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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洞庭战

位于变修府左方客厢的静室内,谷倩莲在风行烈怀内哭得像个泪人儿。

风行烈胸前衣衫尽湿,也不无凄凉之意。他体会到烈震北即将而来的死亡和
双修公主谷姿仙为了复国之事。牺牲个人幸福,嫁与自己不爱的人,凡此种种,
对谷倩莲的打声是多么严重。

谷倩莲悲泣道:" 没有了,没有了,一切也都没有了。"

风行烈抚着她的娇背,低声道:" 哭吧,好好哭一场吧!" 谷倩莲抬起俏脸
含泪问道:" 你会否离开我,若会的话,早点告诉我也好,让倩莲一并消受吧!
" 风行烈不知好气还是好笑,见到她翘起来的高臀丰圆诱人,念头一转,打了下
去,发出" 啪" 一声清脆响声。

谷倩莲痛得整个人弹了起来,立在床旁。看着坐在床缘的风行烈,好一会才
怨道:" 开心吧,人家给你打醒了。"

风行烈妙计得逞,长身而起,硬功后再来软功,怜爱地以衣袖拭去她脸上的
泪珠,柔声道:" 痛不痛!" 谷倩莲点头幽幽道:" 当然痛,但却很欢喜。行烈,
若我惹得你不高兴,你便那样打我吧,但可不准打别的地方。"

风行烈涌起甜入心脾的感觉。轻轻把她拥入怀内,道:" 好点了吗?"

谷倩莲点点头,眼中射出热烈的情火,仰脸看着风行烈道:" 行烈,现在我
把清白之躯交给你好吗?"

风行烈吓了一跳,道:" 现在是大白天来的呀!" 谷倩莲撅嘴道:" 怕某么,
没有人会来的。门又给我锁上了。你不欢喜我吗?"

风行烈道:" 我怎会不欢喜你?"

谷倩莲道:" 方夜羽的人随时会来,还有柳摇技那贼。谁也不知明天会怎样,
我不想毕生人只落得个一无所有,行烈啊行烈,给倩莲吧!" 风行烈完全了解谷
倩莲突然其来那抑制不住的春情,那是在极度失望和痛若里的一个反常行为。

她要在绝望的深渊里抓着一点东西,那就是他" 实质" 的爱。肉体的。

像谷倩莲这样嫣俏可人,风华正茂的少女,没有正常男人能拒续她的献身,
何况双方还有从患难中建立起来的真挚感情。

风行烈毅然将怀中娇躯拦腰抱起,往大床走去。

谷倩莲霞烧双颊,在他耳边低声道:" 我不要你的温柔和怜惜,只要你的强
暴和蹂躏,只有那样,才可以减轻我的痛苦。"

当她被压在床上时,风行烈微笑道:" 对不起,现在应是你听我的话,而不
是风某要听你的话。"

辟船在四艘水师船护送下,朝鄱阳湖驶去。

这天天气极好,阳光普照。

昨夜范良极以韩柏内伤未愈的理由,又因陈夫人、陈家公子、两名妾侍又一
众婢仆护院的离去,腾空了许多房间出来,于是命柔柔睡到隔壁房内,弄得韩柏
牙痒痒地,恨不得生啖下范良极一片老肉来。

这时柔柔巳返回韩柏房内,服侍他梳洗穿衣。范良极见两人这么久还不出房
到下舱的主厅去,忍不住饼去拍门。

步出房外,朝霞刚好路过。

范良极忍着心里的爱怜,以最亲切的态度向她问好。

那知朝霞眼中闪过惊惶之色,略一点头,急步下楼去了。

范良极满肚疑惑,想不通朝霞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却变成那样子。

" 笃笃!" 范良极一边看着朝霞消失在阶梯处,一边响了韩柏的门。

内面传来混乱的响声和整理衣服的声音。

范良极怒道:" 快开门!" 门开。

韩柏一脸心虚,想乘机闪身出来,却给范良极捞个正着,搭着他肩头往内走
去。

柔柔衣衫不整,钗横鬓乱,俏脸娇红,垂着头坐在床上,明眼人一看便知刚
受过韩柏带点暴力的侵犯。

范良极在他耳边细声道:" 干了没有?"

韩柏苦笑道:" 你不可以迟点来吗?"

范良极出奇地没有动气,和声道:" 小柏,多忍几天吧!" 按着拉着他走出
房外,低声道:" 你是否对朝霞发动了攻势?"

韩柏奇道:" 你怎么会知道?"

