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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五集顿悟星天第二章无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更新时间:2007- 5- 2215:32:00本章
字数:7687

他深喘一口气,平复呼吸,说道:「丁小施主修为果然了得。换在平日,老
衲已该认输,只是今日职责所在,只能死战不退,请见谅了。」

丁原心道:「这老和尚看上去,还有点佛门高僧的模样。我今日只是要为老
道士报仇出气,找那一执和尚算帐,也不用过分为难他了。」想到这里,他微笑
道:「大师好说,丁某接招就是。」

无痴大师愕然道:「难不成,丁小施主打算空手应对老衲的疯魔禅杖?」

丁原傲然一笑,回答道:「有何不可?丁某的雪原仙剑出鞘见血,既然与大
师并无深仇大恨,自然也不需要用它了。」

无痴大师颔首道:「丁小施主的胸襟气魄,老衲著实钦佩。倘若再一意固执,
反倒显得矫情了。

「不过老衲的「疯魔十八杖」势大力沉,稍後交手时,施主切不可轻敌。一
旦有个闪失,老衲难以收手之下伤了施主,还望原谅。」

丁原答道:「有劳提醒,就请大师出招,丁某在此恭候就是。」

无痴大师合十作揖,好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双眼爆睁,精光如锋,散发出庞
大气势。两手握住禅杖柄身,飞快转动,舞出团团青色光华,远远望之,犹如一
蓬云岚翻腾跌宕,流散出绚丽华彩。

丁原是首次遭遇云林禅寺的一流高手,当下也不敢过分托大。

他双足以丁字步,四平八稳列开门户,目光紧紧锁住一丈八尺长的疯魔禅杖,
用的是以静制动、後发制人的策略。

无痴大师一声呼喝,疯魔禅杖宛如风轮般飞舞,罩著丁原头顶砸落,层层罡
风青芒里,方圆十丈内飞沙走石,黄尘如一条条云柱,飞旋而起。

丁原目光如炬,看准疯魔禅杖来势,借著穿花绕柳的轻盈身法,身躯不可思
议的向右侧倒,右臂几乎已贴到了地面,双脚却兀自牢牢钉在原地,不动分毫。

这一式「柔柳」身段,丁原以往只在修炼时偶尔练习上几次,总觉得太过消
极行险,因此从没有在实战中施展过。

但随著他修为突飞猛进,对穿花绕柳身法的体悟,也日益精深,面对无痴大
师石破天惊的当头一击,竟心灵福至的使出此招来。

无痴大师的疯魔禅杖「呼」的走空,丁原身子恰似陀螺一般,以双足为圆心
贴地旋转,绕到对方左腿旁,双拳以「山」字诀攻出,直打无痴大师下盘。

无痴大师不由暗道:「这年轻人好厉害的眼光!」

他的疯魔禅杖挥舞开来泼水不进,威猛无铸,最喜与人硬撼对攻。

丁原偏不著道,不仅以穿花绕柳的身法避开锋芒,更出手反攻他的双腿。

需知「疯魔十八杖」最大的弱点,就是失之於灵动多变,下盘的防守,远不
如上身。

丁原仅仅一个照面,就抓住弱点,单就这份眼光经验,绝非同龄的天陆年轻
俊彦可比。

但要说,就凭就这一招便可克敌制胜,令无痴大师俯首称臣,那也未免太过
小看云林禅寺一流高手的惊人实力。

无痴大师双足不动,疯魔禅杖「呼呼」挂风回卷,竟是毫不理睬丁原攻势,
直以禅杖轰向他的後脑。

这种不按牌理近乎拼命的打法,丁原以往每逢险境时也多有用到,可说是拿
手的绝活之一。没有料到,今天居然有人以同样的方式来对付自己,而且出手之
人,还是一位云林禅寺的高僧。

丁原这才明白,为什麽这套杖法叫作「疯魔」了。

果真是「不疯魔不成活」,招招都是蛮不讲理的疯狂打法,全不把自己的性
命,当作一回事。

可也正因如此,才教人头疼无比。假如双方修为只在伯仲,仅这一套疯魔杖
法,就可把不欲拼命的敌手气走。

好在丁原对敌经验已丰,近年来会过的天陆顶尖人物不知凡几,也不至於乱
了章法。

他自然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去交换对方双腿,腰上一使力,凌空翻转而出,脱
离了疯魔禅杖的攻击范围。

