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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古木灭国林京雪深数尺,一斗米价升值为三千五百贯钱

贫民又冻又饿,遍布大街小巷,死人的尸体横于街市的道路上,寸步难行。

辛克以前的直属部下放纵士兵抢劫富有的人家。有一将军在一重要的通口驻

扎,率领甲兵一百余人,城里的老百姓和官员们都不敢过去。有钱有势的人经过
必须被剥去衣服然后一刀一刀被刺死,再扛着他们的尸体去家中取换尸体的银子,
数目不在少数,往往是倾家荡产、血本无偿。妇女凡是有些姿色或是长得貌美如
花的都被扣留在军营里,由将士们轮流享用。

喀秋沙和跟随的三十多名侍从经过此地,将军虽令喀秋沙下马。喀秋沙说:

“我堂堂古木国公主,岂能下马来见你这个番将,走狗!不得好死。”说完她催
促左右侍从快走,将军大怒,命人将喀秋沙拽下马,让她给他低头认罪,一士兵
奉命去拉喀秋沙,不料被她几鞭甩得哇哇叫,两道血痕即刻出现在他的身上,见
此情景,将军不得不亲自出马,又命下人左右开攻,将喀秋沙逼下了马。

“我亲爱的美丽的公主殿下,据我所知,你还没有招附马吧,要不,你看我

怎么样?考虑考虑嘛,虽然我上头长得不是很那个那个,可是下头做事还是很那
个那个的,一定会让公主你满意。”

将军笑眯眯的说,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喀秋沙气愤地说:“今日寒水国已向古木国招降,科洛蒂也受了降,我身为

古木国的公主,理应受到礼待,你却对我的态度却是这般恶劣,就不怕受到惩罚
吗?”

“什么降不降,那不叫降,那是讲和,讲和,你懂吗?惩罚?我惩你妈个罚,

你还不知道吗,辛克圣上早就下令了,只要是古木国的女子,兄弟都可以无偿的
拥有,这个你们古木国的现任国君都应允,难不成你还有意见了?可是呢,有意
见没意见都一样。公主殿下,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就和你明说了吧,我自己
呢,是个对女人没兴趣的人。今天在此只是想为我那年近五旬的大哥找一个如意
妻。我大哥现在是辛克将军身边的大红人,富贵无比,前途无量,你要是跟了他,
作了他的妻子,那以后你过着的还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
林罗绸缎,住的是高庄大院,而且我大哥是很会伺候女人,很懂得怜香民惜玉的
人,你跟着他一定不会吃亏,保你有享不尽的福。”

将军抹了抹并不上手的胡须,幻想着喀秋沙这个人尽皆知的淫荡公主和他口

中的大哥在床上翻江倒海的场面,眉角都露出了笑意。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粉红
色的香囊递给喀秋沙,说是代他大哥做为定情礼物送给喀秋沙的。

喀秋沙刚刚听他说对女人不感兴趣还莫名其妙,这会全明白了:一个大男人

随身携带着个香囊,而且还是粉红色的,不是变态就是同性恋,还是个在床上做
女人的。喀秋沙不肯收,他抓过她的手硬塞到了她的手心,然后大笑而去。喀秋
沙听后觉得受了很大的屈辱,认为活在这个世上再没有意义,竟想到了死,上天
倒也待她不薄,在兰玉河边纵身一越,倒也死得痛快,可惜这片大陆上又少了一
个人可怜可悲的女人。但也许这不是她最想要的结局,像这样的女子一定是要死
在床上才心甘的。

随后,寒水国使节传辛克的圣旨,要在古木国选二九芳龄的女子二百五十人,

且都需是处子之身,以充实他的后宫。于是林京二三十厢,逐坊逐巷搜捕年轻的
女子,全部驱赶出城,长相好的就让老嫲子一个一个的脱光检查,长相略差一点
的就由士兵们奸了,女子的父母们惨叫痛哭,声震天地,其中很多在城内就遭寒
水士兵奸淫了的女子统统被藏匿了起来,既不见出城,也不见回家,活不见人,
死不见尸的,诸多父母都因此而气绝身亡。

又过了一两天,辛克让人在林京市集上贴出告示,说:“寒水国元帅奉寒水

国天皇圣旨,今日兵马远道而来,缺少军饷,既然两国讲和,需要交纳一百五十
万两金子,三百万两银子。”

