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入宫夺位亚历曾有严令,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准打搅他
夜间睡眠,直到天已大亮后属下方才敢奏报屠非的老婆们已经逃跑,科洛蒂污蔑
屠非意图叛逃,亚历大怒,当即下令全城兵马全力追捕。
爱谣早已带着大家从她家后院的密道逃出了林京,马不停蹄,连夜窜进茫茫
的黑森林里,找到一处较为隐蔽也有利于防守的地方暂且停歇,待天色将晚时方
才继续赶路。
这一路上还算顺畅,没有遇到古木国的伏兵,不知是亚历根本没安排,还是
他们运气好没碰上,又或者说是那些伏兵都不愿意让屠非死。路上遇到那些出来
觅食的野兽,只需小黑几下就全搞定,对他们造不成威胁。只是进程慢一点,这
是情有可原的,屠非的老婆们大多是些柔弱女子,不用他们一个个的背着走路已
经很不错,要她们跟上那些习武之人甚至天天练兵的士兵那是不可能的。
走到傀土国和罡火国的交界处,众人不约而同的止步,何去何从又是一个国
际大难题,不用说,车染和加藤舞她们都希望屠非去自己的国家,不仅是因为那
一点点的私人感情,此时此刻,更多的是想到国家的利益,人们的安危,毕竟国
兴才能家昌,家昌了,有了一定的物质基础,一定的生命保障,才有时间有精力
去谈儿女私情。
想是这么想,但也不能强求屠非,屠非这人的性子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决
不轻易屈服,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
“屠大哥,由你来决定吧,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不管是傀土国还是罡火国,
从某个角度上说都是需要你的,可是你只有一个……我绝对尊重你的选择!”车
染理解屠非的为难之处,为了让他在心里上过得去些,强打着笑容出来安慰他。
“得,不用再说了,我决定,去罡火国。车染,对不起!”
“车染妹子,你别生气,屠大哥这样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于傀土国于罡火
国他都是一视同仁的,还请你多多谅解。”完颜婉慈天生一副菩萨心肠,知道屠
非这样的决定是必会伤害到车染,屠非和车染的那点子事她早就看出来了,婉慈
从小就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身边的人一点点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便
何况是屠非这个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以车染的姿色和他们两个对话之时那
些个暧昧的眼神里就看得明明白白。
“那个,没……没什么,我刚刚不都说了嘛,绝对尊重屠大哥的选择。既然
这样,那我也不久留。还得回去复命。”车染说话结结巴巴,满脸的神色让人看
了就心疼的那种。
在一旁的希腊罕想把自己心中的不满说出来,几次都被车染堵了回去。看着
自己心爱的公主这样,恨不得上前去狠狠地给屠非一巴掌,然后再重重的踢几脚。
屠非的选择是对的,傀土国处在最南端,东边是古木国,虽然古木国降了,
但是辛克绝不会就此罢手,一定要置亚历于死地才甘心,辛克的兵力在古木国就
得损失一些,这样一来,傀土国的危险相对于罡火国要小一点。再说西边,傀土、
罡火两国最重要的守城都在那里,可是傀土国的重要守城鬼风城境内有个鬼风峡,
属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那种,而罡火国的重要军事城市明府则不然,除了北
边是一望无际的火彤沙漠处,其他三方都是平整坦荡的盆地。
加藤舞和雪眉四目相对,有的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深深的不忍之情。
屠非选择去了她们罡火国,车染虽然身为公主,可没完成任务一样会受到惩罚,
天子与庶民同罪,在她们那个年代是非常信奉的一个理儿。几天的相处以及在和
她的聊天交谈中,她们两早就把车染当成自己的好姐妹,现在却……屠非目不转
睛的看着车染,满是歉意。
车染用眼睛迅速的扫了一眼屠非,不发一言带着希腊罕和几个部下向与罡火
国相反的方向走去。
没有抓到屠非他们,不好向辛克交差,亚历大发雷霆,御书房内不时传来噼
哩啪啦的响声。之后又得知屠非去了罡火国,更是怒发冲冠,谁让他鬼迷心窍,
就一心想着要讨好辛克,以为抓到屠非就可以让古木国逃过这一劫,他就可以不
做亡国之君。
亚历一个劲的发火,辛克却在那独自偷着乐:“亚历这个傻冒,连我的话都
信,过几天你死了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呢。辛克啊辛克,你真是太伟大了。”
屠非失算了一次,他认为辛克一定会杀个回马枪,和古木国大战一场,可是
他想漏了一个关键人物——科洛蒂。辛克并没有大举进攻,而是搬师回朝,打起
了寒风的主意。
得知辛克受伤从古木国退兵,寒风心里说不出的不高兴,她这一不高兴可不
得了,还能怎么着,发泄呗,要是以前倒没什么,可现在不同了,她发泄心里是
舒服了,小雨点可就惨了,还好有奉纯时不时的进宫来让寒风“解馋”,不然可
真替小雨点滴担忧。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好!好!屠非,我马上就会证明
给你看。”辛克坐在一张老虎椅上,悠闲的晃着两条腿。
“辛将军辛苦了,小的因内人染了疾病,脱不开身,所以来晚了些,还望辛
将军您见谅。”说话者是刑部侍郎。
“你个脑袋向后长的还是怎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叫辛将军,叫圣上才对。”
站得离辛克最近,带着人皮面具,高大而壮硕的汉子厉声道,此人是辛克私下里
培养的一批死士的首领。
“王二貘,休得无礼!一时没有拿到玉袭,一时没有掌握所有的军权,就不
能乱叫,隔墙有耳,要是这话传到寒风那老处女耳中,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谁来负
这个责?”辛克故作生气的对一旁的王二貘说道。刑部侍郎没有听出来辛克的话
外之音,还以为辛克是在帮自己说话,心里满是感激之情。“辛将军您言重了,
您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无地自容。”
辛克诡秘一笑,微微转过头问道:“人都到齐了么?”