但这麽一来,不免落了後手。

无痴大师呵呵一笑,声音里竟也透出一癫狂,疯魔禅杖如影随形,奔著丁原
腰身砸下,正是他最难受的位置。

丁原微一提气,身体蓦然漂浮倒立,双脚以辟魔腿,踢出一串光影,梅花间
竹似的点击在疯魔禅杖上,借著回挫之力,倒飞出三丈。

无痴大师由衷赞了声「好功夫!」脚下大步流星,追著上来,又攻出第三杖。

丁原不由有些著恼,他出道以来,还很少有被人家上手穷追猛打的窘迫经历,
反倒是风雪崖、姬别天等人,曾被他狠狠压制。

适才一招失算,无痴大师不依不饶的连出猛招,却硬生生将他逼到下风。

旁边几名知客僧看得眉飞色舞,大声为无痴大师喝采,恨不得下一杖就拿下
丁原。

转眼,双方拆解了十馀回合,丁原渐渐看清疯魔禅杖的路数特点。

原来这套杖法全不讲究招式的变化,只凭无痴大师的双手飞速转动,形成团
团风轮般的光影上下翻飞,或直或横,或侧或斜,刚猛雄浑又兼之浑不讲理,才
教他上手颇不适应,险些吃了大亏。

丁原心境逐渐平和,暗暗思忖道:「我若是有仙剑在手,又或以天殇琴反击,
以硬碰硬,这老和尚的修为尽管了得,却也未必是我对手。只需三五招的对攻,
就可教他乖乖认输。

「不过,既然我已夸下海口要徒手应对,自然不可毁诺。说不得,只好先以
身法与他周旋,待看清楚所有招式变化,再出奇制胜。」

主意打定,丁原更不与无痴大师硬拼,利用穿花绕柳的绝世身法和诸般杂学,
只在外圈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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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对方後背,却又被丁原宛如游鱼似的滑走。

这也怪不得无痴大师,他本就不以身法见长,又要挥动一丈八尺的疯魔禅杖,
在速度上,无论如何比不上丁原。因此表面上大占上风,可连对方的衣角也捞不
到半片,偏偏又不敢稍有疏忽,以被对手所乘,其中苦处惟有自知。

如此二十多个回合,疯魔禅杖的威力虽然不减,可招式已有重复。

无痴大师身为云林禅寺执香堂首座,平素笑脸相迎,和气送客,也少有与人
争斗。这一套疯魔杖法使满十八杖,却依旧拾掇不下对手,可说是平生第一遭令
他大大著恼之事。

这事自然也惊动了云林禅寺上下众僧,短短半炷香不到的工夫,新任的方丈
无涯大师,率著几名「无」字辈高僧,以及少有露面的一正大师,先後赶到,在
山门前黑压压站了一片。

