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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五集顿悟星天第五章祭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更新时间:2007- 5- 2215:32:00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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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霞万仞,坐忘涛生。

日头刚从山后升起,紫竹林中云气缭绕,百乌脆啼。

沾满露珠的竹叶,在风中徐徐婆娑,沙沙作响,静谧里带着一种超脱的悠然。

一座新垒的坟冢前,静静伫立着一男一女。

那汉子身材高大,肩膀宽厚坚实,风霜铺面,难掩眼中的悲怆。

在他身旁的少女,一袭白衣如雪,冰肌玉骨,秀发如瀑,容貌美极,清澈冷
冽的眸子里,却透着一丝莫名的落寞与寂寥。

她的目光,始终默默注视着那汉子,此时低声劝说道:「盛师兄,天就要大
亮,你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是先回紫竹轩歇息片刻吧。」

盛年「双虎目,只木然盯在坟前冰冷的纸灰上,整个人彷佛入定一般,半晌
也不见反应。

墨晶心底里轻轻叹息一声,放弃了劝说。

这些日子,她未曾见过盛年流下一滴眼泪,但墨晶深深明白,这个神情坚毅、
豪迈洒脱的汉子心里,比任何人都来得更痛、更伤!

他就宛如一座雄伟的火山,把灼热奔腾的熔岩,深深埋藏在最底,艰难的压
抑着自己的悲痛与愤怒,却让它们如同毒蛇一般,时时刻刻折磨吞噬着自己的心
头。

晨风过林,坟前那对红烛在风岚里燃为灰烬,脆弱的挣扎着散发完最后的光
焰,归於寂灭。

墨晶从脚下的竹篮中,取出一对新的红烛,小心翼翼的插在坟头的黄土上,
用火摺子点燃。

背后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那是脚步轻轻踏在落叶上发出的声响。

步音渐行渐进,却没有人说话。

盛年恍若未觉,此时来的人又会是谁?

来人一身褚色衣衫,正是丁原。

他的衣衫虽已陈旧见短,却从不愿脱下;虽已补丁累累,却也绝不肯换上新
衣。

他徐徐走到坟前,凝望着墓碑上冰凉的字体,修长挺拔的身躯微微颤抖,强
忍着激愤,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久久不起。

这刻,紫竹林中的风岚云烟,好像都被浸染了无限伤悲,金色的晨曦,轻柔
透过薄纱似的云雾,洒落在坟头。

那几滴露珠,悄悄的闪烁着晶莹的辉光,是老天爷落下的泪珠么?

丁原呆呆凝视新坟,回忆起与老道士相处的一幕幕旧时场景。

记忆中的欢乐温馨越是多,他心底的痛与恨就越是深!

他几乎从没当面唤过一声「师父」,老道士也从来没有怪罪不快。

而早在丁原心里,这个相貌丑陋、沉默少语的师父,就像他的再生父亲一般。

纵然他再倨傲不羁,可仍对老道士油然生出一股钦佩深爱之情。

只是,以丁原的个性,却从不屑於将这种的感觉说出口。只是,直到今日,
终於永远没有机会,让老道士知道这一切。

痛彻心扉的恨啊,丁原的牙齿狠狠咬着嘴唇,恨不能重重扇自己几个耳光。

假如自己能来得及唤上一声「师父」,假如自己能告诉老道士,其实在心中
是如此的尊敬爱戴於他,或许,他走时会更多份欣慰与坦然。

然而,现在什么也来不及了,为何如师父这般的好人,竟会如此短命?而逼
害死他的人,如今依然自命清高,堂堂然是替天行道的名门正派!

丁原一下下的重重叩头,就如同当年初上翠霞拜师之日。

时隔十年,物是人非,师徒之问阴阳两隔,生死苍茫。

一滴滴泪水溅落在黄土中,又迅速消逝,滚滚热泪从丁原的眼眶里淌落,一
任风去吹乾,土去遮掩,却依旧无法倾泄尽满腔的悲愤。

「师父」

迟来十年,他终究发出了一声响自心底的呼唤,只是那长眠的人,已然永远
的闭上眼,永远无法听到。

稍远处,风雪崖肃然伫立,如同墨晶一般,从心底发出一声少有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盛年终於抬步走到丁原身旁,宽厚温暖的大手,有力的按在
他肩膀上,低声道:「丁师弟,你来了!」

丁原缓缓抬头,嘴唇翕动不能出声,终於叫道:「师兄!」话音落时,泪已
滂沱。

从他懂事以来,不论受到再大的打击与委屈,不论遭遇多绝望的挫折与不公,
他都时时告诫着自己,绝不掉一滴眼泪!

