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星夜密
傈傈部落并没有城池,只是掩映在森林里的一个村庄,其范围比红叶部落要
小得多了。它座落在一个环形的大山谷里,山谷中有一座并不太高的山峰,用木
板和石头建的房子依山而上,形成一层层高低错落的建筑群,远远看去,十分壮
观。“
尼桑介绍道,山下住的都是普通的百姓,而部落里的贵族都住在山上,山顶
的正中央是部落里的酋长府。在酋长府的四周,也有不少建筑,那是部落里的长
老和大将军居住的地方。“
山峰的正面,是一条宽达十余丈的石级,总共有三千多级,这是通往酋长府
的主要道路。在石级上,每五级就站着两个士兵,守卫在石级的两端。除了部落
里的重要人物以外,别人要想进入酋长府,必须获得批准,否则,你是根本不可
能走上石级的。后山虽然也有一条小路,却十分崎岖、险峻,一般人是根本不可
能上去的。“
在石级的下面,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在广场的两边靠山的地方,也有一大排
房屋,那就是傈傈部落的军营了,用高墙与民房完会隔绝开了。这个广场,也就
是傈傈部落高层和军队连接部落族人的唯一地方。“
村子里虽然没有城墙,却在四周竖起了一道栏栅,栏栅的边上,人为地种植
着荆棘,人们很难翻越栏栅出入。在这些栏栅上,每隔一、二里就有一道大门,
要出入村子,必须经过这些大门。大门的旁边,有一间大房子,住着守卫大门的
士兵。每道门的守兵只有十人,由一个十夫长负责。凡是进入这些大门的人,只
要不是外族人,他们都不会前来理采的。尧天一行打扮成傈傈猎人,非常顺利地
进入了村子。“
村子里的房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一点规范也没有,房子与房子之间分出来的
街道也是不规范的,走在其中,很容易迷路。街道上的行人甚少,显得有些冷冷
清清,更加令人奇怪的是,街上竟然看不到一个女人。“
在尼桑的带领下,尧天一行走进了一栋木板房。这栋房子十分简陋,只有内
外两个房间,房子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尼桑不好意思地说道:“令主,这
就是小人的家,条件十分简陋。但是,村子里没有客栈,只好委屈你们了。
尧天微微笑道:“尼桑,你不要客气,我们能够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已经相
当不错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阵,待会儿我们就去后山,察看一下后山的情况,
等天色一黑,我们就上山去。
尧天心里不禁有些犯愁,傈傈部落的高层与百姓几乎完全隔绝,他们要进入
部落高层,杀死图仁和他的帮凶,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天色快黑的时候,尧天命夜狼小队的队员留在屋里,准备晚上迎接连月和严
正等人进村,他却与牛洪一起来到山顶的后面,准备夜探山顶的酋长府。“
夜幕完全降临后,村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尧天和牛洪趁着夜色,沿着尼桑介
绍的那条小路,悄悄地向山顶爬去。“
这条小路果然十分险峻,有几处地方还是一道削壁,根本无路可行。但是,
尧天与牛洪都是武功奇高之辈,这些险阻还难不倒他们,他们提气飞身,揉身而
上,一口气爬上了山顶。“
也许是从来没有人从这条小路爬上过山顶,山顶的守卫十分不常,只有四个
士兵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聊天,竟连一点戒备也没有。两人飞掠上去,轻而易举就
解决了这四个哨兵。“
上达绝顶一看,两人都不由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山顶上是一片宽阔的平地,
建有一栋硕大的石墙房子,至少有三、四十间房子。随着山势前移,房屋一层紧
接一层,形成错落有致的建筑群。“
这样的建筑形式连尼桑也说不出来,他显然是从来没有机会进入山顶的。这
种建筑群虽说不是城池,却更像一座城堡,比城池更加难以攻陷。“
两人翻墙进入石头房内,迎面是一个小小的花园,大约有数十丈的方圆。尧
天凝神一听,知道花园里没有守卫,却也不敢大意,沿着院墙,迅速地向前面的
房子奔去。“
突然,院角的一间小屋里传出粗重的喘息声,尧天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
他们偷偷摸摸地躲在这偏僻的小屋里干那种事,显然不是正当的关系,他心
里一动,立即向小屋潜去。“
小屋里一点光亮也没有,但尧天还是清楚地看到,一个男子正将一个女人压
在地上猛干,连身后有人打开了房门进来都没有发觉。“
尧天轻轻地掩上房门,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筒,抽出一支特制的火把,擦亮火
种,点燃了火把。“
看到屋里突然亮起了火光,那种忘情的男女顿时吓了一大跳,男的迅速从女
人身上爬起来,惊恐地看着尧天,轻声叱道:“你是谁?要干什么?”尧天微微
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好事。我想问你们一点事,只要你们如实回答,
你们仍然可以继续你们的好事。
那女人脸上一红,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了一边,抓起地上的兽皮,遮在
自己的身前。那男人的脸却涨成了猪肝色,连兽皮也不系上,赤身裸体地跳上来,
猛地一拳向着尧天的头部击去。“
尧天手掌一伸,立即抓住他击来的拳头,微微笑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比较好。
那男人的拳头被尧天抓住,就像生了根似的,竟然不能动弹分毫,他这才明
白确是遇到了高手,他愤怒地望了尧天一眼,但他很快就决定放弃一切,讷讷地
问道:“你似乎不是酋长府的人吧?你要问什么问题?”尧天松开手掌,手指一
弹,立即封住那女人的穴道,对那男人道:“你先告诉我,你们是叫什么名字?