众僧从知客僧的口中,已明白事情原委,惊诧之馀,也对丁原的修为讶异万
分。但碍著身分门规,谁也不好擅自出手相助无痴大师,只目不转睛关注著场中
动静。

无痴大师久战不下,心头生起焦灼,猛然一收禅杖,立在原地,罢手不打道:
「丁小施主,你这麽一味纠缠游斗,只怕打到天黑,也分不出结果来。」

丁原已然摸透「疯魔十八杖」的变化奥妙,胸有成竹道:「大师说的也是,
从下一回合起,丁某不再躲闪就是。咱们俩就凭著真实修为,好好斗上一场。」

无痴大师一喜,他自恃疯魔禅杖威力无伦,可谓云林禅寺第一刚猛杖法,只
要丁原不凭藉身法闪躲,以硬碰硬,自己便有很大的把握取胜。

当下无痴大师禅杖拄地,颔首道:「好,倘若丁小施主果能信守承诺,老衲
要是在二十回合里仍不能赢下,权当认输!」

一正大师眉宇微扬,隐约预感到不妙,沉声喝道:「无痴师侄,休要轻敌!」

无痴大师合十,向一正大师躬身礼道:「多谢师叔提醒,弟子受教了。」但
并不收回方才所许下的二十回合大限。

丁原摇头道:「何必那麽多招,三个照面里,我要是不能让你禅杖脱手,就
算丁原认栽,立刻拍手走人。老道士的仇,留待下辈子再报!」

无痴大师双目圆睁,低喝道:「丁小施主,这可是你说的!」

丁原淡然道:「丁某言出必行,大师只管出招!」

无痴大师点点头,轻声道:「老衲这回倾力出击,不留馀手。丁小施主,你
可要当心老衲万一收招不及,伤到阁下。」

丁原大剌剌站在那里,全不把无痴大师的警告听进耳朵,挥手作了个「请」
字。

无痴大师深吸一口气,知道此战关系到本寺颜面,不敢心存丝毫懈怠。

他催动十成的「金刚佛力」,疯魔禅杖恰似滚雷奔腾,破开层层青光,挟著
轰然闷响,朝著丁原惊涛骇浪一般的涌来,果有气吞山河之磅礴气象。

无涯大师等云林禅寺的一众高僧,无不暗自惊叹道:「无痴师弟平日里最是
低调,少有见他真正出手过。没想这些年里,他的疯魔禅杖进境若斯,此战要换
作是我空手以对,除了闪避,著实想不出第二种办法!」

看那丁原却是不动,眼见疯魔禅杖狂飙席卷,一路杀到身前,他才蓦然探出
右手,紧捏成拳,去势如虹,直击禅杖转动的圆心。

众人悚然动容,除了少数几位高僧外,其他人莫不诧异道:「这年轻人难道
疯了不成,竟敢用肉拳,以卵击石,硬撼疯魔杖法最强横的地方!」

甚至已经有人预想到,丁原骨断筋折、头颅开花的凄惨结果。

孰知「叮」的一记鸣响,丁原的右拳击中禅杖正中,非但安然无恙,反而令
漫天的禅影骤然幻灭。

无痴大师朝後一个踉跄,面色大变。

原来,疯魔禅杖最致命的罩门,就是它看似最为强大牢固的杖心。

这就好比风车旋转时,一旦中央的轮轴散架,再庞大的风轮也无济於事、委
顿一地。

丁原欺身而上,左拳虚点面门,右手五指并立如剑,插向无痴大师心口。

无痴大师脚下方寸正乱,不及闪躲,只好横杖封架。

此举正中丁原下怀,他右掌顿时化为爪形,轻柔无比的捏住杖身,左肘下沉
一压,顶在禅杖的另一头上。

无痴大师运劲回夺,暗道:「老衲就是不松手,看你能如何!」

哪里料想禅杖一抽之下,空空浑不著力,反有一股柔和的真气涌了进来。没
等他作出下步反应,攻入体内的那道真气,突然扩散开来,迅速消融著「金刚佛
力」,直有要将他苦心修炼两多甲子的修为,尽数化去的势头。

无痴大师骇然惊呼道:「化功神诀!」忙不迭抱元守一,强自抵抗。

丁原微微一笑道:「第三招!」右手巧劲一顺,轻而易举将疯魔禅杖从对手
怀抱里夺了过来,「当啷」插入脚下黄土,深逾三尺。

无痴大师面若死灰,他平素最为自傲的疯魔杖法,就这麽被人三招破解了,
兀自有些不敢相信。但终究是一代高僧,失意中,依然双手合十道:「丁小施主,
老衲输了。」

丁原不为己甚,道:「大师,现在你可以将贵寺的一执老和尚请出来了吧?」

无痴大师面露难色,没有回答,身後的无涯大师徐徐道:「丁小施主,不是
一执师叔有意倨傲不见,只是不巧他昨日恰好离寺外出。一时半会,恐怕也见不
到。」

丁原一怔,摇头道:「我不信,事情就有那麽凑巧?他那麽多年没离开过云
林禅寺半步,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出去了,说来谁信?」

一正大师是在场众僧中辈分最高,年龄最长者,却也是老而弥坚,火气并不
减於盛年之时。

他听丁原话中,分明有指无涯说谎之意,不禁怒道:「丁小施主,敝寺方丈
何等的身分,怎麽会哄骗你?你若不信,老衲也没有办法。尽可由得你在山门外
等著,瞧瞧一执师弟何时会回来见你!」

丁原生来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无痴大师尽管与他恶战一阵,可对方好歹执礼
甚恭,也有一代高僧风范,因此他纵满腔怒愤,也不好随意发作。

一正大师这麽一开口,顿时激起他的傲性,嘿然冷笑道:「我偏就不信,要
是他再不敢出来,就别怪丁某闯进去,闹得云林禅寺鸡犬不宁!」

众僧闻言,不约而同的变色,有些年迈僧人,不由想起将近七十年前,苏真
孤身闯寺,金佛题句的旧事。

可就算那个时候,嚣张如苏老魔头者,也要借著夜色身法先行潜入云林,哪
里像丁原这般明火执仗,大天白日口出狂言,难道真视山门前数十高僧如无物?