范良极听得心花怒放,鼓励地大力拍着他肩头,让道:" 好,好,不傀守诺
言的天生情种,进行得如何?记得不要急进,免使她误会你是人棍,虽然你可能
真是棍也说不定。"

韩柏怒道:" 你再说这种不是人的鬼话,休想我再向朝霞下手,一切后果自
负,莫怪我不言之于先。"

范良极哼嘻笑道:" 得了得了,胸襟广阔点可以吗?快告诉我你施展了什么
追求手段?"

韩柏正要说话,左诗由房内走出来,见到两人鬼鬼祟祟模样,知道没有某么
好事,半怒半嗔瞪了两人一眼,才开门走进浪翻云在走廊尾的房内去。

范良极瞠目以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向韩柏道:" 你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
理的事、连她也会用那种看贼的眼光看我们?"

韩柏怒道:" 你又说鬼话了。"

范良极耸耸肩膊,表示今次不关他的事,追问道:" 快说!" 韩柏刚想说,
步声在楼梯响起,朝霞走了上来。

这两人作贼心虚,吓得分了开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站在廊中,可惜唯一可以
做的事却只是望着长廊的空壁,神态说不出的尴尬和不自然。

朝霞垂着头来到两人身前,以个不可闻的微音道:" 老爷着我上来问范老爷
子有没有空,和他再下一盘棋。"

范良极闷哼道:" 这一次我定不会让他!" 韩柏愕然道:" 怎么?原来昨晚
你输了。"

范良极怒道:" 胜负兵家常事,昨夜我精神不佳,让我就去将他杀得人仰马
翻,俯首称臣给你这小子看看。" 言罢怒冲冲去了。

朝霞慌忙转身逃跑。

韩柏低呼道:" 如夫人!" 朝霞停了下来,耳根立即红了起来,却真的没有
继续逃走。

韩柏来到她身后,张开了口,忽地发觉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可以说什么呢?

柔柔这时走了出来,兴奋地道:" 大哥又要和陈老下棋吗?我要去摇旗呐喊。
"

朝霞听得柔柔出来,吓了一跳,匆匆往下走去。

柔美这时才发觉朝霞也在,微笑来到韩柏身旁,低声道:" 只要你对她施出
刚才向我挑逗的手段,我保证霞夫人明知你是头老虎,也心甘情愿让你吃进肚去。
" 再送他一个媚眼,才遗亭亭去了。

韩柏知柔柔怪他刚才硬迫她亲热,致被范良极撞破。摇头苦笑,暗忖赤尊信
生前必是非常好色,累得自己也要步他后尘,不过无可否认,那是世上最美炒的
事情,若果秦梦瑶也像柔柔那样任他胡为,真是朝生夕死也甘愿。

左诗忽推门把俏脸探出来道:" 喂,你进来一下!" 韩柏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奇道:" 你找我!" 左诗道:" 谁找你?是浪大哥找你呀。"

韩柏慌忙进房。

浪翻云坐在窗前几旁的椅上,伸手请韩柏在小几另一边椅子坐下。

韩柏受宠若惊,连忙坐下。

这间房比韩柏那间上房最小了一半,韩柏坐了唯一的空椅子,左诗自然地坐
到床上,她自幼在怒蛟岛长大,不像一般闺秀的害羞畏怯,但始终是浪翻云的床,
这举动亦显示了她对浪翻云亲近的态度。

浪翻云先对左诗道:" 诗儿吃了早点吗?"

左请道:" 吃了,但你还没有。"

浪翻云道:" 不要说早餐,有时我连缠十天八天也不吃任何东西,只是喝酒,
就算要吃,一天内也绝不多过一餐,且是浅尝即止。"

韩柏奇道:" 你的肚子不会饿吗?"

浪翻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道:" 你试过几天半粒米也没有进肚吗?"

韩柏想了想,拍腿道:" 的确试过,不过那时我顾着逃命。根本忘了肚子饿。
"

浪翻娄道:" 不是忘记了,而是你已能吸收天地的精气,你不妨试试十天八
天只喝清水和吃水果,看看有某么感觉?"

韩柏脸现难色,道:" 放着这么多好东西不吃吗?我……"

左诗低骂道:" 大哥在指点你的武功,还像傻子般糊涂。"

韩柏如梦初醒,道:" 哦,原来不吃东西也是练功的一种,想来也有点…
…" 望了浪翻云一眼后。立即知机改口道:" 噢,不,是大有道理,岂码也可练
成脸对美食不动心的耐力。"

浪翻云失笑道:" 小弟你的性格确很讨人兽喜,连诗儿也这么容易和你混熟,
来,你将赤尊信和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详细道来,看看我有什么方法使你更
上一层楼,莫要辜负了赤尊信对你的期望。"