而今,在老道士的坟前,在盛年的大手抚慰下,丁原竟如一个孩子,无法抑
制任由热泪汹涌,染湿衣衫。

他的双手紧紧握起,手背上的青筋激越的跳动,彷佛将全身的分量和所有的
沉痛,都倾压在上。

盛年默默拍打着他的背脊,压制多日的痛楚,终究如洪水决堤,眼中泛起泪
光,却下意识的仰起头颅,好教泪水不能滴落。

墨晶守立一旁,悄然注视着这对同门师兄弟的重逢之景。没有声嘶力竭的号
哭,甚至也没有太多的言语,但她分明感觉到,这竹林中的雾岚竟是那么沉,那
么冷。

莫名的,墨晶眼中酸涩,急忙拾袖,轻轻擦拭眼眸。

她从竹篮里又取出一把香来,轻步走到丁原跟前说道:「丁师弟,为淡言师
叔上灶香吧。」

丁原接过香,低声说道:「谢谢,墨师姐。」郑重的燃起香头,双手执香,
朝着坟头再次拜下。

墨晶心中一震,全没想到丁原竟会称呼自己一声「墨师姐」。显然,他已真
心原谅了自己,在他师父的墓前!

风雪崖待丁原祭拜完毕,也走到坟前一躬到地,沉声道:「淡言真人,风某
平生除了对羽教主外,从没向第二个人行过此大礼。但今日这一拜却是心甘情愿!

「风某素来自诩率真任情,无愧天地,可比起你来,实在是差得太远!奈何
你我已无缘再谋一面,风某心中之憾,永无弥补之日。

「昔日曾多有得罪,望你不要见怪,来生风某定要交上你这朋友,咱们痛饮
慨歌,不醉不归!,」

说罢,喟然而叹,一抖衣袖迳自去了。遥遥传来他悲凉冷冽的歌声道:「荒
草何茫茫,紫竹亦萧萧,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这是一首古人送别之辞,风雪崖稍作改动悲怆吟出,正合此情此景,不由让
人心弦悲颤,泪难自己。

歌声远去,盛年扶起丁原,沉声道:「丁师弟,师父走的光明磊落,无惧无
憾,你也不要太过悲伤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噤口,原来是自己忍不住欲将泪
落。

丁原点点头,再在师父坟头拜了三拜,起身转视盛年,目中射出森然杀气,
徐徐道:「盛师兄,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还要留着这有用之躯去找阿牛,更
要让那些害死师父的人,血债血偿!」

盛年没有说话,只拍拍他肩膀。

他怎能不知现在丁原情绪激动,自己说什么恐怕他也是听不进的,既然多说
无益,还是等师弟心情平复「些后,再慢慢开导不迟。

师兄弟两人默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丁原才想起问道:「盛师兄,墨师姐
的伤已经没事了吧?她怎么也跟着你一起来了?」

盛年颔首道:「她的伤势早已好了,这次是陪我来翠霞祭奠师父。」

丁原问道:「你和墨师姐怎么会与冰宫的人交上手了?」

盛年一怔,问道:「你是听谁说起,我们曾和冰宫交手过?」

丁原道:「不是么,据说墨师姐还中了冰宫的寒毒,你才带她去寻农百草求
医。

「这些事情,我听风大哥说,是你托了一位朋友转告给雷老爷子的,难道不
是吗?」

盛年摇头道:「恐怕是传话的人误会了,中毒求医的并不是墨师妹,而是其
他人。」

丁原疑惑道:「那又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盛年道:「当日我送墨师妹回家,半道想去买些酒来喝,却在酒肆外撞见了
耿照。」

丁原诧异道:「居然又是这个小子,难不成他还敢找你们麻烦?」

盛年摇摇头,答道:「这次他是心有馀而力不足,我们遇见他时,他已身中
寒毒,危在旦夕,连说话的力气都已没了。」

丁原失声道:「什么,你不会说你救的人,竟然是他吧?盛师兄,你莫非忘
记当年这个畜生是怎么陷害你,让你身受九刃穿身之刑,现在都无法重回翠霞门
下?」

他这时总算弄明白了,为什么盛年会舍近求远去向农百草求医,要是让耿照
晓得了布衣大师的存在,今后可真够好瞧的了。

盛年苦笑道:「我既然能救人,又怎能见死不救?况且,除了陷害我这件事
外,耿照的确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我总不能眼睁睁瞧着他就这么死在面前。」

丁原怒气难消,哼道:「算他运气好,遇见的是你,要是换作了我|」

盛年徐徐道:「丁师弟,即便你现在是这样说,但我相信,当日真要是你,
你也一样会设法先救了他。不然,你就不是师父倾心调教十年的关门弟子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到墓碑上,继续说道:「师父虽然走了,可他并不是什么
都没留下。