无涯大师高诵佛号,说道:「丁小施主,老衲的话句句为实。你的心情,老
衲也能够理解,但敝寺垂名千载,岂能任由外人肆意搜查喧哗?

「其中苦衷,还请丁小施主谅解,恕老衲无法苟同。」

丁原哼道:「我管不了你云林禅寺的什麽声威名头,谁逼死老道士,就该以
命相偿。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丁某见不著一执那老和尚,誓不甘休!」

一正大师怒道:「丁原,莫非你真当敝寺怕了你个後生小辈不成?掌门师侄
好话说尽,你却仍旧一意孤行。哼,再若无礼,莫怪老衲金杵无情!」

丁原双眼一翻,望著天空,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算哪家破庙里的野和尚,
好大的口气!丁某就不信这个邪了,今晚云林禅寺我是闯定了!」

一正大师喝道:「好胆!老衲云林一正,小辈你可有听说过?」

丁原仰望著沉沉夜空,那几点孤星闪烁,却不晓得其中哪一颗才是老道士的
归宿。他心头一酸,怒意更盛,讥笑道:「什麽一正,叫一斜一歪岂不更响亮?」

一正大师哪里还能按捺,爆喝道:「好後生,老衲今日便让你知道一正的名
头!」

不等旁人再劝,一串佛珠脱手激射,空中点点光芒亮若寒星。数十枚珠子纵
横盘旋,或急如雨打芭蕉,或缓如和风细雨,笼罩住丁原头顶。

丁原真言念动,天罗万象囊破空而起,绚烂的光华,顿时盖过佛珠,将方圆
数十丈照如白昼。

一正大师大吃一惊,急忙大袖一挥收起珠子,冷笑道:「水晶宫的天罗万象
囊!你果然暗中与那些邪魔外道同流合污,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丁原一收宝物,听他出言侮辱老道士,眼中寒光如电,冷声道:「老和尚,
你敢再说一次?」

一正大师怎会害怕丁原的威胁,他双目低垂沉声道:「阿弥陀佛,这事铁证
如山,你能堵得住悠悠天下人之口麽?老衲的话即便再说百遍,也不会心虚气短。」

丁原厉喝道:「老和尚,看打!」心意一动,一束光华掠过夜空,正是都天
伏魔八宝中的「混元锤」。

一正大师「咦」了一声,未想到丁原祭出法宝之时竟毫无徵兆,似乎连真言
都不用念动,其中自是大有古怪。

他来不及施出宝物抵挡,双掌一翻作金刚印,缓缓一推,一蓬淡金佛光勃然
焕起,「轰」的撞击在「混元锤」上。

混元锤受到「金刚伏魔印」的冲击,镝鸣翻腾,回返丁原袖口,一正大师却
是被震得气血一阵翻涌,急忙归息顺气,将庞大的罡风藉著双腿经脉卸入地下。

脚下黄土「砰」的窜起一团烟雾,龟裂开数十道纹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混元锤」才收,「玄天旗」飙射一蓬黑云,狂澜接踵
杀到。

站在一正大师身後的几名僧人,竟被逼的无法立足,一面拼命抵御磅礴罡风,
一面朝後退去。

一正大师深吸一口气,云林禅寺的绝技「拈花佛指」次第打出。

他右手五指如拨琴瑟,收放伸缩间,几束白光「丝丝」掠出,击中黑云正中
的「玄天旗」。

「啵啵」连响,「玄天旗」翻飞不退,却也不能再逼近咫尺,一时形成僵持。

丁原忍不住暗赞道:「云林禅寺号称天陆正道翘楚,果真也有些斤两。这老
和尚只* 著双手上的修为,就硬迫住我两件仙宝,仅这一项,就远非常人可及。
不过他方才也太张狂了些,要不让他吃点苦头,还当是丁原技尽於此!」