于是,自称元帅的人率人马扣押林京重要官员,在城内两厢搜括民户的金银

钗环等物,大到玉米棒子大的金锭,小到细若芝麻的金粒,一星一铢全不放过,
如有藏匿,便会使全家遭殃,有时一开刀就是全家上下老小几十百把人。

与此同时,辛克借口传亚历两父子去寒水国议事,城中百姓纷纷拦阻两父子

的车驾,执意不让其出城,使者按剑大怒道:“亚历为两国生灵,主动让贤退位,
现如今去敝国议事,亦是为国家利益,为你们的利益着想,讲和修好,于此于彼
都有好处,今日去虏营,早去晚归,若不让车驾出城,你们怕是生存无望,听不
到明天鸡叫。”

狗急还会跳墙,阻拦的百姓也急了,反正都是一死,早死一点晚死一点都无

所谓了,便愤怒地向寒水国的兵马投以砖头、碎石、瓦片。负责护送的寒水士兵
开的开枪,舞的舞剑,射死砍伤数百人车驾才得以顺利出城。

隔数日,大雨夹着冰雹齐下。城中抢劫急度加剧,难民号泣,夜以断日,亚

历父子两来到了寒水国的军营,使节向两人宣布:以后古木国的主权完全则寒水
国所有,现暂时由科洛蒂出任古木国国君,以安民心,因国内尚未完全平静,恐
有乱民造反,为保证父子两人的人身安全,需要不停的转换居住的地方。

当天,将亚历父子二人关押在一间小屋内,又累又饿,天又冷得要命,两人

只好蜷缩在一起,互相把着对方以取暖,夜不能寐。

外面不时传来兵甲的响声,太子韦伯从小生活在皇宫,过着衣食无忧,衣来

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有受过这样的委曲,竟哭出声来,一口一个父皇叫着,
泣不成声,其悲其惨,寒心冽骨。亚历抚着他的头,却也不哼声,做了这么多年
的皇帝,呼风唤雨,要人死不敢活,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还让自己的
儿子都跟着他受苦,也不知道爱谣现在怎么样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如果
当时听了维特他们的话,不怀疑屠非,继续让他守下去,就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副
惨境收场。

被掳到寒水国的后宫妃子、王宫贵族,一队队从他们门前通过,日夜车声不

停,众人都被关在离他们不远的屋子,不让他们相见,连彼此之间的对话都不可
以,说一句抽一皮鞭。感觉到再熟悉不过的呼吸却见不到人,问个平安都不能,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夜间宿下后,两人与押送的使节一起进食,押送官喝醉了酒,命令几个颇具

美色的古木国女子为他们劝酒唱歌,几女推辞说不会,押送官端起酒缸往桌上一
砸道:“婊子养的,装什么正经,还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把我的话不算话,我还
奈何不了你们几个了不成,来人,把她们拨光,把酒淋到她们的身上,然后押到
外面吹干!”

几个女子很快就被押下去,传来一阵阵的哭喊声,当然,亚历他们的这顿饭

又泡汤了,押送官一脚下把桌子全踢翻了,满桌的酒菜散了一地,韦伯看着地上
的食物两眼发直,口水直往肚里吞,要不是亚历一直盯着他,他一定趴到地上吃
个过瘾。正在此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亚历的面前“母后?赤皇后?你们怎
么也……?”

“哦,没什么,天皇说怕你们父子两孤单,所以就把你的老母和爱妻给一同

押来。”一同出现的使节轻描淡写。

半醉半醒的押送官借着酒性当着众的面从身上脱下数十件衣服,泥污上下,

令赤皇后洗涤,皇后一个人不能在限定的时间内洗完,太后和她一起洗,亚历和
韦伯也去水边各自洗起衣服来,冰水,雪水冷得赤皇后和太后直发抖,双手通红,
通红,像被火烤过的萝卜。才驻扎下来,北边又匆匆奔来一骑,送圣旨给一同返
都的使节,命令迅速北上。

