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是第三个。下一个可能是郑章军的亲弟弟——今年他们村唯一一个上高三的
依他们村的习俗,只有每年的正月十五才会敲锣打鼓。
要开学进京了,父亲和他打了一包衣服,坐在采矿的拖拉机上,笃笃笃地就
来到了县城。他们没有坐在驾驶室里,只是坐在矿石上,随着拖拉机一颠一颠地
上下起伏,扑腾颠簸。从县城辗转来到火车站,站台上,父亲只说了五个字:好
好学习噢。火车开动,父子俩挥手告别。
18块的半价火车票,就把他从内蒙古赤峰载到了偌大的北京城。
郑章军上大学,在村里人的眼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一直成绩很好。母
亲上了十几年学,这在重男轻女的农村是很少见的。" 她经常说,' 砸锅卖铁也
要供孩子读书' ,所以我就要安心把书读好。"
郑章军的父亲倒是对读书看得不那么重要,而是把钱看得挺重。有一次他不
小心把家里的水瓶给打破了,结果挨了一顿狠揍。妈妈就会很心疼地问有没有被
水烫着。初三的时候,爸爸指着一辆拖车对他说,儿子啊,以后就你开车,我拉
矿石,咱爷儿俩这样多好,嘿嘿!可是,郑章军就觉得,应该要走出去,到北京。
小时候的郑章军特贪玩淘气,成绩也不好,直到他遇到三年级的语文老师王
老师。和别的老师不同,王老师总是鼓励学生抢答,这样反应最快的郑章军即使
坐在后排,也可以得到老师的关注。他经常被表扬,自信心也渐渐地建立起来。
后来有次考试少了张考卷,最后一排的郑章军刚好没分到,这时老师就把成绩最
差的那个同学考卷拿来,给郑章军,而那位同学,只能徒手去抄题目。" 没想到
做好学生还有这样的好处。" 现在回忆起来,他脸上还带着那时被宠爱的得意神
情。
五年级之前,村里没有通电,逐渐喜欢上学习的郑章军就点着煤油灯看书,
不一会儿整个屋都被煤油灯的烟笼罩着,很呛人,他却不觉得难受。高三时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