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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以毒攻

连月堪堪赶到,见此情景,不由惊呼一声,立即飞身扑上前去,接住尧天。
她见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知道他受伤不轻,连忙给他输入内力,护住心脉,
控制伤势。

站在小胡子身后两丈的远东也大手一挥,命令众武士掩杀过去,自己却飞快
地掠到小胡子面前,发现他伤颇重,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连忙伸手扶
起小胡子,右手抵住他的背心,一股内力狂涌而出,将他已受伤的心脉震碎。

“你——”小胡子又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狠狠地瞪着远东,一句话未能说
完,立即气绝身亡。

“远东,你竟敢趁机谋害大首领,该当何罪?来人,给我将他拿下!”慎野
带着几个人像鬼魅似地出现在远东的身后,刚才看到了远东的阴谋,立即厉声喝
道。

远东大惊,连忙缩回手来,将小胡子重新放在地上,迅速站起来,大声道:
“慎野,你在胡说什么?”

“远东,你刚才下手时,大首领对你的怒叱,我们大家都听到了,你还敢狡
辩吗?”慎野转身振臂高呼道:“弟兄们,将这弑主篡位的家伙给我拿下,为大
首领报仇!”

众武士听了,全都围了上去,不少人还拔出了兵器。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
来,一场内战一触即发。

趁此机会,连月立即抱起尧天,带着大家迅速逃了出去。

回到白瑜住的小木屋,连月连忙为尧天运功疗伤。足足过了一柱香的工夫,
尧天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这才悠悠醒转过来。

连月带着柔波给尧天和岩鹰服下疗伤药丸,又为他们清理了外伤,敷上药末,
包扎了伤口。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快亮了,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对大家道:
“趁着天色未亮,我们立即离开这里。”

柔波看了尧天和岩鹰一眼,担心地说道:“他们伤得这么厉害,这时候离开,
他们能不能受得了海上的颠簸呢?”

连月道:“他们两人现在的确不宜行动,但是,敌人很快就会寻上门来,我
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否则,我们恐怕会全部死在这里。”

白瑜道:“我知道海边有一只岩洞,位置十分隐蔽,我们不如先到那里躲藏
一阵,待他们的伤势好了以后再走吧。”

连月听了,觉得也只好如此了。

大家连忙收拾东西,在天色微亮的时刻,随着白瑜来到了海边。他们东张西
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岩洞,不由疑惑地看着白瑜。

白瑜微微笑了笑,走进丛林之中,拨开一篷柴草,露出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
大家看了,全都暗暗惊奇,想不到洞口竟然如此隐蔽。

柔波上去拉着白瑜,好奇地问道:“白瑜姐姐,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岩洞的?”

“其实也没什么。”白瑜笑道。“有一次,我追赶一只兔子,无意之间发现
这个岩洞。”

洞口虽然狭窄,里面却比较宽敞,十个人进入其间,仍不觉得怎么拥挤。将
两个伤员安顿后,连月又命沙猛和年春负责警戒,注意敌人的动静。

整整一天过去了,岛上风平浪静,居然没有发现东樱武士搜岛。大家都暗暗
奇怪,是他们内部发生了争斗,无暇顾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傍晚时分,连月再也耐不住了,又派了雷福和云松悄悄前去查探。过了不久,
雷福和云松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岩洞,告诉大家说,那些东樱武士全都不见了。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大家心里全都疑惑不已。但是,为了防止敌人耍阴谋,
他们仍然住在岩洞里,并且派人警戒,禁止大家随意外出,更不准到岛上玩耍,
连洞内生火出在禁止之列。

在岩洞里小心翼翼地度过了两天两夜,尧天的伤势已差不多完全痊愈了。岩
鹰受的是外伤,痊愈速度要慢得多,但也没有什么大碍了。第三天上午,他们乘
坐独木舟离开了孤岛,来到了水儿的家乡,一个临海的小渔村,在水儿的一个远
房亲戚家里住了下来。

尧天已在小胡子的房外探听到,怒海帮和白尾镇的驻军都被东樱水盗收买,
已经成为了东樱水盗的帮凶。他怎么也想不清,东樱水盗凭什么能够收买他们。
这是一颗毒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留下。

听小胡子他们的对话,似乎还有不少组合已成为他们的人,遗憾的是无法知
道到底是哪些组合。若是能够知道这些组合的名称,再一一将他们铲除,就可以
完全断绝东樱水盗的希望。

大批势力组合秘密投降了东樱水盗,这不能不引起尧天的特别重视,如果不
能将他们一一暴露出来,武神军要统一白山黑水地区将会困难重重。就算以后武
神军统一了白山黑水地区,但他们都处在暗处,也将是武神军的心腹大患。

南方的麒麟宫是明显的敌人,尧天目前的势力虽然还远远不如对方,但是,
他只要将秘密的军事力量训练出来,要对付麒麟宫,也许没有多大的问题。而白
山黑水地区是他们的大后方,如果在他们全力对付麒麟宫的时候,白山黑水地区
的势力突然在他背后捅一刀,那就麻烦大了。所以,他们在与麒麟宫正式开战之
前,必须完全去掉这个后顾之忧。