至少,你、我还有阿牛,我们三人都是他苦心造就的紫竹轩传人。

「今后,我们三个更要顶天立地的做人,不论遇见什么事,首先要多想到师
父对我们的教诲与养育,不要给他老人家抹黑。」

丁原久久沉默,最终还是问道:「你救了耿照,他未必就会领情。五年之约
越来越近,倘若到那时,你的冤屈还洗刷不去,难道真甘心就此背负一辈子的骂
名?」

盛年低沉而坚定的声音道:「我问心无愧,不惭天地,这才是最要紧的。」

墨晶听着师兄弟两人的谈话,心中思绪澎湃起伏,险些就想脱口答应为盛年
翻案。然而话到唇边,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师父的身影,就像一双巨大无形的
手,牢牢卡住她的咽喉,几令自己窒息。

她无比痛恨自己的软弱和优柔寡断,比起盛年,比起丁原,在他们面前,在
淡言真人的坟前,自己有何面目在世为人?

正这时,紫竹林外,突然听见有人开心的笑道:「终於见着你们两个臭小子,
来给我师侄上坟了。」

听这声音,丁原头也不用回,就知道是谁,冷冷道:「曾老头,亏你还能笑
得出。」

曾山一晃身,已到近前,回答道:「我晓得你想说我老人家没心没肺,自己
师侄被人害了,还有心情说笑。

「可是,我告诉你们哦,这里面有一个极大的秘密,你们却是不知道的。不
要问我,我老人家现在也还不能告诉你们。等将来有一天,你们自然会明白的。」

丁原翻曾山一个白眼,问道:「曾老头,你又在装神弄鬼什么,究竟是什么
秘密?」

曾山把头直摇得如拨浪鼓一样道:「说不得,现在万万说不得,说出来可就
不灵了。」

丁原气道:「不说算了,今后你也休想再找我玩儿。」

曾山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冲盛年嘻嘻一笑道:「盛年,这么多年,咱们爷俩
也没机会见上一面,也不晓得你如今的修为怎样?不如,你和丁原一起来和我老
人家过上几招?」

盛年摇摇头,恭敬道:「曾师叔祖,弟子的这点修为,恐怕还不够您三招两
式便打发了。何况,此刻弟子也实在难有这个心情。」

曾山嘿嘿一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们!」话音一落,飞起一脚,踹向盛年。

盛年却是动也不动,曾山脚尖一碰盛年衣衫立刻收住,气呼呼道:「你怎么
不还手?」

盛年躬身道:「弟子不敢。」

曾山一收腿,怒道:「你以为我老人家是闲着没事,逗你们两个小子玩么?
要是连我老人家的三拳两腿也挡不住,你们乘早找个地方,把头埋在沙子里躲起
来,今后别在外面混了。

「你们师父不在,自己又被放逐翠霞,以后就只有* 自个的修为,才能立足
天陆。假如连点像样的本事都拿不出手,还谈什么为师父洗冤?」

丁原顿时被激起傲气,嘿然冷笑道:「曾老头,你真当我和盛师兄挡不住你
三拳两腿么?放眼天陆,丁某怕过谁来着!」

曾山笑嘻嘻道:「嘴把式哪个不会,丁小子,亮点真材实料出来再说!」说
罢,揉身而进,一式开山「字诀掌影重重,变幻无方罩住丁原。

丁原挥手以「一」字诀,崩*曾山左拳,招呼道:「盛师兄,你替我压阵,
让我先打掉曾老头的气焰!」

曾山嘿道:「这可没那么容易!」身形蓦然一晃,腾起一蓬青雾,竟从本体
中分出另一个身子,凌空攻向盛年,低喝道:「拔剑,接招!」

盛年心头一动,隐隐猜到曾山用意,沉声道:「请恕弟子无礼!」石中剑铿
然出鞘,彷佛带着千钧分量,缓缓推出,正是他自创的天照九剑第一式「一诺千
金」。

曾山何等眼光,立刻瞧出这招剑汰似笨实稳,寓动於静,后招变化奥妙无穷,
绝不可等闲视之。他分身一飘而起一避锋芒,竟是不愿硬接。

盛年神色认真,石中剑由拙变轻,迅速朝上一挑,快若惊鸿抹向曾山双腿,
却是第六式「雷厉风行」。

曾山一边接招,一边啧啧称奇道:「好小子,这是哪家的剑法,我老人家竟
从来没有见过?厉害厉害!」话是这么说,石中剑却连他的裤腿也没挨到半片。

曾山似乎有意要让盛年将他的天照九剑尽情施展,因此只守不攻,只在周边
游斗。

盛年答道:「禀曾师叔祖,这是弟子前些年所创的天照九剑,还请您老人家
多多指点。」他知曾山修为高过自己实在太多,因此毫无顾忌的施展出全身艺业,
当下石中剑如飞龙在天,气势绝伦,带起一片竹叶翻飞。

