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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疗伤离林京三十里外辛克军营
“辛将军,可有不适?”一有名的郎君双手按在辛克的小腹上,上下起伏。

“没事,和平常一样,你按得用力的时候有点痛。”辛克回答,一脸恐惧之

色。

“嗯,那就对了,将军并无大碍,手臂上的箭伤也没有伤到筋骨,只要把我

开给你的方子吃几副药便可全愈。”郎君胸有成竹的说。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中毒?”

“没有,在下从来不唬人,也不说假话,从你手上取下来的箭我仔细检查过

了,上面交没有字条上写的所谓的剧毒,只是沾了点麻药,这是一种很奇特的草
药泡制而成的,一接触人体混合到血液里就会有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这个字条
上写的倒是对的,但是如果你真的像她们说的是中了剧毒,再按照其症状,小腹
一定会有莫名的胀痛,而你则没有,我试了试你小腹的承应能力,也很正常,所
以我敢打包票:将军你没有中毒。”老郎君果真是心细如丝,不过他也不敢耽搁
了,他的家人还在辛克的手里呢,纵有千万个不愿意,他也不能拿他一家老小二
十几口人的性命开玩笑吧。

“雷烟,你个臭婆娘,又耍我,你给我记着,我辛克这辈子和你没完,别落

到我的手里,要不然我就让我手下所有的人轮奸了你,再把你的肉一块块的割下
拿去做狗不理小笼包,做千里香馄饨,做……总之让你不得好死。”

辛克从床上弹了起来,凶神恶煞般的吼叫,吓得那老郎君连连后退几步,倒

也免过了受他唾沫星子的一劫。

话虽这样说,可辛克的心里却提不起气来,摸着手上消毒包扎了的伤口,心

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妈的,真他奶奶的中邪了,雷烟你这个老女人,
害得我好惨,我会让你用一辈子的幸福来偿还,不只你,还有你爱得死去活来的
屠非。”这句话让人不得不想到辛克是不是在嫉妒屠非,或者说不好听点就是在
吃醋。

“将军,箭也拨了,病也看了,药了开了,现在你可以让我的妻儿子孙们来

和我见个面了吧。”老郎君见辛克的情绪稳定了一点时就发话了。

辛克转过身,站在老郎君的面前,眼睛里杀气腾腾。“见面,在这里?不好

意思,现在是寒冬腊月,你的春秋大梦做错了时间,今天在场知道我没中毒的人
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谢谢你给我确准了我没有中毒,可是现在我用
你的家人来威胁你,你屈服了,要是以后有以同样的方法来威胁你,你同样会是
这样的反应是吧,所以,我选择……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你懂不。”

“对不起!你知道的太多了。”

“砰。”一声枪响,一个苍老的身子倒在了辛克跟前,紧接着,另外几个不

是他心腹的人也相继成了枪下鬼。

“好,玩,雷烟,我就和你玩,你不是说我中毒的嘛,我就如你所愿,中个

毒给你看。”辛克决定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来一招更阴的。

“他们的伤怎么样,活着的受了伤的在短期内可以康复的人就好好的照顾一

下,其他的不要去搭理,任其自生自灭,死了的人先不要报告他们家里人,免得
又要破费去安抚。跟了我这么久,怎么做你应该是知道的,那些银子就你们哥几
个拿去分了当喝酒钱,好好干,辛哥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辛克好像很有诚意
的样子。

“是,小的们这就去办,辛哥你对我们的好没齿难忘。”几个人点头哈腰的

这个动作怕是练习了不少次,比狗摇尾巴还娴熟。

几人出去之后又有人来报告:科洛蒂派人捎信来了,说交给他的事都办好了,

让将军你放心放意,落一百二十四个心。

辛克吞了吞口水:“说个实在的话,科洛蒂,辛克我对你还真的很不放心,

真不明白樊绿那么个精明、长相也不奈的女人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不过以后
让你做古木国的皇帝还是挺合适的,嘿嘿……。”

说到科洛蒂,屠非就来气,开战的前一晚说得好好的要帮他去指挥人的,一

到真正两军交战的时候人影都没了,屋里留了张字条说是头上的苞感染了,要去
看病,据有人说辛克退兵后有人在城里的一家酒馆里看到他一个人在大鱼大肉的
狼吞虎咽。气归气,在酒宴上看到他时,屠非也没有责骂他,只是横了他几眼,
算是对他的警告,自打他被辛克捉去再逃回来后,屠非发现他变了很多,变得不
像科洛蒂了,至少不像那个在星宿山寨刺杀他的科洛蒂,人总是会变的,可是是
什么样的原因让他变化这么大,就得这么快呢?

