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一章娇妻俏
泊在长江旁安庆府码头的官船上。
专使房内。
范艮极听得拍腿叫绝,怪叫道:" 我真想目睹当你说爱上了秀色而不是盈妖
女时,那女贼脸上的尴尬表情。这妖女玩弄得男人多了,你真的为我们男人出了
一口气,不愧浪棍大侠。"
敲门声起,左诗在门外不耐烦道:" 大哥!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范艮极皱眉道:" 可以进来我自然会唤你们,妹子们给多点耐性吧!我们男
人间还有些秘密事要商讨。"
韩柏亦心急见她们,尤其是秦梦瑶,不知她在静室里潜修得如何呢?
范良极沉吟道:" 现在看来盈妖女一天末找到你假扮的和尚,亦不会到船上
来寻找我们麻烦。不过亦不要低估她们,盈妖女失于不知你身具魔种,才会吃了
这个大亏。
" 顿了顿阴笑道:" 你猜秀色会否因此爱上了男人,对盈妖女再没有兴趣呢?
"
韩柏舂风得薏道:" 那还用说嘛!后来她不知多么合作哩!否则我的伤势亦
不能如此迅快复元过来。想了想道:" 为何我们不乘夜开船?"
范良极道:" 当然不可以,若你回来后立即开船,盈妖女会猜出你这秃和我
们定有关系。若待上一段时间才走,她又会误以为我们受了她威胁待她登船。所
以索性留上一晚,就像不想在晚间行船那样,教她们摸不透我们。"
韩柑愈想愈好笑,叹道:" 找真想跟在她们身旁,看看她们会怎样说我。"
范良极拍拍他肩头道:" 你知道这种渴望就好了,以后你说话时若再蓄意凝
聚声音,不让我听到,我会要了你的小命。"
韩柏失声通:" 那找岂非全无私人生活和隐秘可言吗?"
范良极道:" 私人隐秘有什么打紧,只有让我全盘知悉事情的发展,才能从
旁协助你。好吧!给你一件好东西,你就明白了。"
韩相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奇道:" 这是什么鬼东西?"
范良极神秘一笑,打开锦盒,原来竟是一本精美巧致的真本册页,写" 美人
秘戏十八连环" 八个瘦金字体。
韩柏愕然望向范艮极道:"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老虫,希望你不是一面听我和
娇妻们在巫山销魂时,一边在看这些春宫画。"
范良极怒刮他的大头一记,恶兮兮道:" 不要胡乱猜想,我刚特地走了近百
里路,到我分布天下的二十个资库之一取来了这春画艺术的极品,拿来给你暂用,
你不但毫不感激,还以棍之心,度我圣人之腹,小心你的小命。"
韩柏连忙赔个不是,好奇心大起,翻了几页,立时大盛," 呵!"
一声叫了起来,脸红过耳。
范良极道:" 不要感到不好意思,当日我看这画册时,情况只比你好了一点
点。唉!这真是天下极品,稀世之珍,只不知出于前代那个丹青妙手的笔下,不
过这人定是对男女情欲有极高的体会和品味,否则怎能给得如此具挑逗性,又不
流于半点亵或低下的味儿。"
韩柏迷了般一幅幅翻下去。
这十八幅彩画全是男女秘戏图,画中女的美艳无伦,男的壮健俊伟,尤其厉
害的是其连续性发展,由男女相遇开始,把整个过程以无上妙笔栩栩如生地描绘
出来。
包引人入胜处是始终看不到那男人的正面,更强调了画中艳女的眉眼和肉体
洋洋大观的各种欲仙欲死的浪态春情。
谦之颜色鲜艳夺目,予人视觉上极度的刺激。
韩柏看完后闭目定了一会神,才张开眼道:"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册子由
今夜起归我所有,你若要让云清看,我可忍痛借你一会儿。"
范良极色变道:" 这算是强抢吗?"