韩柏大喜,忙将整个过程,一五一十,细说其详。

他说得绘影绘声,一会扮赤尊信,学着他的语气,一会又扮回白已,活灵活
现,非常生动。

连对武功一向不感兴趣的左诗,也听得津津有味。

浪翻云不时发问,每个问题都是韩柏想也未想过的,例如当他说到躲在土内,
偷听地面上的庞斑和靳冰云对答时。浪翻云便皱眉道:" 这事非常奇怪?以庞斑
的神通,怎不知土内的人是生是死?难道是他故意放你一马?这其中必有重要的
闯键。"

足足个多时辰,韩柏终把经历说完,乘机问道:" 和里赤媚一番大战后,我
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就是我虽非他的对手,但捱打的本领却似乎比他好一点,若
能在这方面更进一步,说不定可教他头痛一番。"

左诗哂道:" 真没志气,不去想怎样胜过人,偏想怎样去捱打。"

浪翻云笑道:" 诗儿,你想不想有个这样的弟弟?"

左诗慌忙拒绝道:" 噢,不,我才不要这样的弟弟。" 话虽如此,但俏脸上
却露出了笑意。

左诗虽是韩柏不敢染指的美女,也听得心中一荡,感受着左诗对他的亲切和
好感。故作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浪翻云回入正题道:" 小弟你若是一般高手,我要指点你易如反掌,但你是
庞斑外第一个身具魔的人,只有你自己才清楚应走什么道路。"

韩柏失望地道:" 但我真的不知这条路应怎样走。"

浪翻云沉吟半晌道:" 你刚才说那天在酒楼上,忽地涌起强烈要杀死何旗扬
的欲望,压也压不下去,后来见到秦梦瑶,忽然又抛开了杀人的念头,对哩?"

韩柏喜道:" 正是这样,不知如何,自有了秦梦瑶在心中后,我便像脱胎换
骨变了一个人似的。"

左诗瞪了他一道:" 你是否见一个便要喜欢一个呢?长年累月下去,会变成
什么局面?"

韩柏摊手自白道:" 事实上我最早喜欢的是秦梦瑶,你们也知后来我是怎样
遇上柔美的,也知朝伍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最懂我也确是欢喜上了她们。"

他像记起了甚厅事似的,不过看了看左诗后,立时欲言又止。

韩柏道:" 我虽免得说出来没有什么大不了,却怕诗姑娘觉得不堪入耳。"

左诗半怒道:" 是否有什么怕为人知的事,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浪翻云笑道:" 诗儿,韩小弟说的定是有关男女欢好的事,故怕说出来时,
你会感到尴尬。"

左诗俏脸升起两朵红云,但又的确很想听下去,咬牙道:" 只要他不是故意
说些乱的秽事,诗儿不会怕的。"

韩柏大感冤屈道:" 我又不是邪之徒,怎会故意说邪之事。"

浪翻云哈哈一笑道:" 不愧左伯颜之女,全无一般女儿家的装模作样,韩小
弟说吧!" 于是韩柏将和花解语的事避重就轻地说出来,最后道:" 自那事之后,
我感到整个人也不同了,对自己更有信心,否则也不能在里赤媚手下逃命,也不
敢大着胆厚着脸皮去缠秦梦瑶。"

左诗本已听到脸红耳赤,但当韩柏说到自己" 厚着脸皮" 时,心想这人倒有
自知之明,不禁" 噗哧" 一声,笑了出来。

浪翻云忽又问起韩柏与秦梦瑶交往的情况来,间得既深入又仔细,最后微笑
道:" 小弟你真是福缘深厚,艳福齐天,假设我没有看错,基于男女阴阳相吸的
道理,秦梦瑶的道胎仙体,恰好和你的魔种生出了天然的互相吸引,所以即便以
她超离凡俗的仙心,也感到对你难以抗拒,那或者是比爱情更要深入玄奥的来西,
或者那才配称为真正的爱情。"

韩柏全身一震,狂喜道:" 若真是那样,我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旋又颓然道:" 不,我看她对我虽有好感。甚至与别不同,但顶多也只当我
是个好朋友。唉,况且我也不敢像碰柔柔般去碰她,她瞪我一眼我便要心怯了。
"

浪翻云道:" 任是谁人,也会像你般患得患失。不过你也要小心点,在花解
语的女心法影响下,魔种的元神虽与你结合为一,但因结合的过程成于男女交合
之中,你便拥有了对异性强大的吸引力,这事微妙非常,微妙非常。"

韩柏点头道:" 我自己身在局中,当然明白大侠的话,因自与花解语做了那
事后,我的确常有难以边止的爱欲之念,不过我算非常小心,自问可克制自己。
"