林京的大街上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喧闹,愚昧的人们以为辛克这次退了兵,以

后就不会再进攻,就是再来攻,有屠非和他的几个聪明妻子也会相安无事。

一处略为偏僻的小角落里,十来个小毛孩子在玩扮家家的游戏,其中两三个

男孩子都争着吵着要扮屠非,其他的女孩子就当屠非的老婆们,争来吵去,谁也
没能说服谁,最终几个扭在一起打了起来,一开始屠非还以为他们是闹着玩的,
看着看着不对劲了,走过去,把三个孩子拉开,三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呆呆的
望着眼前这个高大威猛的哥哥,嘟起嘴问道:“你是谁,为什么阻止我们打架?
我们说好了,谁赢了就扮屠非,你把我们拉开了,就分不出输赢,也决定不了谁
扮屠非了,看你怎么办。”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屠非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伟大那

么神,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有他的优点,但也有他的缺点,有长处,同
样有短处,你们之所以会觉得他伟大,都只因为他幸运一点,捡了个便宜,做了
一些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事,而这些事又恰好让别人知道了……哎呀,我都说了
些什么,不和你们讲这些鸟不拉稀的事情,说了你们也不懂,我是在屠非哥哥手
下做事的,见过他,我长得和他有几分像,要不这样好了,我来当你们的屠非哥
哥,要得不。”

“好啊,好啊!”几个女孩子叫起来,眼前这个大哥哥的形象和她们想象中

的屠非非常的相似,所以她们都很乐意。那三个打架的个男孩子心里有点不爽,
可不敢说出来(看屠非那么一大块,三对一也不是他的对手哈,等长大了再和他
算这笔帐),再说几个女孩子都同意了,他们没有理由不同意的。嘿嘿,要是让
随柔知道了,屠非可得挨……的打了,这几个小女孩可确实长得不怎么好看。

时间过得很快,和他们玩着就到了晌午,临走前,其中一个小女孩屁癫屁癫

的扯住屠非的裤脚,对他说如果以后看到屠非的话给她捎个话,以后她长大了一
定要嫁给他的。屠非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差点把早上解夕给他做的爱心早餐给全
吐了,这小姑娘太可爱了,不过长得还可以,是个美人胚子。

屠非应喝着她说一定会把她的话转达给他,捧着头一溜烟跑出老远。

一回到家里,感觉气氛不对,每个人脸上都像结了一层霜,就在屠非想要问

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雷烟说话了:“夫君,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都去哪了,大
伙满街的找你,都不见你。”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辛克他这么快就找来

了吧。”

“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真搞不懂你,胡子老爹他们出事了,你去看看吧,

他们现在需要你。”听游如的口气有些不满,屠非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放下手
中买回来的东西拉起游如的手就往胡子老爹他们住的地方走去,“快走,边走边
说。”

雷烟她们几个紧随其后,屠非本以为她们在路上会和他说事情的具体经过的,

可是她们没有一个人开口,他主动问都只给他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答复:见
到胡子老爹他们再说。神神秘秘的,搞得屠非一路上像是有许许多多的虱子在身
上咬一样,极度郁闷。

“操,不说就不说,用得这样嘛……”

“夫君,不是我们不和你说,是事情真的很离奇,一时半会说不清个所以然

来,所以……哎,到了,你先进去吧!”解夕开解到。

屠非推开那扇和城门差不多大的门,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就不敢再迈出步子

了,屋里臭得足可以把苍蝇薰晕,与闻一多笔下的死水有得一拼,有臭气并不奇
怪,奇怪的是这臭味之中还带有少量的血腥味,就和人受伤后皮肤发脓时发出的
气味是一样的,莫不是?但是这不可能,巨人不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怎么
会?

“胡子老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变成这样?”屠非终于看清楚了屋

里的情况,有几个巨人兄弟摊倒在屋中央,苦苦的呻吟着,身上的紫色皮肤没了
往日的光彩,脸容憔悴得像张年久发黄的白纸。

“屠兄,你别急,不碍事的,实话和你说吧,我们兄弟每过一段时日就得涂

一种绿色的汁液,我们的身子呈现紫色且可以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是真的,可都
得靠这种汁液来维持,没了这种汁液,过不了一个五天,就会全身流脓发溃而亡。”
牛罡歇了口气。

“嗯,接着说。”屠非示意。

“昨日一战之后,晚上兄弟们去拿汁液涂身,却发现那些我们暗中带过来的

汁液全都不翼而飞,连装的特制木桶都不见了踪迹,有几个体志稍为差一点的兄
弟今天就发作了,这不,你看……”

牛罡指向屋中央那几个痛苦呻吟的巨人,无限哀怨,屠非顺着他的指向看去,

其情其景,真的让人一睹为心伤:几个庞大的身躯上血迹斑斑,肉质发溃而流出
的脓液流得满地都是,深紫色的皮肤褪成了淡紫,还泛着落些灰色,嘴唇裂开,
两眼发直,深深的向里陷,整个脸部的肌肉都在抽畜,头发开始往下掉,脚、指
甲都摇摇欲脱落,本来就有臭气的他们变得更加臭不可闻,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看
过去的地方。