韩柏珍而重之地把册页藏入怀里,哂道:" 谁可抢你的东西,莫忘记我成功
使你多了个瑶妹,你还未向我斟茶道谢哩!你把这册页送我,我们间的坏账亦算
扯平了。" 言罢站了起来,不理瞪他的范良极,推门而去。
韩柏来到走廊里,拍拍怀中那册宝贝,情忖天下间竟有如此妙品,肯定连秦
梦瑶这仙子亦要吃不消,现在她正静室潜修,不知又想不想出什么方法来对付他
的魔功?对这点他却非常放心,正如浪翻云所言,只要她对自己情根深种,任她
智能通天,仍将逃不出他的" 魔爪" 之外。趁现在有点时间,不如先和三位美姊
姊闹闹,亦是人生快事。
当下再不迟疑,功聚双耳,找到三女的房间,推门面入。
三女在柔柔房内正心焦苦候、见他来到,喜不自胜地围了土来。
左诗怨道:" 你为何到现在才来?"
柔柔嗔道:" 以后你若离开我们,必须亲自告诉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呢!
"
朝霞道:" 听说你受了伤,现在好了点吗?"
韩柏慌忙赔罪,跟又哄又骗,凭他口甜舌滑,才把三女安抚下来,陪他生到
床上去。
韩柏从怀里恭恭敬取出锦盒,平放床心。
三女好奇地瞧。
韩柏嘻嘻一笑道:" 你们猜猜里面是什么好宝贝。"
左诗猜道:" 定是我们女儿冢胭脂水粉那类东西。"
柔柔摇头道:" 不!柏郎从没有对人冢这种心事,他自己这么馋嘴,应是可
以吃的东西。"
朝霞迟疑道:" 不是偷来的宝物吧!"
韩柏笑道:" 是十八张精绘的图画。"
三女齐感愕然,她们这夫君一向都对诗书字画全无兴趣,为何忽然拿了本画
册来和她们共赏?"
朝霞伸手打开锦盒,一看册页上面标签上的八个字,立即俏脸霞升,啐道:
" 你这头号大坏蛋。"
左诗还是首次接触到春宫画,一时间不明所以,向朝霞奇道:" 为什么要说
他坏?"
柔柔跟随莫意闲时不知看过多少这类画册,若无其事道:" 让我看看画工好
不好?
" 揭开了第一页。
这一页男女均是衣整齐,图中美女神态端庄,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三女齐
声赞叹。
朝霞还以为自己误会了韩柏,不好意思地道:" 我还错怪了柏郎,这幅画真
够生动,颜色又美。"
左诗爱不释手道:" 你们看,连衣服上的剌绣和折纹都一点不漏绘了出来,
这样精美的彩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柔柔道:" 脸上的表情才生动哩,梦瑶很多时都是那种神情的,亦只有她的
美丽才能胜过图中这美女。"
韩柏道:" 不!三位姊姊都比她美。"
三女得他称赞,兴奋起来,争去揭开第二页。
这页和先前变化不大,只是男的去拉女的纤手,而那美女则是欲拒还迎,无
论表情和体态都清楚呈现出那种反应,确是巧夺天功。
三女看得呆了,俏脸开始红了起来,也开始明白" 连环" 的意思,但已深被
吸引,明知另外那十六页会愈来愈不堪入目,亦抬不得放弃不看。
韩怕虽是第二次看,仍禁不住心旌摇荡,揭到第三页去。
画内的男子到了美女身后,头埋在她颈后,看不到容貌,只见他一手紧搂美
女的小蛮腰,另一手探进了女子襟袍里,连在袍内那手指活动的情况,也借衣服
隆起的皱折呈示出来,教人叹为观止。
三女看得脸红耳赤,偏是移不开日光,呵知这秘戏图是如何具有吸引力。
左诗娇吟一声,倒入韩柏怀里。
韩怕哈哈一笑,通:" 今晚看三页,若你们乖乖听话,明天再给你们看下三
页。"
盖好画册,放在台旁几上。
当他再钻进帐内时,三女主动向他投怀送抱,个中美景,即使妙绝天下的笔,
亦难以尽述。
韩柏本想和三女欢好一番潘后,便去撩拨秦梦瑶,岂知三女意兴高涨下,直
缠他不放,临天明时,范良极又来拍门。
三女睡得像三堆软泥,连韩柏爬起身来亦不发觉。
韩柏摸出门外,范良极神色凝重道:" 盈妖女和秀色来找你!"