左诗看了韩柏一眼,坦白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他有非常吸引女性的特异气
质和性感,若非自己心神全放在浪翻云身上,说不定也会被他吸引,难以把持。
即管如此,自己仍是爱和他玩闹,受看他难堪时的傻样子。甚至喜欢和他在一起
时的感觉。

浪翻云忽道:" 不对!" 韩左两人愕然望向他。

浪翻云眼中精芒闪过,沉声道:" 我忽然直觉感到韩小弟的问题出于何处。
"

韩柏固是露出渴想知道的神情,左诗亦大感好奇,追问道:" 大哥还不快说
出来。"

浪翻云道:" 这是连尊信也没有估计到的情况,就是两种不同性格的冲突,
致产生互相压制的情况,试想赤尊信和韩柏在性格上根本是南辕北辙,没有半点
相似,若非秦梦瑶的出现,韩小弟早变成性格分裂的狂人。"

韩柏骇然道:" 那怎么办才好?"

浪翻云道:" 放心吧,你早过了那危险期,还得多谢" 红颜" 花解语,若非
她将你和赤尊信唯一相同的一点引发出来,魔种才能使你有这么强大的生命力,
使你觉得自己挺捱得打。"

左诗奇道:" 他和赤尊信有何相同之处。"

浪翻云淡淡道:" 那就是男人的色心。"

左诗俏脸一红,似嗔似怨地横了浪翻云一眼。

韩柏大感尴尬,通:" 那可如何是好?"

浪翻云道:" 古时大地被洪水所淹,大禹探用疏导而不是乃父围堵的方法,
才解去了水灾之祸。小弟你体内的魔种也有若洪水,若只用堵塞之法,总不能去
祸,唯有疏事之法,才可将洪水化去,以为你用。明白了吗?"

左诗皱眉道:" 那韩柏岂非要学赤尊信那样,欢喜便杀人,欢喜便奸妇女吗?
"

韩柏点头道:" 看来这不大行得通吧,否则异日来除我的,说不定就是大侠
你自己。"

左诗失笑道:" 你这人哩!" 浪翻云悠然道:" 这就是由道入魔之法,但这
" 魔" 已不同了,是有道之魔,我不是叫小弟你去作奸犯科,想赤尊信何等英雄,
行为光明磊落,只不过因不随俗流,率性行事,才被视为邪魔外道。只要小弟放
开怀抱,在紧要关头拿紧方寸,以疏导之法,将魔种纳入正轨,由道入魔,再由
魔入道,将来成就,实不可限量。"

韩柏听得全身轻松起来,说不出的自在舒服,看了左诗一眼后,底声道:"
假设我和欢喜的女子相好,会不会因沉迷色欲,伤了身体,又或以后永远沉溺欲
海,变成个……个大棍。"

左诗黛眉蹙起,不满道:" 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清楚。"

韩柏暗忖我正是要你听不到。

浪翻云道:" 你具有魔种后,我一眼便看出你身负先天奇场之气,所赞孤阳
不长,所以你这人特别没有耐性,时常也想到处闹事生非。你对女人有特别的需
求,就是魔种这股奇气在作祟。

换了是别的修武者,自然有色欲伤身的问题,但在你而言。却刚刚相反,女
色对你有利无害,但虽紧记不能随意始乱终弃,若是两厢情愿,逢伤作兴,也是
无妨,我们帮会中人,少年时谁不风流,你本性善良侠义,我也不会担心你会出
乱子,惹来一身情孽。"

听到浪翻云说" 两厢情愿,逢场作兴" ,左诗的俏脸又红了起来,偷望浪翻
云一眼后,垂下了头。

韩柏哈哈笑道:" 听大侠一席话,实胜读万卷书,甚至胜过行万里路,真想
将范老鬼也提来听听,哈哈,有利无害,待会我定要和柔……噢!" 左诗终抵受
不住韩柏的" 魔言魔语" ,站了起来道:" 我还是找霞夫人聊聊。"

范良极恰于此时,连门也不敲,推门便进,差点和左诗撞个满怀。

左诗逃命般去了。

范良极大步来到韩柏身前,两手拿着他的衣襟,将他小鸡般提起来,凶神恶
煞地道:" 刚才谁说要捉范老鬼?"

浪翻云莞尔道:" 看范兄神色,定是又输了一局。"

范良使颓然放下韩柏,无奈道:" 这陈老鬼别的本事没有,但高句丽话却的
确比我们说得好,棋术也比我高明。" 再叹一口气道:" 能教我胜回他一局,我
愿将所有偷来的东西全送给他。"

韩柏跳了起来道:" 你们聊聊,我有事出去一趟。"

范良极反手将他抓个正着,悠悠道:" 是否想去找柔柔?"

韩柏道:" 是,是……噢,不!" 范良极道:" 对不起,专使上堂的时间到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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