想到此处,一根黑黑短短的铁棒,犹如灵蛇窜上半空,正是「举火烧天棍」
轰下点点火星,就如流星雨般,罩落一正大师光秃秃的脑袋。

一正大师左臂宽大的袍袖火云般掠出,迫退「举火烧天棍」,却冷不防几点
火星钻将进来,射在袍袖上。

「啪」的一响,竟是燃烧起来。

一正大师临危不乱,真气灌袖,「哧哧」腾起一团白茫茫水气,熄灭火苗。
但袖口上已多了几个烧焦的小洞,望之终究不甚雅观。

就这麽一分神,头顶猛然一暗,「玄天旗」乘虚而入压将下来,一股迫人的
黑色云柱,如同旋流,将一正大师的身形笼罩在内。

一正大师低吼一声,洪若古钟,蓦地弯腰探出右拳,重重锤在地上。

「轰隆」地面颤动,沉陷出一个大坑,四周迸射出浓烈黄尘,好像一条条自
地下钻出的飞龙冲天而起,与黑云短兵相接,纠缠撞击在一起,场面壮观之极。

无涯大师惊喜的低咦道:「一正师叔闭关十年,终於炼成了「阿难明拳」!」

原来「阿难明拳」并非真正的一套拳法,而是一项绝世的佛门心法。

施展此拳时,需聚集全身真元,瞬间灌注拳端,一拳之下,有山崩海裂之势,
地陷天倾之威。

可惜「阿难明拳」修之甚难,其中又颇多艰险,云林禅寺千年以来,也少有
僧人炼成。

一正大师性格刚烈暴躁,倒颇合「阿难明拳」的路数,穷十年闭关之功,终
於大功告成。首次出手,就对上了丁原。

「玄天旗」激飞上天飘摇不定,丁原挥手收起。

一正大师猛喘息一口,探手抓过金刚杵,遥指丁原道:「小辈,你我杵剑之
上再见真章!」

他这麽说,自也是忌惮丁原络绎不绝的诸般法宝,想凭藉手中金杵,与丁原
纯论修为。

丁原见一正大师连破「混元锤」、「举火烧天棍」、「玄天旗」三宝,也知
此老修为较之无痴大师高出一筹有馀,单凭伏魔八宝,恐怕难以制胜,於是点头
应道:「正合我意,老和尚,你放马过来!」

一正大师双手握杵,眼中精光深蕴,打量丁原,徐徐道:「丁小施主,老衲
看你年幼,本不该与你交手,白白落个以大欺小的不是。

「但凭你力战红袍老妖的身手,敝寺除老衲与几位师兄弟外,恐也无人再是
你对手,所以只好厚著脸子,向你讨教几手翠霞剑派的绝学了。不过,老衲仍应
让你先手!」

丁原哈哈一笑道:「老和尚,你假惺惺的客气什麽?你们逼死我师父的时候,
怎不想著慈悲为怀了?

「阿牛纵然就是羽教主的亲生之子,又何曾做过哪一点天理不容的坏事,更
何曾碍著你们云林禅寺分毫?

「你不必废话,丁某不会领阁下的先手之情,今晚有云林禅寺,便无我丁原;
有丁原,便无云林禅寺!」

一正大师本也爱惜丁原年少有为,果真是个少见人才,才把口气放软了点,
却招致对方一阵嘲讽怒骂,心中不由震怒,一振金杵,怒喝道:「好,既然如此,
老衲就领教丁小施主的高明!」

两人不再开口,对峙五丈馀远的距离,当中的空场上,狂风疾舞,响起「喀
喇喇」的气流碰撞之声,好似九天上打起的滚雷。

丁原面如古井,不泛波澜,灵台渐渐进入空明之境。

他心中越是满腔仇恨愤怒,就越发努力要自己冷静镇定。

面对号称云林四大神僧之一的一正大师,任何的头脑发热导致稍稍闪失,都
会引来杀身之祸。

多年来与老道士朝夕相处的一幕幕旧景,闪电般从脑海里放过,直至最後诀
别时,那瘦小的身影远远飞逝的情形,直恍如昨日一样,清晰可见。

禁不住,豪情放纵,雄姿飞扬,丹田真气鼓荡而起,化作一声长啸震烁云霄,
意气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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