韩怕骇然道:" 什么?"
戚长征和寒碧翠在一所大宅里见到湘水帮的第一号人物尚亭。
这尚亭作文士打扮,身材瘦削,神气稳重,一对眼神光内蕴,显是内外兼修
之士,难怪湘水帮能成为洞庭湖附近仅次于怒蛟帮的另一人帮。
尚亭只足孤身迎接两人,其它手下都被挥退厅外,教两人大感奇怪。
他和两人礼貌地说了几句客气话后,领两人往内堂走去,最后到达一间幽雅
的房子里,他的夫人褚红玉躺在床上,容色平静,像熟睡不醒的样子。
尚亭把服侍褚红玉的两个丫环遣走,仔细看戚长征的表情。
戚长征眼中射出怜惜歉疚的神色,叹道:" 是我累了她!"
尚亭平静地道:" 我想要戚兄一句话,这是否你干的?"
戚长征坦然望向他道:" 不是!"
尚亭毫不惊异道:" 我早知答案。红玉明显有被奸污的痕迹,而制她穴道的
手法却非常怪异,不类中原家派的手法,我会请了各地名家到来给她解穴,竟无
一人敢谬然出手,怕弄巧反拙。今次讲戚兄来,就是想问戚兄,这究竟是那个徒
的恶行。"
寒碧翠大感意外道:" 尚帮主绝不会只因制贵夫人者的手法奇怪,就不怀疑
戚长征,说不定他机缘巧合下,又或凭出已的才智,练成这种手法亦说不定。"
尚亭眼中射出悲痛愤怨之色,点头道:" 当然!不过人总不会突然转变的,
戚兄虽是风流,但江湖上谁不知他是情深义重的好汉子,只是为了怒蛟帮的清眷,
就不肯做这种事。况且若他真的如此做了,只是浪翻云和凌战天就不肯放过他,
所以我绝不信戚长征会这样做。"
寒碧翠坐到床沿,伸手搭到褚红玉的腕脉上,默然沉思。
戚长征冷哼一声道:" 帮主既对我帮有如此评价,为何又助朝廷和方夜羽来
对付我们,难道不知狡兔死走狗烹之理。"
尚亭两眼射出寒光,冷然道:" 若换了往日,戚兄暗讽尚某为走狗,我定会
和你见个真章。" 忽默然下来,望往褚红玉,沉声道:" 但现在我忽然失去了争
霸江湖的雄心,想和红玉好好地过这下半世就算了。"
戚长征愕然道:" 帮主又不是未曾遇过风浪的人,为何如此意气消沉。"
尚亭唤道:" 实不相瞒,今次尚某肯应楞严之邀出手,赏因楞严保证能歼灭
浪翻云,可是双修府一战后,浪翻云声势更盛,直追庞斑,起始答应对付贵帮的
人,谁不在打退堂鼓。说实在的,除了魔师宫外,谁惹得起浪翻云?尚某仍有这
点自知之明,所以才礼请戚兄到此一会,问明奸污红玉的究是何人后,立即退出
这是非之地。"
戚长征哂道:" 二百多人声势汹汹将我围,算什么礼请?"