王二貘低头,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回答道:“回主人,还有左宰相没到。”
“可知为何?”
“这……小的不知,小的这就派人去催他一次。”
“嗯,要快,记得语气要好一点,可别吓着了我们可亲可敬的宰相大人。”
辛克嘴上这么说,心里头暗暗的骂道:死老太婆,给我摆什么谱,今天给你最后
一次机会,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让你早一点去给阎王爷做伴儿。
“遵命!”王二貘飘然而去,看来是有两下子。
“不知辛将军这么急召大伙前来所为何事?”宰相大人一进门就大声问辛克。
辛克脸上笑容堆得更多,别的不说,就命下人搬凳请宰相大人入坐。
“没,没事,没事,就请你来叙叙旧嘛,我这出门在外作战,对朝庭里面的
事无所知,你说我作为寒水国一个堂堂的护国大将军,怎么可以对自己国家的事
务都不了解些呢,这还像话嘛这,你说是吧?”
宰相大人入座后嘴闭得紧紧的,等辛克说完后才慢悠悠的说:“你就别和我
来这套,有话就直说!别的事有得商量,如果又是你以前说过的那党子事儿的话
就免谈,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再说要是耽误了辛将军你的宝贵时间,圣上怪
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辛克这脸皮是厚得没话说了,宰相大人都挑得这么明,他还面不改色,心不
跳,像没事一样嘻皮笑脸的说道:“我说宰相大人,你都五十好几的人了,话就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大伙都是自己人,有事好好商量,何必闹得这么疆,于已
于彼都没好处。你是个聪明人,你说你跟着寒风这么久图个啥,还不就是金钱、
权力呗,可你干了这么久也不过就是个宰相,万人之上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处处
听寒风的?你要是和我配合,等我掌了权,封你个什么王的,划一大片的土地给
你,或者做个诸候也行,到时主权、领土都是你的,想做啥就做啥,那不比现在
自由得多,轻松得多?”
“行了,行了,不用说了,人各有志,你再说什么,再勉强我也没用。你想
怎么样我管不着。可我是不会改变初衷的,也不会背叛寒女王,今天的事以及你
说的话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我余某人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你好自为之吧!”