怎样才能去掉这个后顾之忧呢?尧天的脑袋都想大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既然想不出办法,那就干脆什么也不想。尧天霍地站起来,决定先对付了怒
海帮和白尾镇的驻军再说。

虾须巷是白尾镇里一条偏僻的小巷,入夜,这里却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因
为在小巷的深处,并排开着三家颇具规模的妓楼。

小巷最里面一家妓楼叫春风院,它虽然座落在小巷的最深处,但生意却是三
家妓楼里最好的。这不仅是因为它的规模大,更主要的是它里面的姑娘长得漂亮。
最近,春风院里新来了一个叫楚楚的姑娘,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而且吹拉弹唱,
样样俱精,很快就成为了春风院最红的名妓。

这天傍晚,春风院突然来了五个年青的客人,为首的少年拿出几块金饼,在
鸨母面前晃了晃,道:“你安排楚楚姑娘来陪我们,这些金子就是你的了。”

鸨母虽然两眼放光,却为难地说道:“几位公子,真是非常对不起,这段时
间,楚楚姑娘一直由一位客人包着,奴家实在没有办法叫她来陪各位。”

为首少年眼睛一瞪,不满地嚷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的金子不够?那好,
那人出多少金子包的,本公子出愿意双倍。请你一定要叫楚楚姑娘来陪我们。”

鸨母连忙道:“不,不!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公子给的已经十分丰厚了。不
是奴家不肯叫楚楚姑娘来陪各位公子,只是这位客人来头不小,奴家确实得罪不
起,还请几位公子见谅。不如由奴家多安排几个漂亮姑娘来陪公子吧?”

“真扫兴!我们是特来欣赏楚楚姑娘的绝艺的,没想到却白跑一趟。”为首
少年悻悻地说道,故意将金饼放在手心惦了惦,又往怀里塞去。

鸨母连忙拉住那少年,满脸堆笑道:“公子且慢!奴家看各位公子是外地人,
到这里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这样吧,奴家安排各位坐到楚楚姑娘包房的隔壁,
虽然不能当面欣赏,也同样可以听到楚楚姑娘的弹唱呀。找个机会,奴家再让楚
楚姑娘出来跟各位见上一面。公子以为如何?”

几个少年听了,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总比白跑一趟要强,只好无可奈何地
同意了。“好吧,也只好这么办了。不过,你可得给我们多找几个漂亮的姑娘来
陪我们喝酒啊。”

鸨母接过金子,喜笑颜开地满口答应了。

这几个少年正是乔装打扮的尧天与雷福、沙猛、云松、年春等五人,他们查
探到白尾镇将军金帆几乎每天都守在春风院的楚楚姑娘身边,这才装扮成寻芳客,
到春风院来会一会金帆将军的。

鸨母很快就带了七八个姑娘进来,以供选择,尧天看都未看,就示意她们全
部留下。姑娘们大喜,立即分头在他们身边坐下。

不久,隔壁果然传来悠扬的琴声和婉转的歌声,大家听了,都不知不觉地进
入如痴如醉的境界。

尧天一震,立即回过神来,不满地嚷道:“是谁这么不识趣,居然在这时候
唱歌,扰了我们的雅兴?本公子现在宣布,我们乐我们的,谁也不许去听歌。来,
我们尽情喝酒!”

众妓本来就对楚楚心怀嫉妒,听尧天这么说,全都兴奋得大叫起来。尧天等
人又大施手脚,弄得众妓尖叫不已。一时间,欢笑声,喊叫声,此起彼伏,竟将
隔壁的琴声、歌声压了下去。

不一会儿,两个保镖模样的武士推门进来,对着大家厉声呵斥道:“噤声!
你们这班小混蛋,竟敢地此喧哗,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立即给我滚出去,否则,
可别怪大爷我心狠手辣。”

众妓女见了,不由吐了吐舌头,全都吓得不敢做声。

尧天哂道:“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两条狗,竟敢在本公子面前汪汪直叫?你
以为这里是你家呀?本公子想怎么乐就怎么乐,你们管得着吗?”

“小子找死!”两个武士怒喝一声,一齐拔出大刀,从两侧冲上来,倏地向
尧天砍去。

尧天双手齐扬,闪电般地点住了两名武士的穴道。两名武士立即软绵绵地倒
了下去。

雷福和沙猛立即上去将他俩拉到一边。

尧天又转身对大家道:“姑娘们,大家不要怕,你们继续坐下来喝酒、嬉戏,
本公子将给每个人十两银子作为压惊,而且保证你们安然无恙。不过,本公子将
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想现在离开这间房子,或者故意喊叫,坏了本公子的大事,
可就别怪本公子辣手摧花了。”