在酋长府里是什么身份?你不要耍花招,等下我再问这个女的,若是你们说的不
一致,你们就死定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叫思托,是酋长府的武士。她叫梦儿,是酋
长府的婢女。
梦儿,这名字有点意思。尧天不由看了那婢女一眼,她的容貌虽只一般,身
体却十分丰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青春的气息。他收回目光,望着思托,淡
淡地问道:“你是酋长的武士,还是图仁的武士?”思托一惊,立即定定在看着
尧天,半晌,他才低下头去,苦笑道:“我原是酋长的武士,现在虽然留在酋长
府,却只是做着巡更护院的杂事。
“现在,图仁已经将酋长怎么样了?”尧天问道。“
思托疑惑地看着尧天,好奇地问道:“你不知道酋长大人已经神秘地失踪了
吗?因为酋长大人失踪,部落的权杖也不见了。正因为这个原因,这么多天过去
了,图仁大将军一直没有能够登上酋长的宝座。
尧天听了,心里暗惊,这么大的事情,莫桑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呢?他是真的
不知道,还是有其他原因?“在你们部落里,难道没有人反对图仁叛乱吗?”尧
天又问道。“
思托道:“明着反对的人都被图仁杀了,虽然还有人心里不服,却也只是敢
怒而不敢言。
尧天问道:“现在住在酋长府里还有哪些人?”思托道:“酋长府基本上被
图仁占领了,只有后面这个小院还留给了酋长夫人。
图仁占领了酋长府,却留下了酋长夫人,这倒是一件异事,尧天顿时来了兴
趣,忙道:“你立即带我去见酋长夫人。
思托一惊,忙道:“夫人住的小院被严密监视着,公子若去见夫人,一定无
法逃过图仁的耳目,还请公子三思。
尧天顿时恍然大悟,图仁故意留下酋长夫人,显然是将她作为诱饵,引酋长
上钩的。既是如此,说不定酋长夫人会知道酋长的去向。如果能够找到酋长,要
对付图仁可就容易多了。他立即决定去见酋长夫人,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
闯一闯。“
“对不起,你就在这里安静地躺上一个晚上吧。”问清了酋长夫人的居所,
尧天立即制住了思托的穴道,吹熄火把,打开门走了出来。“
牛洪连忙从屋角的阴影里迎了上来,低声道:“令主,你是准备去夜探酋长
夫人吗?”尧天点了点头,道:“酋长夫人的房子被严密地监视着,我们要进去,
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我们先过去看看,到时再见机而作。
两人利用花树的掩护,悄悄地潜了过去,在离酋长夫人的小院还有一百多步,
他们便发现草丛里有低微的呼吸声,周围的房子也有不少眼睛注视着小院,果然
是监视十分严密,想要进入小院而不被他们发觉,几乎是不可能的。“
尧天躲进一处屋角,拔出“问世”宝刀,轻飘飘地砍出一刀,无声无息地劈
在石头砌的墙壁上,接着又用左手在墙壁上轻轻一推,石墙竟变成了一堆石粉,
露出一只两尺方圆的洞口。他随即向牛洪招招手,命他守在洞外,自己却一个人
从墙洞爬进了屋里。“
屋里摆放一张木床,幸好时间还早,床上并没有人。从屋里出去是一间厅屋,
却有五、六个武士正要喝酒。“
“我好像听到房里有响动声。”一个武士疑惑地说道。“
另一个武士道:“不要疑神疑鬼,我们一直都守在这厅屋里,房子里连窗户
都没有,只有这里一条门,谁能瞒过我们的眼睛进入房里?也许是老鼠走动的声
音呢。
尧天运用精神异力向厅屋“看”去,发现在外面厅屋里喝酒的一共有六个武
士,厅屋外面的院子里还站着三个哨兵,如果贸然冲出去,就算用最快的速度杀
死他们,也不可能阻止他们发出警报。他灵机一动,故意在床上发出一声轻微的
响声。“
果然,一个武士站了起来,拿着一支火把,走进房里来察看。他走进屋里,
看到墙壁上的洞口,不由大吃一惊,刚要开口惊叫,一只手突然从门后伸了出来,
无声无息地印在他的背上,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立即萎顿下去。尧天连忙将他
的身体架住,将他的身体提到了床上,但是,他手中的火把却掉在了地上。“
“老五,发生了什么事?”厅屋里,一个武士大声问道。可是,这个老五已
经永远不能回答他的话了“老四,老六,你们两人进去看看。”另一个武士听到
房里没人应答,不禁暗暗奇怪,连忙吩咐道。“
老四和老六走进房间,也很快就没有了声息。厅屋里的三个武士暗暗奇怪,
都一齐走进房间里来,他们也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冤里冤枉地死去了。“
尧天将六人的尸体全部摆放到床上,迅速掠进前面的房间,一缕指风从窗口
送出,将站在窗户不远的一名武士点倒在地。“
