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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第六卷第三章大蛇传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七月日本出云之国

「大蛇,大蛇┅┅这小小日本,荒唐事还真不少,难道这边真的有大蛇?」

看着手中资料,兰斯洛心头疑惑越来越盛,之前他是猜测大蛇一词究竟代表
着什么,但是从搜集到的情报看来,这个大蛇有可能是真正的蛇类。

白家在日本潜伏多年,虽然情报搜集干得一塌糊涂,什么高等机密都掌握不
到,可是对于各色民间传说,还是有相当了解,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情报要探就是要探最机密的,探不到机密的情报系统,要来有什么用?如
果是要调查民间传说,叫民俗学者负责就好了,为什么要花钱成立情报体系?」

联系时,白无忌曾经对此事感到气结,险些就在妹夫之前下不了台,然而,
至少在调查「大蛇」的相关情报上,世家子弟们没有交出白卷。

正如花天邪所说,出云一地是一处著名的古灵场,数千年前,邪马台古国便
是于此地建国,开启了日本文化之始,在王国崩溃之前,曾经出过无数优秀的神
官与魔导师,在此地举行各种仪式,到处都留下遗迹,某些曾经施行过大型术法
的灵场,到现在还感觉得出灵力波动。

「所以说,这是和雷因斯类似,一个用宗教力量治理的国度了┅┅」

兰斯洛并不会太意外,因洛ub民智未开的古老时代,以宗教治国就是一个
相当稳定的好办法,即使是如今,雷因斯仍是采取政教合一体制,双管齐下地管
理国内百姓。真正令他感到兴趣的,是出云一地的神话。

除了拥有无数大小不一的古代灵场遗迹,出云之国在地理上也是有其特异性,
自来就是众多神怪故事的发源地,更有一个名胜所在∶黄泉比良坡。

这个地方在日本神话中,被视为人间与阴间的连接点,在邪马台古国时期,
人们可以借着这地方,进入死后的世界,而阴间的鬼魂也可以通过此处,返抵人
间。

「真的有这处所在吗?」

「有是有,不过现在除了作为观光景点之外,已经没有其馀作用,确切的位
置也不清楚,只能约略说出个范围而已,人们就是在那个范围内,凭吊过往的遗
迹。」

「观光吗?那么在古代,比良坡真是连接人间与阴间的所在吗?」

白无忌道∶「不是很清楚,但是数千年前,魔导公会曾经和邪马台古国那边
有过交流,双方的魔导师进行会谈、研习,从记录上看起来,日本魔导师确实是
利用比良坡进行召唤阴魂之类的咒术。」

「阴魂?我看不只吧,和魔族打交道,把魔物召唤到人间,供他们驱策,这
才是真的。」

一面听白无忌述说,兰斯洛心中早就有了怀疑。自己到日本之后,先后接连
碰到许多与魔族有关的事。韩特这个打工魔人就不用说了,织田香那小女妖是魔
人出身,多尔衮、花天邪看起来也是一身魔气,听枫儿说,织田香的正牌老爸织
田信长,也是个由魔界来到人间的魔人。

自从九州岛大战后,人间界与魔界的境界通道被一一封死,除了恶魔岛之外,
几乎找不到其它的出口,为什么这小小一个日本,会变得像是魔族大本营一样,
到处遇到魔人呢?

在京都的时候,自己就曾经推想过,日本孤悬海外,与风之大陆本土消息不
通,就算有一两个不为人知的境界通道也不足为奇,如果魔族是经由这些出口来
到人间,那么日本出现魔族到处爬爬走的情况,就很正常了。而现在听来,比良
坡恐怕确实存在,但连结的不是人间与阴间,而是类似恶魔岛那样连结人魔两界
的通道。

「你指的是境界隧道?嗯,不无可能,手上资料不多,我无法肯定,不过根
据记载,邪马台古国当初是靠着魔导师驱策鬼神,建设国内,同时也在战场上击
败周遭蛮族,稳定四方,这才得以建国。如果说他们驱策的鬼神就是魔族,那也
说得过去。」

