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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卷第八章狂蜂浪

龙雄帮就座落在天韶城与苏仙城交界的大坪镇。大坪镇也是地处南北交通要
道之上,镇子虽然不大,却十分繁华,客栈、酒店、茶楼、赌馆、妓院——各行
各业应有尽有,而且大多都是龙雄帮的产业。所以,龙雄帮其实是一个龙蛇混杂
的江湖帮会。

当天晚上,洪扬就在大坪镇的龙雄大酒店举行盛大酒宴,热烈欢迎连月一行
的到来。连月本来不喜欢这一套,但也不好驳了洪扬的面子,只好答应出席,借
此机会,认识一下龙雄帮中的头面人物。

在两名美婢的带领下,经过一条长廊,走进了一个院落。院落的中心是一个
宽大的方形鱼池,一座假石山耸立在鱼池中央,四周种满各种花卉,虫鸣声从花
卉中传了出来,使整个庭院显得十分幽雅宁静。

连月看了,心里不由暗暗感叹,这里的布置果然颇具匠心,使人很难相信这
里只是一个酒店,怀疑是进入了豪富之家的后花园。

那两个带路的美婢也频频回头看着连月,眼里流露出钦羡非常的神情。像连
月这样的超级美女,不仅男人见了神魂颠倒,就连女人见了也怦然心动。

连月走进大厅,整个大厅立即安静下来,就连厅里的灯火都为之一暗,大厅
里所有的男人几乎个个眼睛发直,有几个年青的家伙更是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巴
久久没有合上。

在座的人可以说都是见惯了世面的,像连月这样的超级美女还是首次看到,
特别是她那清丽秀雅中透出一种圣洁无匹的气质,让人不敢兴起一丝亵玩的杂念,
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想顶礼膜拜的冲动。

洪扬连忙迎了上去,将连月请到首席坐下。苍狼、柳林、杜侗都被安排了重
要位置,山妞和灵芳则坐在连月的身后。

等众人都就坐之后,洪扬回到自己的主位上,举起案上的酒杯,扬声道:
“连月夫人亲临龙雄帮,是我们龙雄帮莫大的光荣,我们大家一齐举杯,为连月
夫人的到来干一杯!”

大家全都站了起来西,轰然畅饮。

洪扬又道:“有些人已经知道了,不久前,本帮已经加入了武神军。今天,
我再借这个机会向大家公开宣布这个决定,从今天开始,我们龙雄帮就改名为武
神军龙雄分舵,武神血玉令主尧天和连月夫人就是我们的最高统帅。我们为成为
武神军的成员干杯!”

众人又一齐干了一杯。

连月和苍狼都感到心花怒放,高兴异常,想不到洪扬这么聪明,竟然想出武
神军龙雄分舵这么有创意的名字来。

接着,洪扬又将苍狼、柳林、杜侗介绍给大家认识,然后,命大家一个一个
上来拜见连月夫人和苍狼副总军师。从他们自报家门中得知,他们是龙雄帮中内
外三堂的堂主和各产业的主管执事。

最后上来拜见的是一个英俊的少年,年约二十,长得极其潇洒俊美,只是脸
色略显苍白,显然是酒色过度的缘故。

“这是犬子洪辉,请夫人多多提携!”洪扬在旁边低声介绍道。

“洪辉见过连月夫人!”洪辉故作潇洒地说道。一双眼睛却肆无忌惮地往连
月身上乱扫,似乎想一口将她吞到肚子里去。

连月看了他一眼,柳眉轻轻一颦,旋即就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神情,微微笑道
:“公子不要多礼!公子丰神如玉,潇洒倜傥,将来必有非常前途。”

洪辉见连月笑靥如花,又对自己赞誉有加,以为她对自己有些意思了,顿时
心花怒放,全身都痒酥酥的,恨不得立即坐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与她痛爱
一番。

但是,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出格的事来。悻悻地回
到座位,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连月,心里盘算着怎样将她弄到床上去。

洪扬走到连月身边,低声道:“夫人,酒店里备有不错的歌舞,让她们上来
侍候好不好?”

由于连月是女人,若是贸然来些声色节目,恐怕会惹她不高兴的,所以,洪
扬特地上来请示于她。

连月道:“不必了。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我想早点回去休息,还请洪兄
见谅。”

洪扬道:“夫人很难得到这里来一次的,何不多住几天?大坪虽是小地方,
也有不少风景名胜,明天就由属下陪夫人去参观一番如何?”