众妓女听了,全都重新回到座位上,颤颤惊惊地坐了下去。尧天命雷福、云
松两人留下陪伴大家继续作乐,只带着沙猛、年春走出了房门。

隔壁的包房门前,还站着两个便衣武士,他们看到尧天从房里出来,不由大
吃了一惊,刚欲伸手拔出兵器,尧天已快若流星般地掠到两人身边,迅速制住了
两人的穴道。

沙猛和年春立即上去,将两人搬到了房里,又迅速走了出来,一左一右地站
在包房的门口进行警戒。

尧天轻轻地推开包房的房门,闪身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大汉正将一个美女抱
在怀里,一张大嘴不停地在她的脸上、颈上和半裸的胸脯上“吧嗒吧嗒”地亲着。

“将军真是好兴趣呀!”尧天悄没声息地走到那大汉面前,微微笑道。

这大汉正是白尾镇的将军金帆,他猛然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面前,不由大吃
一惊,立即厉声喝道:“你是谁?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尧天没有理他,却仔细地打量着楚楚姑娘,赞叹道:“楚楚姑娘真是明艳动
人!真是对不起,楚楚姑娘,在下有点事要与金帆将军说,能不能请楚楚姑娘先
回避一下?”

俗话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楚楚姑娘看到尧天一表人材,又是如此彬彬
有礼,芳心顿时有如鹿撞,她风情万种地瞥了尧天一眼,连忙从金帆的腿上站了
起来。

金帆连忙拉住楚楚,道:“楚楚,你不要走,我们不要理睬他。本将根本就
不认识这小子,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尧天眼里精芒一闪,冷冷道:“金帆将军最好是合作一点,本座要取你性命
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金帆大怒道:“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到白尾镇来撒野?是不是活得不
耐烦了?你立即给本将滚出去,否则,可别怪本将不客气了。”

尧天淡淡笑道:“连东樱水盗居住的海岛都被本座挑了,你这小小的白尾镇
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你那几个护卫已经被我解决了,他们已不可能进来保护你
了。”

金帆听了,心里立即一阵狂震,他怔怔地望着尧天,松开拉着的楚楚,无力
地倒在座位上。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能打败东樱水盗,又无声无息地解决了自
己带来的四个卫士,武功定有过人之处。他原想放手一搏,也不得不放弃了。

尧天拍了拍巴掌,年春立即走了进来,将楚楚姑娘带了下去。

“怎么样?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金帆将军有没有兴趣跟本座谈一谈?”
尧天在金帆的对面坐下来,微微笑道。

“尊驾何人?不知尊驾想跟本将谈什么?”金帆听对方自称本座,一定来头
不小,心里不由十分惴惴,口气顿时客气多了。

尧天淡淡道:“我叫尧天,是特地前来拯救将军的。”

人的名,树的影。金帆见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尧天,不由暗暗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血玉令主大驾光临,本将有眼无珠,真是失礼得很。令主声称是前来拯
救本将,不知是什么意思,还请令主明示。”

尧天冷冷道:“本座已经将话说得够明白的了,难道将军还不明白吗?你和
怒海帮投靠东樱水盗,大首领和远东、慎野都已招供了,将军不会再抵赖吧?”

金帆听了,知道就是否认恐怕也无济于事,他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有气无
力地辩解道:“既然令主这么说了,本将也不想否认。其实,本将并非真的投靠
了他们,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尧天微微笑道:“东樱水盗凶残成性,天下人均痛恨之。将军竟然跟他们合
作,就算白山部落愿意放过你,天下的人恐怕也不会放过你。不知将军是否想过,
若是此事露馅,这天下还会不会有将军的立锥之地呢?”

金帆是一个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老油子了,他如何听不出尧天的弦外之音?
他的脸上连忙堆上笑容,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令主的教诲,金帆知道该怎么
做的。令主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金帆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将军果然爽快,本座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尧天笑道。“本座先已说了,
近几天,本座已挑了东樱水盗建在孤岛上的据点,杀死了大首领。但是,我们只
去了八人,无法形成合围之势,仍让大批的水盗逃走了。本座知道,他们迟早会
与你联系的,所以,本座想请将军帮助打听他们新的落脚点,以及他们新的企图
和计划。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尧天虽然说得振振有词,心里也觉得好笑。但是,像金帆这样的人,骗骗他
又何妨。

金帆道:“令主放心,末将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令主搞到这些情报的。”

尧天点了点头,又道:“怒海帮作恶太多,人们都恨之入骨。将军也应该知
道,他们知悉将军的一切,乃是将军的心腹大患,实在不宜再留在世上了。”

“怒海帮势力强大,如果要除掉他们,末将恐怕力有未逮。”金帆不禁顾虑
重重地说道。

尧天笑道:“你们白山部落高手如云,白尾镇又有众多的势力组合,如果金
帆将军想消灭一个小小的怒海帮,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

尧天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金子,递给金帆,道:“这是两百两金子,乃是本座
给将军的酬金。若是干得好,本座还重重有赏。如果将军只是敷衍本座,将军也
该知道将是什么后果吧?”

说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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