后,让我来收拾这些家伙。”连月立即分开人群,走到队前,
微微笑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你们怎么可以跟我争呢?”

话音未落,连月已飞身扑了上去,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立
即有两个大汉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被连月划破了喉咙,软软地倒了下去。

大家都知道连月的武功颇高,丝毫不敢大意,立即发了一声喊,刀剑一齐向
着连月的身上砍来。

连月的身形非常妙曼地一转,就像一缕清风似的在刀剑丛中轻盈地游走着。
那些大汉的刀剑明明看到已经劈在了她的身上,结果却全都落了空。他们刚想换
招,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只觉得身上一痛,立即跌了出去,却没有一个重新站起
来。

连月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寒光闪过,便溅出一团红色的血雾,
白色的光和红色的雾交相辉映,在空中织出一幅绚丽的图画。只是在这美好的图
画下面,都是四下跌扑在地的大汉。连月几乎是每一剑挥出,都准确无误地给了
他们致命的一击。

很快地,那十多个大汉全都变成了一具具不能说话的尸体。本来,连月见尧
天居然放过了他们,早就恨得牙痒痒的了。但他们却不知生死,竟然听从方媚的
命令,想要集众人之力杀了连月,获得走出山谷的机会。这也是天理昭彰,他们
命将该绝,最终还是死在了连月的剑下。

方媚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女人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她
并没有将这些大汉的死放在心上,但想到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逍遥庄就要毁在她
的手里,心里也不禁涌起了一阵悲哀。

连月用脚尖勾起一把大刀,踢到方媚面前,冷冷道:“老妖婆,本姑娘若是
杀你,恐怕会污了我的宝剑。你还是趁早自行了断吧。”

方媚尽管已经变成了废人,但面对死亡,心里仍然感到惊怕不已。她恐惧地
看着连月,顿时面如死灰,连连向后退去。

越是临近死亡的人,越是害怕死亡,除非是因为一时激愤,使人顿时失去了
理智,否则,是没有人愿意自杀的。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方媚自然也不肯
例外。

一直处于自责而袖手旁观的尧天走上前来,冷冷地对方媚道:“五庄主,你
如果想要活命,就立即将地道打开。”

方媚恨恨地瞪了尧天一眼,哈哈笑道:“我已经是废人一个,活着也没有什
么意思,有你血玉令主陪着我死,也算死得其所了。你想要我打开地道,你就完
全死了这条心吧。”

尧天微微笑道:“五庄主,你就不要再演戏了。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打
开地道,却故意说你能打开地道,好让我们求你。不过,你这番苦心完全是白费
了。”

方媚道:“谁说我不能打开地道?但我就是不会打开,你就是求我也没有用。”

连月俏脸生寒地看着方媚,厉声喝道:“老妖婆,你要是再不将地道打开,
我立即就杀了你。”

方媚得意地看着连月,笑道:“小妖女,我已经快八十岁的人了,就是死了
也毫不足惜。你还是花一样的年龄,却要陪我这老太婆一起死,我想起来就简直
爽极了。”

“你——”连月顿时勃然大怒,举起宝剑就要向方媚刺去。

尧天拦住连月,道:“月儿,你何必要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呢?走,我们再
也不要去理睬她,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当即带着众人回到了楚媛她们的
房间。

“令主,她将我们关在这个山谷里,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她吗?”楚媛疑惑
不解地问道。

尧天淡淡地笑了笑,道:“现在杀了她也于事无补。昔日,这山谷何等热闹?
像她那样习惯了热闹的人,突然独处在这山谷里,一定会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你
们都关上房门,呆要里面不要出去,我倒要看看她将如何自处。”

“但是,我们被关在这里面出不去,静静地坐在这里等死,那岂不是比她还
要难受吗?”连月忧心忡忡地说道。

尧天道:“放心吧。方媚既然答应让那些大汉出去,肯定会有办法能够打开
地道。他们修建了这个山谷,绝对不会因为关闭地道就出不去的,一定有重新打
开之法的。”

连月问道:“那怎样才能将关闭的地道重新打开呢?”