“洪兄盛意,连月只有心领了。”连月谢道。“我们此番出来,乃是为花儿
采药,我必须尽快赶回去,替花儿敷药疗伤,若是太迟了的话,她恐怕会终生残
疾的。”

洪辉听了,心里不由暗暗着急起来。连月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以后就是想再
要见她都很困难,更不要说跟她上床了。像这样绝色的女人,要是放过了,将会
后悔一辈子的。要将她弄到手,只在今晚了。

他登时如坐针毡。

这时,一个堂主上去敬酒,恭声道:“夫人,属下对令主和夫人的仰慕已久,
属下敬你一杯,以表示属下的敬慕之情。”

连月谢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发而不可收,厅里不少人都上前敬酒。能与连月这样的美人共饮,是他们
引以为傲的莫大荣幸。

洪辉见了,顿时大喜,像这样下来,连月不酩酊大醉才怪呢。只要她醉得不
省人事,自己就有机会了。他连忙暗暗指使所有的人都上去敬酒,无论如何都要
将她灌醉。

连月来者不拒,就像喝水一样地将酒全部喝了下去,然而,她却根本没有一
点酒醉的迹象。

洪辉不由暗暗惊讶,难道她具有千杯不醉的本事?不行,得给她加点料。他
连忙对身后的侍卫勾了勾手指,命他迅速到酒店里去弄点东西来。

侍卫愣了一下,立即飞快地奔了出去。

不一会儿,侍卫回来了,将一只小包悄悄塞进洪辉的手里。洪辉大喜,连忙
将一只酒壶放到案下,偷偷将小包里的药粉放了进去,轻轻摇了摇,将药粉摇匀
了,然后站了起来,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径直向连月走去。

“连月夫人,洪辉也敬你一杯!”说着,连忙提起手中的酒壶,替连月的酒
杯斟上酒。

连月微微笑了笑,以袖掩嘴,毫不怀疑地将杯中之酒全部喝了下去。

洪辉见了,脸上立即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不久,连月感到头晕眼花,浑身发烫,不得不站起来告辞。洪扬以为她已经
酒醉了,也不在意,连忙派婢女送她回房休息。山妞和灵芳也连忙跟了上去。

扶着连月到床上躺下,山妞气呼呼地说道:“夫人,你喝的酒也太多了,他
们好像故意要将你灌醉似的。你不要紧吧?”

连月道:“我不要紧。你们都回房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地躺一会儿。”

不一会儿,苍狼、柳林、杜侗、洪扬都来探视连月,见她已经睡得了,不敢
叫醒她,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留下柳林照顾她,其他人都相继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连月又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对柳林道:“大姐,你不要守在这
里,也回去休息吧。”

柳林见连月装醉,不由微微一凛,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
这样做?”

连月淡淡道:“没什么。你回去吧,我这里真的不需要你照顾。”

柳林看了她半晌,终于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但是,她
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去,闪身进入了隔壁山妞和灵芳住的房间。

夜渐渐深了,酒店里也渐渐安静下来。就在这时,一条人影飞快地掠进了连
月住的院落,轻车熟路地走到连月住的房前。轻轻推了推,门并没有从里面拴上,
不由大喜,连忙轻轻地将门推开,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就着房内的灯火,可以清楚地看出,这人正是洪扬的儿子洪辉。

床上美人如玉,娇艳的面庞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弯弯的柳眉,挺直的鼻梁,
薄薄的香唇,圆圆的下巴,无不给人一种美的享受。她身上虽然盖着被子,却仍
掩不住她那丘峦起伏的骄人身材,高耸的酥胸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令人一看就
有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一条粉堆玉砌的手臂露在被子的外面,强烈地吸引
了洪辉的目光,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了上去。

“啪!”床上玉人翻了一个身,变成向里侧卧的姿势,那条裸露在外面的手
臂也摆了过去,似乎不经意地打了洪辉一个耳光。

洪辉脸上火辣辣的生痛,偷眼一看,床上玉人仍然睡得正香,心里不由暗暗
吃惊,想不到她的力气会这么大,只是不经意的撞了一下,就差点将自己的脸都
打肿了。

美色在前,对洪辉来说,这点痛并算不了什么,他的目光很快又落在了连月
的身上。她虽然将身体侧往了里端,仍然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和肉嘟嘟的耳垂。
洪辉心里一荡,不由俯身往她的耳垂吻去。

热气喷到了连月的脖子上,她感到痒酥酥的,又忍不住翻过身来,手肘重重
地击在洪辉的脸上。洪辉痛得差点惊叫起来,他愕然地看向连月,她依然是睡着
的。

怎么会这么巧呢?洪辉心里微微怔了一下。但是,色令智昏,他已经顾不上
这么多了,立即走上前去,伸手掀开她身上的被子,猛地往她胸前的双峰抓去。

连月又翻过身去,左手不经意地放在右臂上,食指微微伸出。洪辉的手正好
抓在她的手指上,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他的一条手臂完全麻木了。

洪辉并不是傻子,接二连三地受挫,他已经知道连月是在耍他,顿时心头火
起,立即和身往连月的身上扑去。在距连月的身体还有半尺的时候,他的身体被
一堵气墙阻住,竟然无法动弹分毫。洪辉正暗暗讶异,又是一股大力袭来,将他
的身体猛地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洪辉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剧烈的疼痛使他的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就
像看见鬼一样地看着床上的连月,她明明喝下那杯迷酒,为何却像没事一般?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柳林在外叫道:“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洪辉一震,不顾浑身酸痛,飞快地爬了起来,迅速从后面的窗户里爬了出去。