宰相大人说着就起身径直向门口走去,当着满屋子的高官,招呼也没打一个。
“踏出了这个门你就得为你说过的话负责任,届时别怪辛某人我没有提前提
醒你,你、会、后、悔、的。”辛克说这话的时候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阴森森的,
一股莫名的寒气侵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宰相大人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后面传
来辛克几声不为人听闻的冷笑。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辛克一字一顿说出
来的这句话久久的回荡在屋子里。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在辛克的意料之中,口服心也
服或是口服心不服的人,反正只要是进了这个房子的人无不对辛克马首是瞻,惟
命是从,言听计从。没办法,他们之中不是为辛克开出来的条件给诱惑了就是亲
人朋友的命掌握在辛克的手里,哪有不从之理。
如果说是游如的一时贪玩好强挑起了这片异大陆上无休无止的烽火战争,那
么也就是因为屠非的一句“王候将相宁有种乎”激起了辛克无穷无尽的野心,这
么说来,游如和屠非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像那对神奇的龙凤镯子一样,有
些事情冥冥之中上天就给注定了,所谓的人生胜天,也不过是偶尔之间的一些奇
迹才把这四个本各不相干的字硬是连在了一块儿,难分难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让辛克从一个寒水国派去大金
国探情况的小小的细作,成为寒水国的护国大将军,甚而现在要秘谋篡夺寒风的
皇位,而且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成为寒水国皇帝指日可待,与其说他刚开始的时
候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话,那么现在就只能用“有志者事竟成”来形容他
的如日中天,青云直上。
不出五天的时间,辛克就买通了朝庭里面大大小小的官员几十人,不愿意和
他合作的人自是没有好下场,不是被他培养的死士暗地里人不知鬼不觉的做掉,
就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或是把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加在那些人身上,再不行的
就干脆给其戴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先斩后奏。
寒风隐隐的感觉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儿出了差错,只是觉得辛克看
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准确一点的说是越来越没有那种君臣的味,好像辛克对她
越来越随便,在她的面前说话做事都越来越自主,但想一下他也立下了不少功,
可能和他受伤有关系,而且寒水国以后打天下还得靠他呢,他这样自我一下也不
是不以理解,稍微问了一下就没放在心上,继续花天酒地,天天沉醉在小雨和奉
纯的温柔乡里。直到有一天——“启禀圣上,昨晚左宰相大人一家三十九口人全
部遇害。”
“啊?有这等事?可知凶手是何等人?抓到没有,是不是有幕后操纵者。”
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左宰相她为人处事一向小心谨慎,做人低调,洁身自
好,文武百官都敬她三分。从不摆官架子,清廉不说,自己有限的奉禄都会节省
着去做一些慈善之事,百姓们都很爱戴她,不可能有人和她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这些都还在调查之中,不过凶手很残忍,家中的男丁是被乱刀砍死的,女
人先被强暴,然后用枪打烂下身流血过多而死,上到她九十几岁的老母,下到十
来岁的小孙女,都被强暴过,一家四代人死得个精光,一个活口都没有。虽然如
此,可是凶手事后的处理很专业,没有留下一点珠丝蚂迹,据推测这应该是一个
很有经验的杀手集团,且为数众多,因为她全家三十九口人差不多死于同一时刻,
也就是说做案的人数不下于三十九个。”来人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寒风推了推头上的饰口,咽了一口口水说道:“那么多的人在宰相家里来去
自如,又在同一时刻里把全家三十九口人置于死地。一定是对宰相家中的地形局
势很熟悉,并且对她家中的日常生活时间都掌握得一清二楚?这绝不是一起简单
的案子,很有可能是一起有头有序的谋杀案,一定是宰相她知道了某些不可告人
的秘密,或是知道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当事人想杀人灭口,所以才招来的杀
身之祸。”
“连宰相大人都敢杀,这么说来这个杀手集团的来头肯定不小。”奉纯说出
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小雨点忙不迭的点头认可,这个她早就想到了,不过没有说
出来而已。寒风微微合上她的美目,往后面的椅上一靠,幽幽的叹了口气,很不
情愿的说道:“莫不是……?”
“圣上,你是怀疑……”奉纯想到一个人。
“辛……”寒风激动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寒风,寒女王,你猜的没错,是我,就是我,