尧天道:“要关闭地道,绝非人力所为,一定是由机关控制的。方媚关闭地
道,自己并没有出去,显然,这机关是在谷内的某个地方。我们只要找到机关,
就能将地道打开。”

连月立即转头看着楚媛等人,问道:“你们在山谷住了这么久,知不知道山
谷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楚媛摇了摇头,回答道:“除了两个庄主的卧室禁止别人随便出入外,其余
的地方我们都很熟悉,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尧天道:“我们从方媚那里出来的时间不是太久,她应该没有机会到别的地
方去,也许这机关就在两个庄主的卧室里面。”

楚媛道:“庄主的卧室虽然禁止随便出入,但我们大家也不是没有去过,可
是,我们实在想不出他们的卧室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连月也暗暗点了点头。她也到过两个庄主的卧室,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

尧天微微笑道:“既然是机关,自然不会明显地摆在房间里,一定会做得十
分隐蔽才行。事不宜迟,我这就到那里去察看一下。”

“我们和您一起去吧。”楚媛要求道。

“不必了。”尧天道。“你们就派几个人守住地道,另外还要派人严密监视
方媚,防止她再耍什么花招。”

尧天和连月首先来到方媚的卧室外面,悄悄地向房里看去,只见方媚正在歇
斯底里地将她的衣服全部翻了出来,再一件件地撕毁。从一个风骚迷人的少妇,
突然变成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她心里的难受也可想而知了。

尧天向连月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悄来到房间的后面,从窗户翻窗入室,冷不
防地制住方媚的穴道,又用衣服蒙住她的眼睛,将她抬到床上,面朝里面躺着。

虽然方媚已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但尧天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寻找机关的窘
迫样子,所以,先让她睡着以后再进行行动。

他们将方媚的房间里里外外仔细地察看了一遍,发现确无什么机关,这才走
进大庄主时俊的卧室。

时俊的卧室大而豪华,两人非常认真地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
地方。

这怎么可能呢?两人的房间都没有什么异常,那方媚又是怎样将地道关闭起
来的呢?尧天和连月的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情。

连月蓦地回忆起了时俊临死前的情景。他当时正是走向床头,似乎是想去拿
什么东西。在那种情况下,有什么东西让他那么关注呢?她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
闪,在当时,时俊心里最想做的事应该就是将地道关闭,将她活活困死在这山谷
里。莫非机关就在床头?想到这里,连月立即向床头走去。

但是,床头什么也没有,连月失望地回过头来。在毫不经意之间,离床头三
尺左右的窗边,一根细丝线引起了连月的注意。一般情况下,人们很容易将这根
细丝线视为系窗帘用的,但连月发现,这根细丝线在窗户的顶部却穿进了墙壁之
中。

这一发现令连月喜出望外,她立即招手将尧天叫来,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

两人立即来到窗外,只见那根细丝线果然从窗口伸了出来,接到离窗户两丈
多远的石壁里去了。这丝线较细,颜色又浅,不注意倒的确很难发现。

时俊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里接上这根丝线的,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尧天
与连月对视一眼,立即爬上石壁,在丝线的周围仔细地察看起来。

很快地,他们就发现石壁上有一条细细的缝隙,乍一看,就像石壁上天然形
成的细裂缝似的。但是,这石壁几乎是一个完整的整体,应该是不可能留下裂缝
的。尧天立即用力推去,石壁果然“轧轧轧”地转动起来,不久就露出了一个洞
口。

这个石洞较小,必须爬着才能进去。尧天对连月道:“你在外面守着,我进
去看看。”

尧天从洞口爬进去,前行五、六丈左右,前面竟是一个三丈见方的宽阔石室。
石室的中央,有一个大轮盘,轮盘上缠着粗若儿臂的铁链。铁链的一头,伸入一
个高大的洞穴之中,似乎是吊着什么。

尧天若有所悟,正要从洞里进入石室,忽然听到有说话的声音,连忙缩回身
子,屏住呼吸,静心聆听。

“不知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庄主竟然要关闭地道?这可是好长时间都没
有发生的事情呀。”一个人道。

“管他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事就行了。”这是另一个人的声
音。“该到换班的时候了,他们两人怎么还没来呢?”

“是呀,我还准备晚上到高豆城里去呢,可别误了我的时间呀。”

“你又去跟城里雅风楼那个骚娘们约会呀?她长得怎么样?难道比我们谷里
的姑娘还要好?”