白无忌道∶「可是,你的大蛇传说,也就是发生在比良坡喔。」

「什么意思?」

「从我手边的资料看起来,比良坡是出云之国里头唯一有巨蛇出没记录的地
方。邪马台古国崩溃后,比良坡确切位置也随之湮没,但附近一度出现大批巨蛇
肆虐,骚扰地方,百姓无法抵抗,最后听从魔导师的方法,选出一名叫做奇稻田
的少女奉献蛇神,换来地方上的平安,之后每年一次,在接下来的千馀年中,这
个祭祀被维持下去,但至于现在还有没有,我就不得而知了。「

「真是荒唐,要让大蛇安眠,为什么要奉献少女给蛇神?奉献给我就好啦,
如果有美丽少女任我为所欲为,我不介意出手帮他们杀蛇啊。」

兰斯洛这样开着玩笑,心里已经有数,那个什么蛇神,多半也是一头魔物,
如果境界隧道的推测是真,来自魔界的妖蛇确实不是寻常魔导师所能对付,甚至
有可能是一个蛇形人身的魔人,那就无怪能在日本作威作福,没人能制得了了。

不过,这魔人再强,估计顶多也就是小天位。雷因斯对于九州岛大战的纪录,
隐约曾经提到,即使是魔族首脑人物,也没有几个升到强天位的,这蛇形魔人既
然不是大魔神王,修为想必有限,而若他真具有强天位修为,自己便趁机与他斗
斗,增加历练,总不能一直挑软柿子吃吧?

唯一所虑的,就是多尔衮突然出现,与他联手,那自己就肯定不敌。又或者,
多尔衮是要自己与这魔族高手拼得两败俱伤,再从旁捡便宜吗?

等等,通过大蛇的考验才能得到天丛云剑,这是不是说那魔族妖人手上持有
神剑呢?如若神剑真有超乎想象的威力,助长修为,那自己冒冒失失地去战斗,
岂不是好危险?

几个念头在兰斯洛脑中闪过,令他增添了顾虑,然而,眼前的资讯完全不足,
如果不亲身去探一探,根本无法作出判断,所以只有实际到比良坡遗址去查探看
看了。

「二舅子,有一件事我很在意。自从我们到日本,就一直被那票疯女人缠着,
虽然没什么实际杀伤力,但也真是烦人,我脖子上这颗猪脑袋,到现在还没摆平,
对方是什么来历,我们也一无所知。」

兰斯洛道∶「有雪告诉我,他曾经听那些女人自称是西王母族。这件事不知
是真是假,雷因斯和西王母族素来有交往,以你来看,这件事怎样?」

白无忌皱眉道∶「西王母族┅┅记录上,她们所在的昆仑山,是位于大地极
西之处,照这样算,不是在武炼,就是在艾尔铁诺,和日本有什么关系?如果西
王母族跑到日本,那不是变成东王母族?」

「不是吧?你们不是和西王母族有来往,怎么连人家的确切位置都不清楚?」

「九州岛大战时,西王母族因为族主战死,曾经一度式微,族人对外界抱持
戒心,不肯漏昆仑山的详细位置,而雷因斯王家与我们世家慢慢融合为一后,又
是走私又是贩毒,西王母族自视甚高,不屑与我们往来,彼此间其实貌合神离,
没有多好的交往。」

白无忌道∶「小妹继任女王大位的时候,西王母族就很不客气,连一声恭喜
都没有,看来是认为雷因斯从此完蛋,现在传国到你手上,嘿嘿┅┅」

不用问,兰斯洛也知道这两声嘿嘿是什么意思,道∶「那么整个雷因斯,就
没有半个清楚西王母族事物的人吗?」

「如果要问的话,梅琳老师多半知道,几百年之前,西王母族曾经有事摆不
平,请梅琳老师出手,双方在那个时候有过交情┅┅」

白无忌这样说着,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很古怪的苦涩笑容,兰斯洛心头一奇,
但直觉上,他告诉自己不要在这方面多问,因此只是视而不见。