曾山连连点头道:「不错,了不起。盛年,你师父没白教导你这徒弟!」

那边丁原以二十二字诀,与曾山本体对拆,好奇问道:「曾老头,你什么时
候炼出了身外化身来?」

曾山得意道:「谁叫你们都离开了翠霞,害的我老人家四处找不到人玩,只
好想出这个法子。实在闷时,就唤出分身来,自己陪自己玩。」

丁原这时也明白了,曾山是有意要试自己与盛年的修为,所以也不祭出伏魔
八宝,只凭一身拳脚与曾山对决,却也一样打得精采纷呈,酣畅淋漓。

他看不惯曾山得意的模样,存心气道:「那你可小心,若有一天你分身不肯
听你话了,自己也跑出去玩,闹出一真一假两个曾老头来,可就有趣了。」

曾山胸有成竹道:「放心,这分身是我老人家以精元所化,造不了反。丁小
子,你不会是看得眼热,才有意这么说吧?」

丁原不服气道:「曾老头,你得意什么,来日我也炼个三头六臂,要你眼馋!」

两个人斗嘴归斗嘴,手上脚下却都没停下,以快打快,大打对攻,已经令人
无汰辨清谁是曾山,谁是丁原?

凭丁原跟盛年如今的修为,两人联手,几可称得上脾睨天陆,全无敌手。奈
何曾山已是散仙之体,更炼得身外化身的绝技,对阵之中半点也不吃亏。

斗到百个回合开外,曾山却突然彻身圈外,收回分身,叫道:「不打了,不
打了,我老人家有点累了。」

丁原见他面色红润,汗也未出一滴,满身龙精虎猛,哪里有半点疲态?於是
哼了一声道:「曾老头,你说不打便不打了么?连汗也没出一个,却叫什么累?」

曾山笑呵呵道:「我跟你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自然是点到为止。丁小子,
你的修为比起前次下山时长进不少,不过想让我老人家出身大汗,你可得再加把
劲。」

丁原毫不肯示弱的回道:「那也未必。」

曾山笑道:「你小子是想施展出伏魔八宝,还是天殇琴?说句不中听的话,
你所学之渊博,已通涉正魔两道,当世再难有人可及,连我老人家也不得不带点
佩服。

「但要说起融会贯通,自成一派,比起你盛师兄来,你可还差得远!

「他已创出天照九剑,以剑为心,独树一帜,假以时日,不难成为一派宗师。

「可你那些一鳞半爪的玩意儿,吓唬吓唬旁人还行,若想登峰造极,继往开
来,那可远远不够。」

丁原开始时脸上隐有不忿,听到后来却渐渐缓和,凝神思忖。

曾山见状,心中一阵欣慰,接着说道:「这就好比一个画师,临摹的书画再
多、再逼真,也始终是在亦步亦趋的学着人家而已,却没有半点自己的风骨个性,
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大家。

「惟有博采百家,挣脱禁锢,开创出自个儿的一片天地来,才算够格。」

丁原低头凝眉,显然是在苦苦思索,口中喃喃道:「博采百家,挣脱禁锢?
这又是如何能办到?」

曾山哈哈一笑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劝你立刻乖乖在老道士坟
前坐下,好生思悟我老人家的金玉良言。不想个水落石出,就不要离开这儿,也
免得你今后凭着那些二脚猫的功夫,到处丢人现眼。」

能有资格说丁原的修为仅是「三脚猫」的功夫,环顾天陆,大概怕也只剩下
眼前这位老人家了。

偏偏丁原少有的没有顶嘴,只在低头苦思,就像当真被什么难题难住了似的。

曾山也不去管他,转头又找上盛年,慢条斯理道:「盛小子,你如今的修为
虽及不上丁原正魔通融,可对仙道的体悟比他强得太多。那套天照九剑大拙不工,
刚猛豪迈,果真是剑如其人,别开生面。

「可惜,剑法的意思是到了,却犹如一块上好的璞玉,仍需精工细琢,才能
令它有朝一日大放异采,成为传世奇葩。」

盛年知道,曾山是在有意指点自己与丁原。此老的修为堪称神通广大,当世
无双。能得他一番指教,不啻胜过旁人苦苦闭关修炼十年之功。

当下他恭声受教道:「多谢曾师叔祖,弟子自知驽钝,要得您老人家多加点
拨才是。」

曾山大刺刺受了盛年一拜,嘿嘿笑道:「天照九剑,刚猛无双,气势磅砖,
大处已无瑕疵,可一旦遇见功力高过於你的对手,未免要吃大亏。

「也罢,我老人家横竖没事,就陪你们师兄弟两个在紫竹林里待上些日子,
正可解解闷气。」

墨晶望着曾山一副为人师表,得意洋洋的模样,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他究
竟是想指点盛年与丁原多些呢,还是想找人好玩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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