“嘿嘿,她也许赶不上谷里的姑娘,但谷里现在只剩下那几个人了,我都玩
腻了。我这是换换口味而已。女人嘛,还是新鲜一点好。”

正在这时,左边的石壁突然打开了,两个大汉从里面走了出来。显然,他们
是来接班的人。

尧天暗暗奇怪,他们既然是轮流当班,为什么先前在山谷里的那些大汉却不
知道打开地道的方法呢?也许,被分到这里来当班的人并不是很多。

待先前那两个大汉一离开,尧天突然从洞中钻了出来,闪电般地制住那两名
大汉,厉声问道:“快说,通住山谷的地道是不是你们关上的?”

二个大汉都吓得面如土色,良久,他们才惊魂稍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们立即将地道打开,否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尧天命令道。
说完,大手一挥,四个大汉只觉得一股轻风扑来,身上的穴道立解。

二个大汉都惊得目瞪口呆,见尧天的目光严厉地向他们射来,全都一怔,连
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少侠饶命。这地道被关闭之后,必须要庄主的命
令,将十个人全部叫来,合十人之力才能打开,我们两人真的是无能为力。”

“少罗嗦。”尧天喝道。“快说,怎样才能将地道打开?”

大汉哭丧着脸道:“只要推动转盘,将堵住地道的石头吊起来就行了。但是,
那石头上万斤,我们两人真的无法将石头吊上来。”

尧天疑惑不解地问道:“刚才他们也只有两个人,为何能将这块石头放下去
呢?”

大汉道:“少侠看到两边的铁棍没有,只要将这两根铁棍掰开,石头就会自
己掉下去的。”

尧天惊讶不已,是谁这么聪明,居然能做出这样的设计来,真是神乎其技。
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去想这个问题,立即推动转盘,将石头吊了上来。

那两个大汉也忒鬼,趁着尧天去推动转盘的机会,立即悄悄地溜走了。

将转盘固定后,尧天跟着从石门出去,竟来到了地道里。他心里一喜,立即
向山谷奔去。

看到地道突然打开了,守在洞口的诸女全都欣喜得跳了起来,立即派人回去
报信。不久,尧天又从地道里面走了出来,她们更是大惊失色。

尧天也懒得向她们解释,命她们立即去通知所有的人迅速出去,自己刚跑去
告诉连月。

从地道里面出来,外面庄子里的人全都跑光了。这显然是那两个逃走的大汉
通风报信的功劳。

尧天一把火将庄子烧了,又推倒了几堵墙壁,将地道口埋了,这才带着大家
向高豆城走去。

客栈的伙计看到尧天和连月走了进来,顿时大惊失色,立即悄悄地向后面溜
去。

尧天岂能容他逃走?身形一晃,迅速掠了上去,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他抓
了回来,重重地掼在地上。

伙计顾不得疼痛,连忙伏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道:“饶命!大爷饶命!”

客栈老板见了,立即赶了上来,揖手行礼道:“这位公子息怒。不知小店伙
计因何得罪了公子,小老儿在这里向公子赔礼了。还望公子给小老儿一个薄面,
饶了他这一回。”

尧天盯着老板,眼里寒光一闪,冷冷道:“你是这里的老板,你的伙计做了
什么事,你会不知道吗?”

客栈老板暗暗吃了一惊:“这人好重的煞气!”他看到很多人围了上来,胆
气又壮大起来,理直气壮地说道:“小老儿虽是这里的老板,但也不能对每个伙
计做了什么事都很清楚的。不过,他是小店的伙计,他若做错了什么,小店还是
愿意负责的。”

尧天“嘿嘿”笑道:“我知道,你们既然敢在城里开黑店,自然是有所仗恃
的,难怪你会如此张狂。不过,你们今天遇到了我,可就没有这么容易过关了。”

客栈老板大惊,忙道:“你说什么?谁开黑店了?”

尧天咬牙切齿道:“昨天晚上,我们夫妻住进了你这家客栈,你们居然在酒
中下毒,将我们迷倒,送进了逍遥庄那个淫窟。你现在还敢抵赖吗?”

“血玉令主尧天夫妻也会被人迷倒,这倒是一个天大的新闻呀。”尧天的身
后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尧天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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