「你现在是在极东的日本,我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和极西之地的西王母族扯上
关系,但如果敌人真是她们,那你自己就要有准备,西王母族有很高的魔法水平,
由她们所施放的咒术,我们这边无法轻易解开。」

白无忌道∶「鬼婆的药水,会刺激你身上诅咒的效果,虽然不知道刺激出来
的副作用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如果不能在近期内解除诅咒,我怕你再也没
有解咒机会了。」

「知道啦┅┅」

「快点解决日本工作回来吧,苍月骑士团筹组到一半,首脑人物不在,我们
很难处理啊。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知道了啦┅┅」

「知道才怪,艾尔铁诺最近很是有些动作,说不准就会采取实际作为,如果
你还被搁在日本回不来,那时候就是两正面作战,对我们来说,会非常地吃亏。」

京都近郊的一处乱葬岗,里头埋葬着数百具凶死的尸首。以比例上来说,多
半都是一些在刑场斩首,没有亲人为其收尸的犯人;或者是发生了凶杀案件,没
人晓得身份的死者,就通通带到此地来处理,一起胡乱地埋掉。偶尔,京都的妓
馆赌坊里头死了人,为了不想惊动官府,也会把死尸带到此地丢弃。

理所当然,这类地方入夜之后阴风惨惨,鬼魅现形,京都人视之为禁地,除
了那些趁着正午时分过来掩埋尸首的公差,根本就不会有人敢来。

然而,却仍是有一位访客,不情不愿地在三更半夜造访此地。

「真是恶心,快要二十年了,这地方还是一点都没变,到处都是乱丢的东西,
一点水准都没有。」

想起近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源五郎有种作呕的冲动,摇头叹气,缓缓在坟
场上行走。这里自然也没有什么走道、坟墓的区别,既是无名死尸,谁也不会在
这里帮他们立碑收殓,随便掘个坑埋下去就是了。

阴风吹起来很凉,耳边听得见怨魂们的尖啸与哭嚎,源五郎叹了口气,自己
的魔力在这种时候反而成了障碍,若非如此,根本就不会听见这些刺耳鬼哭。

两指一弹,四道白光在周遭旋绕起来,燃亮附近环境,同时也稍微地抚平了
怨魂的不安,让哭嚎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抱歉了,超渡工作我并不擅长,还是改天由本地僧侣来作,你们也比较能
安眠吧。」

源五郎轻声说着,开始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口中念起法咒,右手往前方一挥,
一道看不见的灵波迅速扫过整个乱葬岗,跟着,有某处微微亮了起来,那是同样
修习过光明系魔法的术者,其尸首受到咒术刺激而出现的反应。

「唉┅┅幸好没人看到,盗墓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光彩啊。」

基于能者多劳的论调,就是再不喜欢也得去做,源五郎到了那块土地边,默
默向里头的芳魂告罪,手掌一抓,隔空施放着术法。

青楼与昆仑山断绝联络已经有一段时间,能得到的情报有限,虽然自己曾对
眼下局势作出不少推测,但终究缺了实际证据来证明,为了更进一步掌握事态,
就只能到这里来调查。

根据青楼的情报,前次白家驿馆受到袭击时,对方也有死者留下,由于身分
不明,所以就抛到乱葬岗来,从这尸体身上,自己就能获得所需资料,只不过这
读魂咒术本来是要将五指插入尸体头颅来施展,因洛u灾v魔法修为够强,所以
才可以不用破开墓地,隔空施法。

「唔┅┅」万一连五极天式都治不了这个魔胎的话,就必须起出天丛云剑才
有办法诛灭连五极天式都消灭不了的魔人「,这么烂的理由都说得出来?要是那
猴子真的被干掉,又要拿什么理由去骗老太婆的剑?消灭你这个假日贤者吗?」