又走到一小山坡上,雪已融了大半,死尸堆积,腐臭不能靠近,雪狼正在咬

嚼尸肉,见人惊慌乱作一团,狂奔而去。队伍整日在荒野中行走,饥渴难耐,两
人渴得实在不行,十个冻得血肉模糊的手指捧起地上的雪就往嘴里送。

一路向北行走,所见到的都是旷野荒郊,一派荒芜的景象。拘押也很严密,

就是大小便都也必定持刀跟在其身后,入夜后,一干人等住在一富豪家,主人为
使节和押送官备酒,命令自己的爱妾三四人出来陪酒作乐,自己也是笑脸相迎,
生怕得罪了他们。他们在里屋饮酒取乐,亚历、韦伯四人被捆缚在庭院里,时不
时有狗啊猫的进来嗅嗅这舔舔那,时间一长,惹得他们尿意极浓,又不好解决,
大冷天的要是尿在身上,那难受劲就甭提了,所以只能苦苦地忍着。

陪酒的都是些绝色美妇。酒席散后,听到妾们相互窍窍私语:“我与你们都

是皇孙女,以前伯伯当皇帝时,我们好事也不知道是好,身在福中不知福,今日
落到别人家当奴婢,何日能出头?”泪流不止,片刻之后又被人高声唤去了。

路经一个小村庄,极其荒凉残破,只有房屋七八间,城墙倒塌。路旁有一女

子,年约二十岁,垂泪说:“我是林京城守海尔威的女儿,因为生病大军把我丢
在了这里,独自一人无法活命。”她向太后跪拜说:“请带奴一起走。”太后无
法带上她,押送官赶来,仔细打量了一翻眼前这个女子,微笑着说:“一同走。”
遂命令左右扶她上马,在一个野寨落宿下来,押送官乘着酒醉,将这个女子奸淫
了,淫秽丑恶的声音,不忍听闻,亚历父子、赤皇后和太后都不敢睁眼。此后,
遇见有酒食,押送官必分给女子,并正儿八经地对赤皇后说:“你妈的不如她,
她妈的更紧,更有味。”

颠簸数天,终于到了阗玉古都,亚右父子二人入朝拜见辛克,两人身穿青袍,

头带巾帕。太后和赤皇后身穿平常衣服在殿下向北拜见。辛克传旨,封太子韦伯
为地水郡侯,亚历为地水郡公,各在阗玉古都赐住宅居住,亚历四人谢恩后被押
至将军府,关在一间小室内,说是住宅,里面连最起码的生活用品都没有,板凳
也没有一条,只有二三块脏得不得了的砖头,韦伯惊恐不安,饮食不进,每天只
喝三四杯水来维持生命,太后和赤皇后哭泣不止,多次想撞墙自尽,都让亚历阻
止了。

门外时时都不有守监的十来余人,每日有粗饭四碗,亚历、太后相视不能下

咽,赤皇后有冷疾,躺在地上,连日呻吟,监视者还动不动就责骂。没过几天,
赤皇后就死去了,年四十八岁,亚历含泪在眼,韦伯和太后哭得死去活来,小小
的屋子被眼泪打湿了一大片,信息一传出后,有数个穿白衣的人把赤皇后的尸体
抬了出去,用旧旧的草席卷上,由一直监守的其中几个人拖走,韦伯哭得更为厉
害,但不敢高声,生怕监守者喝斥或遭毒打。

此事一过,辛克下来诏书:“亚历父子,不守信用,企图行刺孤王,姑免死

刑,更令迁往寒水国最北端月洲居住。”然后剥下韦伯的上衣坐在地上用“柳条
棍”鞭打四十余下,韦伯泣泪如雨,痛晕过去,很久才醒来,命令上锁,立即离
都上路。

韦伯的鞭伤溃烂发腐,腥臭不可闻,卧在所宿的亭子中央痛楚呼号,不能坐

起,夜深,狼牙月升空,亚历三人才得到少许的粗饭井水,三人分食,韦伯由于
太过悲痛,又遭鞭打,喘喘一息,人之将死,监押人取来干枯却又被雨雪淋湿的
稻草、树枝铺在地上,让三人卧在上在,说是可以隔开地湿,以免没生病的人生
病,已经生病的人病得更重。

一天道路坎坷不平,日行六十里,亚历和太后腿脚肿裂,寸步难行,韦伯差

点就没气儿了,都由人背负着前行,渐渐进入荒漠之地,举目凄惨荒凉,寒气逼
人,太后年纪大了,又饥寒交迫,至此一病不起,三人皆是病骨支离,别说可口
的食物,就是饱肚子的东西都没有,骨瘦如柴,变得像鬼魅一样,押解人只得做
了担架,上面盖层草,抬着走,三人才不至于身亡。

