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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

再说狂人这边。分手的时候,凉子表现的波澜不惊,有由纪惠在狂人的身边,
她便与往常一般,安静,神秘与矜持。

开门进屋,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狂人拿起电话,是六条华。

看狂人接电话,由纪惠却丝毫不回避,反而坐在沙发另一端盯着他,眼神里
没什么感情色彩。

“女孩?”等狂人放下电话,她很直接地问。

“恩,”狂人答道,他回避着由纪惠的眼睛,那双琉璃色的空洞眼眸总让他
有不好的回忆。

“找你什么事?”由纪惠问的很强势,但语气平淡的犹如一杯温凉的白开水,
表情也没有一丝情绪变化。

“她把手套忘我这里了,要我帮她找找,”狂人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并且从
沙发的角落里果然摸出了一双精巧的女式手套。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她送去?”由纪惠问。

“怎么会呢,我连她住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狂人避开她的眼光,坐在沙发
的另一头。

“哦,又是一个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孩?”由纪惠这次的声音有了
变化,听的出来,有一点嘲讽。

“你怎么这么认为,又不是一夜情,这个女孩我挺在乎,我们在一起几个月
了”,狂人不满地反驳她。

“你跟她相处了几个月,你还不知道她住哪儿?”由纪惠的表情依旧不温不
火,但说的话直刺狂人的软肋。

“咳,关心和跟踪是有区别的,我又不是跟踪狂。”狂人也许觉得理亏,但
还要强撑着辩解。

“好吧,我明天会给她送去,其实刚才她也说了她住哪儿。”看由纪惠不回
话,也没有表情,狂人补充道,今晚要想得逞自己的欲望,还是得先把这位哄好。

“去她那里可得要坐上至少三十分钟的车,”狂人想了想又补充一点。

“是啊,你得坐三十分钟的车才能跟人上床,”由纪惠起身丢下狂人,自己
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镇的日本清酒。

而坐在沙发上,狂人想了想她的话,忽然又想到了一点,“还得坐上三十分
钟的车才能回来。”

“要花至少一个小时来回的时间坐车,才能换来20、30分钟的……,那
个”,狂人终于想明白了这道数学题,他站起来走到正找开瓶器的由纪惠背后向
她解释道。

听了狂人的这一翻道理与解释,连由纪惠都不能不露出惊讶的表情回头望着
他。

“你还真是个跟别人不一样的男人!”由纪惠用最大限度的忍耐才说出了这
么一句客套的话来。当然,面对她狂人竟失去了以往对女人情感变化的敏锐直觉,
这一点狂人似乎没有认识到。

“不过从组织对你的了解来看,其实你跟组织在历史上还有一段渊源。”由
纪惠手持酒瓶,坐了下来,直接嘴对瓶口喝了一口清酒,她不想再跟狂人就他的
白痴道理继续纠缠,她是有任务在身的。

“组织的历史要追溯到四百年前的战国时代,那是一个以下克上无视伦常的
战乱时代。幕府将军的威信日渐衰弱,各地诸侯林立,为争夺霸权攻伐不休。经
过百年的诸侯乱战,终于天下的霸权集中到了一名叫丰臣秀吉的诸侯手上。”由
纪惠用手将耳边的长发撩到脑后,饮了一口清酒,娓娓说道。

“这个什么丰臣秀吉我知道,”狂人接话道,四百年前刺杀的那个夜晚他永
远也忘不了的。

“恩,在那乱世想要活下来都非常困难,何况要一统天下,丰臣秀吉用他那
善于笼络的手腕,身边聚集一群与常人截然不同的能人异士,通过善用这群人,
在诸侯们中间,把潜伏暗杀与分化瓦解运用的淋漓尽致,最终他掌握了天下霸权。
为了削弱其他诸侯的势力,继续开拓更大的功业,他驱使日本各地的诸侯渡海又
发动了对朝鲜的战争,然而就在对朝鲜作战的关键时刻,他却突发急病死了。其
实丰臣秀吉并非病死,他是被朝鲜派来的同样的异能之士刺杀的。为了稳固天下,
甚至还在朝鲜作战的军队的军心,丰臣家对外都宣称是病死,甚至一切官方记载
都莫不如此,以后这个秘密便不为世人所知,但我想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
师门在四百年前就有一位师祖曾担任丰臣秀吉的贴身护卫,也是那场秘密刺杀的
幸存者之一。而另一个幸存者……”由纪惠停顿了一下,想勾起听者的欲望,谁
知道狂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无奈她只好继续讲下去。

“丰臣秀吉死后,大权被另一个诸侯德川家康掌握,德川利用丰臣家内部的
不和终于夺得了天下,而那些曾经效命于丰臣秀吉的能人异士们,也因为丰臣秀
吉的遇刺而被质疑忠诚,被逐渐打压与杀害,于是在这场天下霸权的转移中,幸
存的能人异士们选择了投靠德川家康,并最终扶助他取得了天下,开创了四百年
的德川幕府。”

“四百年?你们日本的历史太复杂,说多了我也记不住,能不能挑重点的讲,
只讲跟你们组织有关的就可以了。”狂人打断由纪惠的讲述。

“我马上就要讲到组织了。”由纪惠强调道。

“唉,四百年呢,这历史好长,不如你先去洗澡,回来我们在床上再讲?”
狂人的心思根本不在什么组织的历史上,他现在已经后悔答应了解什么组织的。

由纪惠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狂人连请带推地送进了卫生间。

“放心,等你洗完了出来再讲不迟,不就还有四百年要讲嘛,今天晚上我会
洗耳慢慢听。”狂人挥了挥手,朝又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的由纪惠保证道。

用不可理喻的表情望了狂人一眼后,由纪惠才关上卫生间的门。

而在客厅坐不安宁的狂人,想到等会就要跟这名最危险的女人上床,是刺激,
是冒险,还是游戏?他不知道,相反一点也兴奋不起来,甚至还有一点心虚。这
个女人在床上是否还是那么一种冷冷的强势,第一次,狂人没有信心。

还好,不像那些拖沓与故作的女人,以让男人久等才能证明自己的魅力。刚
好二十分钟,卫生间门开了,由纪惠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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