从遗骸脑中的记忆,源五郎理解了目前敌人的相互关系,也大致有了处理上
的先后顺序。

「嗯?坟场里头的阴气比预估中要轻得多,是有什么术者最近在这边吸取大
量阴魂吗?」

对这发现颇为纳闷,源五郎改了方向,开始搜寻妮儿的所在,也讶然于自己
的发现。

「还在京都?为什么?天草的路痴毛病会传染吗?」

天草四郎的路痴毛病,是因为用自身肉体的青春不老为条件,与黑暗神明签
订契约,所造成的后果。这件事情在北门天关两强之战后,已经广传于世,妮儿
和枫儿当然不会是这种情形。

早该往出云之国前进的她们,之所以仍然逗留在京都左近,那全都是因洛u
酗H刻意所为。

本来,妮儿与枫儿同行,路上顺道向她解释一二,包括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
又是怎么得到这件斗篷。

听到李煜自海外回归,枫儿不胜诧异,更想象不到他如此轻而易举地便击败
了天草四郎,武功之高,恐怕已经不只是强天位了吧?海外之行的帮助,看来已
经让这人脱胎换骨了。

这样一想,也就难怪那日天草四郎出现在牢里时,满脸狼狈样,原来是惨败
在李煜手里,怪不得脸色这样难看,身上又有伤。

妮儿口中那个和李煜动手的黑矮子,应该是奇雷斯吧?当日在他手下险死还
生的记忆,思之犹自让人不寒而栗,倘使正面对上,只怕兰斯洛大人也未必能够
应付,他在李煜剑下败走,不得不潜伏上一段时期,这实在是个喜讯啊。

「那个银发怪人死气活样的,我不是很喜欢。」全然忘记人家英雄救美的恩
情,妮儿这样不客气地批评起救命恩人,「他知道我和哥哥的关系后,好像很吃
惊,原来这家伙根本没打算帮我,只是认出了天草,找理由向他挑衅而已,真是
气人。」

枫儿并不明白这样的挑衅有何意义,但是,或许所有的高手都有这种毛病,
看到敌人就想要试试功力,比一比孰强孰弱吧?特别是,如果李煜还要上白鹿洞
找陆游比划,最近才新与陆游交手过的天草四郎,就是一个很好的试招对手。而
从结果来看,挑战陆游应该是不成问题了吧。

「虽然他帮了我一把,不过,我比较同情天草耶,那样子落寞地离去,我想
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想象得出来,一招惨败于敌手后,惊慑于对方剑下神威,自知不敌,只能掉
头离去的心情,对天草四郎这种武者来说,肯定是比死还难过的耻辱。不但输给
师父,就连徒弟也赢不了,那打击之大,自己也不禁想为他叹气。

若是天草知道他离去后,李煜也喷血重伤,感觉会好一点吗?大概不会吧,
因为像一尾斗败的狗一样,不得不夹着尾巴离去,是百分百的事实,即使知道这
是一种两败俱伤的结果,也不会让他好过,也亏得他这般好涵养,回到京都后还
能摆出笑脸,和自己和颜悦色地说上大半天话。

不过,当他转身走出牢房时,那个背影┅┅回忆起来,是很凄凉啊。

「那边后来还问起炎之大陆通商船被打劫的事,我推说什么都不知道,但可
以帮着调查,就先混过去了,他们对我还满客气的,说有事情要拜托我,然后就
送了我这套斗篷。」

听起来这位远方客人相当地慷慨,一出手就是这么一件好东西。能够躲避天
心意识追踪,这样的技术,当前的风之大陆上可还做不到,如果这是炎之大陆魔
法文明的一部份,那么带回去交由小草小姐研究,对己方大大地有利啊。

「妮儿小姐刚才说,他们有事委托于奶,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秘密。我不想告诉奶。」