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大雪只了几尺厚,室中寒冷难耐,亚历父子和太后都

把下巴支在膝盖上把成一团,声颤不能说话。韦伯被鞭打之后,病慢慢的加重,
头发落了也不再生长,模样像僧人,与和尚剃光头一样,天冷、缺粮断食,手脚
也麻木,不能活动自如,伸直都吃力。越往北天气越寒冷,亚历实在受不了对押
解的人说:“辛克为何要让我们如此的受苦,浪费人力物力,不如就在此地把我
们结果了。”太后完全走不动了,押解人让人找了个大树桩,劈成两半,让太后
蜷在上面,套了根麻绳托着就走,拂晓,亚历叫太后进食,发现没了声息,用手
一触鼻孔处已没了呼吸,仓促间,在路旁用刀掘开些雪,把太后扔进去埋了,亚
历失声痛哭。

到达月洲后,住在人造的巢穴里,由于哭太后,亚历一只眼睛生翳障失明,

终日坐在室内呼喊大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亚历对韦伯说:“我祖宗千年的
基业就这样被人夺了去,而且是被像辛克科洛蒂这样的小人夺去的,祸都是由我
不听信忠言,逼走屠非造成的,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在我身边,其它的亲人,骨
肉流离四方,做奴做婢,不知下落。哎……人生苦短啊!”

在辛克全面进攻罡火国和傀土国的那一天,韦伯醒来向亚力请安,发现他父

皇已僵硬死亡,号啕大哭。有人提议就在此地安葬了,押解之人说不行,此地不
兴土葬的,凡死人都要用火葬或是天葬,可这是冬天,天葬也不宜,就只能用火
葬了。

火葬时把人烧到一半即刻埋入洲北的石坑中,这样一来水坑中的水便可以做

灯油。很快,有人进来用杠木棒将太上皇架出,韦作跟随在后面,来到石坑。把
尸体架在上面,用茶郁木焚烧,将近一半焦烂,又用水浇灭。用大木贯穿残骨,
拖拽丢弃在坑中,坠入坑底,沉没不见。

亲眼看到自己的至亲之人一个一个的死去,韦伯悲痛欲绝,郁郁郁寡欢,不

言不语,没等到辛克完全攻克罡火、傀土两国就病死了。

亚历及古木国一系列王宫贵族的死向征着古木国从此在这片大陆的历史上除

名,成了寒水国一个名副其实的附属国,而科洛蒂也只是辛克手下的一颗棋子。

当辛克哪天用不着了的时候,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说白了,他现在所谓

的皇帝,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亚历、韦伯和他深爱的喀秋沙都是为他开路的人,
总有一天他会延着那条路走下去。

那一条通向天堂也通向地狱的路。

“峒哥,这些天怎么没看到娇娇的影子?是不是又上哪疯玩去了。”

“那还用说嘛,你都没看到她,我就更不用说了,我这个宝贝女儿呀,不知

道什么时候才会变乖一点,再这样下去,铁定是没哪户人家要的。”嘴里叼着水
烟的乌派峒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这么说樊绿可不高兴了,虽说乌娇娇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也是她一把屎

一把尿一手带大的,比亲生女儿还亲。“看你说的什么话,哪有做爹爹的这样说
自己的女儿的,娇娇哪有不好了,不就是贪玩了点,性子直爽了点,那也还不是
像你,都这么大个人,还整天和那些脏兮兮的老鼠崽子混在一起,我呀,怀疑你
是不是就是个小老鼠精投的胎。娇娇的事就不用你担心,她才多大,十七岁的小
姑娘,长得那一副万里挑一的脸蛋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女红我都给教出来
了。你还别说,娇娇那孩子学什么都快,通常是我教一两遍她就会。你呀,就看
到了她玩世不恭的那一面,真做起事来她比谁都认真。”

“绿,你这是什么话吗,我说半句,你顶我十来句,知道娇娇是你的心头肉,

她好,她好,行了吧,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乌派峒就怕樊绿来这招儿,一
说起乌娇娇的好那就没个完。

心头肉,心头肉!樊绿不由自主地就想起科洛蒂,那个认识了很久的小弟,

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他了,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怎么,想你的那个宝贝小弟了?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认的一个小弟嘛,

非亲非故的,那么关心他,就不怕我把地窖里头的那坛坛罐罐的醋全给喝光?你
要是那么喜欢他,那就干脆把我们家娇娇许配给他得了。”乌派峒半真半假的开
着玩笑。

樊绿眼睛睁得大大的,靠着乌派峒坐近了点,正儿八经的说道:“峒哥,你

真的肯把娇娇许配我们家洛儿?”