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很快你就可以见到那对寒水国,对寒女王你忠一不二,
忠心耿耿的宰相大人相见了,相信到了阴间她还是会一样的听你差遣。哟,还有
一老一少两个和你一样漂亮的美人儿和你一起去,阎王老兄他艳福不浅噢。哈哈
哈……”
寒风辛克的克字还没说出口,辛克就破门而入,夹杂着他狂妄的话语和狂傲
的笑声。寒风正想掏出随身携带的枪去射击辛克,哪料辛克已先下手为强,眼看
一颗子弹就要穿透寒风的心脏之处,砰的一声,寒风身子一倒,子弹打中她的左
肩。辛克纳闷,以他的枪法,距离又这么近,不可能会失手。原来小雨点一直就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时刻注意着门窗等可能会遭到袭击的地方,辛克举手扣住扳
机时她就做好了准备,辛克打枪时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左眼会动一下,小
雨点有一次听到辛克酒醉后说出他的这个习惯,于是在他动一下左眼的时候,她
就集中全身的力量推了寒风一把。
趁辛克发呆之际,寒风强忍着左肩传来的巨大的疼痛,伸出右手抓住椅子的
一角,使劲一扭,椅子马上就移了位,一个足够一人大的洞口出现在寒风三人面
前,小雨点和奉纯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等寒风叫她们两,就一起上前把
寒风递了下去,随后两人紧跟着进了洞口。
辛克再次扣动扳机发枪时闪着金光的椅子开始归位,他再上前想朝洞里开枪,
椅子已全部归位,一个不小心还把鼻子撞了一下,痛得他直翻白眼,狠狠的砸了
一下撞着他鼻子的椅子角,又将那椅子左研究右摸索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找到暗门。
“寒风啊寒风,你就等着吧,就是你中了我那枪死不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科洛蒂你真可爱,樊绿,你更可爱,哈哈哈……我辛克想得到就一定要得到,谁
也阻止不了我。”辛克笑得眼睛和撞得红肿的鼻子挤成一起,收起枪,将御书房
按照先前计划好的重新“收拾”了一翻,若无其事的离开御书房,回到他的将军
府。
三天之后,宫廷里,城墙上,白布飘飘。宫里传出话来:寒风寒女王暴病而
亡,举国上下戴孝一天,戒荤一天。
百姓不知实情,大大小小的官员也都说这么说,将信将疑。
次日清晨,白布全不见了,换上大红的灯笼和绸缎,锣鼓喧天。
午时三刻,祭天祭祖,辛克顺利登基。
普天同庆。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人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就这么糊糊涂涂的,官要他
们哭就哭声,要他们笑就笑,说办丧就办丧,说道喜就道喜。
就他们而言,谁做皇帝都一样,有得吃有得住就行,更何况现在寒水国正在
向外扩张,辛克立下的功也不少,只看表面,忽略实质的愚昧无知的老百姓也就
认为辛克当皇帝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国不可一日无主,即使几百年来寒水国都是
女皇,可也有另外一句话说:有能者居之。既然那些个当官的都没有意见,他们
一些小小的老百姓儿管个什么鸟事。
大多数的老百姓心安理得的过日子,有的心里总还是有些不痛快,因为寒风
在位的时候也没有亏待他们,一次次的减税,减租。还时常派发一些救济下来,
这些起不到什么太大的实质性的作用,可是用来笼络民心还是挺管用的。
常言道,名不顺则言不顺,寒风被赶走,身为市井之徒的辛克,虽然在他的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下,得到余下的所有文武官员们的拥护,以强力篡夺了皇
位,并且残酷的镇压了反对派,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
首先,寒风到底是毒死了还是逃跑了,是没有最终确定的事情,派出的探子
都有回报:有人小雨点、奉纯带着她逃去罡火国找屠非了,有人说寒风因流血过
多而死了。可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消息是准确无误切实可靠的。辛克是个明眼
人,知道如果寒风还活着,对他的统治无疑是一个最大的威胁。其次,他想要制
造一种万国来朝,远人宾服的气象,给自己的篡位涂上一层天与人归的色彩。另
外,他还需要有大量的奇珍异宝来装扮后宫数以千计的嫔妃美女,赏赐宠臣。要
继续进攻傀土、罡火两国。还需要派人去寻找下落不明,生死不定的寒风,并给
他树立威望,最重要的是得在同时帮他取宝。
在这风雨飘摇,战火连天的年代,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去完成这些使命呢。
为这事辛克可谓想破了脑袋。
第一,这个人必须是心腹近侍,能为他保守秘密,让他放心。因为寻找寒风
是不能公开的,公开了不就等于承认她她还活着吗?第二,这个人还必须才能卓
越,不能有负使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辛克想来想去,觉得朱悟能是最好的人选。
想过让王二貘去,可王二貘这人脑袋瓜子没装多少贷,有勇无谋,什么事都
只知道用武力解决,在他的字典就一字:杀。看不惯的杀,说不过的杀,有仇的
杀……除了吃饭就只会杀人。
至于为什么觉得朱悟能是最合适的人选,辛克自然有他的理由和看法:一来
朱悟能和他出过很多次战,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人,对他的了解胜过其他人,当