尚亭道:" 戚兄见谅,当时我藏在暗处,暗中观察戚兄的反应,见戚兄怨愤
填膺,更证实了我的看法。若真动上手时,我自会出来阻止。"
戚长征心中暗凛,想不到尚亭亦是个人物,看己是低估他了。
寒碧翠向他们望来道:" 这点穴的人肯定是第一流的高手,竟能以秘不可测
的手法,改变了经脉流动的情状,本来人身内经气的循环都是上应天时,盛衰开
阖,气血随时辰,在十二经内随某一节韵,周期性地流动,寅时至肺经、卯时大
肠经、辰时胃经、巳时脾经、午时心经、未时小肠经、中时膀胱经、酉时肾经、
戌时心包经、亥时三焦经、子时怆经、丑时肝经、循环往复。这人的厉害处,就
是减慢了这速度,所以尚夫人才会沉睡不醒,非经二十八天之数,待经流再次上
到正轨,才可苏醒过来,手法之妙,教人深感叹服。"
尚亭动容道:" 寒掌门不愧穴学名家,你还足第一个看穿对方的手法的人。
"
戚长征苦笑道:" 没有人比找更清楚寒掌门点穴手法的厉害了,只不知寒掌
门有否解救之法。"
寒碧翠白了他一眼,才道:" 这手法对尚夫人没有大害,醒来后只会感到疲
倦一点,几天后可完全复元,但若冒险救她,则可能会弄出岔子,这人的确厉害
之极,算准即管有人能破解他的手法,亦因这理由不愿冒险出手。"
戚长徙自知穴学上的认识,远及不上寒碧翠,恼恨地道:" 鹰飞这混蛋如此
费功夫,其中定有阴谋。"
尚亭眼中厉芒一闪道:" 鹰飞?"
戚长征趁机把鹰飞的事如盘托出,然后道:" 虽然我知道不应这样说,还是
要劝帮主忍这一口最难忍的鸟气,起码待夫人醒来后,才决定怎样去对付他。"
尚亭脸色难看之极,好一会后忽地像苍老了十多年,颓然道:" 戚兄说得对,
我们现在仍惹不起方夜羽,不过辱妻之仇,岂能不报,惟望贵帮终能可得胜,浪
翻云能击败庞斑,那时我会看看能否报这深仇。" 顿了一顿道:" 由今天起,本
帮将全力助戚兄对付鹰飞,务使戚兄能逃出他的魔掌,我亦算间接出了一口气。
"
戚长征大喜道:" 尚兄只须在情报上诳助小弟,老戚已心满意足。"
两人当下交换了联络方法,又商议了一会后,戚寒两人才告辞离去。
他们离开时,天已大亮。
戚长征用肩头碰碰寒碧翠道:" 寒掌门!我们该到那间旅馆去风流快活,你
对这里比我熟一点。"
寒碧翠若无其事道:" 大白天到旅馆干吗?"
戚长征失声道:" 当然是做你答应了做的事。"
寒碧翠" 哦" 一声道:" 我只是答应陪你过夜,却没有说" 过日" ,最好弄
清楚这一点。"
这时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充满了晨早的朝气。
戚长征霍地立定,苦涩一笑,转过来看寒碧翠道,我也绝不会怪你,勉强亦
没有意思,不过自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以后各不相干。
"
寒碧翠垂头低声道:" 说出这样的绝情话来,还说不怪碧翠吗?" 戚长征忽
地捧腹大笑起来,惹得行人驻足侧目。
寒碧翠嗔道:" 有什么好笑的哩!"
戚长征潇洒地转身大步前行,不再埋她。
寒碧翠愤然追到他身旁,大发娇嗔道:" 戚长征,你若再以这种态度对我,
碧翠会恼你一辈子的。"
戚长征微笑停下,忽地伸手抓她香肩,凝视她道:" 坦白点吧!你根本是爱
上了我,喜欢和我在一起,且不惜争风呷醋,为何仍要骗自己。"
寒碧翠双颊升起动人心魄的玫瑰红霞,垂下头去,轻轻道:" 罢了!这里转
入横街,最后的一间小屋是我的秘秘密物业,带我到那里去!你要怎样便怎样吧!
"
范艮极和陈令方两人进入专使房旁的邻房里,另一边就是柔柔的房间。
陈令万看范良极取出一枝锥子,在板墙钻了个小洞后,忙移到小洞前,试对
小洞说了一句话后,回头向范良极怀疑地道:" 要不要大声一点?"