这下轮到乌派峒瞪眼睛,“你们家洛儿?绿!你怎么叫他好像叫自己的儿子

一样,比叫娇娇的时候还叫得贴心?当然不是了,我和你说着玩的,娇娇那小妮
子哪配得上你那小弟,人家现在都是古木国的皇帝哪。绿,我觉得你变了,我总
觉得你有些事情瞒着我,我并不是怪你不和我说实话,只是感觉你这样一个人扛
着会很累,我爱你,所以我想为你减轻一点负担,为什么你连这点权力都不给我
呢?”

有一个问题一直缠绕着乌派峒,明知道辛克是个恶魔,为什么樊绿还要不惜

一切代价的去帮助他。

“没有啦,峒哥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那个……那个长兄为父,我这做姐姐

的也就当是半个母亲嘛。嘿嘿,你是说着玩的哈,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么大方要把
娇娇许配给科洛蒂这小子呢,今天晚上给你炖鸡汤吧,天冷,寒气重,给你好好
补一补才行。”樊绿僻开乌派峒的问题不答。

“绿,你别转移话题,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告诉我啊。有什

么事说出来一起解决嘛。”乌派峒看出樊绿在房间逃避。

“没……没什么……”

“教主,圣女的飞鸽传书。”

樊绿暗自吸了一口气,乌派峒明白,刚才的追问又泡汤啦,这么个千载难逢

的机会就被他女儿一个飞鸽传书给打乱,更郁闷的是她信上的内容,说是她现在
人在罡火国,那里很好玩,可能一时半会的不会回去,还叫他在家里不要欺负樊
绿阿姨,叫乌派峒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拿着信坐在那傻傻的,水烟啥时熄灭的
都不知道。

“你说我这女儿讲的是哪门子的道理,要我不要欺负你,你不欺负就很不错

啦,哎,她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自己的老爹不帮,倒……”乌派峒说笑着。

“倒什么?倒帮起外人来了是吧,原来这么久了你还是把我当外人看,我始

终都不能代替娇娇她娘在你心中的位置是吧,还说我有事瞒着你,是你根本就没
把人家当自己人看,就是有事我也不和你说,更何况是本来就没什么事瞒着你,
这么多年来,算我樊绿瞎了眼,看错了人。”樊绿说着就要抹起眼泪来,这下乌
派哪还有心思追究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女人的眼泪就是男人最大的制命点,
乌派峒是男人,当然就逃不过这一点,赶忙放下手中的烟,挖空心思的想着怎么
去安慰樊绿,不让她生他的气。

樊绿心里那个乐呀,刚才在乌派峒的步步追问下,她正好不知道怎么找个台

阶下呢,乌娇娇这飞鸽传书来得真及时,不但让她下了台还趁机向乌派峒撒了下
娇,嘿嘿,女人嘛,就这样,在别人的眼里可以是坚不可摧的,一旦到了自己心
爱的人面前,就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计较一翻,让男人急一下。必要的时候还一
把鼻涕一把泪的,搞得那些个臭男人团团转,转得越快就说明他越在乎她,那么
以后的日子里她就会对他更好,更加死心踏地,反之当然则否。

樊绿着实是有事瞒着乌派峒,但不是她有意要瞒着他,不让他知道,只是她

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是说出来他也不一会信,与其说出来让他担心,还不如不让
他知道的好。