另外两个武士大吃一惊,连忙走了过来,惊问道:“卓莽,你怎么啦?”话
音未落,又有两缕指风从窗口射出,他们两人也被点倒在地。“
尧天走出去,将三人的尸体藏进花树之间,然后迅速掠了出去,从后面翻墙
进入酋长夫人居住的小院。“
酋长夫人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突然看到有人闯进房间里来,不由大
吃一惊,刚要张口呼喊,尧天闪身掠了上去,迅速制住了她的穴道,又将嘴附到
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不要声张,我是武神血玉令主尧天,专门前来帮助你们
对付图仁的。
酋长夫人听了,眼里立即放出光来,满心欢喜地看着尧天。“
尧天仔细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不由暗暗惊心,在房前院子里两边的厢房里,
至少有二十多双眼睛注视着酋长夫人的房间,他虽然顺利进入了酋长夫人的房间,
如果与她在房里交谈,无论如何出逃不过这么多只耳朵。“
沉思片刻,尧天又附到酋长夫人的耳边,低声道:“我有一些事情想问夫人,
但是,你这房间的外面布满了监视的武士,他们不仅会发觉房内的动静,而且婢
女也随时可能会进来。为安全起见,我们只好躲进被子里面交谈了,不知夫人是
否愿意?你要是同意,就请你眨两下眼睛。
酋长夫人的年龄已经足够当尧天的母亲了,但她听到尧天的建议,脸上也立
即红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良久,她才定下神来,冲着
尧天眨了两下眼睛。“
尧天解开酋长夫人的穴道,拉着她一起躺到了床上,用一条锦被蒙头盖脑封
着。两人虽然穿着衣服,但身体相触,酋长夫人身上的香气一个劲地往尧天的鼻
孔里钻,弄得他不禁心旌摇动起来。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欲望,贴着
酋长夫人的耳边道:“夫人,你知道,图仁杀了我的妻子伊莲夫人,我这次就是
来所仇的,但是,我们并不想与傈傈部落开战,那样会使很多无辜的人丧命。我
一定将图仁和他的帮凶连根拔掉,你有什么办法帮我吗?”酋长夫人歪过脸来看
着尧天,淡淡道:“你说你是血玉令主尧天,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呢?”尧
天立即将手伸出被外,露出手心红色的图案,微微笑道:“这就能够证明我的身
份,相信夫人应该知道这图案的来历吧?”酋长夫人仔细地看着他那手心的图案,
欣喜道:“听人传说,令主的双手手心各有一个红色的图案,想不到真的如此,
真是太神奇了!”尧天道:“夫人现在应该相信我就是尧天了吧?”酋长夫人的
脸上露出了歉意,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图仁这家伙在我身上使用了许多
的诡计,使我不得不有所防备,还请令主勿怪。
这也的确难怪,处在她这种状态下,她不得不要时刻提高警惕,防止落入图
仁布下的陷阱中去。像她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也有这种心机,的确是难能
可贵的了。“
酋长夫人侧过身来,将身体紧紧地靠着尧天,附在他的耳边轻轻道:“我告
诉你一个秘密,我家老爷并没有死,他在图仁攻进酋长府之前就已经逃了出去。”
你只要找到他,取到他手中的权杖,就可以前往军营调动军队,消灭图仁。
“
“尧天虽就知道了这个秘密,听了酋长夫之说,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他疑惑
地问道:”既然如此,酋长大人为何不持权杖去军营调动军队呢?“酋长夫人道
:”图仁就是害怕他前往军营,派出大批人搜索我家老爷的下落,又严密控制了
军营与外界的联系。我家老爷恐怕还没有到达军营,就会被他们所害。而且,图
仁只要获得了权杖,立即就可以登上酋长的宝座。我想,我家老爷就是逃走了,
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
尧天问道:“酋长大人现在什么地方?”酋长夫人犹豫了一会,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地方,你去找荒原长老,他或许会知道我家老爷的下落。
“怎样才能找到荒原长老呢?”酋长夫人正欲回答,院子的后面突然传来了
警哨声。尧天大吃一惊,显然是敌人发现了后面那栋房子里的尸体,他连忙从床
上跳起来,迅速地向后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