妮儿的不友善态度表示得非常清楚,枫儿也只有暗自叹气的份,虽然她想与
这位小姐维持良好关系,但是由于明白对方洛u鞲ㄢw自己,一时间也无法可想。

问起李煜往哪边去了,妮儿也说不清楚,因为对方并没有表示去向,只是说
会在附近逛一逛,和一个老朋友见见面,等到事情有了结果,就会再继续海外之
行。

「咦?李剑仙不回风之大陆吗?」

「好像没这打算,他说,他还有事情要忙,几个月后在炎之大陆上和人有一
场比斗,怎样都要先有个了结,然后才能回来的。」

枫儿暗叫可惜,听妮儿的描述,以李煜现在的武功,若是能成为己方的助力,
要在短期内压过艾尔铁诺绝非难事。毕竟,如果对艾尔铁诺用兵,即使战事顺利,
但当陆游出面干涉,己方无人能敌,那也是没有意义,如若得到这么一个强援,
就无须再惧怕陆游,可以放心开拓霸业了。

看透了枫儿的想法,妮儿摇头道∶「没这么简单吧?我看那家伙脾气挺怪,
虽然和我哥哥有交情,但未必就会变成我们这边的人,要是他回来以后帮着敌人
对付我们,那才真是吃不消咧。」

颇有几分道理,因洛u^ 想当初这人剑试天下时喜怒无常的作风,对于能否
将他拉拢到己方来,委实没有太大把握。

「别想无谓的事了,打仗不靠自己是不行的,如果整天想着要借助外人,最
后一定没有好结果。」

似乎是那段掌兵权历练的结果,妮儿的口吻听来确实像个女将军,但才一说
完,就立刻皱眉道∶「出云之国的方向在哪里?为什么我觉得奶好像在带我兜圈
子?」

「怎么会呢?妮儿小姐想早点见到哥哥,我也希望见到兰斯洛大人,为什么
我要带您兜圈子呢?」

不会才怪。虽然枫儿也想早点与兰斯洛会面,但是如果把妮儿也一起带去,
必然会碰到泉樱,届时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就会坏了兰斯洛和泉樱得来不易的修
好机会,只得利用妮儿听不懂日语的弱点,带着她在京都周围的小道闲逛。

但这却是一个极端不智的做法,因为离开京都城后,妮儿就收起斗篷,仅是
靠自己修为去藏匿气息。照估计,这样应该可以瞒过敌人的天心扫描,可是妮儿
却没有估算到,失去天位力量的枫儿,并没有能力躲避天位高手的远距离锁魂追
踪。

于是,最糟糕的情形就发生了。先是妮儿一声惊叫,本来拿在手里的斗篷忽
然冒起了火焰,熊熊烧了起来,速度太快,没几下功夫,这件异宝就化洛uテu,
跟着前头出现了敌人身影。

「喔!香香公主!」

穿着一身忍者行动时的黑色忍衣,织田香腰间配刀,一条白绢束住长发,就
这么拦在前头。没有繁重和服的遮掩,她的身躯更显得娇小,如雪容颜,全然看
不见血色,略带病容的憔悴,却反而呈现出一种超越尘俗的清艳,彷佛一抹轻飘
飘的幽魂,来自黄泉,阻断两人去路。

虽然没亲自领教过对方手段,但是知道兄长曾在她手里吃过败仗,妮儿可不
会大意到以洛u灾v可以轻易战胜对方,第一个反应是拉远距离,脑中所想的,
则是怎样带人逃命的念头。

如果以交情来算,妮儿与宗次郎也是有过交往,然而,从没看过织田香与宗
次郎的变身转换,在情感上,她也就很直接地把这当作两个人来处理。假如现在
是面对宗次郎,她或许会很困惑,但换作是一个表情冰冷的织田香,脑里就很冷
静地思考着一切。

(她有强天位吧?就算没有野uY那么厉害,半个野uY总是有的,我才不
要和这种怪物作战咧┅┅)