屠非吸了吸鼻子,动了动嘴,欲言又止。

“屠兄,兄弟们的这个秘密就只有解夕嫂子知道……”

“你是怀疑她?我和你说,你可以不相信我叫屠非,可是不相信我是男人,

可你不可以不相信她的为人。”

“屠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们绝对相信嫂子她的为人,

可是除了她之外真的就没有别的人知道,我们只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昨天早上
我还去涂了,一到晚上就没了,平常都有兄弟在那里看守的,铁定是有人在两军
交战时趁虚而入,这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牛罡说这话时眼睛里露出一丝寒服的
神色。

“科洛蒂?”屠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人。但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昨天

打仗时他是没在,可有人看到他在一定酒馆里喝了一天的酒,再说他也没有理由
去做这件事,是自己太多疑了。

“那个,那个汁液除了暗夜森林里有,别的地方就完全没有了的吗?真的没

有别的办法可想?”屠非记起解夕曾说过那种绿色的汁涂是暗夜森林的物产。

“是的,这是一种纯天然的东西,只有暗夜森林里那种千年古树上才有,啊,

对了,屠兄你怎么知道?”胡子老爹接过话又对屠非的提问产生了疑惑。

“哦,这个,我猜的,瞎猜的,像这种有奇效的东西想当然也只有暗夜森林

里才有哈,你们说是吧。”

可不能让胡子老爹他们知道解夕把这事告诉过他,屠非睁着眼睛说瞎话。

屋中央的几个兄弟用接近崇拜的眼光看着屠非,心想此生能结识像屠非这样

有胆有识,有勇有谋,够情够意的神人,还可以为他做事,与他称兄道弟,女为
悦已者容,士为知已者死,死而无憾!“屠兄,兄弟我们以后不能再和你一起冲
锋陷阵,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依我看,这里面定是有内奸,当务之急就是要把
这个人抓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这事是没有解决之道的,也罢,妻儿他
们都去了,在下面等着我们呢,一家团聚也是一件好事,生死由命,倒是屠兄你,
千万不可因为我们的事而分了心,要以大局为重,以古木国的江山社稷为重,以
天下百姓的性命为重!还有啊,能够认识你,就是我们今生最大的幸福。”话说
得很急促,显然是提着口气说出来的。

我踮着脚,够树上的叶子,近了,近了,就在眼皮底下了,偏偏它又落了,

梦近了,心远了,妈的,人生无常,怎么会无常到这点?屠非感觉自己此时处在
云端,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梦,一个遥远的梦,梦醒之后,一切都会如以往一样,
什么事情也没有,巨人族兄弟们的汁液没有被倒掉,现在也没有全身发脓,或者
暗夜森林没有被辛克一把火烧掉,千年古树还在……总之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没有
发生过,可事实却那么清晰明了的摆在他的面前,可气的是他竟然无能为力,也
就是说以后的一段日子里他得眼巴巴的看着巨人兄弟们一个个在痛苦之中挣扎,
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然后再死去,永远消失在他的视线,他的生命里。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苏东破啊苏东坡,你个娘不是

人操的咋就写出这样的东西来,还但愿人长久呢,狗屁,全是狗屁。解夕上次和
他说过之后,因为战务繁忙,一直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早就该曲突启薪、未
雨绸缪做好防范的,妈的,下辈子投胎去做医生好了,专门研制后悔药。

屠非心中乱哄哄的,脑浆、脑髓在脑袋瓜子里肆意地横冲直撞,思想一片混

沌。

“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吗,我去找最有名的大夫,他一定可以救你们的。”

“屠兄,别浪费时间和精力,没用的,我们本就和常人不一样,就算他能治,

我们也等不到那一天,最慢最慢的也会在明天的午时,一发作就活不过五天,你
一心放到对付辛克上去,不要管我们。”胡子老爹撸了撸胡须,慢条斯里的对屠
非说,姜还是老的辣,胡子老爹的定力很不错。

“让我屠非就这样看着你们痛苦的熬下去,那是不可能的,我这就去请大夫,

你们们等着,一定要撑下去。”

屠非说着就要走,不料胡子老爹大喝一声说如果是兄弟,把他看在眼里放在

心里的话就听他一言,什么也不要做,好好的让夫人们做些好吃的给兄弟们,抬
上些好酒,不能再活下去了,也不可以去地下做饭死鬼,不然会受人欺负的。胡
子老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屠非还有什么好说的,恭敬不如从命,依了胡子老爹
的,说了句对不起,向门口泪如雨下的五女使了个眼色匆忙离去,留下屋内如火
如荼的叹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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