范良极道:" 低声点才对。" 伸掌按在陈令方背上,内力源源输出。
陈令方的耳目,甚至皮肤都灵敏起来,听到三个人的步声由远而近,接隔邻
专使房的门被推了开来。
范豹的声音道:" 两位小姐请坐一会,专使立即来了。"
按他便关门离去。
房中响起一女坐进椅内的声音,另一人则步至窗前。
陈令方大感有趣,虽说是借了范良极的功力,仍是能一尝当上高手的滋味,
完成了毕生人憧憬的其中一个梦想。
韩柏这时推门而入。
秀色回复女装,垂头坐在靠窗的椅子里,艳丽无伦,竟一点不比盈散花逊色。
盈散花则曲一膝跪在椅上,两手按椅背,背他凝视窗外岸旁的景色。
韩拍的心忐忑跳了起来,硬头皮来到两女之前,先低头审视秀色,嘻嘻一笑
道:" 原来你不扮男人时是这么漂亮的。"
秀色俏脸一红,却没有抬头看他。
韩柏心中叫糟,看情况定是自己出了漏子,给秀色看穿了昨夜强奸她的人就
是自己。
盈散花回过身来,发出银铃般悦耳劲听的笑声,好一会后才道:" 专使为何
不在楼下的大厅接见我们,却要我们到这里来会你?是否想杀人灭口呢?"
韩柏耸肩适:" 姑奶奶要见我,自然要牺性色相,让我占占便宜,在大厅怎
及房内方便,这处起码多了张大床。" 言罢走到床旁,坐了下来,身后正是那个
小洞。
盈散花笑吟吟坐了下来,看了垂头的秀色一眼,淡淡道:" 韩公子打算怎样
安置我们姐妹?"
韩柏差点吓得跳了起来,幸好表面仍能不动声色,愕然道:" 你唤我什么?
"
盈散花袅袅婷婷,来至他旁按他亲热地坐下,两手交迭按在他的宽肩上,又
把娇俏的下颔枕在手背上,脉脉含情看他道:" 韩柏不用骗散花了,那天和你在
一起的绝色美女定是秦梦瑶,昨晚的秃亦必是你这无情浪子,散花心悦诚服你装
神扮鬼的本领,不过你却犯了个最大的错误,就是借秀色来疗伤,天下间只有身
具魔种的人才有征服秀色的能力,何况你不觉得在这时间找上我们是太巧了点吗?
几方面拼起上来,你还不承认是韩柏吗?"
韩柏暗暗叫苦,若让这妖女坐在这位置,空有陈令方亦发挥不出作用了。转
脸往盈散花望去,两人的嘴相隔不及一寸,气息可闻,那种引诱力差点使他不克
自持。
他皱眉道:" 我真不知你在弄什么鬼?谁是韩柏?"
盈散花其实并非那么肯定他是韩柏,尤其知道秦梦瑶乃深有道行的人,应不
会和韩柏那么毫不避男女之嫌,只是在秀色坚持下,才姑且一试,但当然亦不会
如此轻易死心,浅笑道:" 好!既然你不认,那你是谁?不要告诉我你是高句丽
但又不懂高句丽话的专使。"
韩柏叹了一口气道:" 姑奶奶有所不知了,当日我们来中原前,我王会有严
令,要我们入乡随俗,不准说敝国的话,所以才使姑奶奶误会了。"
盈散花一阵娇笑,忽地说了一轮高句丽话,然后笑道:" 你虽不可说高句丽
话,但本地话总可以说吧,来!翻译给我听,我刚说了什么话?"