柳林推门进来,看到窗户里人影一晃,连忙拔出长剑,准血追了上去。连月
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柳林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追了。

柳林好奇地问道:“他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连月淡淡道:“还会有谁?就是洪扬那个花花公子。看在洪扬的面子上,就
饶他这一回吧。况且,这事传扬出去也不好听。”

柳林气愤道:“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将主意打到妹子的头上来了,不
好好惩罚他一顿,他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会忘记了。我这就去找洪扬。”说着,
转身往外走去。

连月连忙拦住柳林,低声道:“大姐轻声!我刚才已经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教
训,希望他能够醒悟过来。”

“你就是心肠太软了,要是遇到我,早就一剑将他杀了。”柳林微微叹道。

“大姐有所不知,洪扬是一个有用之人,我并不想看到他为此事难堪,坏了
我们之间的合作大事。”连月耐心地解释道。

柳林在连月的床边坐下来,疑惑地问道:“你刚才故意装醉,难道你已经知
道他晚上会来吗?”

连月道:“这家伙借着敬酒之机,在酒里下了迷药。”

柳林大吃一惊,讶然地看着连月,奇怪地问道:“那你为何一点事也没有?”

连月笑道:“那杯酒我根本没喝,我将它全部倒进了袖子里,趁人没注意的
时候,用内力将衣袖蒸干了。”

“那你是如何知道他要在酒里下迷药的?”柳林硬是打破沙锅问到底。

连月道:“他在敬酒之前,就叫了一名武士出去,那武士进来时悄悄地递了
一只小包给他,随后就将酒壶拿到了案下,然后提着酒壶来给我斟酒,我就知道
他一定不怀好意。所以,故意作弄了他一下。我本想打重一点,让他几天下不了
床,但是,如果他躺在我的房间走不了反而不美,只好手下留情了。哎,但愿他
能有所警醒。”

第二天一早,连月一行辞别洪扬,出了大坪镇,迤逦往福寿山庄走去。

走了十余里,前面的树林里突然转出二十多个蒙面人,一字排开地拦在前面。

苍狼迎上前去,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阻住我们去路意欲为何?难道想
拦路抢劫吗?”

“留下连月,就放你们过去,否则,全部格杀!”一个武士瓮声瓮气地说道。

“对!留下连月,就放你们过去!”众武士也一齐叫道。

这些家伙大白天都蒙着面,又公开叫出连月的名字,显然是有点邪门。连月
连忙走上前去,微微笑道:“我就是连月,你们要留下我也不难,不过,你们每
人都得给我砍下一只手臂,为首者砍下双臂。怎么样?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看着连月那言笑晏晏的样子,众武士全都微微一怔,顿了顿,又大声吼道:
“快点照我们说的办,不然的话,我们就要大开杀戒了。”

连月哈哈大笑起来,对身边的苍狼道:“狼兄,你听到没有,他们反而要大
开杀戒了。你就陪他们玩玩,也不要伤他们的性命,每人留下一条手臂就行了。”

苍狼不明白连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也明白,眼前这些武士武功并不
高,立即答应一声,大步走上前去,冷冷道:“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齐上?
我看,为了节约时间,你们还是一齐上吧。”

“大家一齐上!”站在最后的一个蒙面人沉声喝道。他故意捏着嗓子,似乎
怕人听出他的声音。

那些武士大喊一声,一齐杀了上来。这下可苦了苍狼了!他要杀死这些人,
可以说是非常简单,但是,要砍下他们的手臂可就困难多了。他身形连晃,东奔
西突,好不容易才砍下五只手臂。

杜侗看到苍狼打得十分艰难,也冲上去助战。两人合作,效果就强多了,转
眼之间已有十多条手臂被劈了下来,惨号声响成了一片。

剩下的人吓了一跳,立即跳出圈子,四散逃走。

“一个也不要放过!”连月冷冷地喝道。苍狼、杜侗、柳林分头扑出,将那
些四散逃走的武士一个个抓了回来,长剑一挥,一一砍下他们的一条手臂。

最后那个蒙面人大惊失色,立即转身就跑,连月岂能让他逃走?立即闪电般
地扑了上去,就像抓小鸡似的将他抓了回来,重重地往地上一掼,那人立即像杀
猪似的叫了起来。

“住嘴!”连月冷冷喝道。“我已经说过了,为首的人要砍掉双臂,看你们
以后还敢不敢为非作歹?狼兄,将他的双臂砍了,让他永远记住今日的教训。”

苍狼答应一声,举起长剑,大步向那蒙面人走去。

“不要啊!”那人立即跪在地上,脑袋就像捣蒜似的连连磕头。“连月夫人
饶命!连月夫人饶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了!”

“夫人手下留情!”喊声远远地响起,一条人影飞快地奔了过来。

连月见了,不由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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