压根就没有与敌人决一死战的想法,看着眼前换上黑色忍衣的女孩,妮儿只
想着该怎样才能逃避对方的追踪。

「香公主┅┅」

与妮儿不同,枫儿主动踏前了一步。织田香的九曜极速施展起来,会有怎样
的神速,自己领教过许多次了。无法使用天位力量的自己,绝对跑不掉,倒不如
掩护妮儿逃跑,还有一线机会。况且,与织田香面对面说话,本来就是自己要争
取的机会┅┅

然而,织田香却对枫儿的存在视而不见,将目光盯在妮儿身上,手按放上腰
间刀柄,冷冷道∶「奶是敌人吗?」

突然被这样问一句,妮儿反应不过来,直接就回了一句,「谁和奶是朋友?
奶伤我哥哥,我和奶誓不两立。」

虽然这是事实,但回答得这么快,却失去了双方转圜的空间,几乎是妮儿话
才一说完,织田香就有了动作。光影闪动,在妮儿看见对方身形之前,就已经被
敌人欺近身来,一刀横斩,百忙中靠着战斗反应侧身一闪,但手臂上留下一道血
痕。

(好快!)

(不对!)

妮儿与枫儿心中同时感到惊异。初次面对天位高手以九曜极速攻击的妮儿,
为着敌人的高速而惊讶,但曾经与织田香数度交手的枫儿,却发现她的速度比之
前慢上许多。

(不该只有这样的,这样子┅┅顶多快过我一倍,她之前的速度不只是这样
┅┅)

疑惑的涟漪随着战斗进行而渐渐扩大。妮儿在战斗上的天份,确实是年轻一
辈天位高手中的佼佼者,无论是反应速度、瞬间判断,都有着不逊于其兄长的表
现,虽然被织田香的快攻逼得还不出手来,可是却凭着优异的反应,在对方攻击
及身的瞬间退避或防御,尽管身上添了几十道细小伤痕,但一时间仍然稳稳守住,
不落败象。

只是,枫儿却明白,如若织田香使出与自己交手时的速度,妮儿根本连反应
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招击倒;要是她以强天位力量发出一击,妮儿也是没得抵
抗,甚至┅┅她只要配合着精神攻击之类的魔法,妮儿又怎么有办法凝神应招了?

为什么织田香不这样做,而要用这几乎是笨拙的战法,与妮儿缠斗呢?

再看一看,旁观的枫儿更发现,织田香的速度正在不住减退,虽然仍称得上
是快攻,但自己已经能用眼睛捕捉她的动向,再没有九曜极速应有的神出鬼没,
而造成这原因的理由,是织田香身体的颤抖。

本来织田香就有伤在身,虽然自己仍然弄不清楚她的伤势、病况到底有多重,
但应该是很不适合动手的。她为了追诳u灾v二人,急急出了京都城,还特别换
上了这套紧身忍装,如果不是因为实力减退,以她不作多馀事的一贯风格,一定
是直接穿着那套和服就冲出来了吧。

一面攻击,那小小的身躯却止不住地颤抖着,彷佛要竭尽力气,才能把体内
那道刺骨冰寒镇压下去。受此影响,织田香的身法越来越见呆滞,妮儿甚至已经
可以还出一两式攻招了。

(什么嘛?就只有如此而已吗?这样的对手都应付不来,老哥也太丢脸了吧
┅┅)

妮儿心里庆幸了一声,却随即镇定下来,料到对方定然是有什么异常,不能
发挥应有实力,自己才得以支撑,如若她的实力再这样衰弱下去,那么别说维持
局面,就连反败为胜都不是不可能。

(原来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去,我怎么把自己比喻成狗了┅┅)

情形对己有利,妮儿甚至开始想着,这孩子烧了自己斗篷,又在自己身上割
了这许多浅浅刀痕,本来绝不能与她善罢罢休,不过,要是她真的是宗次郎,那
么看在大家一场朋友份上,就原谅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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