韩柏叹道:" 你先到椅子处坐好,我才告诉你。否则我会受不住你的身子引
诱,把你按在床上吻个痛快了。"
盈散花眼中闪过惊惧之色,吓得跳了起来,乖乖走到仍垂头的秀色身旁站好。
韩柏故作惊奇地瞧她道:" 你又唤我作什么文正我郎,原来竟然害怕被我吻
你。"
盈散花给看穿了秘秘密,玉脸一寒道:" 不要胡扯,快翻译给我听。"
韩柏一阵长笑,掩饰从小洞传过来陈令方的声音,悠然道:" 那有何难?你
在骂我是混蛋,根本不值得秀色爱我,还说我是个臭不可闻的大虫,见一个女人
喜欢一个。
妈的!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最后三句却与翻译无关,是他出自肺腑的
有感之言。
盈散花和秀色同时一震,不能置信地往他望来。
秀色和他目光一触,射出无限幽怨之色,又横他一眼,才再垂下头去。
韩柏心中狂震,知道破绽出在那里了,就是他的眼神。
当他和秀色交合时,那还能保持" 出家人" 的心境,登时露出了底子。
不过他仍隐隐感到秀色不会出卖他,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是秀色的眼
睛告诉它的。
盈散花呆望他,好一会后不忿地又说了一番高句丽话。
韩柏听后面陈令万的提示,自是应付裕馀,答完后,摊手道:" 盈小姐既说
出了对我这臭男人的真正心意,我们亦无谓瞎缠在一起,从今以后,你我恩消义
绝,各不相干,若给我再见到你,定必脱光你衣服大打,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盈散花俏脸阵红阵白,忽地一跺脚,招呼都没向秀色打一个,旋风般推门去
了。
秀色站了起来,缓缓来到韩柏身前,看他道:" 告诉秀色,你是否也要和我
恩消义绝,以后各不相干呢?"
韩拍几乎要大叫救命,本来他一直沾沾日喜,占了这美女的大便宜又不需负
责,实是最惬意的事,岂知仍是天网难逃。他怎忍心向秀色说出绝情的话呢。
忙站了起来,把秀色拥入怀里,先来一个长吻,才道:" 我怎么舍得,那两
句话只送给盈散花,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秀色驯若羔羊地道:" 韩柏!秀色以后都是你的了,再不会和别的男人鬼混,
唉!我要走了,希望再见时,你并没有变心,就算是骗秀色,亦要一直骗下去。
"
韩柏待要说话,给秀色按了他的嘴,幽幽道:" 不要说话,秀色要静静离开,
你若说话,我定忍不住留下来,那花姐就看穿你是谁了。"
说毕缓缓离开了他。
韩柏一把又将她抱紧,感激地道:" 你没有怪我昨晚那样不经你同意便占有
了你吗?"
秀色悄然道:" 当然怪你,看不到人家连眼也哭肿了吗?"
韩柏奇道:" 你的眼一点也没有哭过的样子啊?"
秀色忽地娇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与刚那样儿真是判若两人。
韩怕大感不妥。
" 砰!"
房门打开。
盈散花去而复返,两手各提一件行李,笑道:" 柏郎啊!我们姊妹睡在那里
呢?"
韩柏愕然望向秀色,心内乱成一片。
秀色反手把他搂紧,不让他离开,笑嘻嘻地道:" 放心吧!若花姐想害你,
我也不肯放过她,有了我们,对你们京师之行实是有利无害。"
盈散花喘气笑道:" 柏郎啊!你有你的张良计,姑奶奶亦自有她的过墙梯,
大家互骗一次,两下扯平。"
韩柏首次感到自已成了这世上最大的笨蛋。
范良极的传音进入他耳内道:" 认输吧!我早说过她厉害的了。"
盈散花掩嘴笑道:" 隔邻的是否大贼头范良极,我在这里也可以嗅到他从那
小洞传过来的臭烟味。"
范良极的愤怒声音传来道:" 莫忘了你是在我的船上,看我把你这女妖贼治
个半死。"
盈散花哈哈笑道:" 同行三分亲,包保你很快便对我爱护也惟恐不及,说不
定还会爱上我呢!"
范良极怪叫一声:" 气死我了!""砰!" 一声撞门而出,不知到那去了。
盈散花向秀色皱眉道:" 你还要抱他多久!"
秀色的吻雨点般落到韩柏脸上,道:" 柏郎不要恼我,秀色会好好赔偿你。
"
韩柏忽地觉得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只希望现在只是一个噩梦。
很快便会醒过来。
那时一切或会回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