然,朱悟能暗地里帮屠非的事他是不知道的。二来朱悟能在战争期间也立过不大
不小的几次功,还给辛克出过一些馊主意,并且每一次都派上了用场。三来辛克
身边本来就没有什么大智大勇的人,相比之下朱悟能还是算比较突出的。四来嘛
朱悟能这小子长得还过得去,块头不大不小,长得斯斯文文的一副相,也能耍个
一招半式的出来。
辛克想得美,朱悟能还乐开了花,正愁找不到借口,没法去接近屠非,多多
少少给他帮点小忙跑点滴腿的,这下可名正言顺呢。朱悟能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
一回事,他就是愿意给屠非做事,每一次只要能帮到屠非一点,他就比自己捡了
个金元宝,升了官还高兴。自从在暗夜森林里帮了屠非一次之后就一发一可收拾,
老是想着怎么再帮他些忙,给他做点事,就是看上他一眼都感到很满足。
之前发现自己有这种感觉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有
的时候在梦里都梦到屠非,奇了怪了不是,一个大男人做梦不是梦到小女人,而
是梦到另外一个大男人,嘿嘿,朱悟能这小子什么不好学,百分百的是把寒风那
一套给学来了。
朱悟能接到圣旨后没有再在阗玉古都停留片刻就直奔罡火国。
辛克当了皇帝以后,餐餐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金壁辉煌的大殿,在身边
只有王二貘一个人的时候,他就老是问他:“二貘,二貘,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收
手了呢,这样生活过下去也不错,安逸,满足,舒适。”
王二貘只是粗人一个,一界武夫,哪懂他的这一套,所以每一次回答他的都
只有一个字:“杀。”
杀、杀、杀。
谁也想不到王二貘的这个杀字会对辛克起到多大的作用。
杀,杀就杀,傀土、罡火两国是志在必得了。大金国早就归于麾下,古木国
也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归于寒水国所管,干掉亚历,科洛蒂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傀儡,
要他左不敢右,让他上不敢下,喂一只人样的狗还得管他的吃喝拉散,养他这么
个狗样的人不仅不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还可以无偿地帮他做事。
寒水国、大金国、古木国、罡火国、傀土国五国统一的大业就在辛克的眼前,
每天入眠之前辛克都会幻想一遍五国统一后他成为整片大陆的霸主后的情景。
军队练兵的事有王二貘在他就不用管事了,现在又没到时候全面进攻傀土、
罡火两国,不是辛克当了皇帝后就变得婆妈,而是因为一个屠非的存在,有他为
那两守城,就不能和他玩持久战,屠非比他聪明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所以只能
采取速战速决的方针,最好来个一举击破。在皇宫里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不知
不觉的,辛克就觉得有点闷,闷了就得想些解闷的方法呀。
说到辛克解闷的法,实在有点骇人听闻,其中椓窃和立枷是让人生不如死的
两种刑法。椓窃是专门针对妇女的。
椓窃的方法是:用木槌击打妇人的腹部,便会有件东西从肚里坠出,塞掩住
妇人的阴户,受刑者从此只能小便,永不能与人同房了。就像现在有的妇女患的
那种阴颓病,也是有物件堵住阴户,厉害的还会露在外头,人称颓葫芦,终身不
能与丈夫同床。被辛克抓去的妇女只要一听说是要受椓窃这种刑,往往是还没用
刑人就已经晕了过去。
立枷就更加的惨毒,受了此刑的人不到五日必死无疑,偶然有稍微延长时日
未死的,如要将枷锉低三寸左右,则顷刻人就毙命。遇上辛克哪天心情不好了,
厂卫们必要用此种方法将人毙掉。听有人说,要是有钱的人家,碰上要钱不要命
的厂卫,塞几把钱,再在夜间雇佣一个乞丐,用脊背来驮住犯人的臀部,让受刑
的人能够稍微歇息一下双足,此后每日吃一只生猫,亦可以偷生,不过不知道这
种方法有无人试过或是应验过没有,一般而言,辛克都会看着受刑的人痛苦的当
场死去才罢休。
辛克就这样,别的他都不玩,就单单以此为乐,没事无聊的时候就命人从天
牢里押几个人上来亲自对他们使用各种各样的刑法,像剥皮,五马分尸,千刀万
剐,十指连心等等都只能算小儿科,辛克的脑袋瓜一想起这样的问题来就特别能
转,什么样怪异、残忍、惨毒的刑法他都想得出来,把自己毫无生气的空虚发泄
在别人生气盎然的肉体上,把自己的一时之乐建立在别人的一生的命运上。
人们说看多了生离死别就感觉不到人的悲欢离合,辛克这是杀多了人就觉得
杀人和杀猪宰羊的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被辛克用样式不一的刑法“玩”死的人大都是一声不吭默不作声的死去,也
有大胆一点的人临死前送给辛克一两句遗言的,僻如说恶人有恶报,夜路走多了
迟早会碰上鬼,常在河边走哪会不湿鞋……说得最多的要数“辛克你不得好死”
这一句,搞得辛克又多了一个习惯,只要受刑的人嘴一动,他就马上说一句“是
要咒我不得好死是吧。”
辛克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句这样的话,自然也就不记得到底有多少人倒在皇
宫后花园的那棵大榕树下。
日子过得很慢,很慢。
一天早上,辛克起床沐浴更衣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上早朝,独自来到御书房
拟了几份召书,玉袭在最后一份召书上盖下去的那一瞬间,辛克说了一句话:是
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