乌娇娇她老爹在家里围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樊姨团团转,她在外面可潇洒了。

“小姐,啊,不,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呀?”乌娇娇一个随身的老妈子见乌

娇娇带着她在炎都拼命的到处转,也不知道知道她搞什么鬼,就直接问她。

一身男装的乌娇娇自顾自的看街市上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对那老妈子

的话不理不睬。

说实在的,乌娇娇真的不怎么喜欢这个比她大了几十岁足可做她奶奶的老丫

头。要不是她对自己老爹有过救命之人,她早就一脚把她踢开自己的身边。她也
不是没有向乌派峒提出过换个婢女的要求,可乌派峒说别的什么都可以答应她,
就这事不能听她的,乌娇娇是他唯一的心肝宝贝,整个盅毒教里他真正相信的人
就两个,一个是樊绿,另一个就是跟在乌娇娇身后的这个老妈子,他当然不会把
樊绿“让”给乌娇娇,自已要用的嘛,保护、照顾乌娇娇的重担就非那老妈子莫
属了,那老妈子人是老了点,人是一点不糊涂的,宝刀未老呀,在盅毒教里就乌
派峒能凑合着打赢她。

过了好一会,乌娇娇才回过头回答她问的问题。

“你说什么?说什么来着。噢!没什么,我哪也不想去,炎都蛮漂亮的,我

就想到处逛逛。”乌娇娇装作漫不经心的回答,实则心里一直在想着怎么样才能
把这个烦死个人的老妈子摆脱掉。

“哪,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想跑对不对?不用担心啦,你没看到我这几天都挺

乖的吗,很快我就是大人了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性,老是惹你和老爹生气啦。”
乌娇娇一脸无辜。

“小姐,这话你是第二十一次和我说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叫我公子,你怎么老记不住,说了要你多吃一些猪啊鱼啊什么脑髓你又不

听,就知道教训我,说我不听你的话,你还不是一样不听我的话,哎呀,你就放
一百二十四个心啦,今天我不会再跑啦,再跑的我就是小狗,小猫,小鸡小鸭的
都行!”乌娇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哼,不信就不信呗。死老太婆,我咒你
从现在开始拉一整天的肚子,拉得你脚抽筋,拉得你四肢无力,拉得你老眼昏花,
拉得你……乌娇娇还没想完呢,那老妈子就叫了起来:“公子,我肚子痛得厉害,
你陪我去找间茅房解决一下才行。一定是早上吃错了东西。”这老妈子嗓子本来
就大,这会急的,她声音又提高了,从她们两身边的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
看着她,心想这老太婆八成是有神精病,不然哪会让自己的主人陪她去上茅房,
还是她家的公子!

“妈呀,这么邪门,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乌鸦嘴啦!”

“行,行,刚刚我从那边过来看到有间不错的茅房,就去那吧。”看那老妈

子不像是说着玩的,就很爽快的答应了她。这下过路人更加觉得这主仆两是有病
了,病得不轻还!

到了茅房外面,老妈子从怀里拿出根可以两头套住手腕的绳一头套在自己的

手上,另一头套住乌娇娇的手,矼当一下就锁住了,然后放心放意的进了茅房。

这可不是普通的绳子,是用一种特制的丝麻再经过老妈子自制的药水浸泡七

七四十九天后摞成的,那些刀啊剑的砍在上面的话就像用豆腐去砸铁块一样。那
锁也不是一般的锁,里面是螺旋形与弹簧相结合的,想要用别的东西套开也是不
可能的事。

哪知乌娇娇竟笑了出来,“都什么年代了,也不和我玩个新花样,前些天那

坛子陈年的女儿红可不是白给你喝的,嘻嘻……。”

她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个奇奇怪怪的钥匙,瞅了瞅茅房,慑手慑脚的把锁

打开,取下绳子就要走人,突然想到每次老妈子上到半途中都会习惯性的拉一拉
绳子,不是不相信她的绳子,似乎这样更加放心些。她要是就这么走了,等会老
妈子就会发现,以她的轻功造就,很快就会把她捉回去。怎么办呢,乌娇娇嘟起
小嘴。

这时正好从对面跑过来一只高大的狼狗,乌娇娇从小就喜欢和那些动物打交

道,这会几下几下就把那狗哄了过来,然后迅速把绳子的另一端套在硕大的狗腿
上。

“兄弟,委屈一下咯,等会那老妈子出来的时候你可不要对他太凶,她会比

你更凶的,嘿嘿……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会用这招,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叫一
代新人骗旧人,嘻嘻嘻……”乌娇娇得意了笑了笑,拨开脚步就与她们来的相反
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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